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煙沒想到居然會是穆芷蘭,眼睛注視著穆清歌,不知道小姐會不會答應?
穆清歌把玩著手中的銀票,“診金多少?”
“兩萬兩。”
穆清歌嘴角挑起一絲笑,然后兩根手指夾著銀票直接遞還給玟姨:“十萬兩。”
玟姨接過銀票:“知道了,那我馬上派人將銀票送回去。”
穆清歌點點頭端起茶杯,玟姨拿著銀票轉身便走了出去,“你想問什么便問吧。”
風煙猶豫了一下說:“小姐,我不明白小姐為何要治她的臉?”
穆清歌飲下杯中的茶然后隨意的玩著茶杯,“她的毀容并非我下手,自然難消我心頭之恨,我這個人做事一向不喜歡別人代勞。”言下之意便是她一定要親自動手解決。
風煙點點頭。
趙敏清所出的兩萬兩還不知道是從哪里扣來的,她倒是要看看十萬兩,趙敏清要如何接招,這時一個丫頭敲門,穆清歌道:“進來。”
小丫頭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穆清歌一眼便認出這個丫頭是蘊姬身邊伺候的,小丫頭抬頭眼底都是驚艷,春心萌動,臉上也不自覺愣愣的看著穆清歌,連要說的話都忘了。
穆清歌看著小丫頭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她知道自己的臉有很大的吸引力,特別對于那些春心萌動的少女們而言,風煙看著小丫頭的模樣冷不丁寧的問:“你有什么事?”
小丫頭立刻就反應過來猛地垂下頭快速說:“半夏公子,我們蘊姬姑娘想要請公子過去一聚。”當時她聽到姑娘這樣對自己說,非常驚訝要知道半夏公子是從來不近女色的,她當時還懷疑姑娘看上半夏公子呢。
穆清歌微微詫異的抬頭,半晌之后起身道:“走吧。”
“啊。”小丫頭驚訝的抬起眼睛,卻很快就低下頭,她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莫非你們家姑娘反悔了?”
“不不不,半夏公子請跟奴婢來。”說著便帶著穆清歌向蘊姬的房間走去。
而蘊姬早已讓人備好酒菜,待看到穆清歌而來便起身喚道:“半夏公子。”
穆清歌掃了一眼桌子上面的菜色,大多都是她喜歡的,看來這位蘊姬很有心,蘊姬看了眼身邊的下人,那些人便馬上退下,穆清歌知道蘊姬有話要對自己說,便側頭吩咐風煙退下,風煙警戒的看了眼蘊姬,看出她沒有內力武功之后才放心的退下。
“蘊姬姑娘這么有心安排這么多我愛吃的菜色,想必是有什么難題解決不了吧。”穆清歌直接坐下。
蘊姬微笑著拿起酒壺親自給穆清歌斟了一杯酒,然后雙手端起遞給穆清歌,“半夏公子,料事如神,蘊姬敬你一杯。”
穆清歌接過酒杯抿了一口,也算是承了她的情,蘊姬見穆清歌毫不猶豫接過自己手中的酒杯飲了一口,如媚如絲的眼眸帶著三分激動,穆清歌好似沒有察覺一般抬頭:“說吧。”
蘊姬坐在穆清歌的身邊,眉目之間帶著幾分憂愁,“我本姓趙,單名一個蘊字,是京都趙家的旁姓親戚。”
能稱的上是京都趙家的也有趙敏清趙氏一族,穆清歌側頭看了眼蘊姬,蘊姬苦澀一笑道:“半夏公子沒有猜錯,相府三姨娘按理也算是我的姑姑,當年我的父親是她的二哥,后來趙敏敬掌家之后便逼的我父親舉家搬到了南鄉。”
“南鄉之地雖然貧苦但是一家人守在一起也很幸福,但是這種幸福卻延續不了多久,南鄉鬧起了瘟疫,我的母親死于那場瘟疫,父親走投無路便帶著十歲的我和三歲的弟弟來到京都,我永遠都忘不了我的父親跪在趙氏門口苦苦哀求他們收留我和弟弟的樣子。”
蘊姬現在想要那個場景還是忍不住流淚,她的父親,在她的心目中有著那樣高大的形象,卻為了自己的子女不惜毀掉尊嚴,“那個時候趙敏清剛好回娘家,她看到我們便心生怨恨,讓人將我們亂棍打走。”
“當時我父親的身子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和弟弟,想在離世之前給我們找個依靠罷了,卻沒有想到得到這樣的結果,父親直接被亂棍打死,而我只有三歲的弟弟被人打成殘疾,不到三日也隨著父親而去。”
這倒是像趙敏清的為人,穆清歌問:“所以你便來到了萬花樓,想要司機報仇嗎?”她倒是先前有聽說趙敏敬的嫡子終日沉迷于蘊姬身上,弄的后來差點傾家蕩產,一直都是趙敏清在花錢補,若非如此,恐怕趙敏敬早就成了乞丐,先前她還以為只是巧合,現在想想這不過就是蘊姬報仇的手段罷了。
“半夏公子以為我是走投無路來的萬花樓嗎?我自小便知道女子的名節尤為重要,多年受父親和母親的熏陶,縱然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蘊姬說到此處非常激動,眼底帶著恨意,“我父親和弟弟死后,他們便將我賣到了萬花樓。”
“一邊可以得到錢財,一邊可以封口,那個時候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妓女的話吧。”有誰會相信一個妓女而不相信堂堂趙氏掌家人和相府最受寵愛的三姨娘呢。
是啊,縱然那個時候蘊姬想要報官,也沒有人會相信從青樓出來的女子,不得不說趙敏敬的如意算盤打得非常好。
“那個時候萬花樓的老鴇并不想玟姨這樣善解人意,我幾次出逃就幾次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整整五年,我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什么都改變了,唯一改變不了的就是我要報仇的心,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找尋機會,我可以整垮趙氏,但是卻沒有辦法對付趙敏清。”
“所以你找到了我?”要對付趙敏清并非那么簡單,說來她好歹也是相府的三姨娘,這么多年備受寵愛也并非是假的,外人的確難以找到機會,更何況她并沒有生兒子,蘊姬自然誘惑不到。
蘊姬凝視著穆清歌,突然之間猛地給穆清歌跪下:“我知道你也恨她,清歌小姐,不是要給云姨報仇嗎?”蘊姬眼中的鋒芒畢露。
穆清歌見她看透了自己的身份并沒有露出驚訝,若非如此,蘊姬根本就不會找到自己,所以她來的時候便已經猜到了三分,聽她說完整個故事便已經猜透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穆清歌?”
蘊姬慢慢抬頭望著穆清歌道:“我是女人,而且是女人中的佼佼者,那個時候我一眼便看出半夏公子是女子,但是并沒有看透你的身份,后來我在感業寺見過清歌小姐面容,雖然大有差距,一般人是看不出來,但是您的眼睛我還是深有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