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fēng)蕭瑟葉滿天,官道清涼人稀少。
出太平郡一直西去便是石郡,石郡地域偏遠(yuǎn),又西臨大山深林,真可謂是山高皇帝遠(yuǎn)。石郡之大,山石層疊,連綿起伏,能看到山的地方都是石郡管轄範(fàn)圍。
石郡本是山多地少之地,既無魚塘,又不良田,光吃喝問題上就很難解決,全靠外界往裡運(yùn),這樣一來,價格自然不菲。終究人是血肉之軀,再貴也要吃啊。
“財神鎮(zhèn)”是通往石郡的最後一站,也是商客,獵金會,甚至北上的必經(jīng)之路,此處雖說是一鎮(zhèn),麻雀雖小,卻也五臟俱全。花崗巖鋪成的街道極爲(wèi)乾淨(jìng)整潔,就是皇城京都也不過如此。街上行人熙熙嚷嚷,車水馬龍,各種酒樓,旅店,鎧甲,皮具,武器,藥劑,乾糧補(bǔ)給,交易所。大部分獵金會的人都會在此地準(zhǔn)備充足後纔會進(jìn)入石郡,衆(zhòng)所周知,裡面的東西貴啊,而且是天價。不到萬不得已,誰會嫌錢多?
小鎮(zhèn)最中間,一所三層樓閣,門口兩隻大柱子,一邊寫著”錢財雖說身外之物,卻也多多益善?!绷硪贿厡懼柏斏耠m說恭喜發(fā)財,卻也愛財如命?!边@麼奇葩的對聯(lián),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最難以讓人捉摸的要數(shù)這樓閣竟然沒有橫批。
“快看,這什麼地方,竟然這麼氣派?!饼垊P長大了嘴,欣賞著這樓閣的豪華與壯觀。
“進(jìn)去坐坐吧?”牛黃早就忍不住了。說著便拉起龍凱的手走了進(jìn)去。
進(jìn)了裡間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所超級豪華酒樓,恐怕京都都沒這麼誇張的大酒樓,兩人踏入酒樓這一刻,眼球被吸引的目不轉(zhuǎn)睛,生怕少看了一眼。富麗堂皇的裝飾,豪華大氣的桌椅,估計二樓三樓應(yīng)該是包間之類了。
“呦,哪來的要飯的,來人呢,快給我叉出去?!闭f話之人真是這叫酒店的老闆,眼看著衣衫不整,滿身泥污,更有龍凱一身的單衣單褲,這大冷的天,不是要飯的是什麼。
“我有的是錢,就怕你沒膽子拿?!饼垊P滿臉正經(jīng)的道。
可這身裝束打扮,誰信呢?直接兩名彪虎大漢一人一個,扔出了酒樓。
“狗眼看人低?!饼垊P大罵道。
“就是,小心我咋了你的招牌。”牛黃也跟著罵道。
雖說心中不願,可也毫無辦法,還沒等二人爬起身來,一隻枯瘦的大手將兩人拎了起來。
“鈺帝的走狗,越來越囂張了?!闭f話的是跟在枯瘦老和尚後面一名中年和尚氣憤的說道。
“二位小施主,是否肚子飢餓,才落得這般?!绷硪幻糁篝E子的和尚問道。
兩人起身拍了拍灰塵,眼看面前站著三位和尚,中間一人,枯瘦如才,滿臉滄桑,卻從眼神中看得出精神旺盛,頗有餘力。身後兩人,留鬍子的一臉正氣,國字型大臉,劍眉筆直挺立,鼻樑寬大高凸,嘴脣厚實(shí)。另一和尚倒是長得一臉書生相,眉清目秀。三人身穿素服,也極爲(wèi)簡樸,手上各戴著一串珠子。
“餓倒是不餓,就是想進(jìn)去看看?!?
“我餓,我餓?!迸|S早已餓了,一天沒吃東西不說,而且?guī)至艘惶斓穆烦蹋缇屠юI交加了。
“那我們就去前面麪攤吃點(diǎn)東西吧?!笨菔堇虾蜕袑χ鴷牒蜕新掏痰恼f道。
五人來到財神鎮(zhèn)路面一面攤,生意不是很好,也許是在這條道走的人多位獵金會的,自然缺錢,也還吃得起一頓包間的。
“三碗青椒面?!蹦奈粫嗪蜕袑χ晷《械?。
“還有啊,五碗麪湯?!蹦菚嗪蜕醒a(bǔ)充道。
以爲(wèi)客人少,不大一會,熱騰騰的青椒面便上來了。書生想的和尚張羅著,先給枯瘦和尚端了一碗。
“先給小施主,有朋自遠(yuǎn)方來,是客?!笨菔堇虾蜕幸廊宦掏痰恼f道。
“對,對,對。”說罷,便有轉(zhuǎn)手給了龍凱,再端了一碗剃給牛黃,最後一晚纔給了枯瘦老和尚。五萬麪湯每人一碗。
龍凱盯著兩個和尚喝著麪湯,也不去吃飯。倒是牛黃第一個便扒拉起來。
“兩位---”龍凱摸著腦袋不知道怎麼稱呼了。
“你們怎麼不吃啊?”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法號:能文,這是我?guī)熜?,能武。”書生想的和尚笑著道?
