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秦念歌唯一的想法就是,她不想見到厲洺翼,不管用什么身份,都不想。
五年來,秦念歌已經(jīng)自己已經(jīng)淡忘了,提及厲洺翼的時候,只想當(dāng)做故人。
但是事實告訴秦念歌,每一次的想起,每一次的提及,都是痛徹心扉的。
秦念歌,真的做不到淡然。
秦念歌更加不知道的是,如果現(xiàn)在她見到厲洺翼,被他告上法庭,會怎樣?
“你放心,現(xiàn)在事情還沒有完全糟糕,我們還有最后的希望。”顧君修安慰。
顧君修看到秦念歌六神無主的樣子,儼然和五年前的時候是一樣的。
那時的秦念歌,小心翼翼的在厲洺翼和蘇知微的夾縫中生活,很是可憐。
那時的秦念歌,膽小,懦弱,悲傷……
現(xiàn)在的秦念歌,雖然事業(yè)上可以獨當(dāng)一面,完全和以前判若兩人了。
但是對于厲洺翼的事情上,秦念歌依舊猶如多年前是一樣的,六神無主!
“什么希望?”秦念歌急切的詢問。
秦念歌的眼底劃過一絲希望,她想顧君修了解厲洺翼,他應(yīng)該是有辦法的、
顧君修迎著秦念歌急切的目光,心里有些懊惱,他懊惱著自己i的無用。
為何不能將她護得周全呢?
“那就是找厲洺翼談判,要求私了,讓他撤訴?!鳖櫨蘼燥@無奈的說。
什么?
談判?
秦念歌的心,徹底的慌了。
她知道厲洺翼的為人,也知道他處理事情的手段和方式,應(yīng)該不會這么簡單的。
厲洺翼如果真的要私了的話,那么秦念歌和顧君修,就會付出很多很多。
秦念歌不敢!
“可是……還有其他辦法嗎?”秦念歌慌亂的問,之前的希望逐漸破滅。
“沒有?!鳖櫨拚f的簡單而直白。
厲洺翼如此做,顧君修已經(jīng)有些應(yīng)接不暇,用在心里顧慮著秦念歌。
“念歌,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有什么打算?”顧君修試探性的詢問著。
他在擔(dān)心。
顧君修擔(dān)心秦念歌會想要回去,畢竟她對于厲洺翼的感情,沒有改變。
即使秦念歌努力的想要忘記,即使她不想再和厲洺翼有任何的糾纏。
但是愛情這件事情,是不能掩飾的。
時間,雖然是很好的遺忘和療傷的東西,但是對于秦念歌而言,卻是無用的。
“我……”秦念歌欲言又止。
隨即,秦念歌將目光投放在窗外,她似乎想要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起來。
秦念歌的腦海中,飛速的閃過以前的種種畫面,臉色逐漸的蒼白一些。
有厲洺翼在餐桌下勾著她腿腳的,有厲洺翼抱著蘇知微深情的親吻的……
有厲洺翼一臉溫柔的告訴自己,要永遠(yuǎn)在一起的,也有厲洺翼發(fā)怒的朝著自己怒吼的……
所有的所有,歷歷在目。
時間不僅沒有將這些畫面都帶走,相反將這些都印刻在秦念歌的腦海中。
揮之不去!
秦念歌無奈,她身體所有的力氣似乎都被抽空了,臉色也變得蒼白。
許久之后,秦念歌挺直背脊,她又變回ge!
“顧大哥,這件事情,就麻煩你去幫我處理吧,我不想?yún)⑴c其中,也不想見他?!鼻啬罡韬V定的說,她的目光中,再也沒有任何的猶豫之色。
這樣的秦念歌,才是顧君修想要見到的。
“好,念歌,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處理好的?!鳖櫨藓苁切牢康恼f。
不管如何,秦念歌的決定,都讓顧君修的心里覺得高興。
與公與私,秦念歌都不應(yīng)該在和厲洺翼見面,引起不必要的事情發(fā)生了!
當(dāng)然,私心里顧君修從一開始就不想讓秦念歌去見厲洺翼,所以才會隱瞞。
顧君修長舒一口氣,他故作輕松的笑著說,“念歌,我們也應(yīng)該為這件事情高興,因為厲洺翼能告你,充分的證明ge已經(jīng)越來越有影響力,可以成為奢侈品鞋子中,其他品牌的競爭者了?!?
聞言,秦念歌的臉色略微一紅。
秦念歌想,也就只有顧君修,能有如此淡然,如此詼諧的一面了吧?
這種時候,顧君修還能說出這么輕松的話,讓秦念歌覺得放松了不少。
“都是你的功勞呀,不然的話,我怎么會有今天?”秦念歌輕聲笑著說。
“我可不敢居功?!鳖櫨抟荒樞σ猓缤谴喝绽镒顪仂愕年柟狻?
如此良人,錯過可惜?
秦念歌回想著顧君修對她的好,回想著利薩說的話,心情有些復(fù)雜起來。
念頭不過一閃現(xiàn),就已經(jīng)被秦念歌自己否定了。
秦念歌的心里,已經(jīng)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再說顧君修這么優(yōu)秀,不該如此!
