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誰都知道盛世萬朝的董事長大人身體不好,但具體不好在哪里,有多不好,卻沒多少人能夠了解詳情。
報刊雜志上八卦新聞的三言兩語其中表現(xiàn)出來的信息其實有很多,看得人能懂多少,這些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董事長先生身負(fù)重病,年輕的理事長獨挑大梁面對步步緊逼的董事局,這就是外人眼中,楚景言目前的狀況。
實情大概就是如此,只是細(xì)節(jié)沒有被披露出來。
原本一向被楚景言看做是自己身邊最后一道壁壘的秦可卿回了國,現(xiàn)在想想,即使陳朔重病,秦可卿也沒有理由這么突兀的便從他的身邊離開。
她是個絕頂聰明的女人,難道會想不到如果在這種關(guān)口不管不顧,楚景言承受的壓力會有多么的巨大。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時間仔細(xì)回味一下,從陳朔的那通電話開始楚景言就應(yīng)該能想到,讓秦可卿回國,也是陳朔的意思。
每每想到這里,楚景言都會止不住的感慨,這個老王八蛋做事還真是夠絕的。
車隊駛進市區(qū),又用了不少時間才來到了目的地,也是楚景言熟悉的地方,當(dāng)初跟隨陳朔來東京,第一次見到秦可卿的那座寺廟。
秦可卿在這里居住了十年,那處庭院實質(zhì)上早就是她的私產(chǎn)。
能在一座大寺廟里面擁有一處避世之所,雖然不知道秦可卿用了什么法子,但想來她在東京的這十幾年,盛世萬朝發(fā)展的十分不錯。
這點.......從當(dāng)初楚景言失蹤。出口伽椰和其余的那些人盡心盡力的尋找就能看出來,那是給的秦可卿大面子。
那時陳朔剛剛扳倒白繼明,在國內(nèi)一次性拿到了好幾個能讓盛世萬朝大步前進的文件,鋒芒之盛,所有人避之不及。
而如今風(fēng)光不再。偌大的一個帝國,竟然只能靠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苦苦撐著。
那些端坐在云端之上的大人們一想到這里,或是感慨,或是擔(dān)憂,但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表示什么,首爾的也罷。國內(nèi)的也罷,東京更不用去說。
至于那個就差旗幟鮮明的就差表示叛逃的洛杉磯董事,想來應(yīng)該是巴不得陳朔快點死掉,楚景言英年早逝才好。
這些就是親近的人們的想法,但卻無法代表楚景言。或許是因為沒人能知道楚景言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接下來要做什么。
所以跟隨他的人,只能心中略帶茫然卻堅定的跟著走下去。
陳朔沒有輸過,楚景言.........也不會輸。
宋佳把楚景言的行李收拾歸置好之后,便跟著葉溫婉開始了解這趟旅程的重要事宜,楚景言一個人坐在石凳上,小沙彌早就備上了清茶和糕點。
是桂花糕,楚景言夾起一塊嘗了嘗。笑著說道:“味道倒是沒變。”
小沙彌也是曾經(jīng)那個和楚景言有幾面之緣的熟人,聽楚景言這么一說,雙手合十微笑道:“秦女士在離開之前。把制作的方法告訴了我們,萬幸理事長先生您還喜歡。”
又說了幾句話之后,小沙彌便告辭離開,把這片天地留給了楚景言一個人。
沒過多久,葉溫婉便領(lǐng)著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走進了小院。
吳元靜,盛世萬朝在東京的董事。秦可卿離開之后全權(quán)負(fù)責(zé)所有事宜,是陳朔心腹之中的心腹。
董事長大人離開首爾之前。吳元靜還特意從東京飛到首爾送行,那次在機場的碰面也是楚景言和吳元靜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接觸。而從這么長時間的觀察看來,這位董事先生,能力確實非凡。
能被董事長大人看重的,本身代表了很多事情。
對于這種人,在這樣的時候,楚景言從不托大,起身之后伸出手和吳元靜握了握,然后吩咐宋佳重新把冷掉的清茶換下,兩人雙雙坐了下來。
葉溫婉坐在一旁,為楚景言和吳元靜布茶。
當(dāng)初董事會上的一應(yīng)舉動讓人都應(yīng)接不暇,很多事情展開的太快超出了預(yù)料,而吳元靜并沒有參與那次董事會,所有的情況都由當(dāng)時在場的副手轉(zhuǎn)述,如果不是看眼前的楚景言很是淡定,他都會有股錯覺,難道自己接收到的消息都是錯的不成?
