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展沐風剛剛醒過來,虛弱不已,與禿鷲人正面對上並不好。更何況,京城還有人竟然敢虎視眈眈……
想到這裡,蘇芩和其他人一拍即合,誘敵深入,假意兵敗,棄城而逃。
戰敗的消息,被士兵八百里加急送回了京城。
京城,皇宮,金鑾殿。
“什麼?我軍戰敗?”
太后怒視羣臣。
羣臣惶恐的跪在地上,齊聲道:“臣等無能!”
“廢物!一羣廢物!大軍戰敗,西涼的百姓可怎麼辦?”太后滿臉怒容,語氣憤怒的道,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有多爲百姓們擔心。
知道內情的卻明白,她這就有了對攝政王展沐風發難的由頭。
“啓稟太后,當今之際,不宜激怒禿鷲人,臣主張以和爲貴。”兵部侍郎上前一步道。
“臣附議!”
“臣也附議!”
陸陸續續的有大臣們站了出來。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是文臣。
文臣們表了態,武將們是卻不幹了。
王將軍出列,走到大殿中央,“啓稟太后娘娘,臣以爲,禿鷲人狼子野心,即便我國主和,禿鷲人也未必會滿意。”
“那以你的意思呢?”
“打!將禿鷲人給狠狠地打回去!”
“臣附議!”
“臣也附議!”
武將們紛紛站在王將軍身後齊聲道。
太后挑了挑眉,“打?哀家問你們,拿什麼打?攝政王帶領的最強的兵力都戰敗了,哀家問你們,你們拿什麼同禿鷲人抗衡?”
王將軍被問的說不出話來。
現在不光光是卻人的問題,怕是他們連打仗的餉銀都是沒有的。
見王將軍等人說不出話來,太后心頭得意一笑。
“哀家自然也知道禿鷲人乃是豺狼,其狼子野心舉世皆知。然,我軍元氣大傷,實在是再無與禿鷲人相抗衡的能力。爲了西涼百姓,爲了萬世之基,爲今之計,也只好與禿鷲人談和。”
“太后聖明!”
衆大臣再次齊聲道。
王將軍等人沒有說話,身子卻是被迫跪在了金鑾殿上。
反對太后掌權的人也不是沒有,但卻被太后以強手腕鎮壓了下來,殺的殺,關的關,朝廷也成了太后的一言堂。
不過,一日得不到展沐風的消息,她就一日不能安心。
“有攝政王的消息了嗎?”
太后神情緊張的問道。
“啓稟太后,奴才聽說,我軍戰敗,攝政王失去了蹤影。”
“失蹤了?”太后驚訝的站起身,狠狠地皺著眉頭,“不可能!”
回話的太監不說話,只將腦袋低的低低的。
“你去一趟禿鷲,告訴禿鷲王,不管他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哀家都答應。但是,他要將攝政王的屍首交給哀家。”
太后說完,便是將一枚令牌交給了小太監。
“是,太后娘娘。”
太監接過令牌,立刻消失。
當天夜晚,這枚令牌到了蘇芩蘇相的手中。
“哼!”阿大憤怒的拍了拍桌子,桌子應聲而裂。
“愚蠢!”
“竟然爲了殺掉主子,就做出這樣賣國求榮的事情!”
“主母,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阿大和阿二目光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蘇芩。
蘇芩瞇了瞇眼睛,“天境那邊有消息了嗎?”
她領著阿大等人迎戰禿鷲王之時,天境則將展沐風帶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從出發當日到今天,已經足足有五日有餘。
也不知道展沐風傷好了沒有?
“唧唧唧……”
帳外傳來吵鬧的鳥聲,旋即,大帳裡飛來一隻胖乎乎的鳥兒。
“是追風!”
追風落在蘇芩肩頭,仰頭對她叫個不停。
“太好了!”蘇芩忽然興奮地站起來。
“主母?”
阿大和阿二不解的看她。
“追風說,展沐風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阿大和阿二亦是一臉喜色,“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追風在前帶路,三人騎馬而行,行了一個時辰,停在一處山林中的農家小院前。
院子裡,天境正在摘草藥。
“天境先生。”
阿大和阿二見了他,恭敬的行禮道。
天境淡淡的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漸漸走過來的蘇芩身上,微笑著道:“他已經醒了。”
“多謝。”
蘇芩徑直往屋內走去。
天境低下頭,掩去眼中的苦澀和悵然。
也罷,他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他也該離開了!
“嘶嘶嘶……”
一條通體翠綠的小蛇爬到他的腿邊,仰著腦袋吐著猩紅的蛇杏子,琥珀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天境蹲下神,將他給放在手上,對它露出一抹寵溺的微笑。
“要是叫你主人發現你又偷跑出來了,她該生氣了。”
“嘶嘶嘶!”
