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雨隨手從徐寧帶來的水果裡拿出一個蘋果,又遞給我一把水果刀說道:“來,給我削皮,我一邊吃一邊給你分析。”
“不對吧?”我看著路小雨說道:“我是病號,應(yīng)該是你給我削蘋果皮吧?”
路小雨辯解道:“你腦袋受傷了又不是手受傷,不耽誤削蘋果皮,再說了,我是你妹,你當(dāng)哥哥不得照顧我麼?”
突然感覺好無語,我拿著蘋果開始給她削蘋果的皮,路小雨坐在一邊信誓旦旦的分析道:“首先,璐璐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大美女,竟然主動和你在醫(yī)院的病房穿情侶裝……”
“等等、等等。”我打斷路小雨的話說道:“你這分析的第一句就不對啊,我什麼時候和顏璐穿情侶裝啦……”
“裝!繼續(xù)裝。”路小雨指著洗手間裡的那套粉色居家服說道:“別告訴我裡面那套粉色小碼的也是你穿的,剛剛我還問你,你身上穿的居家服是誰買的,你告訴我是璐璐買的,對不對?”
“是啊。”我解釋道:“顏璐說雅黛麗的居家服都是情侶的,不單獨(dú)賣,她就順便一起都買了。”
“那完了!”路小雨十分肯定的說道:“璐璐爲(wèi)了和你穿情侶裝,這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謊言她都說的出來,我十分肯定的告訴你,雅黛麗的居家服是可以單獨(dú)買的。”
我辯解道:“她覺得在病房穿著長裙不方便,所以順便買了一套居家服。”
“那她完全可以買其他圖案的啊,爲(wèi)什麼非得買這種情侶款的?何況她還穿了……”
“嗯?”我就奇怪了,“你怎麼知道她穿了?”
“我聞到味道了。”路小雨得意的說道:“我在洗手間看到那套衣服掛著,當(dāng)時我就奇怪,衣服上還有璐璐的體香,爲(wèi)了確定這是不是真的,剛剛我還特意擁抱了璐璐,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對的。”
“天啊。”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震驚,“你竟然這麼變態(tài),去聞璐璐身上的味道。”
路小雨糾正我說道:“這不是卑鄙,是敏銳,我是在求證。”
我撇撇嘴問道:“通過兩件居家服你就這麼武斷的說顏璐喜歡我,這不足以取信,太牽強(qiáng)。”
“等著,我還沒說完呢。”路小雨繼續(xù)分析,“你就沒發(fā)現(xiàn)麼?當(dāng)著璐璐的面,你稱呼她‘璐璐’,她就很開心的答應(yīng),再看看徐寧,才叫了一聲就被璐璐阻止了,我們認(rèn)識這麼多年,我太瞭解璐璐的性格了,她是絕對不會允許異性給她一個這麼曖昧的稱呼,所以,從這一點(diǎn)分析,璐璐對你的感覺絕非一般。”
“這……一個稱呼而已,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是吖,在別人那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在璐璐這就絕對可以斷定,她還是喜歡你的。因爲(wèi)我們是好多年的姐妹啦,彼此都太瞭解了,想不到這麼高冷的璐璐竟然會喜歡上你了。”說到這,路小雨發(fā)現(xiàn)有點(diǎn)表達(dá)的不對勁,急忙說道:“哥,我不是說你不好,我就是覺得有點(diǎn)不可思議,成都學(xué)院排隊追璐璐的足夠一個加強(qiáng)連那麼多人,什麼官二代、富二代全都有,開著超跑在女生宿舍樓下等璐璐的也有好幾個,她都是目不斜視的走過,真不知道她爲(wèi)什麼突然就喜歡上你了……”
“不用不理解!”我對路小雨說道:“你這就是瞎猜的,根本就沒這回事。”
我和路小雨討論這件事的時候,顏璐的母親提著保溫飯盒來了,這次拿了兩個飯盒
,進(jìn)門看到路小雨在,她和藹的說道:“小雨你來啦。”
“是啊、是啊。”路小雨親切的叫她阿姨,“璐璐和雪梅出去吃飯了,我留下來照顧我哥。”
顏璐的媽媽把飯盒拿給我說道:“中午你和璐璐兩個人把粥喝個精光,晚上我多煮了一些,這丫頭還出去吃飯了,早知道就不帶她那份了,今天感覺好點(diǎn)了吧?”
