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楊煬跟喬曉春去了小島度蜜月之後, 聶歡整個人都開始不對勁。
聶如風穿了一條亮黃的褲子跟一雙軍綠色的靴子,頭上戴著牛仔帽,更誇張的是上半身穿著的骷髏露骨T恤。“兒子, 這搭配怎麼樣?”
“帥爆了。”聶歡頭都沒擡得看著肥皂劇, “如果換上你那個內(nèi)衣外穿樣的褲子就更帥了。”
聶如風眼前一亮, “不愧是我的兒子, good idea!”
聶歡嘴角撇了撇, 要不是倆人DNA檢測正常他真的以爲這個老傢伙是修煉成精的老孔雀。說起來何衝那個王八蛋,真的不打算再跟自己聯(lián)絡(luò)了嗎……
一想到他,聶歡就覺得心口被狠狠攫住一般難受, “真是可惡啊。”無聊的換了換臺,卻看到一個地方臺在播放節(jié)目。
裡面正襟危坐笑得得體的正是何衝。
“呵呵, 人模狗樣的……”聶歡想要換臺卻總覺得手像抽筋了一樣按不下去, 只能聽著那個犯花癡的女主播在一直問各類呆傻的問題。
“那, 何衝你喜歡什麼類型的人呢?”
何衝沉吟了一下,突然間把視線對準了女主播, 女主播被看得一下子有些臉紅,“是,是我的問題冒犯到你了?”
何衝一笑,“不是,我也是有過喜歡的人的。”
女主播看他臉上的沉痛表情就知道兩個人現(xiàn)在沒有善終, “啊, 抱歉, 問了讓你不開心的問題。”
“沒關(guān)係。”何衝臉上仍舊是那副假笑, “別看我這樣, 喜歡起人來也是很絕對的哦,大概是會把他囚禁起來的樣子, 哈哈哈……”
聶歡的心裡更是疼得發(fā)緊,想到之前自己就是這樣被變相的“囚禁”起來,只看著他一個人,手機沒收,每天就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偶爾晚上跟“楊煬”的通話就是他所有的期望。
自己也真是傻,竟然會沉浸在這樣的斯德哥爾摩癥候中……
聶如風從他手中奪過遙控器按滅了電視,“歡歡,你恢復的差不多了吧?我聯(lián)繫好了一個同學,他現(xiàn)在在M國開畫室,你跟著去鍛鍊鍛鍊吧。”
聶歡點點頭,他就算是不答應,這個手腕強硬的老爹也會親自把自己送出去,就連當時他想偷偷溜回來去楊煬和橋曉春的愛巢裡躲一段時間都能被他截住,都這麼大了,他也沒興趣總是玩捉迷藏的遊戲了。
聶如風拍了拍他的頭,欣慰的說道,“爸爸我去參加一個活動,一會兒就回來,不要亂跑哦。”
聶歡嗯了一聲,聽著聶如風關(guān)上門,整個人癱倒在沙發(fā)上,又突然直起身來,按開了電視,結(jié)果那個訪談節(jié)目早就結(jié)束了,就剩下樂隊的幾個人對著鏡頭傻不拉幾的做了個動作,鞠躬退場。
“媽的。”聶歡止不住罵了一聲髒話,卻看到自己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的就是半個月人間蒸發(fā)的何衝。
聶歡猶豫了許久,還是掛斷了電話。
何衝鍥而不捨,繼續(xù)打過來,聶歡繼續(xù)掛,終於等到聶歡的手機電量下去了一大截,手軟的接起來,“喂?”
何衝的聲音依然是玩世不恭,“小歡歡。”
聶歡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什麼事。”
何衝突然間正經(jīng)了幾分,“我之前有些過分,現(xiàn)在我知道錯了,你還願意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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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歡皺起眉頭,“新手段?”
何衝嘆息一聲,“我認真的。如果之前對你不好,逼著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不管你多討厭我,這樣的事就翻篇,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聶歡苦笑,“衝哥,你在開玩笑嗎?”
何衝一聽到他這麼說,就感覺渾身力氣被抽光一樣。果然就跟那個“喬曉春”說得一樣,聶歡看起來很沒腦子,可是他認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
自己看起來是真的沒有機會了呢……
“正好你打電話過來了,我跟你說一聲。”聶歡握緊手裡的電話,“我要去學習一段時間,估計這個號碼會換掉,以後,就不要聯(lián)繫我了。”
何衝哦了一聲,真是笑話,他滿心希望能跟聶歡重新開始的,結(jié)果沒想到等到他這麼一個噱頭,說不要再聯(lián)繫。
聶歡聽他很久沒有回答,心裡突然有些沒底,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在哪?”
“不重要了。”何衝起身,“要記得好好學習。估計我們也不會見面了吧,”何衝的聲音像是忍著什麼痛楚一般,“這樣也好。”就算再捨不得,有的事就是不受自己控制。
聶歡猛地打開門,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臉詫異的何衝。
聶歡咬牙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裡。”
何衝自然不會告訴他他怎麼求得“喬曉春”,不過既然聶歡決定要有所捨棄,他也沒有理由擋著他。“只是想來見你最後一面而已,現(xiàn)在不是正好嗎。”伸手想拍拍聶歡的肩膀,結(jié)果聶歡閃開,極力的躲避他的觸碰,何衝臉色一變,忍著怒氣說道,“你不怕我再變態(tài)的做出什麼嗎,快關(guān)門進去吧,乖小孩。”
“等我回來,希望你的樂隊已經(jīng)成名。”
何衝一笑,“借你吉言吧。再見。”
聶歡看著他走下樓,突然覺得自己不只是失去了何衝,他也帶走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癡戀和不甘。
“再見。”聶歡小聲說道。
兩個星期後他踏上異國他鄉(xiāng)的土地,一下飛機卻看到一個滿頭金髮帶著大墨鏡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一口流利的中文問道,“嘿,又見面了,小歡歡。”
聶歡就知道這傢伙是一隻惡毒的蜘蛛,就算它的網(wǎng)破了,也會再次織好,等著他的獵物上鉤。
“你打扮成這樣,異國人民會哭的。”
“管他們呢,老子都拋棄了樂隊現(xiàn)在想哭的不行呢,你都不給我點安慰嗎。”
聽到他這麼說聶歡吃了一驚,“你……”
“人常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現(xiàn)在就是空手套白狼啦。小少爺,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時間呢?”
聶歡感覺自己像是突然間見到了幾年前在音樂節(jié)上在廁所猛拍自己肩膀的人,“嘿,哥們兒,借個套|套。”
當時就覺得他絕對是濫情又風流債一身的混蛋,現(xiàn)在這種想法完全沒有改觀,不過還是認真的回答,“好啊。不過你要付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