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M市,楚璃跟唐娜在舉辦交流會附近的酒店住了下來。從酒店大廳一路驚歎到客房的楚璃,在心裡暗道:“這般奢華的精裝酒店,哪是我們這種窮人能入住的,自己能夢幻般的站在這兒,全是沾著唐娜的光啊!哎,這就是貧富差距之間的懸殊啊……”
“你站那發什麼愣呢?趕快拿房卡來開門。”走在前面的唐娜催促著。
“哦,好!”楚璃回過神,急忙上前開了門。
可能是交流會的帶起的暫時經濟效益,酒店作爲交流會的就近居住地,楚璃跟唐娜趕到時,湊巧房間就剩一間,兩人只得別無選擇的開了這僅剩的一間房。
房間是豪華商務間,一張兩米多寬的大牀上鋪著軟綿綿的乳白色緞面被子,若不是礙於唐娜在身旁,楚璃早想立馬撲到牀上張牙舞爪的感受著在雲朵上的感覺。房間裡的陽臺玻璃門隔斷,陽臺上擺了三個單人沙發和一張圓桌,在陽臺上便能看見酒店全景。
兩人各自收拾好行李,唐娜便打開電腦忙著她的事情,楚璃則悠閒的在房間裡閒散的轉悠著。轉了一圈,楚璃實在覺得無聊,便拿出書包裡吃剩的薯片嚼起來,還不忘給一旁忙著的唐娜遞過去。
唐娜見楚璃遞過來的薯片,她上下打量著楚璃開口道:“像這種高熱量油炸食品,100克含有800卡的熱量,相當於700克的米飯熱量,一個成年人一般一餐能吃300克米飯,所以吃一包薯片,相當於吃了兩頓飯。以及以後看著自己堆積一身的肉,苦喊著減肥,倒不如管好自己的嘴巴!”
見唐娜這般通透的解析著吃個薯片的後果,楚璃央央的縮回拿著薯片的手,一個人跑到陽臺外面一片一片嚼碎著唐娜口中抵兩頓飯的薯片。唐娜見灰溜溜跑出去的楚璃,帶著眼底的笑意搖了搖頭,繼續低頭忙著工作。
拖著行李的顧溪塵到酒店報了姓名及電話,酒店前臺辦理入住手續後,將房卡遞到了他的手裡。酒店是林逸提前預定好的,這些年林逸跟在自己身邊,面面周到的爲他打理了身邊的瑣事,這倒爲顧溪塵省了不少心。
回到房間的顧溪塵放好行李,拿出洗漱用品就朝浴室走去。在浸著汗味的高鐵上坐了幾個小時,對於一向潔癖的他,實在感覺渾身不舒服,必須衝個澡來緩解心理上的強迫和身體上的疲憊。
十多分鐘後,顧溪塵裹著浴巾從浴室走了出來,在行李箱裡找了件藏藍色棉麻T恤和米白色休閒褲換上,吹乾亞麻色碎髮的顧溪塵拿出行李包裡的橘色皮套包裝的香水在手腕處噴了幾下。之所以鍾情於忘情巖蘭,起初是因爲它的名字,時間長了,也慢慢的習慣了將這種味道散發在自己身上。
自從在高鐵上再次邂逅了顧溪塵,一路上無精打采的楚璃,腦海裡總是閃現著那張冷峻的臉,那種想要再見到他的渴望在心裡愈演愈烈,這樣的感覺像是得病了一樣,那樣的無力。
晚飯時間,酒店的自助餐廳裡坐滿了人。唐娜說自己晚餐只吃一杯牛奶跟一個蘋果,所以留在了房間,楚璃只得獨自一人到自助餐廳用餐。
楚璃看著餐桌上陳列著一盤盤飄香四溢的佳餚,邊往盤子裡夾菜,邊感嘆道:“哎,牛奶蘋果何以充飢啊……跟捱餓這事兒比起來,減肥這事兒太不重要了,當下要做的就是別委屈了肚子,也別辜負了這一盤盤的美味!”
對餐桌上五味俱全的菜品一番挑選後,楚璃端著盛滿飯菜的盤子四處尋找著空位。當目光停留在窗前餐桌的位置上時,楚璃瞳孔慢慢的放大,直到她清楚的看清窗前位置上坐著的是與自己邂逅三次的男生時,她才收回注目已久的目光。此時,多巴胺旺盛下興奮激動的情緒再次被釋放,雀躍著心跳的加速!
