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聽到奧利爾的話,感慨了下郁天展果然隱藏的很深。如果當初沒有在嘉華商會偶遇郁天展,他現在也肯定以為,二皇子郁文斌就是那個幕后主使者了。不過,段楚也不覺得郁文斌是無辜的,應該和何向明一樣,利欲熏心被郁天展趁機利用而已。
郁盛澤顯然也這樣認為,他聽完以后,點了點頭對著段楚說:“父王既然下了決定,這件事一定有二皇兄的手筆。”
說完,他就只是沉聲吩咐:“奧利爾,這件事以后就不用再打探了。”
奧利爾雖然不知道郁盛澤不繼續追究,不過還是恭敬的應聲,準備離開。
“等等。”段楚忽然想起什么,從空間戒里拿出三個盒子,遞給奧利爾:“最小的那個盒子是給你的茶枕,另外兩個幫我送給郁飛揚公爵和麥維,上面有標簽。”
郁盛澤這一次前往救援大皇子,可是多虧了郁飛揚的全力協助。即使是因為郁凱風的請求,段楚還是對郁飛揚心中感激不已。而他能做出來的奇珍,也只有茶枕是對九級戰士有點用處的了。
奧利爾頓時笑瞇了眼,他的茶枕和茶包之前都貢獻出來,還以為在段楚提供軍部茶枕之前,沒有他的份了呢。
“謝謝,我馬上就過去找麥維閣下。”
段楚“嗯”了一聲,目送奧利爾急急忙忙的離開后,笑瞇瞇的把戴著空間戒的手遞到郁盛澤面前。
“都好幾天了,軍部一直都沒有催,茶枕還是都放在你那里吧。”段楚建議說。他一點也不想揣著幾十只茶枕,反正早晚都是給,他也不擔心軍部賴賬。
“我已經檢測過茶枕的有效期,放在外面的話五年就會過期,要是有舅舅給的時間凍結的空間鈕就好了。”段楚對此很遺憾,茶枕和茶包的需求量很大,可惜無法量產,想要提供所有高級戰士茶枕幾乎是不可能的。
郁盛澤握住段楚的手,因為兩人的關系,段楚的空間戒根本不對他設防,里面的茶枕直接轉移到了他的戒指上。“沒關系,那些大元帥位高權重,我告訴他們時間限制,他們自然會想辦法弄到時間凍結的空間鈕。”
“有道理!”段楚一想也對,笑著回握住郁盛澤,就徹底丟開了這件事。
現在茶枕的問題解決了,茶酒的研制提純不用著急,他把全部的注意力轉移到紫晶獸上。郁盛澤的天資令人驚喜,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從七級進階八級,可是對段楚的壓力就太大了。
郁盛澤見段楚想要研究異獸,就拉著他一起去了資料室,陪著一起研究。至于奧利爾提到的二皇子妃蒲盼柳求情的事情,他們早就拋之腦后了。
而耿直的拿到禮物就去找麥維的奧利爾,卻在公爵府的待客廳見到了她。
“奧利爾,你怎么會過來的?”蒲盼柳此時雙目紅腫、樣子很是狼狽,不過看向奧利爾的眼神卻充滿了不善。
她不知道郁凱風為什么忽然改主意,要將郁文斌投入皇家監獄□□,可是郁文斌是從被解救回來以后才被軟禁的。明明是被害者,卻被當成了綁架的從犯,蒲盼柳覺得,這一定是九皇子郁盛澤和他恃寵而驕的母親路易莎挑撥離間的結果。現在皇宮誰不知道,他們的帝王恨不得將路易莎捧在手心里的疼愛。
“只是奉命前來。”奧利爾謙和卻不謙卑的回答。身為皇子助理,奧利爾跟著郁盛澤南征北戰不說,郁盛澤不擅長處理各類應酬,幾乎都是他在代理。眼前這位落魄的二皇子妃,他還真不必誠惶誠恐。
蒲盼柳恨恨的看著他,冷嘲熱諷的說:“奉命?九弟的命令嗎,知道他二哥要被陛下抓去□□,急急忙忙的就過來拉攏……”
