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一想開,車裡的氣氛整個就好多了。
本來當空氣的許褚也參與了發言,他本來就和葛雲遙的父母親認識,當時上學的時候沒少和葛雲遙去他那陝北老家喝那純正的玉米麪,這次聽到葛雲遙的父母要來廣州自然是積極主動地參與出謀劃策。
兩個大男人再加上一個不怎麼喜歡逛街的女人,吃完飯後就只得在車裡討論該去哪裡買需要的東西。
最後由楚夢決定去宜家看看,就算是不爲買東西,去看看宜家對房間的佈置方法也是不錯的選擇。說實在的楚夢一直沒覺得宜家的東西有多便宜,雖然它號稱最完備的家居館,東西很全,基本上你需要的都能找到,但是在楚夢看來畢竟是老外的家居館,很多東西對於中國家庭並不是那麼實用,更何況還貴。當然,特價的時候還是不錯的。
小時候,楚夢是最不喜歡看人斤斤計較,心裡很是不解,連自己外婆那樣優雅的女人怎麼到了菜市場也一樣變得小心眼起來,爲著塊八毛和那些小販們爭論半響,等自己出來工作也算是自己當了自己的家才發現,這當家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積少成多,還真不能小看了平時省下的那點不起眼的小錢。當自己也變得雞毛蒜皮,才知道什麼是女人。
以前的楚夢總覺得像小龍女那般不識煙火的女子纔是男人最喜歡的,長大後發現,這樣的女子只能活在小說裡。若真的出現在現實生活裡,男人除了逃得遠遠的,沒有其他可能。雖然說不同的女人都有男人喜歡,但是這樣的女人卻是例外,這個社會壓力這麼大,誰會願意找一個人情不識的女子來爲自己當家。更何況那樣的女子若是材米油鹽了,連老天爺也覺得可惜了。
當他們三個人出現在宜家的時候,楚夢自己都覺得可笑了,自己還好,反正上班也穿得不是很正式,可葛雲遙和許褚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雖然外套已經放在車上,可畢竟還是正裝啊,在這個基本上都是些三姑六婆,最多不過是男人陪著老婆來的宜家裡是那麼格格不入。
楚夢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出聲來。讓她沒想到的是那兩個男人還老神在在的,到底是見過世面的,這樣比起來,倒是自己顯得小家子氣了。楚夢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收了笑容和葛雲遙兩人一起在宜家逛了起來。
事實證明錢真的是好東西,楚夢也是來廣州後第一次不怎麼看價錢,只要覺得合適統統拿走。
而葛雲遙是真的徹底地將權利下放了,楚夢手指在哪裡,葛雲遙和許褚就取下什麼東西。這樣的感覺真的讓楚夢很爽,不是一般的爽。說真的女人購物消費不管是不是爲了自己消費,都會得到一種快樂??赡苣腥藭X得奇怪,但是購物是最好的減壓方式這個說法可是有理論支持的。
楚夢很清楚裝飾葛雲遙的家不能像自己的家那樣顏色鮮亮,尤其是老人家的房間,若只有黑白兩色連自己都覺得壓抑,更不要說是來廣州進行手術的老人家了。
在選擇什麼顏色的牀上用品的時候,楚夢覺得有些爲難,若是選擇鵝黃之類的顏色,好像不太合適,和房間的整體設計也格格不入?;蛘哌x擇普藍色吧,這個顏色的牀單被套放在那個沉悶的房間裡不會突兀,還能增加點跳躍的色彩。
選好東西,楚夢三人回到葛雲遙的家裡開始收拾。葛雲遙的家比楚夢的家大了十多個平方,有個很有意思的是楚夢想讓父母來廣州陪自己,另外還有些親戚來廣州玩之類的,選擇將本來的二房改成了三房,而葛雲遙卻剛好相反,將本來的三房改成了兩房。將其中的一個小房間和廁所一起改成了一個大大的有浴缸的浴室,比楚夢家裡那個小小的木桶浴缸好太多了,這浴缸還有按摩功能。這是讓楚夢最羨慕的,她一直想要一個這樣的浴室,但是自己的家卻沒辦法有這樣的浴缸。
收拾完預備給老人的房間之後,楚夢也將葛雲遙的牀單換成了黑白相間的格子,雖然還是黑白兩色,卻比原本純黑色的牀單顯得明亮了許多。
將牀鋪整理好後的楚夢走到客廳,竟然發現葛雲遙和許褚在那邊喝著洋酒聊天,自然是很不高興,自己辛辛苦苦地給他佈置房間,他竟然這麼悠閒地喝著酒聊著天。
楚夢嘟著嘴,坐到沙發上。
許褚丟了一顆花生進嘴裡,對著楚夢說道:“咦,丫頭,動作夠快的?。 ?
