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始大滿貫賽事之前，岑牧需要先熟悉青鸞的性能。

現有的飛行車操控極限標準是通過采集各個層次的賽車手，近萬人的數據分析出來的，五十四個控制閥門，上下左右前后，六個面，業界有很多配置方案，最常用的方案是：4-4-10-10-10-16的配置方案。

看起來，賽車手要單憑雙手控制五十四個離子閥門、兩個動力螺旋槳、兩翼和尾翼控制器，并監控幾十個儀表盤的數據，難度超乎想象。

實際上，情況并非所想，頂部和底部的四個閥門是智能綁定的，由一個控制球控制方向和輸出功率，左右兩側的閥門也有智能綁定，有專門的軟件輔助操控，所以，用十個手指操作，也是可以的。其實，手動駕駛最難的地方不是操作，而是在極端的時間內的反應速度，及時的反應加上正確的操控，才是手動駕駛的難點。

季風大滿貫賽事考驗的就是人類的極限——極短時間內的快速反應能力、長時間的高度集中注意力、手速和細膩的控制能力，需要達到人類極限，甚至是超越極限才能成功，因此這項賽事才有這么低的通過率。

青鸞本身重量沒有太多增加，而在左右前后增加了十個推進器，增加方案為2-2-2-4，如此一來推進器整體布局變為上下左右前后4-4-12-12-12-20，這意味著提升了25%的加速性能和20%的轉向、制動性能，這種數字的提升已經可以彌補青鸞和頂級豪車之間的性能差距，其代價就是操作難度的翻倍提升。

因為五十四閥門的極限設計過于完善，新增的閥門控制并不能編入之前的設計體系，智能單獨抽出來控制，多出的十個閥門需要單獨出來控制，所以難度大幅提升（如果有大公司的團隊參與進來設計，重新規劃六十四閥門設計，是可以大大降低操控難度的）。

鄭躍在青鸞揭幕的第一天，差點把它給整掛了，就是這個道理。

岑牧進入新手區，開辟了一個私人房間，開始著手熟悉青鸞的性能。

底部的升空動力，頂部的推力，千米加速，極速制動，左右極速轉彎半徑，分段速度的轉彎半徑，靜止浮空動力，空氣動力，等等。

由于岑牧大腦的優勢，他可以通過數據建模，最快速度將這些性能量化，通過計算能力選出最優的處理方案，從而避免漫長的賽車手直覺形成過程。

岑牧在虛擬空間中肆意折騰這輛青鸞，基于他的體念，越是粗暴的嘗試方式，就能越快熟悉青鸞的性能。

……

這一折騰就折騰了四五個小時，差不多把岑牧所知道的特技動作都玩了很多遍，中途把青鸞玩壞了兩次，自己“死亡”一次，勉強形成了一點點車感，也徹底完成了青鸞操控數據的建模。

差不多可以去試試大滿貫賽事了，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

極品飛車的世界非常廣闊，還原末日前的舊時代真實世界，有巍巍雪山直矗蒼穹，有廣袤大海吞納百川，有滿山紅葉層林盡染，有皚皚白雪覆蓋針林，舊時代的世界令人神往，基因沒有如今開放，科技也沒有現在那么發達，但整個世界充滿自然和諧和文明之美。

岑牧開著超跑，奔馳在愛琴海沿岸，領略古地中海的浪漫風情，感覺很好，大滿貫第一場賽事的地圖就設在這里，資料顯示，這是一段長約61公里的低空線路。

開場有三公里的地面駕駛線路，限定超跑模式，之后轉低空飛行，沿途依次會穿越皮爾戈斯小鎮，一片原始丘陵，一個大牧場和亂石林立的海岸線，為了提高難度，在空中設置了半透明的虛擬航道，虛擬航道大部分貼著地面構建，經常會穿越一些障礙物，飛行車不能越過航道邊界，如果沒有航道邊界則以環境實體為主，不能破壞環境。

比賽模式為常規的競速賽，除了岑牧的車輛，另有五臺由智能機器人駕駛的飛行車，基于大滿貫賽事的難度，這五臺飛行車是季風公司的高檔豪車，價值在5000萬聯邦盾以上，同時，這些虛擬賽車手是按照職業賽車手個人排名榜單前1000名的賽車手技術隨機設定