端著盤子的楚璃,一隻手掏出手機對著黑屏打量著自己,屏幕上映出她精緻的五官。她用手抓了抓額前的劉海,邁著輕盈的步子朝窗前位置走去,這一次在他面前,她可不想那麼慫!
“嗨,這麼巧,你也在這兒……”
聞聲,低頭用餐的顧溪塵擡起頭,眼前站著白天高鐵上跟自己並排坐的女生,他蹙了蹙眉說道:“嗯,是很巧。”
“這兒有人坐嗎?”楚璃指著顧溪塵對面的位置問道。
“沒有!”顧溪塵簡短的回答道。
“那我坐這兒了啊!”楚璃說著便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顧溪塵見坐下來的女生盤子裡堆得高高的飯菜,實在有些難以想象眼前這位身姿纖瘦的女生有這麼大飯量。
看著顧溪塵盯著自己盛得滿滿的盤子看,楚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酒店菜品太多,一不小心夾多了,呵呵……”
“理解!”顧溪塵簡短的應了句,便繼續低頭吃飯。
挑不起話題的兩人各自沉默著,楚璃不時的瞟著對座的顧溪塵,心裡說不出的開心。雖然他說話還是這麼的冷,這麼不解風情,但至少這一次,他是記得她的。
面對著讓自己心動的男生,楚璃好像忘記了自己飢火燒腸的肚子,矜持的細嚼慢嚥著盤裡的飯菜。
十分鐘後,顧溪塵起身說道:“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我先回房間了!”
“我也……飽了……”故作矜持的楚璃嚼著剛吃進去的飯菜,吐字不清的說道。
楚璃自然是想多跟眼前這位溫文爾雅的男生多待一會兒,爲了同顧溪塵一同離開,楚璃只得看著盤裡沒吃多少的飯菜,楚璃戀戀不捨的起身,心裡萬般無奈的嘟噥著:“就這樣棄你們而去,絕非我本意,奈何美色面前,我依舊是個俗人,別了,我盤子裡的美味,恕我無福消受了……”
餐廳在酒店的頂樓,顧溪塵和楚璃一前一後的走出餐廳。兩人沉默的走在鋪滿大理石紋瓷磚的走廊裡。電梯在走廊的盡頭處,走在顧溪塵身後的楚璃,看著顧溪塵挺拔纖長的背影,起初雀躍的心跳在一路的沉默裡失落著。
楚璃眼神憂鬱的看著在自己眼前移動的背影,心裡自問著:“你知不知道在你面前,我好像入了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的毒,我開始莫名的想起你,那種在內心深處對不期而遇的渴望,在每次的重逢裡演變成莫名的魂牽夢縈。可你終究視我爲路人,淺淺的問候裡,無形的撇清著你我終爲路人的關係!”
進電梯的那一刻,顧溪塵與楚璃兩個人的手同時按在27層的按鈕上。當手指觸碰的瞬間,兩人觸電般的縮回按在按鈕上的手。楚璃帶著羞澀的語氣先開口問道:“你也住27樓?”
“嗯,2704房。”顧溪塵簡短的回答著。
楚璃一聽,難掩激動之色的說道:“我住2712,你房間對門兒!”兩人對視幾秒,同時泛起默契的微笑。
都說沉迷在愛情裡的人,像缺根筋一樣,總周旋在失落與期待之間。你爲因爲他的一個動作,一句話而想入非非,卻也會因此自作多情的墮入錯覺的深淵,而此時站在電梯裡的楚璃,好像也是這般的小心翼翼的掂量著自己對眼前人擅作主張的感情。
回到房間的楚璃,心花怒放的哼著歌兒,完全忘了房間裡睡著的唐娜。雖說出電梯之後 ,顧溪塵只是簡單的跟自己道了個別。但楚璃更在意的是,不知何時住進她心裡的那個人,此時就住在她的對面,她想要見他的距離,好像只隔了一道門,每次開門的瞬間,都有遇見他的可能。
大概是因爲過於舟車勞頓,唐娜早早的便熟睡過去。楚璃躡手躡腳的爬上牀,輕輕拉開被角蓋上。與自己的上司睡一張牀,楚璃顯得有些拘謹,一個人蜷縮在牀的一邊,連翻身的動作都變得輕柔起來,就怕驚擾了一旁的唐娜。
蜷在牀上輾轉反側的楚璃,肚子飢腸轆轆的叫著,她索性起身拿起食品櫃上的泡麪,摸黑走到飲水機旁,上下搜尋著飲水機開關。反覆開啓多次不見飲水機的燈亮起,此刻被餓意席捲的楚璃怨聲載道的抱怨著:“不會這麼倒黴吧,飲水機偏偏這時候是壞的,看來註定是要捱餓到天亮了,可飢餓實在難耐啊!”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一刻,楚璃冒出了到隔壁房間借熱水的念頭,順便也爲她想見他的私心找個藉口。
