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好運鎮,岑牧喊上格雷、米妮、云戚舅甥和小臧進入鐵罡的房子。
鐵楠依然躺在屋子中央的木床上,面色鐵青,身體扭曲,已經死去多時,看模樣,他生前曾有過一些掙扎,衣服有些凌亂,傷口部位被摳得血淋淋的,也許他曾想過自救,可子彈在他體內停留時間過長,重金屬流入循環系統,再加上體內失血過多,沒得救了。
可想而知,他在臨死前是多么絕望。
岑牧吩咐道:“小臧,喊幾個兄弟把他抬出去,埋了吧!”
小臧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云戚搖頭道:“真是作孽啊!活著的時候,不結善緣,死了就是這般下場。”
米妮插言道:“因為老板厚道,他才有葬身之地。”
岑牧說道:“不提他了,米妮應該清楚鐵罡的東西藏在哪里吧?”
“我知道一個地方,肯定在那個房間,但那個房間我從來沒去過,鐵罡從不讓我靠近。”
這下,立刻引起眾人的好奇心。
云戚疑問道:“鐵罡有沒有可能把物資藏在外面?”
岑牧回道:“我曾問過潘進,他說鐵罡存在他這邊的物資在這次戰爭中,被一次性全部拉了過來,至于,他還有沒有留其他手,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有,那也是便宜了別人。”
格雷補充道:“以我對他的了解,這種可能性不大,他是一個多疑又自負的人,應該不放心把什么好東西藏在外面,他會認為沒有其他地方會比自己的宅子更安全,我想其他鎮長大概也是這么想的。”
這個分析有些道理,也難怪密室都在鎮長的房子里,如果鎮長連自己房子的安全都保障不了,那說明他差不多要被別人取而代之了。
走進里間的屋子,印證的岑牧之前的說法,所有人都聞到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紛紛發出疑問。
云戚問道:“為什么這個房間血腥味這么濃?”
米妮露出不忍的神色,指了指旁邊一間帶鎖的房間,說道:“這是鐵罡的審訊室,據說有上百個人以不同的死法,死在里面,而且能讓鐵罡和鐵楠親自審訊的人,都是能力者。”
把審訊室建在自己的房子里,這人果然有些奇葩的愛好,殺了上百人,那是為什么呢?
米妮帶著眾人走入地下室,手心泌出一層汗,呼吸逐漸急促,腳步虛浮,情緒不能自已,明顯讓人感覺到她越來越緊張,格雷快步上前,牽住她的手。
米妮回頭,一臉歉意,說道:“有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失態了,不好意思。”
這里大概只有格雷和岑牧明白,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有多少黑色恐怖,全是身體本能的記憶,滿滿全是暴虐、痛苦、驚恐和絕望。
走到地下室,打開所有的燈,意外發現這里的裝修頗為豪華,竟不遜色于城市里的套間,對于在場閱歷豐富的人還好說,但對于小芥子這種從記事開始就在荒野中長大的小孩來說,大開眼界。
然后,一行人走到最里間,面對一扇結實的金屬門。
岑牧問道:“有鎖嗎?”
米妮點頭道:“有鎖的,就掛在他脖子上,昨天你殺掉他,我猜你會用到這個,所以在清理的時候,就把鑰匙取下來了。”
“干的不錯!”
米妮笑了笑,轉身開門。
沒有任何意外,門打開了。
一個小型兵器庫呈現在眾人眼前,和卡爾的藏品不同,這個房間藏的大多是各式各樣的冷兵器,最多的藏品是刀,各式各樣的刀:唐刀、環首刀、蝴蝶雙刀、大砍刀、樸刀、斬-馬刀、大馬士-革刀、太刀,等等,令人目不暇接。
云戚忍不住說道:“鐵罡倒是一個刀收藏家,這里面有不少珍品。”
云戚出身鍛造世家,對于鍛造品的審閱,眼光犀利而獨到,他說是珍品,那必然價值不菲。
格雷指著房間中央一個桌上陳放的兩桿狙擊,說道:“我倒是更喜歡他藏的兩把狙擊槍,這型號都沒見過,也不知道威力怎么樣?”
岑牧瞟了一眼,發現這兩桿狙擊槍比雷神的做工還要精良,也是新時代的產品,只是這型號岑牧也不曾見過,不是聯邦的產品。
岑牧說道:“云老、格雷,你們隨便挑,看中了就拿,不要都搬走就好了。”
兩人有些壓不住自己的呼吸。
格雷取下其中一桿最長的狙擊槍,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狙擊手靠槍吃飯,槍就是命,有一桿好槍,”
云戚則挑了一把大馬士-革刀,這刀源自古印度,屬于世界三大名刀之一,鍛造工藝幾乎失傳,它用烏茲鋼錠制造,刀身布滿各種花紋,如行云似流水,美妙異常,這類刀非常特別,哪怕不精心包養,也能光亮如新,不生銹。
云戚忍不住說道:“這類刀,我爺爺有過一件收藏品,他研究了一輩子,都沒參透這類刀的制造工藝。你看這花紋,和華夏折疊鍛打技藝形成的焊接型花紋不同,和日本淬火型技藝形成的暗光花紋也不同,它刀身由無數個肉眼難辨的小鋸齒組成,切入人體,殺傷效果驚人,簡直就像是雕刻出來的藝術品,暴力和藝術的完美結合!”