，而過關的標準就是在這群高超賽車手的包夾之下，拿到競速賽第一名。

客觀分析，青鸞的性能并不比這些豪車差，甚至不比圣馬丁的性能差多少，問題是青鸞以低價博取高能性的代價是青鸞的操控難度變得極大，而圣馬丁是按照業界的標準定制的，這個標準被叫做『飛行車操控極限指數』。

當岑牧將車開到指定地點，系統提示是否開始比賽，確定后，幾輛炫酷的超跑出現在視野中。

兩輛季風托納多，售價5100萬聯邦盾，季風V6型氙離子推進器，季風動平衡系統，一紅一銀，匍匐在地面上，發出低低的嘶鳴，野性十足，這個系列主打高性能，凸顯駕馭快感，受到許多年輕人的追捧。

一輛布加迪紅龍，售價4300萬聯邦盾，威龍DradgonKing離子推進器，火焰紅，引擎聲是其一大特色，非常張揚的一輛豪車，空陸變幻，化身一只火焰巨龍，很有史詩感。

兩輛帕加尼銀河戰艦，售價3900萬聯邦盾，銀河離子推進器，一黑一白，純手工打造內飾，盡享奢華。空陸變幻時，如同在星空中穿梭的虛空戰艦，大氣磅礴，超夢幻。

五輛豪車在岑牧車前按順序排開，一股壕氣直沖云霄，亮瞎岑牧的眼睛，兩億多聯邦盾就這么擺在人眼前，跟自己的青鸞一比，自覺氣勢有點弱，真是欺負人啊！

起始賽道是一條雙向兩車道，道路非常狹窄，馬路兩旁有大約兩尺寬的黃泥地帶，可做緩沖，賽道一米七高的地方設了虛擬限高邊界，車體一旦升空就會越過這個界限。

隨著系統倒數10秒的提示音，六臺機車發出巨大的模擬轟鳴聲，一浪高過一浪。

“3，2，1，GO！”

隨著一聲令下，六輛車尾部噴出幽幽藍芒，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只是一個呼吸，幾輛車的速度已然超過一百公里！

超跑模式下的加速，岑牧是占優勢的，多出的十個噴射閥門，有四個是多在尾部，如果道路允許，岑牧在起步階段就能完成超越，但問題是路面只有這么寬，五輛賽車一跑起來，就沒了縫隙，岑牧只得憋著一股氣，緊緊跟在后邊。

岑牧運氣太差，隨機到末名的位置，地面賽道肯定沒有超車的機會，只能耐心等待，他不知道后面的虛擬航道有多少操作空間。

飛行車超車是很危險的事情，如果航道很窄，比賽就難跑了，沒有領先位，還被聯合堵在后邊，哪怕岑牧有三頭六臂，也毫無辦法。

岑牧回想了一下賽道的簡介，覺得第一個機會應該就在前方空陸轉換的瞬間，考慮到那個地方會為空陸形變留出空隙，所以一定有超車的空間。

超跑模式下的駕駛只需要操控方向盤、檔位、離合器與油門，這對岑牧來說超級簡單，感知場能在瞬間精確計算四個輪子滾動的圈速，和一圈滾動的距離，甚至可以計算出從這里滾動到空陸切換點需要滾多少圈，跑道上稍微大一點的顆粒物都逃脫不了岑牧的監控，青鸞在岑牧的控制下，如臂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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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陽光十分明媚，高速狀態下，窗外的景色糊成黃綠色塊，這六輛車的時速已達三百多公里，快到讓普通人連看都看不過來。

突然，前方傳來喇叭尖銳的鳴叫聲，岑牧的感知場察覺到危險，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甚至比第一輛車的反應還要快。

一剎間，十二個離子推進器反向減速，岑牧整個人使勁往前一沖，雙肩被兩條安全帶死死勒住，勒得生疼，他只覺得眼前一黑，腦袋充血，人發暈，三百多公里的時速在短短的零點幾秒的時間降低到六十公里以下。