小花不滿的吐了吐舌頭,說著天境說不懂的話。
主人才不會生氣呢!
主人對俺可好了!
上次在地洞之中,不光是展沐風受了傷,巨大化的小花也未能倖免。變回普通小蛇模樣的它,其實元氣以大不如前。
天境除了照顧展沐風之外,便是照顧它了。
“走,去吃藥。”
天境託著它往廚房走。
小花猛然一驚,刺溜一下從天境手下滑了下去。
“小花,別鬧!”
奈何天境棋高一招,竟然是捏住了它的三寸之處。
小花旋即眼淚汪汪。
表要啊!
它不想吃藥啊!
吃藥簡直是害死蛇啊!
簡直比餵它雄黃還要恐怖啊!
嘶嘶嘶!
小花衝著天境咧了咧一口銳利的毒牙,奈何,卻是沒有什麼威懾性。
“呵呵……”
天境瞧著它這可愛的模樣,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到了蘇芩,臉上又是一陣笑意。
哼!
別以爲你笑的好看俺就不會咬你了!
俺的男主銀,可是比你好看一百倍,一千倍,哼!
心裡是這樣想著,不過小花看天境的眼睛卻是漸漸地直了……
……
“吱呀”一聲,蘇芩推開門,暖陽從她身後傾瀉而下,瞬間將整個屋子照亮。
灰色的木板牀上,展沐風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
蘇芩悄悄,地靠近他,在牀邊坐下。
睡著的展沐風,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樣的好夢!
蘇芩拉著他的手枕在耳畔,就這樣安靜的看到,直到落了夕陽,華燈初上。
展沐風感覺自己這一覺睡得很好。
他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睜開眼睛,展沐風瞧著頭頂灰色的牆壁,又扭頭看了看身側的人兒。
她俏麗的鼻子在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影子,長長的睫毛像一排小扇子一樣的垂著,櫻桃紅的薄脣此刻輕輕地抿著。
展沐風瞧著她出了神,漸漸地彎起了身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這才又重新躺下。
卻是翻了個身,手臂枕在腦袋下面,眼睛凝視著她。
蘇芩也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極好。
從與禿鷲王開戰,到她依計落敗而逃,又擔心著展沐風的病情,幾日過去,蘇芩當然睡得不好。
睜開眼睛,蘇芩懶散的伸了個懶腰,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
“你醒了。”展沐風溫柔的笑著道。
蘇芩傻眼,半響才歡喜的喊起來,“你醒了?”
“嗯。”
“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也不叫我?”蘇芩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關切的問,“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我這就去喊天境過來給你看看!”
蘇芩說著就要往外走,手臂卻是被展沐風拉住,然後,被他擁在懷裡,緊緊的抱住。
“夫人!”
展沐風在耳邊喊道。
滾燙的熱氣,叫蘇芩的身體也跟著灼燙起來。
“夫君,我在。”
“夫人!”
展沐風又喚一聲,將她更用力的揉在了懷裡。
蘇芩被他抱得有些發疼,但卻沒有推開他,只是任由他將自己給抱著。
分開的日子,別說是展沐風,便是她,也思念的緊。
漸漸地,展沐風吻上蘇芩的脣,蘇芩雙手摟著他的脖子,熱烈的迴應著他。
兩人如干柴烈火一般,一點就燃,展沐風正要更深入一步,卻聽外面傳來討厭的叩門聲。
他原不想理會,可是這叩門聲卻似催命一般,一刻也不消停。
“叩叩叩!”
聲音越來越大。
“夫君,有人要進來。”
蘇芩氣喘吁吁地從展沐風懷裡出來。
“那夫人記得要補償我。”他可憐兮兮的對蘇芩道,轉頭,沒好氣的衝外面吼道,“進來!”
天境推門而入。
展沐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瞧他。
“王爺已經醒了。”
天境輕笑著道,將藥箱給放在一邊,走到牀側替他把脈,視線觸及到展沐風裸露在外的脖頸處可疑的紅暈,眸子閃過一抹莫名晦澀的光。
展沐風自然也發現了天境看到了他脖子處由蘇芩留下的痕跡。
原本對天境的怨氣,便是消散了幾分。
他心情很好的伸出手,道:“有勞。”
天境一手搭在展沐風脈上,沉吟片刻。
“情況怎麼樣?”站在一邊的蘇芩忍不住開口詢問。
天境放下展沐風的手,扭頭看她,視線下意識的避開她的脖子,就怕在那裡會發現讓自己傷心的東西。
“王爺的內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好好地調理身子,便能全好。”
“太好了!”
蘇芩歡喜的道。
天境擡頭看她,在瞧見了她殷紅髮腫的脣瓣後,立刻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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