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從醫院告別了白寧,一出來喬曉春就感覺渾身發熱,咳嗽不止,曹聿見他脖子後露出的地方都紅了一大片,“學長你對什麼過敏?”
喬曉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我,我怎麼知道這個羊平方對什麼過敏,阿嚏……”
阿蒙驚訝,“羊哥,你的眼睛都紅了!”
“啊?”喬曉春也不敢伸手去揉,媽蛋的,這麼病嬌的體質是怎麼回事!“沒什麼事,我去拿點過敏的藥吧,你們先走著。”
曹聿卻是說什麼也要跟著,無奈之下只能讓他跟著再去掛了一次號,索性這次過敏不是什麼大事,開了點小藥片就算了事。
“學長你是對貓過敏嗎?”曹聿突然間問道,“我看昨天有一隻貓一直在屋子裡沒出來……”
“啊?”喬曉春一聽這個還嚇了一跳,他昨晚一直聽見有人打呼嚕,還以爲是誰睡覺不老實,或者是飄飄什麼的,原來是一隻貓。“嗯,大概是的吧,我不要緊了,我們趕緊走吧,不知道今天下午排到第幾個表演呢。”
這次的音樂節原本只是一次小開發商贊助,因爲上了幾次報紙,再加上X城本就是旅遊城市,現在也算是小旺季,小小的宣傳了一下,也算是積攢了點人氣。
喬曉春原本以爲就是昨晚看見那樣的破爛舞臺,搭上幾個評委席什麼的,結果一到現場幾人都被嚇得夠嗆。
昨晚臺下還是搭著大遮陽傘,支著小桌子,今天一看早就把周遭圍得嚴嚴實實,甚至還配備了檢票人員,沒有票的早就找了高處來圍觀。
喬曉春愣神,“這麼誇張?我還以爲不過是小孩子們玩票而已……”第一次就鬧這麼大,萬一成績不好,他們三個肯定會受打擊的。
樑仟一見這場景,儘管心裡也是有了一絲絲髮憷,見喬曉春一臉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說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裡也被安慰了不少,“羊哥這意思,簡直是挑釁。”
阿蒙早就擠到前面看幾人的表演順序,“我靠,一共25個樂隊,我們排18,到時候還有人看嗎。”
曹聿沉聲說道,“拍在我們後面的是個挺有名的樂隊,有一小批粉絲,他們會等下來的。”
“喲,小聿功課做的不錯嘛。”喬曉春胳膊攬住曹聿脖子,“之前怎麼沒注意到,小聿還是主內的一把手。”
曹聿臉色紅了紅,看樑仟玩味的眼神最後還是沒說出話來。這一次好不容易那個叫“喬曉春”的沒有跟過來,白寧也重傷倒下,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幾人剛打算走向後臺,喬曉春就被人拽到一邊,一看來人,喬曉春驚喜,“你怎麼來了?!”
見喬曉春吃驚的樣子,楊煬笑著說道,“你的第一次呢,我怎麼會不來。”
喬曉春瞪了他一眼,“還能不能好好交流了,精英同志。”對著幾人擺了擺手,“我們聊一會去,你們先去準備。”
二人順著場地站找到了一個安靜地方,楊煬瞥見他脖子裡的紅腫,“以後離貓狗遠一點,我過敏。”
“哦,我就說呢。”喬曉春眨了眨眼,“眼睛都腫了,你白練這麼壯,竟然有這小毛病。”楊煬感覺身後總是被人盯著一般,剛要回頭看,就聽喬曉春笑著說道,“你這臉還真是,樂隊裡的小娃兒喜歡上了。這不,跟蹤我們呢。”
楊煬白眼,他看上的究竟是外表還是內裡,你怎麼又知道了。“說起來,我記得你們第一次登臺的時候,穿的是黑色的衣服,我去找了找,沒找到一樣的,就用這個湊合一下吧。”
喬曉春這才注意到楊煬手中提著的袋子,打開一看,卻是跟自己之前第一次登臺之時穿的衣服差不多,不過這都三四年前的事,他怎麼還記得。
正在愣神間,就聽楊煬低聲說道,“之前發生的種種,我都沒辦法再倒回去陪你一起,可是有現在就好。”
喬曉春瞬間感覺心裡被砸進去一塊大石頭,波瀾壯闊,捲起的浪濤把他拍死在了沙灘上。
曹聿見這二人越說越是親密,剛要過來叫走“楊煬”,就看“喬曉春”擡起頭吻了“楊煬”下巴,“楊煬”似是有幾分慌亂,卻也沒有生氣。
曹聿這纔是氣從中來,衝上來就說道,“如此大庭廣衆之下,你不要丟了學長的面子。”
楊煬點頭,“這四周除了跟蹤過來的你,還有誰。”
“你難道還嫌害的學長不夠嗎?”
楊煬一聽這話面色纔有了幾分僵硬,“你說什麼?”
