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9-3-13 10: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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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叔這副面貌,在皇族兄弟叔伯中俯拾皆是。“晉王叔,小侄記得,您答應過小侄……”
“不動羅家?本王對羅大小姐除了傾慕就是傾慕,怎忍心動損羅家?無樹你未免將本王的風度想得太差。”
隨他說罷。這王叔,最喜歡擷玉竊香風月情事,羅大小姐無疑是他風流冊上的最大一處敗筆,致使耿耿于懷,讓他多發些牢騷也好。玉無樹揮退在王叔示意下偎來的美人,“晉王叔,下一次請無樹喝酒,請找個干凈地方。”
“無樹,你不知道你如此說話,有多傷這些美人們的心嗎?男人對女人,不可以如此無禮。”
“我不喜歡在在燃著催情薰香的屋子里喝酒,晉王叔、江公子,兩位再會。”玉無樹拱手,推開臨街窗牖直接躍下。
“北鴻兄,我敢保證,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在玉夏國見到羅家大小姐。我那侄兒一定會急不可待將羅家三小姐迎娶過門,占那個正妃位子,我們拭目以待嘍。”
“晉王爺,在下告訴過你……”
“不將用在其他女人身上的手段用到羅縝身上?”玉千葉摸頜調謔,“本王要不要告訴北鴻兄,對那一朵名花,本王也愛惜得緊呢?”
江北鴻未再多言,陰翳抹過眉間,沉郁充滿眸際:既然錯過,只盼她今生順遂,無憂無難。縝兒啊……
“寶兒,寶兒,爹爹來了喔,爹爹來吃寶兒了!”
“咯咯……嘎嘎……”
“寶兒,爹爹咬你好不好?”
“咯咯……哈哇……”
羅縝行至窗前,掃一眼后院里藤蔭下超大木盆內玩水的父子兩人,又是氣又是笑。
這個愛撒嬌的相公,僅是為了讓她像給寶兒一般每日涂擦避痱的香粉,竟動輒就將自己憋出一身痱來。不得已,她特地定做了這個半丈開圓的木盆,盆高正好能將他半坐的身子遮起。每日,放上多半盆煮沸后再晾到溫涼的清水,由著他與寶兒在里面玩耍上半個時辰。如此,讓大小寶寶消了暑,自己還落個不偏不倚的清凈。
“小姐,奶娘來了。”
羅縝起身,推開通到后院的紗門,“相公,寶兒要吃奶了,把他……”
“寶兒,娘來了,我們拿水潑娘,來喔!來喔!?”
“嘎嘎……哇哇……”寶兒大逆不孝,揮著小臂,由是開懷。
“你們這一對白眼狼,竟敢算計我!”羅縝笑罵,避開相公的潑水嬉鬧,搶了小胖孩就走,“紈素,將這個吱哇亂叫的臭小子接過去!”
“遵命!”紈素接了口水和澡水齊飛的寶兒,塞進在外室恭候著的奶娘懷內。小東西嗅著了乳香,方安分了些,不一時吃飽喝足,在娘親的柔柔歌兒中憨眠去了。紈素盯著那張酣睡小臉,吁道:“小姐,奴婢想著真是后怕呢。若還是以前的那個良之知,寶兒他……哼,好在姚依依也算是種因得果,自食苦果了!”
羅縝搖頭一喟:“近日我時常在想,若當時我不讓范穎施救,對姚依依來說,是不是更是個解脫?如此癡癡呆呆,沒有家人愛護,其中的苦楚不可想象。”
那日,姚依依后腦血肉模糊,縱是之行在場,恐也難挽其命。羅縝聽著她喉內的一點呻吟,仍是不忍了。想著這女子也是因命運實在坎坷,性情方扭曲至此,如今業已為其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坐視她在眼前死去,未免殘忍。于是,以目相詰范穎。后者會意,施障眼術護住了姚依依心脈。回來后,又請了良家藥鋪的坐堂大夫診治……
“恩公娘子,她如今只余兩魂三魄,只要活著,便會一世癡呆。”范穎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