二虎跳出劉府大院,害怕劉府的人追來,向西北方向的大草甸子猛跑了一陣子,大約跑出四五里地才折回來,繞道回到家上了炕,脫了夜行衣和麪具,藏到地櫃底下,倒頭便睡。
可二虎躺了一會兒,感覺他夜行的那身行頭放在那兒不放心,又連忙起來把夜行衣和麪具裝進(jìn)一個破麻袋裡,藏到院子的地窖裡,這才放心大睡。
等楊軍跳出院牆的時候,二虎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他一個人在大牆外搜查了一會兒,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情況。當(dāng)那些家丁從大門出來之後,楊軍便領(lǐng)著他們,在院牆以外搜查起來……
第二天,二虎從炕上爬起來,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fā)生一樣,吃了早飯,就囑咐姐姐照顧好母親吃藥,注意觀察病情,然後才背起書包上學(xué)了。
上學(xué)的路上,他路過劉府,還特意扭頭看了兩眼,心想這劉府沒有當(dāng)場抓獲那蒙面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看來自己還得小心謹(jǐn)慎纔是呀。上次自己前去偵查,他們還到學(xué)校對自己好一頓調(diào)查,多虧劉紅菱給自己作證,這次他們能不能還來調(diào)查自己呢?昨天晚上自己捆綁劉紅菱的時候,她始終瞪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看著自己,是不是看出了什麼問題?
二虎做賊心虛,一路上心情忐忑,低著頭疾步走著,路過那天晚上曾經(jīng)揹著歐陽老師走過的那段斜坡路的時候,差點撞倒一個人。
二虎一驚,猛然擡起頭,只見劉紅菱站在那斜坡上,俯身向下看著二虎,橫眉立目地說道:“鄭二虎,你長眼睛沒有?這大白天的你怎麼往人身上撞呢?”
“哎呦……我我我……我撞人啦嗎?”二虎摸了一下自己被撞得疼痛的腦門,不好意思地呲牙一笑,語無倫次地說:“你那胸脯怪挺有彈性的,撞得我的頭好痛啊。不過……我我我……我沒看見,對不起,紅菱妹妹,你也上學(xué)呀,今天怎麼沒坐轎子?”
劉紅菱站在那兒,撅著小嘴,摸著她高聳的胸脯說道:“坐什麼轎子?你別給我轉(zhuǎn)移話題。你說你沒看見,你就往人家胸脯上撞啊,你咋不往那大樹上撞呢?”
二虎上下打量了一下劉紅菱,像不認(rèn)識似的,說道:“哎呦,我的大小姐呀,你這脾氣還這麼大呀,我只顧低頭走路,無意中碰了你一下,至於發(fā)這麼大的火嗎?”
劉紅菱一雙大眼睛也在不錯眼珠地上下大量著二虎:“怎麼的?本小姐今兒就是氣不順,你沒聽說嗎,昨天晚上我家府上又來了一個蒙面大盜,要盜竊我家的金銀財寶,攪得我家雞犬不寧,折騰了大半宿,本小姐沒睡好覺,心情不好,就想要找人幹一仗!”
二虎假裝驚訝地問道:“哦……是嘛,你家來了蒙面大盜,也不能把氣撒到我的身上吧?不過……出於對老同學(xué)的關(guān)心,我還是問一句,那蒙面人抓住了沒有?”
劉紅菱盯著二虎的臉,慢吞吞地說:“可惜呀,讓那個千刀萬剮的強盜給跑了!不過,他遲早會露餡的!”
二虎一聽心裡忐忑起來,但表面上卻異常平靜地問道:“那蒙面人長什麼樣啊?你們家護(hù)院、家丁一大幫咋就抓不住一個小偷呢?”
“你竟說廢話,那蒙面人蒙著臉,怎能看清得長相呢?”劉紅菱停頓了一下,看了二虎一眼又說道:“不過,他個頭和體型跟你差不多。”
二虎一聽,心頭又是一驚,一呲牙說道:“真的?哈哈……不可能吧?”
劉紅菱依舊閃爍著一雙大眼睛,盯著二虎的臉色,慢吞吞地說:“有什麼不可能的,這人心隔肚皮,有人居心叵測,心裡想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可就很難說了。”
“嘿嘿,紅菱妹妹,你別把人都想得那麼複雜、那麼奸詐,其實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好人?哪有那麼多的好人啊,那個可惡的蒙面人還闖進(jìn)了本小姐的閨房,差點沒把我嚇?biāo)馈!眲⒓t菱撅著嘴,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啊?他居然進(jìn)了你的屋子?那他對你怎麼樣了?”
“他到?jīng)]敢對本小姐怎麼樣。不過……他在捆綁我的時候,我從他的頭上抓下了一綹頭髮。你說……這蒙面人會是誰呢?”劉紅菱還走到二虎的身後,看了一眼二虎的一頭長長的鋼針?biāo)频念^髮。
“我怎麼知道他是誰呀?哎哎哎,你幹嘛看我呀……不會是在懷疑我吧。”二虎瞪著一雙大眼珠子,奇怪地劉紅菱說:“我家是很窮,可是我從來不幹那種不仗義的事情。”說罷,他擡腿就要走。
“慢著!既然不是你,那你慌亂什麼呢?”
“誰慌亂了?你淨(jìng)瞎說。”
“嘿嘿,這回如果有人抓住了你的把柄,可就沒有人給你作證了。”
二虎急眼了,直著劉紅菱的鼻子罵道:“劉紅菱!你什麼意思,懷疑老子你就直說,幹嘛拐彎抹角、指桑罵槐地罵大街呀。”
劉紅菱也不示弱,叉著小蠻腰,一雙大眼睛逼視著二虎,說道:“誰說是你乾的了?我要是知道是你乾的,早就讓我家兩位師傅把你抓起來了,是你心虛了吧。”
二虎也是寸步不讓,說道:“你才心虛呢?”
劉紅菱拿出來大小姐的派頭說道:“你心虛,你心虛!”
“沒人理你!”二虎說了一句,便甩開大步向?qū)W校走去。
“你給我站住!站住!”劉紅菱在後面叫著,可是二虎卻真的不搭理她了。
二虎到了學(xué)校大牆的外面,又從院牆那個豁口走了進(jìn)去。剛纔他被劉紅菱好一頓懷疑,心情壞到了極點,只是被她一個人懷疑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劉紅菱把她看到並分析的一切,告訴了他爹劉子豪和馬精明以及楊軍和牛羣那幫人可就糟了,那幫人也不是吃素的。
二虎心事重重,只顧低著頭走路,沒有像往常那樣左顧右盼地渴望巧遇美女。可是這世上的事情往往事與願違,偏偏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能遇到一些不希望的事情發(fā)生。
忽然,大牆內(nèi)樹木茂密的地方躺著一個人,嘴裡不停地哼哼著什麼含糊不清的話。
二虎那雙特異功能的耳朵聽得十分真切,他原本沒心情管閒事,可是那聲音似乎很熟悉,就像磁鐵一樣把他迅速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