喬曉春一見這二人劍拔弩張的像是要打起來,急忙勸住,“好了好了,我們還要去排練,你,你先去找你的座位去吧,回見!”
楊煬見他們二人走遠,攥緊了拳頭。之前他可以擋盡一切接近曉春的人,可是現在看他如此開心,似是比之前的曉春更加自在,楊煬又開始猶豫。
曹聿被喬曉春拉開,心裡還是有幾分不高興。“學長,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會偏心。”
喬曉春嘻嘻一笑,“哪有?快去換衣服,等著我們閃亮登場!”
“老土死了。”曹聿被他如此逗笑,看喬曉春一副不想談剛纔事情的表情,嘆口氣,轉身去叫阿蒙和樑仟過來。
喬曉春見曹聿走遠,鬆了口氣,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嚇人,一個個的壓迫感都這麼強,真是折磨死他了。掏出手機給楊煬發了條短信,不可否認因爲楊煬的到來他真的有了幾分開心,彷彿心裡也是有了底氣。
也許一直這樣有人在身後陪著,也算不錯。
“等會的歌就算是給你的禮物。”
楊煬略微有幾絲不開心,“算是,是什麼意思。”不過短信裡還是乖乖寫到,“好,靜待打開時刻。”
夜色四合,沙灘上卻是一片燈火通明,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直接挑逗著人們在夜晚格外活躍的神經,臺下歡呼聲不絕於耳,顯然這場音樂節氣氛不錯。
阿蒙有些激動,第一次登臺的興奮與緊張讓他不斷的想要去上廁所,可惜這四處都是臨時搭建的,哪裡有廁所可以上。曹聿眼都不擡,“阿蒙,去衝著你的大海母親撒一泡。”
阿蒙紅著臉,“我也想屙屎……”
樑仟嫌棄的說道,“出息!憋著吧,下一個就是我們了。”
阿蒙夾著腿,“可是實在是有點難看。”
喬曉春噗嗤一聲笑出來,“就這樣,我們有一個X腿的貝斯手!”
阿蒙哼了一聲,聽著主持人報他們上場,緊張感更加上了一個層次,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仟仟仟仟,快,快給我藥……”
“你已經無藥可醫了。”
喬曉春被阿蒙這麼一折騰,心裡竟然也涌上來幾分緊張,努力壓制住狂飆的腎上腺素,一眼就瞧見了臺下角落裡的楊煬。
你說這是什麼感覺,只是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可是爲什麼第一眼就看見了?
喬曉春一上臺,臺下的女生們都開始嘰嘰喳喳的尖叫,等溫柔的前奏響起來,衆人都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楊煬只感覺心裡一滯,他以爲喬曉春會唱他最喜歡的南方,他不是說了這首歌是送給自己的嗎……
“再次泛起心裡無數的思念
以往片刻歡笑仍掛在臉上
願你此刻可會知是我衷心的說聲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
願再可輕撫你那可愛面容
挽手說夢話像昨天你共我
滿帶理想的我曾經多衝動……”
楊煬看著臺上深情的喬曉春,人羣中如此亮眼,他唱喜歡你的時候悄悄的朝自己遞過來一個眼神,楊煬感覺不過是一個笑容而已,就成了引爆他心臟的炸彈。他說喜歡自己了……
楊煬鼻子突然有一股酸澀,臺上喬曉春的身影也有了幾分不真實。
臺下的尖叫聲早就一聲高過一聲,伴奏的間隙喬曉春蹭到阿蒙身邊,“忍住!”
阿蒙的早被這燥熱的氣氛點燃,大聲說道,“我不尿急!”
喬曉春臉色僵了幾分,聽著臺下愣神之後爆發的笑聲,阿蒙才反應過來剛纔的話通過麥克風傳了很遠,甚至海面上都能傳過來他的回聲,“尿急,急急急急……”
樑仟狠狠敲了兩下鼓槌,阿蒙纔算反應過來,急忙跟上節奏,不能因爲他一個人毀了整個表演!
等幾人終於唱完之後,雖然深情的氣氛被阿蒙的逗比影響了幾分,不過看最後臺下觀衆高呼著,“安可安可安可……”的聲音,喬曉春臉上笑容有了幾分刺眼。
“謝謝大家支持,要是有機會,我們會再爲大家表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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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觀衆一見“楊煬”的笑容簡直掀翻了這攝影棚,楊煬帶著幾人鞠了躬走向後臺。
後臺的工作人員也朝著幾個人友好的笑笑,一見阿蒙憋著的笑險些忍不住,“我們的廁所可以借給你們使用。”
阿蒙僵笑,“多謝關心,哈哈哈哈……”
喬曉春說不上爲什麼突然間想見到楊煬,後臺裡還能聽到前面刺耳的音樂聲,喬曉春就打算悄悄繞到後面觀衆席叫過楊煬,結果剛出了門就被人拽到暗處,還沒來得及問,火熱的吻就纏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