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米粉引發(fā)的血案
晨晨帶著蘭心和三月離開池塘以後,徑直往晨光殿去了。
三月看著走在前頭的背影,忍了好久,還是沒有忍住,“主子,到底是不是你把王昭儀推下水的?”她真的很在意!
“是啊。”晨晨的語調(diào)輕鬆愉快,就連腳步似乎都蹦躂了一下。
三月噎了噎,低下頭沒有再說話。之前聽說這位陳寶林在宮外徒手殺死了刺客,本來她以爲(wèi)這是以訛傳訛,有誇大的嫌疑,現(xiàn)在看來……說得實在是太中肯了。
蘭心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晨晨一眼,問道:“小姐,聽說那王昭儀是驃騎大將軍的女兒,今天你將她推下水,她日後會不會來報復(fù)啊?”雖然晨晨十分得皇上寵愛,但皇上畢竟不能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要真打起來,她可不覺得晨晨會佔到什麼便宜。
“放心吧,我力氣比她大。”
蘭心:“……”
這真是一個……值得炫耀的優(yōu)勢呢!
難得今天不用跟著嬤嬤們學(xué)習(xí)宮廷禮儀,晨晨回到晨光殿以後就舒舒服服地窩在軟榻上,在寢殿裡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晨晨夢到了一碗米粉,還是酸菜牛肉的。
夢裡的那碗米粉太過真切,晨晨似乎還能聞到它誘人的香氣。肚子咕嚕叫了一聲,晨晨徹底醒了過來。
從軟榻上坐起,晨晨看了一眼面前的那張精緻小幾,上面擺了幾碟宮廷點心,看上去就十分可口。晨晨抿了抿有些無味的嘴,果然還是比較想吃米粉——而且得是酸菜牛肉的。
耐不住想吃米粉的欲|望,晨晨興沖沖地跑到廚房裡,跟方御廚打聽了一番,然後得知在古代果然是沒辦法做出和現(xiàn)代一樣的米粉來的。
吃不了米粉的晨晨很憂傷,方御廚見她那副蔫蔫的樣子,好心地提議道:“不然吃酸菜牛肉麪吧。”面這種東西他還是能做出來的。
晨晨掃了一眼廚房裡的食材,覺得一碗酸菜牛肉麪還要方御廚親自動手,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於是她決定自己動手。
好久沒有下過廚房了,晨晨一邊切著菜一邊想著果然還是勞動最快樂!
方御廚一直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生怕晨晨一不小心切到自己的手,那皇上說不定會剁了他的手的。幾次三番上前想接過晨晨手裡的菜刀代爲(wèi)效勞,都被正在興頭上的晨晨拒絕了。
於是方御廚只好繼續(xù)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
直到晨晨將麪條從煮著沸水的鍋裡撈了上來,方御廚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可是他這顆心還沒放到兩秒鐘,又再次提了起來——因爲(wèi)晨晨做好了一碗麪後,興致高昂地決定將今天晚上的伙食也全全包了。
方御廚哭著想上前阻止,但敗在了晨晨揮舞的菜刀下。更讓方御廚欲哭無淚的事情還是,晨晨將剛纔做好的那碗牛肉麪賞給了他。連皇上都沒有吃過陳寶林親手下的牛肉麪,他一個小小的御廚怎麼敢吃呢!
於是他只能默默地看著那碗麪變糊變涼。
最後這頓晚膳,方御廚從頭到尾就是在旁邊幫晨晨洗了洗盤子遞了遞碗。
淮景帝來的時候,晨晨剛好將鍋裡滾燙的油澆在水煮牛肉上,大碗裡“滋滋”的冒著煙,頓時香氣四溢。
晨晨深深地嗅了一口,被自己的廚藝感動了。
“蘭心三月,進(jìn)來端菜。”晨晨擦了擦手上的油,朝守在門外的兩個丫鬟喊道。
可是進(jìn)來的卻不是蘭心和三月,而是一臉好奇的淮景帝。
看著廚房裡賣相不怎麼精緻,但香氣卻很到位的菜色,淮景帝挑了挑眉,“你做的?”
晨晨驕傲地挺了挺胸,“是啊。”作爲(wèi)一個單身女性,還是一個在貧困線上掙扎的單身女性,晨晨向來都是能自己做飯就不下館子的,做的菜雖說不上是什麼人間美味,但也是能擺上桌招待客人的。
淮景帝的目光在幾道菜上掃過,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哦。
等到菜都被蘭心她們擺上桌子了以後,晨晨才突然想起淮景帝口味清淡,而自己做的這些都是自己平時愛吃的川菜,雖然宮裡的辣椒沒有她家鄉(xiāng)的辣,但也絕對算不上清淡了。
“唔,要不讓方御廚重新做些菜吧。”晨晨看著桌上幾乎都是紅彤彤的菜,在內(nèi)心深深地反省著自己。
淮景帝倒是不以爲(wèi)意,拿著筷子便夾了一個番茄炒蛋——這是唯一一道雖然也是紅彤彤,但是卻不辣的菜。
有些緊張地注視著淮景帝,晨晨關(guān)切地問道:“怎麼樣?”