“我怎麼感覺我成了你家的鐘點工,還是免費的!”
葛雲遙一楞,自己是不是太久沒和女人相處了,竟然在莫名之間讓楚夢一個人在他的領地收拾去了,的確是很不應該??墒沁@丫頭也真是可愛,要抱怨也不早點,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才向自己抱怨,一點都不象自己公司裡那些八零後的小丫頭。
葛雲遙對許褚瞪了瞪,起身走到楚夢身邊:“夢兒,辛苦你了!我不幫忙是怕給你添亂。”楚夢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男人的話會讓自己全然地相信,沒有一點懷疑,想想也是,他又不知道自己想怎麼佈置,如果幫忙真的有可能是越幫越忙,若是站到一邊看,自己可能更不高興,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小心眼,不過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可以提個小小的要求!楚夢因爲自己心裡的小九九興奮不已:“我這麼賣力地幫你,你是不是可以爲我大開方便之門???讓你家的浴缸清閒的時候發揮下餘熱?”
“沒問題??!只要你喜歡可以天天來?!?
“我可沒那麼貪心?!背魮u了搖頭,拎起自己的包包,“你們兩位繼續,我回去了!”
雖然許褚一再表明自己的取向絕對正常,可是那張臉卻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說法。
許褚望著笑笑離開的楚夢的身影,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本來是不在意人家的眼光的,可是楚夢當他是GAY卻讓他很不舒服,更重要的是楚夢那眼神好像在說人家葛雲遙本來好好的一個人,一定是因爲交友不慎纔會分不清自己喜歡的是男還是女。他要怎麼證明啊,無語啊……
回到家的楚夢衝完涼躺在牀上,很快就有些迷糊了!可能是因爲今天先是用腦過度,再加上幫葛雲遙佈置房間消耗了不少體力。正當她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手機再次響起了,平時在她聽來很優美的音樂此刻卻顯得吵雜。
“喂!”楚夢沒有睜開眼睛,直接接聽了電話,手機裡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夢夢,你在幹嘛!”這個聲音是屬於楚夢的一同事,雖然關係不想烏茜她們一般親密,卻也是不錯的朋友。一樣是大學畢業來這個城市工作的女孩,於這個城市她們有太多的相同點。
“睡覺?。 ?
“夢夢,你出來好不好!”那邊一陣抽泣的聲音傳來。
像楚夢她們這樣獨自在廣州這個看似包容骨子裡依舊排外的城市,大家都選擇了自己不同的生活方式。像現在這個給楚夢打電話的女子名叫亦然,是個北方的女孩子,個性卻不太像北方女孩子,和楚夢考自己努力融入這個社會不同,外了讓自己不被這個城市排斥,她選擇找一個廣東男人,就好像候鳥找尋一個可以容身的現成的窩。
聽到亦然的抽泣聲,楚夢立馬從昏昏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這不是第一次了,這個時候接到這樣的電話自然不是什麼好事,以她以前的經驗來看肯定是和男朋友吵架。
“你在哪?我馬上過來?!背衾@了繞自己的長髮,已經十一點了,沒辦法,還是要出去的。
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外面呆著,要出事的。
“我在自由空間!你快點來!”亦然帶著哭腔說道。
人生最悲慘的事情是什麼?在現在的楚夢看來,就讓她此刻離開溫暖的牀出門,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了,雖然說廣州的冬天也很溫暖,可是半夜依舊是有寒氣的。
楚夢出門的時候接到了烏茜的電話,烏茜應該是這個公司裡和亦然關係最好的,不爲別的,就因爲烏茜的前男友,是同鄉,所以對亦然有著莫名的好感。
“夢夢,你出門了嗎?”
楚夢一邊下樓,一邊回答:“恩,我在路上了!”
等楚夢到達自由空間的時候,烏茜已經先到了,而亦然的面前放著一個喝掉大半瓶的紅酒瓶,曉玥一邊流淚一邊想烏茜控訴著她男朋友的無情無義,看情況已經快控訴告一段落了。
讓楚夢沒有想到的是她坐下之後,亦然又再次控訴了一次,看著烏茜的表情,楚夢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
其實人家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即便是最好的朋友都不好去評說。人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
楚夢和烏茜一樣,除了聽亦然說話,不時安慰幾句,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其實亦然找她們出來也不過是讓他們聽自己發泄一下,若是真要決定要離開那個男人,就不會這樣發泄了,直接走人就好。
楚夢的老毛病又犯了,聽著亦然的發泄,卻早已經開始走神。其實楚夢覺得亦然也太孩子氣了,完全不像和自己同齡的人。找了一個廣東男人就應該很清楚廣東男人的大男子主意,其實三天兩頭的鬧彆扭都只有爲了一個原因,因爲亦然懷疑他和他以前的那個她依舊牽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