岑牧笑道:“沒想到鐵罡還藏了這么一件稀世珍品,現在也只有云老能夠欣賞得來了。”
云戚能聽出他話里的意思,笑而不語。
小芥子好奇,拿起一把蝴蝶雙刀把玩。
云戚連忙制止:“誒!這個不能動!玩蝴蝶雙刀要反應快,你笨笨的,怎么玩得好。”
小芥子使勁瞪他兩眼,嘟起小嘴,卻還是聽他的,把雙手放回原位。
格雷笑道:“云老,你這也管得太嚴了吧!小心一點不就好了嗎?”
岑牧說道:“是啊!云老,玩玩沒什么關系,玩蝴蝶雙刀,要配合詠春拳的基本手法,練一練,也沒你說的那么夸張,熟能生巧嘛!”
云戚詫異道:“小岑,你會詠春拳?”
“會詠春說不上,懂一點基本手法。”岑牧從小芥子手里接過一把刀,單手玩出一些花樣,轉頭說道:“小芥子,有空我教你。”
小芥子嘴巴張成O型,看呆了,她連忙點頭,贊道:“太酷了!我要學!”
岑牧是老板,云戚沒說什么,只是叮囑她要小心。
岑牧將蝴蝶雙刀還給她,在屋子里隨便轉悠。
這個房間并不大,沒有里間,岑牧總覺的鐵罡藏了什么東西,因為這些藏品對他自己毫無用處,這不合鐵罡務實的性格。
岑牧閉上眼睛,細心感知空中的氣流,這是找墻壁
暗門的方式,靜靜感知了一會兒,不出所料,一無所獲。
然后,岑牧開始在墻上一寸寸地叩擊。
格雷問道:“岑先生要不要我幫忙?”
岑牧回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嘗試,不會遺漏。”
如果確定房間藏了東西,這么小的地方肯定藏不住,尤其在細心的人面前,岑牧學過密碼學方面的課程,其中有一節課講了搜索物品的技巧。
其余四人怕打亂岑牧的節奏,干脆出了這個房間,在外面等著。
岑牧在這個不足十平米的房間,用各種辦法仔細搜索了幾遍,終于找到了鐵罡藏起來的東西。
岑牧從一個柜子底下的地板找到了暗格,從中取出一個金屬冷藏箱。
打開冷藏箱,一股冷氣撲面而來,白霧散去,看見一直淡藍色的藥劑靜靜豎立在盒子中央。
從盒蓋的夾層中,岑牧找到藥劑的使用說明。
“『狼人之軀』,七階藥劑(相當于聯邦標準五階藥劑),晉級成功你的身體擁有記憶功能,具備超強的自愈能力,只要心臟和大腦不被破壞,理論上,可以完全自愈。”
看到這瓶藥劑,岑牧一陣苦笑,可惜不能用啊!
他現在這具身體是披著人體軀殼的異族,任何基因藥劑都不起效果,如果換做以前,這個能力無疑可以補全他的身體。
岑牧繼續往下讀。
“高階基因藥劑具備不可預測性,晉級失敗可能導致基因鏈崩潰,從軀體到靈魂徹底死亡,請務必保證在具備足夠多的基因潛能點下,在充分進食,狀態最好的情況下,使用該藥劑,否則,一切后果自負。”
岑牧喊了一聲:“大家都進來吧!”
四人聽到呼喚,趕進來,立刻被擱置在桌面上的藥劑給吸引住了。
格雷忍不住問道:“岑先生,這是幾階藥劑?”
“七階。”
“啊!”格雷大驚失色,差點沒把手里的槍摔到地上,眼里無法控制地流露出渴望的神色。
岑牧正色道:“如果鐵罡用了這瓶藥劑,勝負難說,可以說,他彌補了鐵罡最大的缺憾。”
云戚好奇道:“是什么能力?”
“七階狼人之軀,極強的自愈能力。”
小芥子驚喜道:“太好了!那小岑哥不就可以痊愈了嘛!”
米妮笑道:“恭喜老板!”
格雷知道這瓶藥怎么也輪不到他用,只得羨慕道:“恭喜岑先生!”
岑牧搖頭道:“我決定把這瓶藥給云老用。”
云戚驚喜異常,驚喜之余是疑惑,他問道:“為什么?你用啊!我年紀這么大了,用了它也是浪費!”
岑牧解釋道:“相信我,這瓶藥對我沒用,我體質比較特殊,你們放心,要治療這條腿我有很多辦法,只是現在積累還不夠,不用太操心。
而云老他本身就是高階強者,具備這個能力不光能挽救痼疾,還能如虎添翼,成為我們手里三個小鎮最大點位武力保障!絕對物有所值!”
云戚還想說點什么。
岑牧阻止道:“不用多說,就這么定了!我給格雷和米妮也準備了一些基因藥劑,大家好好干,齊心協力把我們的機構做大做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