將嘴裡的番茄炒蛋嚥下,淮景帝抿了抿脣道:“還不錯,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
陳晨晨:“……”
你想象中到底有多糟啊。
淮景帝吃完了番茄炒蛋,又不緊不慢地試吃著別的菜。看著淮景帝將桌上的菜都嚐了一遍,晨晨總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她知道淮景帝是一個十分挑剔的人,同一道菜換個人來做可能就不會吃了。可此時坐在她對面專心致志吃著飯的,也是那個挑剔的淮景帝。
“怎麼了?”察覺到晨晨的目光,淮景帝放下手中的碗筷,擡起頭來看著晨晨。
晨晨抿了抿嘴角,對淮景帝道:“你不用勉強自己吃的。”本來做這些菜也只是晨晨的自娛自樂,就算淮景帝一口不吃她也不會覺得不高興。
淮景帝看了晨晨一陣,微微垂了垂眸,“你做的菜我都吃。”
晨晨的心撲通一下,竟是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以前演電視劇的時候,看見劇本上男女主角那些肉麻的臺詞,晨晨總覺得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可是現(xiàn)在從淮景帝的嘴裡說出來,她卻覺得異常動聽。
看來編劇果然都是過來人,一直以來都是她誤會編劇了。
看著晨晨微微泛紅的臉頰,淮景帝失笑道:“晨晨,你還真是好哄。”
陳晨晨:“……”
編劇果然還是腦殘!
淮景帝話雖這麼說,但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李公公卻很清楚,如果皇上這麼做只是爲(wèi)了哄陳晨晨,那代價也太大了點。光是那盤水煮牛肉,皇上平時是光聽到名字就不會吃的。
希望皇上明天不要鬧肚子。
最終淮景帝只是吃了很少量的菜,那碗加了兩個蛋的紫菜蛋花湯倒是喝了不少。估摸皇上一定沒有吃飽,晨晨突然想起了那碗被自己遺忘了的麪條——她記得方御廚當(dāng)時沒有吃掉它。
可是放了這麼久,面也不能吃了吧?晨晨看了一眼對面用餐完畢的淮景帝,詢問道:“不如我再去下碗麪吧”
淮景帝搖了搖頭,“不用了,朕吃飽了。”
“好吧……”晨晨想淮景帝大概再也不想吃她做的東西了。
似是看穿了晨晨的小心思,淮景帝笑了笑道:“不要亂想,我是真的吃飽了。”
“哦。”晨晨又應(yīng)了聲,心想皇上還真是斯文。丫鬟們將桌子收拾乾淨(jìng)後,淮景帝也慣例去了書房辦公,晨晨也慣例地……在屋裡躺屍。
晨晨不得不承認(rèn),這種被人包養(yǎng)的日子實在是挺滋潤的。
不知是因爲(wèi)今日的奏摺比較少,還是因爲(wèi)淮景帝看得比較快,等晨晨沐浴完出來的時候,淮景帝已經(jīng)坐在寢殿裡,斜倚在牀頭看著晨晨了。
養(yǎng)成了一個人睡覺的習(xí)慣後,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和自己一起睡,其實還是有些彆扭的——特別是在那個人的目的還不僅僅是睡覺的情況下。
而晨晨正在努力地適應(yīng)著這一切。
“過來。”淮景帝一邊說著一邊對晨晨伸出了手,晨晨眨巴眨巴眼睛,走了過去。
將晨晨抱進(jìn)懷裡,淮景帝在她的側(cè)頸嗅了一口,聲音有些悶悶的,“晨晨,今日在池塘的事,朕都聽說了。”
陳晨晨:“……”
她該說什麼好呢,皇上果然消息靈通?
“聽說薛貴妃和蕭婕妤也剛好在那,她們是不是又欺負(fù)你了?”淮景帝將頭埋在晨晨的頸窩,嗡嗡的聲音在晨晨的肩頭響起。
晨晨微微別過頭,有些不自在地?fù)芰藫茴~上泛著水汽的劉海,“那倒沒有。”
淮景帝輕笑一聲,道:“朕也覺得沒有。”
陳晨晨:“……”
“晨晨,是不是你把王昭儀推下水的?”淮景帝擡起頭,將下巴搭在晨晨的肩上,說話時嘴裡帶出的輕微氣流,撓得晨晨的脖子癢癢的。
“唔……”晨晨縮了縮脖子,小聲地辯解道,“是她先想把我推下水的,我這個最多算正當(dāng)防衛(wèi)。”雖然先前蘭心提起這事的時候晨晨表現(xiàn)得毫不在意,可是現(xiàn)在被淮景帝問起,晨晨卻下意識地想爲(wèi)自己開脫。
聽了晨晨的解釋,淮景帝又是一聲輕笑,“看來在蘇州的時候你一推推死刺客,並不是意外。”
陳晨晨:“……”
那絕對是意外!
從牀上站起來,淮景帝將晨晨臉上的一指亂髮撥到了耳後,“晨晨,王昭儀不會水,下次想欺負(fù)她的話不要把她往水裡推,換個別的方式。”
陳晨晨:“……”
槽多無口。
“若是她真的淹死了,她爹可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晨晨愣了愣,所以歸根結(jié)底,皇上這是在擔(dān)心自己嗎?
淮景帝說完便去沐浴了,晨晨沒能等到他回來,就已經(jīng)睡著了。看著睡得香甜的晨晨,淮景帝無奈地笑了笑,翻身在牀上躺下,將晨晨輕輕攬進(jìn)了懷裡。
作者有話要說:特別鳴謝 【小溪】扔了一顆地雷
【嬴_似】扔了一顆地雷
【北陸冥冥】扔了一顆地雷
謝謝三位土豪小天使QAQ,麼麼噠(づ ̄3 ̄)づ╭?~
文裡之所以會有米粉亂入,那是因爲(wèi)作者在碼這章的時候突然好想吃米粉!QAQ
然後立馬有熱心小夥伴爲(wèi)作者百度了一堆米粉的圖片,真是好感謝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