楚景言放下了茶碗,看著吳元靜說道:“董事長先生離開之前一再叮囑我,在您面前千萬不能驕橫無禮,所以私底下,我叫吳董事一聲叔叔。”
聽著楚景言的話,吳元靜微笑著點了點頭,端起茶碗微微致意。
俗套的東西進行完了,接下來自然要切入正題。
吳元靜看了看身邊的葉溫婉,低聲說道:“如今的局面我想理事長您肯定比誰都清楚,重點不在洛杉磯而在東京,國內(nèi)有董事長在,首爾也沒有多大的變動...........但我們集團和德川家之間的合作太深了,如果不能很好的解決掉這次的危機,情況,會變得對我們十分不利。”
如今楚景言坐在理事長的位置上,自然能比以前知道更多關(guān)于盛世萬朝的一切,觸目驚心到不至于,但和各個勢力關(guān)系的往來合作,其中牽扯的資金和其余更重要的東西,都是盛世萬朝無法割舍的。
如今楚景言要拿盛世萬朝去和那些爭奪毋庸置疑的話語權(quán),那么自然需要運用一些以往沒法動用的東西。
這些人和物如今還在吳元靜的手里,這次的東京之旅,楚景言希望能從吳元靜手里拿回這些。
如果給了,那么自然楚景言在盛世萬朝一天,吳元靜的董事席位便無可撼動。
如果不給,那么麻煩可就大了。
聽著吳元靜把這些問題和困難說完,楚景言擺了擺手,緩緩說道:“吳叔叔,董事長先生一向未雨綢繆,難道就對這些事情的發(fā)生,沒有什么特別的應(yīng)對措施?”
吳元靜愣了愣,隨即說道:“董事長先生給您留了一些人,還有一些其余的。”
“其余的什么?”楚景言問道。
吳元靜猶豫了一下,看了眼身邊的葉溫婉,又看了看楚景言,在楚景言表示沒有任何關(guān)系之后,吳元靜開口說道:“稻川組,將為理事長先生效犬馬之勞。”
“但是只有這一次。”吳元靜看著楚景言淡淡說道,“稻川組的荒川龍也是董事長先生大力支持才上位的,如果不是董事長先生,那人根本不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們有荒川龍也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這次,稻川組一定會幫我們。”
楚景言皺了皺眉頭,荒川龍也這人他知道,如今屁股底下的位置怎么來的他也清楚的很,他并不質(zhì)疑稻川組會給予的幫助,他質(zhì)疑的是難道陳朔只留下了這么一個后手?
即使分量足夠重,但也太少。
如果真的為了達(dá)成目的,一個稻川組,還沒法打出一副好牌來。
看著楚景言若有所思的模樣,吳元靜頓了頓,接著說道:“除此之外,在事情結(jié)束之后,董事長先生自然會把所有東西都交給您。”
言下之意,自然是現(xiàn)在的楚景言,有一些事情還不能知道。
聽著吳元靜的話,楚景言笑了笑,說道:“吳叔叔,有時候我真的在想,自己手里的......真的是全部的盛世萬朝?”
“換句話說,我到底還有多少事情不知道?”
吳元靜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楚景言的這個問題。
見吳元靜不再說話,楚景言端起茶碗微微抿了一口,隨即說道:“既然這樣,明天德川老頭的生日,你怎么安排?”
吳元靜回答道:“相對應(yīng)的禮品自然備好了,到時候理事長您只需要到場就行.......自然的,德川先生的那些弟子們,也都會到場。”
“出口伽椰?”楚景言報出了一個名字。
吳元靜默默的點了點頭。
“伊藤慎。”
吳元靜再次點頭。
“他們手底下管著多少德川家的產(chǎn)業(yè)。”楚景言問道。
“不多,這兩個人都不是經(jīng)營好手,真正有能力的是其余幾個。”吳元靜說著,便明白了楚景言的意思,隨即說道,“如果理事長覺得可行,那么是時候該讓德川家明白,我們集團在東京.....并不全是靠著他們。”
楚景言微微點頭,很是滿意吳元靜的答復(fù)。
“具體由你來實施,其余的我也不用多說,吳叔叔你自然能掌握一個度。”楚景言淡淡的說道,“我很不喜歡這兩個人,德川慶朝既然充耳不聞,那么我也不想就這么干坐著被騎在頭上。”
氣氛有些狂熱,卻一點都不熱烈。
吳元靜離開了,帶著楚景言的一個態(tài)度,盛世萬朝理事長大人親臨東京,自然需要搞出一些聲音來讓大家都知道這件事。
楚景言這次不是來做什么的。
就是來搗亂的。
但他忘了一件事,理事長大人并沒有去搞清楚出口伽椰手頭上有的是那幾家公司的股權(quán)和管理,如果他能細(xì)心的去查一查,或許就沒有了接下來的麻煩事。
東京有家唱片公司叫艾回,出口伽椰替德川家管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當(dāng)年德川慶朝親自開了口,把這些股權(quán)全部送給了出口伽椰。
所以吳元靜的報復(fù)計劃之中,艾回首當(dāng)其沖。
這并沒有什么。
但重要的是,少女時代簽約的日本經(jīng)紀(jì)公司。
就是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