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虎和姜方分別又用登山索把揹著的人,用部隊裡帶行軍被那樣給捆了起來,這樣即使發生了任何情況都不會把昏迷的人弄丟,真正做到了生死與共。一馬當先的依然是薛文起,姜方馬虎兩位兄弟此刻就像是左膀右臂,站在他的兩邊,既然沒了退路,那也只能逆勢而爲,總不能再這兒等死。
走過剛纔路過的那個彎,眼前的一幕讓薛文起不禁後退了一步,旁邊的馬虎已經忍不住轉過身去幹嘔起來,姜方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噁心。
他們看見了什麼?之見剛纔剩下的那口青銅棺已經打開了棺蓋,原本鋪滿碎石的水潭,現在一片白色,更加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這些“白色”在移動,確切的說是在蠕動著。無數的白色蟲子從四面八方向這裡涌來,它們在一起翻滾著,糾纏著,彼此的身體疊著身體,密密麻麻,看不清,也數不清,所有的蟲子都在向中間那口最大的青銅棺靠攏。
有一隻爬到他們跟前的蟲子被薛文起順手用匕首給挑了起來,拿過來一看,這傢伙長得有筷子那麼長,但卻足足有搟麪杖那麼粗,白花花的肥碩身體在地上來回扭動,把它小心的翻過來一看,腹部有數不清的細腳,不停的蠕動著,讓人看得心裡發毛。
更加讓人害怕的是它的嘴上還有一對黑色鉗子,長約五釐米左右,薛文起試著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去挑逗它,那蟲子扭頭就是一口,“咔嚓“一聲,樹枝應聲斷成了兩截,舉起來一看,斷口就像是被刀切過一般平整,足以見得它那對鉗子的鋒利程度。
馬虎指著地上扭來扭去的蟲子,心裡一直在發毛,憋到現在終於熬不住了:“文起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這樣噁心,我從小就在四川長大,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蟲子。”
薛文起卻轉身去問姜方:“姜方啊,你看這蟲子像是什麼東西?”
姜方捂著嘴巴,正在那乾嘔呢,聽見薛文起問他,這才放下了手:“這東西,我曾經在黔南見過一次”
薛文起皺著眉頭問:“在黔南見過?你說來聽聽。”
姜方指著那蟲子說道說道:那還是在我當兵的時候。有一次打擊盜獵者行動中見到過。當時我們連隊接到上級指示,有一羣人盜獵者正在山裡活動,連隊就派副連長帶著我們六七個兵過去查看。我們翻過幾座山來到了一個山腰,這個山腰很是開闊平坦,上面長滿了嫩綠的青草,最適合野生動物的生長活動了。而盜獵者就在這一帶
活動,我們向著山樑走去,還沒走幾步,遍佈方圓幾百百平米的面積裡全是野山羊的屍體,副連長一看,趕緊示意我們槍械上堂,準備戰鬥。
幾番查看之後在不遠處發現幾桿獵槍,和幾處白骨,這白骨明顯是人類的,但看著骨頭像是新鮮的。在白骨的旁邊還有幾個揹包,看著揹包裡的東西都是擱置不久的,裡面的食物和水還都能喝,難道這幾具白骨就是盜獵者?可是他們怎麼會成爲一堆白骨呢?所有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副連長靠著一頭死羊蹲了下去,指著那不停蠕動的肚皮跟我說:姜方,你看,這羊死了,肚子咋還在動呢?我說那你劃開看看唄。
副連長拔出刺刀,跐溜一聲,就給劃開了,裡面頓時衝出一堆白色的蟲子,其中有一隻就咬到副連長的刺刀上,那可是純鋼打造的,後來我們檢查,居然在刀口上留下了一個牙印!