“今天?”路小雨好像抓住了什麼,狐疑的問道:“阿姨,他住院好幾天了麼?”
“沒有……”我搶著說道:“今天上午遇見飛車搶劫的歹徒受傷住院,怎麼可能是好幾天……”
路小雨的眼睛瞄了瞄我,又看了看顏璐的媽媽。
顏璐的媽媽微笑說道:“你們這羣孩子啊,一個個古靈精怪的。”
路小雨嘟囔道:“我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
“別察覺了。”我對路小雨說道:“你先喝粥,阿姨煮的粥非常好喝。”
路小雨得意的說道:“我好幾年前就喝過了。”
顏璐的媽媽也看出來我和顏璐故意瞞著路小雨了,估計是怕路小雨問她什麼話吧,在病房內(nèi)只坐了幾分鐘就找藉口出去了,古靈精怪的路小雨一邊喝粥一邊嘟囔道:“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呢!好像你們有什麼事在瞞著我。”
“別亂想了。”我對路小雨說道:“吃完了去把保溫飯盒洗乾淨(jìng)。”
路小雨翻了翻眼睛,還是乖乖的去洗飯盒了,一個多小時後,楊雪梅、顏璐還有徐寧回來了。顏璐的手裡還提了一個袋子,回來拿給我說道:“給你買了一雙拖鞋,在醫(yī)院這幾天你就穿這個吧。”
看來,顏璐終於在楚雅婷整理的東西里發(fā)現(xiàn)唯獨(dú)少了一雙拖鞋,她就給買回來了。
他們幾個回來之後,路小雨也就不和我討論顏璐是否喜歡我的問題,在我的病房裡面玩到晚上九點(diǎn),最後要走的時候,徐寧發(fā)現(xiàn)顏璐似乎並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學(xué)校的打算,隨口問顏璐不一起走麼?這個問題問完病房內(nèi)瞬間就尷尬了,路小雨搶著說道:“今晚我在這陪我哥,你們一起回去吧。”
“你也回去吧。”我對路小雨說道:“我又不是什麼癱瘓的起不來,一個人在這就行了。”
“那好吧。”路小雨說道:“那我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顏璐似乎是挺想留下,但是她的確找不到一個好的藉口留下,畢竟孤男寡女的深夜還在一個房間內(nèi),好說不好聽。
她們四個離開之後,我又給顏璐發(fā)了一條微信,讓她明天把電腦幫我?guī)н^來,在病房太無聊了。
顏璐給我回了簡單的兩個字:好的。
在微信上找到謝穎的聯(lián)繫方式,給她發(fā)了一條很長的信息:實在不好意思,因爲(wèi)發(fā)生了一點(diǎn)意外,錯過了和你見面的機(jī)會。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見過一面,那時你在成都攝影家年會的臺上分享自己的心得,我在臺下看你。我看過你的很多照片,一直對你有一種崇拜的心理,在E族論壇、汽車之家論壇上也經(jīng)常看你發(fā)的帖子,尤其是那些深入無人區(qū)的遊記讓我著迷,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和你一同旅行。
信息發(fā)出去之後,我又陷入了惶恐中,不知道謝穎看到這段信息後會怎麼想。謝穎在我心裡就像一個當(dāng)紅明星一樣耀眼,而我只是一個不合格的粉絲、不合格的崇拜者。哪有明星主動約粉絲見面,粉絲反而把明
星放鴿子的?除非是黑粉!
