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泫不耐煩,但五皇子這種人你來軟的,他裝聽不懂還喜歡自作多情,來硬的,瀟泫怕麻煩,不是惹不起,而是惹了就要承擔後果,所以他對五皇子不管有多大的不耐,也不會發泄出來,雖然眼角老跳,恨不得一腳把人踹下山。
蕭鴻裔三步並兩步衝上去一擋,把手舞足蹈的五皇子隔開在外,“五哥怎麼在這裡?”
“老五你真有閒情逸致。”蕭鴻卿沉穩多了。
五皇子看到來了兩個一個鼻孔出氣的人,相比起來自己勢單力薄,罵不過也打不過,但還是要硬撐門面,“你們來得我就來不得?再說我可和你們不同,我自然忙的很,哪來的閒情。”他先是倨傲的對著蕭鴻裔他們說話,一轉臉又馬上笑得諂媚的對著瀟泫,“不過再忙也要來看看美……”
難得他伶俐的觀察到那三個人的眉毛同時挑了挑,忙不迭的舌頭打個轉,換了個稱呼,“特意來看國師的,小九你也別擋著妨礙我和國師交流。”
蕭鴻裔警惕的盯著他,大有你再敢上前一步就休怪我手下無情的架勢。
“你來這裡做什麼?”
冰冷的聲音,這次不是對面的那嬉皮笑臉的人發出的疑問,而是來自身後,蕭鴻裔覺得冷風颼颼,背脊都發涼,馬上轉過身,鄭重的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瀟泫怔了怔,退後兩步,別過頭,不願意面對那灼灼的眼神,神色變了變,但很快就恢復冷淡,客氣而生疏的說,“我不想聽,你下山。”
“不行!”蕭鴻裔向前逼進兩步,“有些事要說清楚。”說完再次強調,“我要把九年前的事說清楚,這次我上山就是這個目的。”爲了那事九年都沒得見,我冤不冤?
不說還好,一提這事,瀟泫的臉色一下白的跟紙一樣,掩藏也掩藏不了,咬咬嘴脣不吭聲,蕭鴻裔的靠近讓他感覺有暖暖的氣息撲在面上,很不舒服,彷佛要把人融化似的。他想轉身離開,但是腳卻釘在地上般走不了。
說清楚?說清楚什麼?雖然他心裡千勸萬勸自己不要再見到這個人,不要再聽他的聲音,不管說什麼都不聽不信,可是身體卻違背意志的動不了,不受控制,彷佛那不是自己的身體。
是不是內心是想聽的?爲什麼走之前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回來,最後回來是回來了,可幾個月都不見蹤影。
聽還是不聽?聽了就會信?瀟泫有絲猶豫,但那想法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騙子!都是騙子!爲什麼自己那麼蠢,以前被騙一次還不夠麼?現在還準備再信再被騙?
瀟泫思量一番,咬咬牙,堅定又決絕,“你走。”
“瀟泫,你應該聽聽小九的話,以前那是個誤會,都是離夭那傢伙瞎摻和。”蕭鴻卿當起和事老,還是個傻到極點的誤會。
瞎摻和的不止離夭一人,還有五皇子,他眉一橫,眼一瞪,腰一插跳出來充當‘護花使者’雖然他曾經也是騷擾的一員,“讓你走沒聽到,還賴這裡作甚麼?咦?”五皇子吸了吸他靈敏的鼻子,在空中一陣猛嗅最後落到目標物——蕭鴻裔身上,眼光曖昧的打量他,壞笑道,“小九想不到嘛,年紀輕輕就那麼有出息,比我當年開葷還早呢。”
蕭鴻裔對自己媳婦是和顏悅色,對這個只知道搗亂的五皇子可沒什麼好臉色,“你胡說些什麼?”
“嘿嘿,還跟我裝,騙騙沒見識的人就罷了,你身上的香味是南香館裡小倌身上的吧?雖然淡但別想逃過我的鼻子!”五皇子經驗老道又嗅了嗅,不假思索的說,“還是紅牌流玉身上的,嘖嘖,真正的春宵千金。”
蕭鴻裔沒有否認,臉紅了白白了紅,訕訕的到有點不好意思。蕭鴻卿的反應比遲鈍的小九快,臉色是一白到底,暗叫不妙。
“小倌?”瀟泫的尾音挑高,極冷極豔,六月的一池荷花都能凍沒了。
饒是再遲鈍,也能發現現在的情況萬分糟糕,蕭鴻裔臉上的紅色迅速退得一乾二淨,白得比起蕭鴻卿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眼睛睜得大大的,盡是驚惶,嘴巴張張合合,最該說話的時候竟說不出話來。
兩張白臉,一張青臉和一張樂的開花的五色臉。
“九皇子,請,恕不遠送了。”瀟泫將朝廷上的姿態擺了出來,如果說剛剛還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現在根本是毫無感情,完全像對待陌生人。
“不不沒沒,不是那回事。”蕭鴻裔急忙忙追上去。
瀟泫停下來,揹著身微微轉過頭,語音有些微微的發顫,像是有所期待,但又怕期望落空,“你沒去?”
蕭鴻裔撓撓腦袋,不好撒謊,老實答道,“去是去了,可…”再一擡頭眼前哪還有人,只有風輕輕的吹,樹葉空蕩蕩的飄,一個人傻傻的立在那裡,完了,蕭鴻裔頓時有天崩地裂的感覺。
“小九,去就去了,承認不就好了,不過真是人不可貌相,你還挺會挑的,流玉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尤物。”五皇子不知道是讚許他眼光好,還是諷刺他媳婦跑。
但不管哪種,蕭鴻裔都沒有如今這般想掐死他的衝動。
“當然,不管怎麼都沒有國師好,原本我還覺得他對你特別點,厚此薄彼,現在一樣了哈哈哈~”五皇子繼續找死。
五皇子最後那一聲哈忽然轉高變成慘叫的啊!蕭鴻卿長嘆一聲,捂著眼睛不忍在看。
當天在神宮裡就發生了兄弟相殘的人間慘劇,五皇子變成了名副其實的五色臉外加附贈腫的老高老高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