其中有一隻爬到了副連長的小腿上,他小子痛得“啊”的一聲大叫,我趕緊用刺刀去挑,怎麼都拿不下來,最後還是他狠心,扯住蟲子使勁一拉,你們猜怎麼著。連著一大塊皮肉,都被扯了下來。
我剛給副連長包紮完畢,一看,剛纔的死羊羣,現在大半都成了骨架子,一摞摞的白色蟲子向我們倆這圍了過來,幾桿槍一起掃射。打在那些蟲子身上,噴出的漿汁,糊了一身,看著越來越多的蟲子,無奈之下,我也只能揹著副連長往山下跑,等在山腳遇見了一位老鄉,他給副連長腿上的傷口敷了點草藥,還沒回到連隊,副連長就開始發燒,昏迷和嘔吐。連隊指導員連夜把他送到黔南軍區醫院,最後醫生說虧得那點草藥才保住了性命,但副連長還是被截肢了,他永遠的失去了一條腿,我記得那蟲子的模樣,就跟它!”,姜方指著薛文起跟前的那一隻“跟它,一模一樣!”
薛文起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離那蟲子遠了點,那蟲子倒也不懊惱,扭動著肥肥的身子,向著中間的同伴們慢騰騰的爬去。
馬虎看著姜方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問道:“被這蟲子咬了一口,你們副連長怎麼會被截肢呢?”
姜方接著講:“那天是我跟指導員一塊去的醫院,等我把副連長送到連隊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掀開褲腳,拿掉繃帶一看,被咬掉的肉足足有三兩重,小碗那麼大的一個傷口,已經開始發黑,雖然藏區天氣冷,但是隱隱已經能夠聞到臭味。脫掉他的衣服才發現,整個身子的皮膚都處於一種紫黑色。拉著副連長,開著
越野車,一路狂飆到黔南,直接送進了搶救室。
我在外面跟指導員講經過的時候,他怎麼也不相信這個他一直爲之驕傲的全連訓練標兵,準備提幹的老兵會被一個蟲子咬成這樣。但是黔南這個地方從來不缺乏神秘,指導員叮囑我不要把這個事情講出去,只能爛在自己肚子裡。
一小時後,醫生出來的時候跟指導員商量說現在只能截肢才能保住副連長的性命,指導員當即就在醫院裡發了飆,連續砸了幾個椅子之後,衝進了院長辦公室,非要他們把副連長安然無恙的給送回去。後來這事,驚動了軍區的首長,當年我們指導員就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兵,首長來了之後狠狠的教訓了指導員,又召集醫院的精英進行了會診,讓他們拿出最後的方案。
當時替副連長看病的時候,醫院專家悉數出動,會診結果跟之前的判斷一直,只有截肢才能保命,指導員得知這個消息後一拳頭砸碎了放消防栓的玻璃,差點割斷了自己的手筋。
醫生仔細檢查了副連長的傷口,發現他並不是失血過多,而是因爲他的傷口裡長滿了一種黑色的絲狀物,這些黑絲順著他的血管正在瘋狂的往身體裡鑽,破壞他的身體機能,而醫生們對於這種未知的黑絲,採取了局部清理之後就素手無策了,因爲它太多了,比普通的頭髮絲還要細很多,很像是蠶寶寶吐出的那種絲,只是這個絲是黑色的,並且帶有劇毒!
現在黑色的絲已經遍及到了大腿根部,暫時用止血帶扎住了血管沒讓它繼續生長,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一旦時間過長,血液得不到循環,他的大腿一樣會壞死。但是不去管,黑絲就會持續的發展,如果到了內臟,那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軍區首長拉著我們指導員出去抽了一根菸,幾分鐘後,指導員紅著眼睛進來了。軍區首長叫來醫院領導,讓他們儘快安排手術。
兩個小時以後,副連長被送進了重癥監護室,原先皮膚上的黑色已經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慘白,失血過多的慘白。手術很成功,據負責手術的醫生說,副連長的被切下來的大腿裡全部都是那種黑色的絲狀物質,甚至已經侵入了他的肌肉和神經,還好手術及時,不然可能已經保不住性命了。除了這種莫名的黑色絲狀物,還有一種毒素被侵入,從癥狀看很像是蛇毒,但具體結果還需要化驗之後才能得知,而且黔南地區還不具備這個條件,他希望首長能夠聯繫北京方面於他聯繫,他要把樣本送去化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