重新換上衣服後的楚璃,隨手抓了抓睡亂的頭髮,拿著手裡的泡麪,輕輕關上了房門,轉而敲著顧溪塵的房門。
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躺在沙發上拿著芭比娃娃發呆的顧溪塵,他放下手中的芭比,帶著疑惑的起身去開門。
聽見開門聲,楚璃探出門後的腦袋,看著一臉疑惑的顧溪塵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房間飲水機壞了,能到你房間借用一點開水嗎?”說著拿起手裡的泡麪在顧溪塵眼前晃了晃。
顧溪塵看著眼前這個半夜敲門借水泡麪的女生,遲疑了半晌開口道:“嗯!”隨後轉身回到沙發上。
楚璃徑直的走到香檳色的飲水機旁,熟練的撕開包裝,遇到開水逐漸膨脹的泡麪,濃郁的香味蔓延在整個房間裡。
“我能在你這吃完嗎?我同事睡著了,我擔心吵到她。”端著泡麪的楚璃試探的問著坐在沙發的的顧溪塵。
“你自便!”顧溪塵邊說著邊打開筆記本電腦在鍵盤上敲著。
楚璃本以爲顧溪塵會問自己叫什麼,到這兒是幹什麼來的。而這種自以爲是的猜想,在冷若冰霜的顧溪塵面前,無疑成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蹲在桌前吃著泡麪的楚璃無意瞟見沙發上的芭比娃娃,她伸手拿過來饒有興味的打量著。她實在想不到,這麼高冷的一個男生,竟然喜歡芭比。
“唉,我實在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顆少女心!”楚璃拿著芭比對顧溪塵說道。
看著手中拿著芭比的楚璃,顧溪塵平靜的臉上帶著一絲怒意說道:“還給我!”
“你是不是還害羞了,我看下又不會掉塊肉。”
顧溪塵見楚璃並沒有想要還他的意思,他上前想要從手中搶過芭比。見顧溪塵伸過來的手,楚璃反應靈敏的將芭比舉過頭頂。兩人拉扯間,芭比身上的裙子被撕開了個口子。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面吃完了嗎,吃完你現在可以走了!”顧溪塵壓制著心裡的怒火對楚璃說道。
“哦,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那個我叫……”
“我沒興趣知道你叫什麼,請你出去!”顧溪塵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
走出房間的楚璃眼裡泛著滾燙的淚水,那句沒興趣在她腦海裡迴盪著,她在這場重複的邂逅裡自導自演著,到最後,她始終是自作多情的。
回到房間,抱枕而眠的她,睡意朦朧裡,兩個小孩追逐的畫面又浮現在似睡似醒的夢裡。
交流會定於早上的九點開始,唐娜早早的接了通電話,便匆忙的要回C市,讓楚璃留下獨自一人蔘加交流會。出酒店的時候,楚璃看見了從電梯口走出來的顧溪塵,顧溪塵對站在門口的楚璃視而不見,徑直的走出酒店。
楚璃自嘲的笑了笑,心裡莫名其妙的難過起來。
交流會的大廳裡,聚集著設計界的精英。聽唐娜說這次交流會的目的是對小型的企業進行併購,大部分來參加交流會的企業,無非也是奔著合作來的。
楚璃不知道唐娜爲何放下尋找合作商這麼重要的工作趕回C市,留下對業界涉世未深的她來應付這樣的場面。
交談甚歡的大廳裡,各自吹響噱頭,拉攏局面,談攏著最利益化的商業合作。楚璃對業界的瞭解少之又少,除了在大廳談笑儒雅的顧溪塵,對這裡的一切都是人地生疏。
楚璃行單影只的遊走在大廳的各個角落,她總覺得無論自己站在哪裡都覺得是多餘的。此刻的她,並不知道有雙眼睛也隨著她移動的身影移動著。
顧溪塵看著搶壞自己芭比的女生,倚著窗邊一口一口吃著絲絨蛋糕,如翩雪的蛋糕屑附著在她玲瓏纖薄的脣上,不知爲何顧溪塵心裡的恨意瞬間蕩然無存,反而多了幾分不自覺的在意。目光總閃躲的停留在她遊走的身影上,生怕她轉身的瞬間發現他的注視。
等待總是漫長的,熬到交流會結束後,楚璃去了趟衛生間,站在衛生間的共用鏡子前擦拭著脣邊殘留的蛋糕屑。
“楚小姐,別來無恙啊!”