“二皇子妃!”衛舒蘭跟在莎倫身后,一出來就聽到了她的話,嚇得臉色都白了。
“舒蘭,我終于找到你了!”蒲盼柳看到好友,眼淚一下就滾落了下來,又哽咽的對著莎倫行禮:“見過皇嬸。”
“二皇子妃,您先別哭。”衛舒蘭一臉為難的看了看莎倫,見她一臉怒容,心里咯噔一下。自從上次害的麥維被扔進偵察局,莎倫對她一直都很不滿的。現在被蒲盼柳找上門,結合剛才的話,等于是在宣告她之前參與了皇子之爭。
“見過莎倫夫人!”奧利爾躬身行禮。
莎倫不屑的掃過衛舒蘭和蒲盼柳,看向奧利爾時目光變得柔和。
“奧利爾,是盛澤有事嗎?”莎倫脾氣急躁又愛憎分明,滿心滿眼的都是兒子,才會特別縱容溺愛麥維。
之前她因為郁盛澤把兒子扔出第三軍十分不滿,這次聽麥維說起穆多星戰斗,是郁盛澤替麥維擋住了九級狂化異獸的攻擊,就立馬改變了態度,要不是顧忌身份,早就上門噓寒問暖的感激了。
奧利爾搖了搖頭:“是段楚閣下,有禮物要我轉交飛揚公爵和麥維閣下。”
“咦,給我的!”不等莎倫說話,接到奧利爾通訊就急匆匆趕來的麥維,一個跨步就到了奧利爾身邊,興致勃勃的問:“是什么,快給我看看。”
奧利爾笑了笑,將兩個盒子遞給他:“大的那個是給飛揚公爵的。”
麥維飛快的搶了過來,耳邊傳來了郁飛揚低沉醇厚的聲音。
“哦,我也有?”
一看九級戰士的郁飛揚都出現了,奧利爾連忙行禮:“見過飛揚公爵!”
麥維的手頓時僵住,神情也變得十分端正起來,心下懊惱極了。因為他之前在穆多星的魯莽,回來帝摩斯沒少被教訓。剛才自己似乎太活躍了,不知道會不會挨訓。麥維想到這,小心翼翼的偷窺了威嚴的父親。
莎倫詫異的回頭,正好看到兒子的挫樣,頓時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還在哭泣的蒲盼柳眼里閃過驚喜,立即盈盈拜下:“皇叔,求你救救二殿下吧!”
衛舒蘭嚇得臉色發白,恨不得把自己縮起來。
郁飛揚冷冷的看了眼蒲盼柳,意味不明的勾起唇:“二殿下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去救?又被挾持了?”
蒲盼柳一滯,她打著找衛舒蘭的名義,就是想要向郁飛揚求情。卻沒想到作為皇叔的郁飛揚,根本一點面子都不給。
“是,是陛下動怒……”蒲盼柳吞吞吐吐,郁飛揚這樣的表現,恐怕未必能像郁文斌說的愿意幫忙求情。
“好了,如果是陛下,哪里有你皇叔說話的地。你剛才不是說要找衛舒蘭的嗎?現在就去吧!”莎倫不耐煩的打斷了她,不滿的看向衛舒蘭說:“衛舒蘭,你和二皇子妃這般交好,就好好勸勸她,別動不動就哭,身為皇子妃,像什么樣子!”
蒲盼柳很想不顧身份的求情,把之前想好的條件都一一說清楚,目光掃過靜靜旁觀的奧利爾,深吸了口氣。
“二皇子妃,不如我先帶你去整理一下吧。”衛舒蘭焦急的上前攙扶住,她作為麥維的契者,在公爵府也是有房間的。現在郁飛揚和莎倫明顯對她不滿,她也需要蒲盼柳的支持,怎么說蒲盼柳的祖父還是九級戰士,可比她出身齊家姻親遠支條件好多了。
衛舒蘭急急忙忙的帶著蒲盼柳離開,卻沒看到莎倫眼里的失望和冷意,已經無法遮掩了。
“飛揚,我絕不同意麥維和衛舒蘭的婚事!”莎倫冷下臉,不顧奧利爾在場,冷聲的表態:“我寧可讓麥維去契者公會解契!”
