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9-3-13 9: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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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當真是傻到透頂,這些話,你是親耳聽我說來著?或者你告訴我,誰在你面前傳了小話?”
“是風……”
“是我。”范程站出。
“范范,你記……”錯了……咦?手被娘子抓了一把,連忙俯首,“娘子,怎么了?又疼了哦?”
羅縝嫣笑,“是啊,站近些,讓我靠著,便不疼了。”
“喔。”娘子的話就是圣旨,哪能違背?之心更近了兩步,讓娘子的柔頰倚在自己腰際,至于方才要說的,早已拋到爪哇國去了。
那廂,魏嬋盯噬著范程,“你這個奴才,你……”
“我不是奴才。”范程盯著這個自私虛劣的婦人,“我不拿你一文工錢,你少對我大呼小叫。”
魏嬋冷笑,“大哥,大嫂,現在,連一個奴才也敢欺負弟妹了是不是?還是大哥有意相授,致使奴才們不知輕重了呢?”
這個女人真是……范程雙手抱胸,高挑的眼角滿是嘲弄,“我會功夫,可以飛來飛去,你們每一個人都清楚是不是?前幾日,天氣炎熱,我想找個避陽的屋頂吹吹涼風睡會兒覺,于是便聽見了二夫人對下人的那些話。那些話,我可是一字不落地都記在腦子里呢,要我現在給復述一遍嗎?”不待旁人做聲,他已道,“你們聽著,你們要明白誰是你們的主子!現下,那位新少夫人很不得你們主子的歡喜,你們就該為主子分憂,誰能第一個讓那位新少夫人沒了面子,本夫人就升他為這二院的管事!”
也不知怎地,明明是他張口出言,但諸人卻似聽到了二夫人的聲嗓。縱是本尊在場,那聲亦足可以假亂真,仿佛確是她適才講出的一般。
魏嬋變了臉色,青紅交錯,陰晴不定。她將目光投向自個的丈夫和兒子,“老爺,之行,你們就允旁人如此欺負你們的夫人和娘親是不是?你們倒是說……”
“原來,二夫人會以為伯父與伯母縱奴欺主,是因為自己便是如此做的。”羅緞掩袖一笑,“這還真是賊喊捉賊呢。”
“緞兒,不得無禮。”羅縝柔聲輕叱,緩轉螓首,“嬸嬸,您到底愿不愿意出錢買下那些仆役?或者,您打算先買那兩個打了主子的奴才救急?若嬸嬸愿意花兩萬兩銀子買去,侄媳便不再計較他們那一棍的罪過,這兩人也就不必去黑金礦受強役之苦。莫忘了,他們若不是對您忠心耿耿,也不會犯下那樣的大罪不是?這兩人的去留,全在嬸嬸您一念之間了。”
“良家沒有分家,這舉府的開支由賬房統一支出有何不對?至于這姓范的奴才的栽贓,本夫人懶予計較。這兩個奴才招惹了你,你盡可隨意發落,憑什么推到本夫人頭上?”
“這樣嗎?”羅縝挑眉,對廳外兩人道,“聽見了?不是本少夫人不能網開一面,實在是你們忠心擁戴的主子不疼惜你們這兩個奴才。明日,嚴老板就會過來領人,你們乖乖隨他去罷。這期間,若你們表現好,賣身契我或者就轉了嚴老板,不然,再轉賃給其他礦場黑窯,亦無不可。”
“二夫人!”一奴才懼喊,“您救命啊,一萬兩銀子,對您來說,是九牛一毛,求您救了奴才……”
“是啊,二夫人。”另一奴才哭天抹淚,“奴才們的確是聽了您的命令行事,到這緊急關頭,您不能不顧奴才啊……”
嚓!
一個汝窯花瓶被推倒在青石鑿花地板上。推倒者,正是平日將瓷器視作珍奇的良大老爺。諸人見得大老爺倏立起身,向來和藹的面上,已是盛怒下的青黑之色:“縝兒,這府內大小事,你都可說了算,接下來如何處置,你盡管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