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況下,人的感情在經歷重創之後,會有兩種選擇,一:儘早從這段痛苦的感情中抽身,以正確的心態重新開啓真正屬於自己精彩的人生。二者,繼續在這段感情中沉淪下去,最後以傷痕累累的狀態,來宣告自己的成功。
李季荷是個很有野心的女人,所以,她的感情理所當然的屬於後者。剛跟上官揚吵完架的當天下午,李季荷便將自己盛裝打扮了一番,來到李三所在的私人公寓門前。
按下門鈴,李三把門打開,當他看到來人是李季荷的時候,當下覺得很詫異。這個女人竟然還敢主動找上門來。而且,還是一個人。李三,本就是個混混出身,心思不單純。看到美女,身體當下就有了反應,摸著下巴,貪婪的眼神不放過李季荷身上任何一處,即便是隔著衣物,李三的眼睛也像是透視一般,想象著那裡面婀娜多姿的身材。
門外站了一會兒,在李三透視的“關懷”下,李季荷主動勾起蔑視的脣角,紅豔的脣色,更爲她多添一抹邪邪的嫵媚。李三現在的眼神,就像用舌頭把她全身上下添了一遍,噁心的不得了。
“怎麼,不請我進去嗎?”李季荷主動上前,擠走了擋在門外的李三,走進公寓。
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李三笑了??磥斫裉焖W福不淺。
進屋之後,李季荷從包裡掏出一張卡。轉身,她如同女王一般看著李三。“這裡有一千萬,可以給你,不過你要信守承諾,拿了錢之後,趕緊消失,從此不能拿那件事情來威脅我,你要知道,如果我的位置保不住,你以後花錢就不會這麼順利了。”
李季荷將手上的卡,故意放到李三面前晃悠。李三見錢眼開,哪裡會想到那麼多,點頭如搗蒜般,“答應,答應!”
李季荷當時就覺得諷刺,果然有了錢之後,情況就會變得不一樣了。就在李三滿心歡喜要接那張卡時,李季荷突然又將手抽了回來。
“李季荷,你幹什麼,存心的是不是?”拿不到錢,李三心裡癢癢,認爲李季荷這是在故意耍他。頓時變得煩躁起來。
看猴戲,想要錢,那得先看這隻猴的表演功力怎麼樣,是否可以逗得觀衆開懷大笑。如今李三那想要而得不到的樣子,就如同雜技師傅手裡的那隻猴一般,實在是讓李季荷開心了一把,目的既然達到了,李季荷自然會認賬。
“急什麼,又不是不給你。不過你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李三,你的話向來不作數,我要怎麼相信你拿了我的錢就會乖乖離開?”
“你想怎麼樣?”李三心急如焚,他在乎的是李季荷手裡的那張卡。
“怎麼樣?很簡單…。”李季荷從包裡取出一張紙,連帶著筆一塊放到李三面前,“口說無憑,立字爲據。我要你把剛纔對我說的話全部都寫在這張紙上,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打擾我們母子的生活,如果你不寫,你一分錢都得不到!”