雖說解契對戰士的傷害更大,可是有這么一位拎不清的契者,麥維不僅前途堪憂,只怕連性命都可能出問題。
莎倫到現在還記得,麥維到底是因為什么,才會被郁盛澤扔出第三軍的。之前他們一直猜測不到,衛舒蘭把寧康致的消息泄露給了誰。因為衛舒蘭和陸家、齊家都有關系,現在看來,說不定連陸家都可能是被二皇子利用的。
郁飛揚神色不動,只是淡聲的回應:“這事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數。”
茶酒既然已經面世,最遲三年,那些肆意妄為的契者們,再也不可能如同過去那般,即使犯錯也能輕易被赦免了。
莎倫和郁飛揚夫妻數十年,一眼就看出丈夫是準備親自解決,不由松了口氣。
麥維雖然之前就決定好,讓衛舒蘭做一個名義上的契者就可以了,卻沒想到父母竟然是打算讓他解契的,頓時沉默了下來。
郁飛揚掃了眼兒子,見他并沒有反對的意思,目光又凝注在他的手里的盒子上,手輕輕一抬,兩個盒子都飛向了他。
“這就是段楚送來的?”郁飛揚問。
奧利爾一直恭敬的站立,聞言應聲:“是!”
麥維巴巴的看著郁飛揚,對盒子里的東西好奇極了。
“啪嗒”兩下,兩個盒子同時被打開,一股淡雅的清香帶著幾不可察的能量波動四散開來。
“茶枕!”一直關注著的莎倫驚異的低呼。
郁飛揚詫異的挑眉,他雖然沒有和段楚打過交道,不過自己最小的侄子還是有點了解的。段楚會把茶枕送過來,那么他將要遞交幾位大元帥的茶枕,肯定是已經制作成功了。這么驚人的數量,不愧是天賦實體化的契者。
“把你的拿去吧!”郁飛揚收起其中放了兩個茶枕的盒子。
麥維眼睛一亮,毛毛躁躁的就要伸手,對上郁飛揚看不清喜怒的眼眸,立即變得規矩起來。盒子托在手里,麥維的目光下移,嘴角不由自主的裂開。一個茶枕、兩個茶包,外加一排整齊的適宜五級戰士服用的紅茶軟,想也知道段楚肯定是因為郁盛澤的關系,才會考慮的這么仔細。
“嘿嘿,替我謝謝段楚和盛澤啊!”麥維美滋滋的收起來。
奧利爾微笑著點頭,又恭敬的告辭離開。他急匆匆的趕回了莫爾萊后,把在公爵府的見聞詳細的告訴了郁盛澤和段楚。
聽完以后,段楚沉默了好一會,在郁盛澤擔憂的目光中,低聲的問:“那件事,衛舒蘭、蒲盼柳、郁文斌,還有陸家,是不是都參與了?”
郁盛澤目光沉了沉,點了點頭:“陸文皓那一支,是執行者,可我一直沒有查出來,消弭藥劑是誰提供的。二皇兄的嫌疑一直都有,只是不確定。”
段楚心里清楚,郁盛澤說不確定,應該是和這一次的郁天展一樣找不到證據。否則的話,他也不會當著皇室、元老會和軍部的面,當眾曝光郁文斌被挾持的丑態,毫不客氣的先斷掉郁文斌追逐王座的夢想。
想到因為浮雕,郁文斌又陰差陽錯的失去自由,蒲盼柳更是求情求到了郁飛揚那里,段楚只覺得狠狠出了口惡氣。死亡不是最大的懲罰,生不如死才是!
“嗡嗡嗡……”通訊環忽然震動起來,段楚低下頭,是元永毅傳來的訊息,他和容秋飛快的確定了婚期,就在一個月以后,也就是紀年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