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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墳時代的日本,並不是一個好去處。在大唐之前的日本人,根本就沒有多少高大的男人存在。像是鬼燈那樣頎長健壯的男人,可以說是少有,或者說只有妖魔當中,纔有可能出現如此完美的長相。
身材高大幾乎兩米的齊格魯德,盯著一頭銀髮和青眼,走在了古墳時代的日本的土地上,只能被當作妖魔,然後被那些劍客和退魔師盯上,想要砍下他的腦袋作爲功勳和階梯,敲開京都之中的那些豪強貴族的大門。
面對這些取死有道的蠢貨,齊格魯德毫不容情地揮動了格拉姆,將他們的肉體和靈魂一點也不剩地粉碎了一乾二淨,沒有給予他們逃跑報信和輪迴轉世的希望。然後,在這個消息閉塞的時代,蠢貨們就這樣前仆後繼地死在了齊格魯德的手中。
所以,分別沒多久的鬼燈就找上門來了,手裡抓著一卷竹簡,低著頭,擋在了齊格魯德的路上,腳下躺著幾個被徹底打暈的巫師和退魔師,自顧自地開口了:“屠龍者閣下,下次已請不要隨意地將你殺死的人的靈魂直接粉碎好嗎,這樣子統計起來很麻煩的。現在地府已經夠忙了,我這樣子出差來重新計算死者,會大大拖延審判死者的進度的。”
“好吧,那我就收點力好了。”齊格魯德湊上前去,看著鬼燈從袖口中掏出一隻毛筆,快速地在竹簡上劃掉和塗掉一個個的名字。
“還有,”鬼燈將竹簡和毛筆塞回了袖子,擡起頭,對著齊格魯德說道,“我想委託閣下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幫忙,好吧。我之前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就當是補償了。說吧,要我做什麼。”齊格魯德現在本來就準備到處看一下這個日本,然後弄清楚這片地界上的情況,再來詳細制定防止神秘衰退的方法,現在有了本地人來發布委託,那就可以名正言順從他們嘴裡挖出來這些相關情報了。
“很好,感謝閣下的體諒。”鬼燈點點頭,然後另一隻袖子裡面掏出了一個新的竹簡,然後拉開,露出了裡面包裹的一張絲帛,上面畫著一幅山水畫,還有一些古代日文的符號,總而言之,可以用精神交流讓自己語言交通無礙的齊格魯德看不懂。
鬼燈指著絲帛上面的那座山,認真地解說了起來:“這就是你的目標,大江山!上面最近盤踞著一些鬼族!而一般來說,陽世的鬼要麼是地獄逃出來的鬼卒,被錯認的陽世妖怪,或者是瘟神墮化的瘟鬼。而我,就希望閣下可以親自去那裡看一看,確認一下這座山上盤踞的鬼到底是什麼。”
“哦,然後呢,確認之後呢?全部殺掉嗎?”齊格魯德點點頭,然後問道。
“。。。閣下,請不要有這麼大的殺氣,”鬼燈嘴裡嘖嘖做聲地搖了搖頭,然後招了招手,從小路邊的樹林裡面叫出了一個滿頭白髮的小小少年,少年的身邊還漂浮著一個麻薯,啊,不,是靈魂,“這是我們地府在陽世的編外人員,魂魄妖忌,他會帶領你找到大江山,並且在確認了大江山上的鬼的身份後聯繫我。”
“對了,鄭重提一句,如果大江山上的鬼是地獄鬼,而非妖怪或者瘟鬼的話,請務必手下留情,不要傷了她們的性命,”鬼燈將小心翼翼靠近的少年一把拉過來,推到了齊格魯德的身邊,“我們地府現在正銳意改革,所以人員吃緊,所有的人才,我們都不準備放過!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想和閣下進行長期僱傭,讓閣下在陽世作爲我們地府的代表,處理一些我們不方便的事物,緩解我們的人員壓力。”
頓了一下之後,鬼燈發現齊格魯德沒有動怒或者拒絕的意向,心裡鬆了一口氣,又將視線轉向了少年魂魄妖忌,繼續說道:“作爲交換,我們可以保證你在以地府編外人員身份行動的時候不會被凡人騷擾。而且,我還有一個比較冒失的請求,那就是,請閣下傳授這個孩子一點技巧,讓他獲得一定的自保之力。”
“可以,但是我希望共享地府的情報系統。至於這個孩子,我會教導他十年。”齊格魯德對眼下的交易很滿意,覺得自己只需要隨便走走然後揮揮劍就能省去自己摸索探究的精力,不僅得到了經過了地府嚴謹分析的情報,還可以擁有官方身份,不被武士和退魔師這些蟲子騷擾,簡直是一舉兩得。
“很好,完美的交易,”鬼燈點點頭,伸出了一隻手,說道,“閣下來自西方,聽說這是西方那邊的禮儀,不知道我又沒有做錯。”
“沒有。”齊格魯德雖然感覺有些畫風不對,但是他也知道面前這個冷麪腹黑喜歡得寸進尺的鬼神,眼光和智慧有多麼超出常理,所以僅僅只是無語地抽了抽嘴角,便伸出了,握了上去。
“鬼燈!”
“齊格魯德。”
““交易達成。””
看著甩開手,轉身消失在空氣裡的鬼燈,齊格魯德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剛剛是怎麼了,竟然不自覺地就跟著這個冷麪的傢伙報出了名字,還好沒有不小心爆出陳霆之的真名,否則因果糾纏之下,未來甩鍋可會很麻煩。
“好了,小鬼,欸,是你啊!”齊格魯德低頭看了一眼那個被留下來作爲學徒和導遊的魂魄妖忌少年,驚訝地發現,這傢伙竟然就是上次在地府看見,被四季映姬救了一次的少年,他乜了一眼那團麻薯一樣的靈魂,果然,那就是少年的一魂一魄。
“你認識我?”魂魄妖忌有些驚訝,他可是通過鬼燈知道了眼前這個青眼白髮的男人是來自於日本之外的神與龍的混血大妖(?),沒想到這個大妖竟然認識自己嗎?
“不認識,只是之前在地府見證了你的一魂一魄迴歸到人間而已。”齊格魯德笑了,緣分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