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歌幾乎是反彈性的甩開四皇子的手，然后厭惡的擦擦自己的手臂，好像沾染了自己臟東西一樣，讓四皇子的臉徹底歇菜，“若是每個人犯了錯，都說一句我錯了，那還有衙門，要王法做什么，四皇子殺了個人，對著死人說對不起，難道那個人就能活起來嗎？”

“你沒死。”四皇子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冒火的視線還盯著穆清歌的手臂，似乎要穿破一個洞來。

“哦，原來在四皇子心里就是這樣定一件事情的真偽，若是皇上皇后娘娘知道，不知會作何感想。”

“穆清歌，你不要得寸進尺。”

穆芷蘭看著他們之間涌起的暗流，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然后又裝可憐開口：“四皇子，姐姐，你們不要因為芷蘭而傷了和氣，姐姐。四皇子所說都是為了芷蘭，四皇子，姐姐不是有意這樣說的，還請四皇子不要怪罪于姐姐。”

“穆清歌，你聽到了吧，縱然是現在你怪罪于她，她也一心一意為你求情，穆清歌，你這樣的人如何配當一國郡主，怎么配成為相府的大小姐！？”

“我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四皇子權利再大大的過皇上嗎？我這個郡主的封號可是皇上親封的，若是四皇子有意見可以直接找皇上，我相信皇上很樂意為你解答。”

“你......莫要欺人太甚。”四皇子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氣，手背的青筋凸起，看似就要爆發了一樣。

穆芷蘭看到作勢什么都不管不顧，猛地上前抱住穆清歌的手臂急切的叫道：“姐姐，你快跟四皇子道歉，姐姐。”

穆清歌在穆芷蘭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就動手要將她甩出去，沒想到她力氣居然那么大，甩一下還沒有甩出去，作勢就狠狠的甩出去，穆芷蘭等的就是這一刻，她早已經發現穆清歌是不喜歡別人觸碰她的身體，穆芷蘭借著這個力道狠狠的摔了出去，“啊。”

“蘭兒。”四皇子看著心愛的女子被穆清歌欺負了，頓時什么都顧不得了跑過去，看著穆芷蘭手心的擦傷，心疼不已。

“清歌。”穆源剛好進來便看到這一幕，看到穆芷蘭手心的傷痕皺了一下眉頭，“你是芷蘭的姐姐，縱然她做的再不對，你也不該對她動手，趕快跟芷蘭道歉。”

“爹，四皇子我沒事的，姐姐也不是故意的。”穆芷蘭運用這個伎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卻每次都能成功。

穆清歌一夜沒睡，只覺得此刻腦袋隱隱作痛，也不想再去看這一場鬧劇，轉身便要離開，四皇子猛地攔住穆清歌的路，“穆清歌，本皇子讓你現在跟蘭兒道歉。”

“滾開。”穆清歌雙目泛紅。

“清歌。”穆源沒想到她居然敢對四皇子用這種語氣。

四皇子再也忍不住，“穆清歌。”說著便一掌打了過去，可是面前一道影子閃過，然后就看到面前的位置空了，而他那一掌自然也就落空了，四皇子背后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頓時摔了個狗吃屎，“誰？居然敢踢本皇子，不要命了嗎？”

“怎么？你還想要本王的命？”

四皇子聽到聲音猛地爬起來看到身后站著的鳳絕塵，猛地一驚，“皇，皇叔，你怎么在這？”

“難道相府的大門只為你而開嗎？”

“不，侄兒不是那個意思。”

穆清歌抬頭看著鳳絕塵姣好的面容，發現自己居然還在他的懷里，猛地退出來，腰間的那只手卻猛地收緊，讓穆清歌猛地貼身鳳絕塵的身上，穆清歌猛地看向那邊的人，穆源和穆芷蘭都低頭行禮，四皇子也沒有多注意她。

穆清歌臉色緋紅，然后從后面伸手狠狠的掐了一下鳳絕塵的后腰，鳳絕塵一痛手下一松，穆清歌立刻向旁邊走幾步盡量遠離鳳絕塵，鳳絕塵好笑的看著這個小女子緋紅的臉頰，后腰處的痛漸漸轉變為麻麻的，直至他的心底，而他的手心似乎還能感受她腰間的余溫。

穆源似乎發現鳳絕塵和穆清歌之間有些不一樣的東西，他皺了一下眉頭上前道：“臣不知九王駕臨，還請九王贖罪。”

鳳絕塵對著穆源擺擺手，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穆芷蘭，“穆相，你這個小女兒心思倒是不一般啊。”只看到穆芷蘭臉色猛地發白。

穆源低頭不語，四皇子不忍穆芷蘭受苦便說：“皇叔，剛才都是穆清歌不對，她無禮在先，還動手打蘭兒，這樣的女子怎配為郡主。”

鳳絕塵眉頭一挑，眼中暗藏風暴，“你的意思是說本王和皇上都錯了嗎？”

“侄兒，侄兒不是這個意思......”

“本王記得在宮宴上說過，穆清歌是本王的親傳弟子，本王不許任何人欺負于她，包括你鳳月冥。”鳳絕塵的聲音猶如寒冬一字一句卷入四皇子的心中，看著他慘白的臉，鳳絕塵冷哼一聲對著穆芷蘭道：“別說只是推你，縱然是要殺你，誰敢吭一聲。”

穆芷蘭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顫抖，眼淚一滴滴冒出來......

穆清歌望著鳳絕塵，她明明知道這個男子是有目的的，卻發現自己無法控制內心的溫暖，不管是在穿越前，還是穿越后，能夠這樣護著她的人卻只有鳳絕塵，穿越古今只有一個鳳絕塵。

“穆相，你說本王說的對嗎？”

穆源看了眼穆芷蘭道：“九王言之有理。”

鳳絕塵滿意的勾起唇，然后看了眼站在那邊的穆清歌，她的神色似乎跟以往有了變化，鳳絕塵走了兩步湊近穆清歌，成功的看到她慌張的臉色和后退的步伐，鳳絕塵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語氣說：“丫頭，除了本王，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穆清歌輕蹙眉頭，只見鳳絕塵轉身離去，走到四皇子身邊的時候，鳳絕塵特意停下腳步：“隨本王一起進宮吧。”

“.......是。”四皇子明顯感覺到鳳絕塵待穆清歌是不一樣的，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師徒的關系嗎？四皇子看了眼那邊的穆清歌，然后又看看幾乎頹廢在地上的穆芷蘭，臉上滿是淚痕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而這一刻四皇子卻不像以往那樣滿懷憐惜，他反而覺得清新淡雅站在那里的穆清歌更是賞心悅目。

穆源恭順著九王爺和四皇子離去，然后沉臉看著穆芷蘭：“還不回房，還嫌丟臉丟的不夠嗎？”

穆芷蘭難掩悲傷掩住口鼻便跑了出去，隱隱還能聽到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