楚璃轉過身看見身後說話的是陳萬年,帶著厭惡的表情道:“陳總真是無處不在啊,在哪都能碰到你。”
“哈哈,是嗎?我記得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啊”陳萬年感覺自我良好的說著。
楚璃並不想再把話題接下去,似笑非笑的迴應著:“是啊,沒錯,第二次見面。”
其實只有他陳萬年不知道這是第三次見面,上次把他捉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傻瓜纔會跟他說第二次在酒吧遇見過他,並且還捉弄了他。
“楚小姐這是越來越漂亮了,不知道性子是不是還這麼烈!”陳萬年說著便上前一把握住楚璃的兩隻手腕。
“你神經病啊,放開我。”楚璃生氣的吼著。
陳萬年哪管楚璃的吼叫聲,整個人俯到楚璃頸部試圖強吻她。
在陳萬年的鉗制下,楚璃無力的嘶吼著,掙脫著。
剛走進衛生間走廊的顧溪塵看到這一幕,上前揪住陳萬年的衣領,重重的拳頭砸在陳萬年肥胖的臉上。
被打的陳萬年鬼哭狼嚎的叫囂著:“顧溪塵,你他媽的有病啊,老子在這兒尋花問柳礙著你什麼事了?別他媽以爲你們顧氏在C市獨佔鰲頭我就怕你。”
顧溪塵無視陳萬年的叫囂,冷冷的對著被打的陳萬年說了句:“滾!”
陳萬年剛纔那幾句叫囂已然是壯足了膽才說出來的,此時冷靜下來的他倒有幾分後怕,畢竟顧氏不是說得罪就能得罪的。再看看顧溪塵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陳萬年揉著被打的臉,識趣的離開了。
顧溪塵看著吊帶長裙被扯斷一邊肩帶的楚璃,帶著關切的語氣問道:“你沒事吧?”
楚璃將扯斷的帶子重新打了個結,淡淡的說道:“沒事,謝謝你。”
此時的她不願帶著這般狼狽不堪的樣子顧溪塵面前多待一秒,她拿起洗手檯上的包,繞過身旁站著的顧溪塵,朝走廊盡頭走去。
顧溪塵看著逐漸消失的背影,有種想叫住她的衝動,可他又有什麼理由來讓她停下腳步,畢竟他們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心情沉重的顧溪塵從衛生間走出來,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從身後叫住了他 ,從手裡遞給他一個方形工牌,說是剛在衛生間撿到的。顧溪塵將工牌反轉過來一看,眼眶裡瞬間紅起來,緊緊的握著手裡的工牌,身體微微顫抖著。
“楚璃,” 工牌上的名字是他這麼多年來最不敢提及的兩個字,是他心心念唸的名字。此刻的他像是飛奔的駿馬,流星趕月的朝酒店跑去,他只想去見那個叫做楚璃的人。
顧溪塵一路跑到酒店,無視在酒店門口等候已久的顧溪翊,徑直的跑到電梯門口,手指不停的按著上鍵。任顧溪翊在身後喊,他依舊都置若罔聞,因爲他害怕,等他趕到時,那個叫做楚璃的女生早已退房離開。
楚璃回到酒店後,到浴室淋了個浴,找了套衣服換上,將被陳萬年撕破的長裙扔在垃圾桶裡。吹乾頭髮後,開始整理行李回C市。
門外傳來敲門聲,楚璃放下疊好的衣服去開門。門被打開的瞬間,楚璃被站在門口的顧溪塵一把攬入懷中。被顧溪塵緊緊摟住的楚璃,兩隻手僵硬的無處安放。
比起開始驚愕,楚璃更在意此時在顧溪塵懷裡的感覺,在縈繞著清新深邃的氣息裡,這樣的擁抱是如此的攝人心魂。
“這麼多年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抱著楚璃的顧溪塵突然開口說道。
被緊緊攬在懷裡的楚璃聽著顧溪塵說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從樓下趕上來的顧溪翊看著門口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驚訝的開口道:“唉喲,我去,這般無視我的存在,敢情是跑這來煽情來了!”