再說,秦念歌現(xiàn)在要忙著籌備參加“angle”的比賽,還要照顧小機靈鬼們。
還有突然發(fā)難的厲洺翼,這些都已經(jīng)讓秦念歌有些應(yīng)接不暇,哪里還有其他的心思?
“我會盡快安排代理律師回國,去和厲洺翼談判,盡快讓事情解決?!鳖櫨抟荒樥?。
秦念歌輕微點頭。
“好,我這邊也盡快籌備比賽的事情。”秦念歌又回復(fù)到職業(yè)女性的面貌。
女人就要如此。
即便是有天大的事情發(fā)生,即便是痛苦的不能自己,不能選擇了……
那么也不能放棄。
盡快給事情找到合理的處理方式,盡快讓自己的心情平復(fù)下來,進入正軌。
如此一來,即使心里的傷痛仍然在作祟,也不要再將自己的悲傷暴露。
顧君修抬起腕表,輕掃一眼,笑著說,“午夜了,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去了吧?”
秦念歌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整整一天。
她輕微的動作一下,才發(fā)現(xiàn)身體幾乎都已經(jīng)僵硬了呢,臉色稍微一紅。
秦念歌的心里,在暗罵著自己,怎么能如此失態(tài),如此不顧慮后果的呢?
“好,我們回去?!鼻啬罡栎p聲回答,她努力讓自己的神色輕松入常。
只是哭紅的眼睛,和僵硬的身體,都將秦念歌給出賣了。
“我來?!?
顧君修看到秦念歌剛起身,身體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他趕緊上前。
他溫柔的將秦念歌攙扶住,臉上盡是溫和的神色,并沒有任何異樣。
秦念歌知道,顧君修如此,只是不愿意讓秦念歌覺得尷尬,覺得不好意思。
心底里,又是感謝。
“稍微活動一些,現(xiàn)在怎么樣了?”顧君修關(guān)切的詢問。
秦念歌笑著說,“坐的久了而已,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放心吧,我們走……”
時間,讓秦念歌知道,她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那個小女孩,無所顧慮的。
現(xiàn)在的她,不僅僅要為了自己,還要為了顧君修,更要為了孩子們。
人一旦有了想要守護的對象,就會變得格外的強大起來。
不管遇到什么樣的痛苦難事,也不管遇到什么樣的雪雨風(fēng)霜,都會屹立不倒。
秦念歌在心底里告訴自己,她和厲洺翼,從五年前,就已經(jīng)成為兩條平行線。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平行線還會相交。
所以,縱然秦念歌的心里還深愛著厲洺翼,卻也已經(jīng)將他看錯為故人。
眼前良人,已非他!
只是厲洺翼如果知道的話,又會怎樣,是否會如從前般的暴跳如雷?
***
二十七樓,光線充足。
偌大的辦公室里,簡潔而肅穆,厲洺翼坐立在總裁椅上,面色深沉。
他,臉上是一貫的冷漠淡然。
“厲先生,米蘭那邊,派人過來?!睂庯L(fēng)站立在厲洺翼的面前,恭敬匯報。
聞言,厲洺翼的臉上,劃過一絲動容。
厲洺翼的心,猛然間跳動了起來,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局促了……
會是秦念歌嗎?
厲洺翼迫切的想要知道,但是他卻始終都沒有問出口,怕會是失望。
寧風(fēng)似乎是看穿了厲洺翼的心思,他小心翼翼的說,“是代理律師。”
代理律師!
聞言厲洺翼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去,深邃的眸子里盡是不滿的神色。
難懂是想要隨隨便便派個人來,就想把事情解決嗎?
未免想的也太天真了吧。
寧風(fēng)見厲洺翼的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他擔(dān)憂的說,“厲先生,需要我去將他打發(fā)了嗎?”
“嗯?!眳枦骋砗苁遣粣偟膽?yīng)聲,他心里越發(fā)的肯定,ge就是秦念歌。
不然的話,為何要躲避呢?
寧風(fēng)得到命令,回身向外走去,卻在將要走出厲洺翼辦公室的時候,被他喊住,“讓他進來吧?!?
厲洺翼倒是想要看看,能搞出什么名堂來,他將手頭工作都暫時放下!
來人四十歲出頭,干練而溫和,帶著金絲眼鏡,頗有一副律師的架勢。
“您好,厲先生,我是ge的代理律師,很高興見到您?!蓖趼蓭熐〉胶锰幍男θ?。
“坐?!眳枦骋砝涞恼f,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勢,始終不變。
王律師將準(zhǔn)備好的材料,放在厲洺翼面前的辦公桌上。
但是厲洺翼的目光,卻并沒有掃過一眼。
“厲先生,關(guān)于您將ge告上法庭這件事情,我想……”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眳枦骋淼_口,低沉的語氣帶著冰冷的氣息。
雖然厲洺翼只是簡單的一句話,雖然他的臉上依舊是淡然的模樣,卻讓人不禁感覺到一股寒冷的氣息,王律師的臉色,隨即不好看了。
王律師來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被顧君修叫過去叮囑過的,對厲洺翼有些了解。
但是讓王律師沒有想到的是,厲洺翼竟然連說話的機會都是不給他的。
“厲先生,我作為ge的代理律師,會將她所有的意愿,都轉(zhuǎn)達的,您放心?!蓖趼蓭煚幦〉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