是對向來車！

果然，一輛飛行車被迫升空避開對面驚慌失控的汽車，然后，岑牧看到一輛奧迪A6在馬路上失控漂移，朝一旁的泥地里滑去……

一輛賽車被淘汰。

岑牧啟動加速，車體跑出一個漂亮的S軌跡，從失控車的一旁滑過，又超過一輛車。

算上青鸞，這起突發事故影響到四輛車，第一名和第二名一左一右，在第一時間繞過失控的車，早已跑過了一個

彎道，消失在視線中，剩余四輛車，一輛出局，另外三輛咬得很緊，岑牧的青鸞排名倒數第二，被包夾在兩輛車之間。

比賽開局十幾秒，已然分出了兩個集團。

青鸞高速入彎，三輛車齊齊甩出漂亮的漂移弧線，然后，空陸轉換點就在前方一百米開外。

岑牧發現虛擬航道呈一個喇叭狀，有戲！一個念頭剛剛閃過腦海，車已臨近轉換點。

就是這時候！

三輛車彈地而起，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開始變形，空陸轉換的聯邦標準是低于1秒，騷包的車時間會略長一點，比如圣馬丁的變形時間，就超過了一秒。

三輛飛行車，不同高度，噴射彈跳后，標準的“凝空起步”，同時加速，三縷藍芒拉出三條弧線，尤以其中一條最為耀眼。

青鸞拖著耀眼的光芒，率先沖入喇叭口后的虛擬航道，多加裝的離子推進器，讓青鸞領先一個車身沖入虛擬航道，然后在短短的兩秒內，達到一馬赫的速度，迅速和后車拉開差距。

干得漂亮！當前排名第三！

青鸞保持繼續加速，如同一只靈巧的蜂鳥，穿梭在虛擬航道中，跟前兩名的差距漸漸縮小。

跑了將近1/5的路程，岑牧發現這類比賽確實有難度，虛擬航道設計得十分刁鉆，哪怕是岑牧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跑完一段過度的虛擬航道，飛行車進入皮爾戈斯小鎮，接下來的虛擬航道就在小鎮中縱橫穿插，時而從一個木制空中閣樓的下方鉆過，時而從教堂的十字架群中穿插而過，時而貼近交通繁忙的地面道路，從車水馬龍的鬧市之間穿過……

不乏一些影響賽況的突發性-事件，需要駕駛者注意力十分集中，隨時對這些突發事件作出預判和反應。

當青鸞駛入小鎮的石板小巷，岑牧感覺遭遇了地圖最難的一道梗。

這是條半地下通道，石板小巷由碎石塊鋪成，左右是普通白墻磚房，頭頂斷斷續續蓋有樓房和小橋，平均寬度不過三米，飛行車堪堪能過，不能有太多誤差。

在小巷行駛不過兩三秒，前方突然出現兩座平房將路口一收，寬度驟減一半，駕駛者只有零點幾秒的反應時間，將車身抬起來，在長度不過四十米的空間內作“跳躍動作”，接九十度的“十字定轉”，這相對于時速400多公里的飛行車，是一個多么短暫的距離？！

精確到毫秒級別的操作，這個要求近乎苛刻。

第一個嚴峻的考驗來了！

第一二名做出不標準的六十度定轉，側身從這狹窄的豁口飛了出去，這個操作的難度小很多，不用擔心車翼擦碰地面，無需過多抬升車身。

終于輪到青鸞了！

只見這只青色大鳥如同調皮的小孩一樣，一彈，車身瞬間抬高五米，與此同時，兩翼噴出呈90°的藍色焰流，瞬間完成翻轉，翻轉之后，一息噴吐，完成精確定轉，從狹窄的豁口中呼嘯而過。

青鸞做的是標準的抬升十字定轉，穿越的瞬間，岑牧甚至還能聽到小巷居民的驚聲尖叫……

青鸞穿越不過三秒之后，突然，身后傳來一陣巨大的撞擊聲。

出事了！

后面兩個跟得太緊，最后一輛車空間不夠，車翼擦到墻上，如紙片一般被撕裂，然后車體失控，撞擊到小巷的房子上，沖垮了一棟磚石樓房，然后整個飛行車在空中解體，被撞得支離破碎，磚石樓房在頃刻間土崩瓦解，十分慘烈，就像是遭遇一次轟炸事故，場地一片狼藉。

岑牧無暇顧及身后的事情，控制青鸞從兩顆巨大的松樹間穿過，巨大的風浪揚起陣陣針葉雨，拐了一個急彎，飛行車拐出了皮爾斯小鎮，而這幅地圖已然跑完了1/3的距離，岑牧緊緊咬住了前兩輛車。

現在岑牧已經脫離的二集團，勉強跟上一集團。

季風托納多（Tornado），不愧它的昂貴身價，紅色領跑，銀色緊隨其后。

目前，整個賽道還有四輛車，青鸞領先最后一名至少五秒，排名第三，距離第二名還有一秒多的差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