聽到顧溪翊的聲音,顧溪塵鬆開了抱住楚璃的手,向顧溪塵問道:“你跑這兒來幹什麼?”
“當然是接你來啦,這不怕你坐不慣高鐵嘛。你看我回國都沒急著回家,直接就來接你,我對你是不是太好了?”顧溪翊耍乖的對顧溪塵說道。
“你是不敢一個人回家吧!”顧溪塵一語道破
“呵……呵呵,還是我哥瞭解我。”
楚璃看著這位叫顧溪塵哥的男生,頭上留著潮流的金色煙花燙,耳朵上帶著星鑽耳釘,紅白條紋的襯衫半扣半開,呈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眉眼與顧溪塵倒有幾分相似。
“哎,哥你什麼時候也對女人感興趣了,而且還是清純少女類型的。”顧溪翊打趣的說道。
“閉嘴!”顧溪塵的話瞬間讓一旁多話的顧溪翊閉上嘴巴。
楚璃像在聽書一般聽著兩個男生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些莫名其妙的對話,這個人進入懵圈的狀態。
“車禍以後,你去了哪裡?”一旁的顧溪塵突然開口對楚璃說道。
“啊?車禍?什麼車禍?”楚璃疑惑的問道。
“當年轟動C市的交通事故,我們的父母因車禍身亡,難道你都忘了嗎?”顧溪塵帶著提醒的詢問道。
楚璃看著眼前紅著眼眶的顧溪塵,心裡百般心疼,可他說的這些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她又該怎麼去回答他。
站在一旁的顧溪翊也開始懵圈起來,一向冷靜沉著的顧溪塵爲何今天如此的激動,提及了這麼多年他刻意迴避的事。
“我從小在蘭鎮長大,不知道什麼轟動C市的交通事故,而且我父母還尚在,並沒有像你說的那樣車禍身亡,你不是認錯人了?”沉默著的楚璃開口說道。
“你不是叫楚璃嗎?我怎麼可能認錯人!你明明就是楚璃對嗎?”顧溪塵情緒失控的握住楚璃的手腕嘶吼道。
“你弄疼我了,你真的認錯人了。”手腕被捏的發青的楚璃對顧溪塵大聲喊道。
一旁的顧溪翊見狀,急忙上前拉開在情緒失控中的顧溪塵。
冷靜下來的顧溪塵,失落的對楚璃說了聲對不起,便離開了。一旁站著的顧溪翊見顧溪塵離開,禮貌的安慰了楚璃幾句,也緊跟著追了過去,留下楚璃呆滯的站在門口。
回C市的路上,顧溪塵一路沉默不語。一向話多的顧溪翊實在忍不住問道:“哥,你是錯把酒店那個女孩當做你記憶中的楚璃了嗎?”
見顧溪塵半晌不說話,顧溪翊又繼續道:“該放下的就放下吧,你比誰都清楚,她不是你的楚璃,只是恰巧名字相同罷了,世上同名的人多了去,不可能每個叫楚璃的人都是你的青梅竹馬吧?當年的車禍無一生還,這你是知道的,你又何必活在記憶裡自欺欺人呢。”
顧溪翊的話直戳顧溪塵痛處,他明明知道車禍中的楚璃早已不在人世,可他始終不願接受事實,自欺欺人的在現實與回憶裡死纏爛打。想想又何嘗不是,世上這麼多同名的人,卻沒有一個是他顧溪塵的楚璃。
楚璃這次返回C市是提前買了一等座的票,旁邊座是位三十多歲打扮妖嬈的女人,這讓楚璃鬆了口氣,至少這樣可以避免遇到上次那樣明目張膽的騷擾。
看著窗外隨著列車後移的樹影,楚璃將頭重重的靠在玻璃上。回想著前兩次與顧溪塵不歡而散的邂逅,這一次更加讓楚璃難以釋懷。她心動於他爲她的挺身而出,心動於他綿柔霸道的懷抱,更重要的是,她從陳萬年叫囂的口中得知了彰顯著他氣質的名字,顧溪塵。以後的她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在想念的後面加上一個名詞,那便是顧溪塵三個字。
儘管她知道顧溪塵並不是真的擁抱自己,而是錯把自己當成某個人,可那有怎樣,喜歡上他從來都只是她一個人的事,不是嗎?
抱著內心深處那份對愛情小小的幻想,坐在回程列車上的楚璃始終相信著,在C市的某個地方,相遇的人,還會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