李三貪財,有了那張一千萬的卡做護身符,不怕李三不聽話。
李季荷猜對了,從她將紙跟筆遞給李三之後,李三的眼睛一直在她手裡的那張卡上打轉。逼不得已,李三隻好寫下李季荷要的保證書。簽字畫押,工序一個不少。
李季荷接過李三給的保證書,確定滿意之後,將卡給了李三。李三接過卡,滿滿的得意,一千萬,夠他揮霍好一陣子了。至於李季荷這個女人嗎,既然主動送上門來,在沒有嚐鮮之前,哪有讓她乖乖離開的道理。
收拾好卡,李三伸手將李季荷圈在懷裡,人跟錢,他都要了!詫異的是李季荷這次竟然沒有拒絕,嘴角勾起一抹嫵媚的笑,主動環上李三的脖子,由著他親吻,後來,李三把她抱回了房間…。
李季荷再度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牀頭的燈開著。薄被底下的李季荷一絲不掛,她將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坐起來。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李三在裡面洗澡。
被丟棄的衣服,還有這滿室的漣漪,都在提醒著李季荷不久之前發生了什麼。醒來之後,李季荷第一反應就是要找到自己的包,當她看到李三親筆畫押的保證書時,總算放了心。有了保證書,李三以後就再也不能威脅她了。
爲了換取這張保證書,李季荷的身體已經留下了噁心的印記,她問自己,遭遇了這樣非人的待遇,她會哭嗎,會羞憤嗎?李季荷給出了明確的答案。不會了,心早已經麻木,唯獨剩下的就是這副軀體,還可以做一些交易,幫助她保住上官夫人的位置,保住她的榮華富貴。
李三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便看到李季荷手裡握著那張紙,在發呆。眼裡閃過一抹暗光,愚笨的女人,該不會真的以爲他就會按照上面所寫的那樣,遵守承諾,不再打擾她了吧。
不過想起剛纔的事情,李季荷倒是把自己伺候的不錯。邁開步,走到牀邊坐下,伸手撫摸著李季荷的笑臉,粗糙的大掌在她細膩的皮膚上來回摩挲。帶著惡意的挑釁。
“寶貝,怎麼了,是我剛纔沒有把你伺候好嗎?”
李季荷別開臉,因爲她覺得李三無比噁心。將那張保證書疊好,重新放回包裡。李季荷擁著被子,正色道:“李三,你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你也應該遵守承諾離開這裡?!?
靜謐的房間,傳出李三詭異的笑聲,再次回眸,李三的眼裡已是一片狠戾。捏住李季荷削尖的下巴,逼著李季荷與他對視。
“李季荷,你該不會真的以爲,我們之間從此就沒有聯繫了吧?”
萬萬沒有想到,李三會不守信用。因爲李三毫不知道憐香惜玉,所以李季荷的下巴被捏的生疼,所有的心血都白費了,李季荷此刻已經所剩無幾。倔強的迎上李三的眸,從他的眼睛裡看到自己流淚的臉。
“出爾反爾,你想怎麼樣?”
在李三覺得費力的時候,才願意鬆開李季荷的下巴,從牀頭抽出一張溼巾來,將剛纔碰過李季荷的兩根手指擦了個乾淨。意思是在告訴李季荷,向她這般廉價的女人,剛纔髒了他的手。
將溼巾往紙簍一丟,李三轉過頭來看著李季荷,“李季荷,你似乎忘了,上官寒還是我的兒子,你說有他在我們之間的關係怎麼斷的了?還有你當初害死張雨曦的事兒,那可是一樁命案,如果有一天東窗事發,你會怎樣?嗯?”
李三安靜的坐在牀頭,看著李季荷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白,最後變得煞白,雙手撐在腦後,心中沒有半點的憐惜。反而是看戲一般的神情。
李季荷的腦子翁的一聲炸開了,一些零星的碎片拼了起來,耳邊彷彿還能聽到那天的海水聲。張雨曦懸空的身體,眼看著就要被秦若風救上來,她不能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張雨曦不能活,於是,李季荷撿起地上的匕首,捅了秦若風一刀,親生將張雨曦推下海。
痛苦的記憶吞噬著李季荷的每一寸神經,李季荷大喊出聲,被逼發狂的李季荷竟然伸出手掐住李三的脖子。撕心裂肺的大喊:“李三,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你爲什麼要向噩夢一樣纏著我,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不會變成這樣,更不會走上一條不歸路,都是因爲你,我現在已無路可退,我要殺了你!”
殺他?李季荷想到太簡單了。反正剛纔一時的漣漪還未散去,怒氣上頭,李三不介意在要李季荷一回。
再遭欺辱,李季荷彷彿是一塊被用舊的抹布一樣。沒有尊嚴。眼角滑過淚痕,她現在只能期盼天明的到來,期盼李三能夠停止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