一直到我睡熟,也沒收到謝穎的回信,第二天一大早顏璐就帶著我的電腦來了,還給我?guī)砹怂龐寢屪龅脑琰c(diǎn),只不過這次不是粥了,換了其他的食物。飯前醫(yī)生來查房,給我做了簡單的檢查,我又問醫(yī)生什麼時候可以拆線出院?
醫(yī)生給我的答覆是三天後,如果有事也可以先出院,等三天後過來拆線就行了。
我正要和醫(yī)生討論今天出院的事呢,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薛洋!
而且薛洋還不是一個人來的,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個“夢幻攝影”的女?dāng)z影師。進(jìn)門後,薛洋先是關(guān)切的問了幾句,顏璐像個女主人一樣給薛洋和女?dāng)z影師接水,然後坐在我牀邊另一側(cè)陪著聊天。薛洋這人也挺直接的,寒暄之後就直奔主題,說道:“我是從楚雅婷那得知你住院了,趕緊過來看一下,順便和你聊點(diǎn)事。”
“您說。”我客客氣氣的對薛洋說道:“洋哥別客氣,想說什麼直說就好了。”
“是這樣的……”薛洋說道:“6月中旬越野E族四川分隊舉辦了一場場地拉力賽,邀請了四川攝影家協(xié)會的攝影師參加拍攝,這也是四川越野圈和攝影圈首次聯(lián)合做活動,屆時會舉辦攝影評選,我希望你能代表我們‘夢幻攝影’去參加這次比賽。”
“讓我去代表‘夢幻’參加攝影比賽?”我以爲(wèi)我聽錯了,問道:“是這麼個意思麼?”
“是的。”跟著薛洋一起來的女?dāng)z影師遞給我一份資料,說道:“這是關(guān)於越野賽的資料,您可以先看一下,後面有關(guān)於聘請的待遇,越野賽一共是兩天的時間,每天的勞務(wù)費(fèi)是三千元,照片如果獲獎,除了主辦方給提供的獎金之外,‘夢幻’提供同樣數(shù)額的獎金,攝影一等獎取兩張照片,每張獎金一萬元,如果你能提供兩張一等獎的照片,那麼你可以獲得主辦方提供的兩萬元獎金和‘夢幻’額外提供給你的兩萬元獎金,而且組委會規(guī)定,每個攝影機(jī)構(gòu)只能派兩名攝影師參賽。”
“挺好的機(jī)會啊。”顏璐對我說道:“秦楓去吧,你一定可以拿出好片子的。”
薛洋也勸我說道:“我也覺得你不應(yīng)該放棄這次機(jī)會,畢竟你在休假……”
“我考慮一下吧。”我打斷薛洋的話說道:“儘快給你回覆好麼?”
“這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呢?”薛洋催促道:“這麼好的機(jī)會你要放棄麼?如果你代表瞬視覺參賽,那你充其量就是給瞬視覺做事,不會有額外的勞務(wù)費(fèi),而且即便是你拿獎了,瞬視覺也不可能給你雙倍的獎勵,而這一切我們‘夢幻’都可以提供給你。”
我十分堅定的說道:“洋哥,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不過這個事我還是要考慮一下,至少要先和楚雅婷打個招呼,看她是否同意,畢竟我是瞬視覺的攝影師。”
“可是你現(xiàn)在被停職了。”
“被停職也是瞬視覺的攝影師。”
“你真犟。”薛洋都有點(diǎn)生氣了,說道:“那你慢慢考慮吧,我等你消息。小夏你和秦楓介紹一下整個活動的安排吧。”說完,他起身就往外走。
跟著薛洋一起來的攝影師歉意的笑道:“別生氣,薛洋就這脾氣,我們等你消息吧。”
我微笑表示理解,問道:“其實我有個疑問,‘夢幻’兩個店的攝影師加一起也有好幾十了,優(yōu)秀的攝影師也不少,爲(wèi)什麼一定要來請我參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