“你呢,小弟弟?”
“龍---膽,他牛黃?!敝噶酥概|S,龍凱沒說出自己的真實(shí)姓名,也是以防萬一,所謂吃一暫長一智嘛。
“又是個性龍的,我---”能武一臉憤怒,刷的一下便站了起來,兩眼瞪得和燈籠一般大小。
“能武,坐下。”枯瘦和尚急忙喝道。
“龍膽只是一味草藥而已,牛黃也是,你性急什麼?”能文解釋道。
“就你懂,書呆子?!?
“師---師---你看師兄他---”能文一臉無奈,看來也是受了不少欺負(fù),敢怒不敢言。
這時,龍凱已經(jīng)將自己那碗麪推到了能武面前道“我說了不餓?!?
“幾位大師想必是言真寺的吧!向你們言真寺也是武林大派,怎麼連碗麪都吃不起了?”牛黃看著這般寒酸,真是不爽,直接說了出來。
“說來慚愧??!”能文嘆息道。
“還不是那狗皇帝,兩百多年前,我們言真寺可謂武林第一大派,當(dāng)時護(hù)院遠(yuǎn)一劍大師,憑的手中一把玄石劍,所向披靡,更是在一場石郡的深谷中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破荒戰(zhàn)(破荒戰(zhàn):凡有超級兇獸出沒時,爲(wèi)了擊殺兇獸,便會組織衆(zhòng)多高手雲(yún)集鬥獸),擊敗山中逃出來的一隻超級兇獸,當(dāng)時那隻超級兇獸就死在我們寺院下面的靜默谷,至今那頭兇獸的頭顱還在靜默谷祭臺。當(dāng)然如此破荒戰(zhàn),衆(zhòng)人便要瓜分超級兇手軀體。只留給遠(yuǎn)一劍大師一顆頭顱,衆(zhòng)人分了後,便匆匆離去,誰也不知道,這頭顱中竟然出了魂靈骨,而且是塊超級魂靈骨。此後,遠(yuǎn)一劍大師更是無人能及,不知道有多少人悔恨當(dāng)時不應(yīng)該留下那顆頭顱,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做夢都想得到這塊魂靈骨。好景不長,皇室便下令言真寺必須將此寶獻(xiàn)於國家。此時的遠(yuǎn)一劍大師並不在寺中,而是雲(yún)遊四海,限期到時,我們還是沒能找到遠(yuǎn)一劍大師,皇室不敢親力所爲(wèi),便花錢僱兇,就是當(dāng)今的斬龍社,斬龍社也是從那以後名聲大震,那一夜,他們偷襲了寺院,一千多人幾乎死盡,出了少數(shù)出去獵金的,和一些雲(yún)遊的大師。那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我們寺院下有一條靜默河,紅的河水流了整整五日,還有血絲。後來遠(yuǎn)一劍大師得知後,召集了剩餘的生還者,誓言不在爭搶世間寶物。埋了劍,棄了魂靈骨,就此圓寂昇天。從此言真寺也就一蹶不振,再也沒有強(qiáng)大過?!蹦芪湟豢跉鈱⒅f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滿臉鐵青。
“難怪?我爹就在言真寺習(xí)過武?!迸|S認(rèn)真的說道。
“你爹是哪位啊?”能文急切的問道。
“我爹的手下,我爹的手下?!迸|S連著說了兩遍,笑呵呵的道。
“現(xiàn)在寺內(nèi)也只有百十號人,還有衆(zhòng)多離了寺院的,去追求富貴去了?!蹦芪膰@息道。
“現(xiàn)在那個最厲害?”龍凱好奇的問。
“當(dāng)然斬龍社了,別說他是個做生意的,他們做的都是殺人勾當(dāng)居多?!蹦芪湔f起斬龍社三個字,咬牙切齒。
“其次便是奧義門,奧義門當(dāng)年和言真寺並駕齊驅(qū),最近一百多年來,逐漸強(qiáng)大?!蹦芪臒o精打采的說道。
龍凱雙手扶著腦袋正在想著皇室如此做法,對還是不對。一邊是家族,一邊是慘不忍睹。
“咚咚咚---”石郡方向傳來一連串的警鐘聲。
枯瘦和尚急忙站了起來,望著警鐘方向,雙目露出詫異的目光。
“趕緊回去?!笨菔莺蜕屑鼻械恼f道。
“他們兩個怎麼辦?”能文問道。
“帶著吧!這幾天石郡不太平,別丟了性命。”枯瘦和尚看了一眼兩個孩子。
“我去。”牛黃急切的說道。
“那我也去?!饼垊P也跟著牛黃說道。
五人一行匆匆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