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2016年這個樓盤房價飆升十倍後,他又該是多後悔自己此時沒有弄上一套。
想到這裡,陳學謙對這個經(jīng)理越加和藹了幾分,然後看著銷售經(jīng)理大筆一揮,又給他抹掉不少零頭。
陳學謙心中的感慨越發(fā)強烈,此刻他真想說上一句,“無敵是多麼寂寞!”
但是怕會被白飛飛嫌棄,他還是放棄了這種低級裝逼模式。
解決了在金陵的住處問題,陳學謙正式開始考慮咖啡店和個人工作室的選址問題了。
想到咖啡店,陳學謙最先將眼光投注到南京最繁華的商區(qū)新街口。後世第一家星巴克也正是在此開業(yè)。
想到這裡,陳學謙對於咖啡館的選址便心中有數(shù)了。只是除了這一個咖啡館,陳學謙還想將咖啡館和書店融爲一體。
如果他想將這樣一個店鋪買下來,那需要的費用將是極其驚人的,只是他作爲一個深知後世房價、房租走勢的未來人,如何也不願意將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店鋪的生死交由別人主宰。
然而事情遠比想象的要複雜許多。前世星巴克在金陵開得第一家店選在了新街口的東方商城。
對於這種繁華地段的商鋪,就像是一隻只會下金蛋的母雞。沒有人會傻乎乎的出售。
他想了很久也沒能想出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這不是錢的事情,這是一種近乎原則的問題。
但是陳學謙卻不願意就此妥協(xié)。如果放在後世,如果他是星巴克那樣的大企業(yè),這些問題或許都不是問題。
但2002年的此時,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他見多了某一行生意火爆,然後遭人巧取豪奪的事情。
就像是網(wǎng)易的無線增值服務,這個年利潤都要以億爲單位的業(yè)務。網(wǎng)絡供應方看了眼紅便直接卸磨殺驢,一腳將網(wǎng)易,騰訊踢開,自己開始單幹。
而他開的這家咖啡店絕對是開時代之先河,引發(fā)展之潮流。而且這種東西完全沒有技術性可言,只需簡單復刻就行。
他這樣的無根浮萍在東方商城弄出這一個火爆的東西,很容易惹來眼紅之人。到時他該怎麼應對?
正是爲了這種擔憂,他才如此看中和白飛飛的交往。但白飛飛自始至終都沒有向他交過自己的底。僅此一點,他便明白,白飛飛和自己的交情更多還停留在私人層面。至於對方的背景暫時還不會爲她所用。
到了某種層次,很多事情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不是能由著性子來得。
而且比起咖啡店,他更在意投資公司的事情。他甚至考慮著等他成年之後,立刻將投資公司遷到香港。
即使是他的工作室,他也準備在亞洲和美國各自開一個分部。如此一來,這就可以成爲他的一個護身符。
說到底,他這一切作爲都是來自重生後的心中不安。這種近似迫害妄想癥的顧慮,也是爲防萬一。
即便這一切並不會發(fā)生,他這樣提早佈局也無傷大局。但如果一旦發(fā)生了,他的種種佈置或許就能成爲他的一根救命稻草。
前世的陳學謙層次太低,他並不知道在社會生物鏈的頂端有著怎樣的遊戲規(guī)則。所以他格外敏感這種未知的不確定性。
從房產(chǎn)交易所出來後,陳學謙就一直陷入沉思。
當車開出去很久之後,白飛飛輕碰了下他問道:“在想什麼呢?是爲了咖啡店的選址發(fā)愁麼?”
陳學謙豁然回神,點了點頭。眉頭依舊緊鎖。
白飛飛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自己煩著吧!對了,明天有個朋友想見見你,我已經(jīng)幫你答應了。”
白飛飛像是突然想起,隨口一提。
陳學謙也沒在意,隨口問道:“幹嘛見我啊?還有明天······算了,明天就明天吧!”
白飛飛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卻沒有追問。因爲他剛剛要說什麼,她其實心中有數(shù),只是此時她還不想點破。
陳學謙又想了一會卻依舊不得其解,忍不住有些煩躁的搖了搖頭,暫時將這個事情放到一旁,咖啡店說起來是他的目前第一個有投資意向的實業(yè),但其真正價值卻並不十分明顯。
至於他的工作室選址他已經(jīng)有了幾處備選,但目前都還需要諮詢,並不一定就能成功。
其中他最看好的一處選址就是位於金陵師範大學隨園校區(qū),後世朱嬴春改爲隨園書坊的所在。
然而這個地方環(huán)境自然絕好,地理位置也屬上佳。但金陵師大願不願讓他進駐,這就很難說了。
要知道後來入住其中的朱嬴春也是擔任金陵師範的設計研究室主任才得以入住的。
他陳學謙一個俗人憑什麼呢?
想到這裡陳學謙就是一陣懊惱。要是能在金陵師大弄這麼一個工作室,那麼想象一下,無數(shù)師大的漂亮女學生穿梭其間,陳學謙就在裡面工作,享受那些女學生們崇拜的目光。
可惜這種想法恐怕是無法實現(xiàn)了。
想到這裡,陳學謙就忍不住一陣惋惜。
暫時將這些煩心的事情丟到一邊,陳學謙才注意到,白飛飛居然將車開到了一個家居廣場。
他忍不住愕然發(fā)問:“你到這做什麼?”
白飛飛有條不紊的將車停進車位,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來家居廣場當然是買傢俱啊!”
“買傢俱?買什麼傢俱?”陳學謙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一臉無語的喊道:“你不會是準備買金色家園的傢俱吧?”
白飛飛用一種你很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不然呢?”
陳學謙一陣哭笑不得,這人是有多癡迷那房子的風景啊?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搬進去麼?
無奈的跟著白飛飛一路走進商場,只見她直奔一家主銷大牀的櫃檯,盯著幾張風格各異的大牀看個不停。
一旁的銷售急忙上前向她介紹起來。
最終白飛飛選定一張歐洲宮廷風格的大牀,又選了一張中式風格的大牀。同時配著各買了一套桌椅。
陳學謙對此一臉無奈。
金色家園的房子算是半精裝,除了傢俱以外,地板,天花,水電一應俱全。確實買上一張大牀,在這個天氣基本就能住人了。
只是他一時有些不明白白飛飛爲什麼買兩張完全不同風格的大牀。
白飛飛直接白了他一眼:“不然你睡哪?”
“哎?”陳學謙一臉懵逼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也要住進去?”
白飛飛俏生生的看著他:“不然我一個人住會害怕。”
陳學謙聞言頓時更加無語。
然而更讓他無語的是,白飛飛緊著說道:“我和你一人一張牀,你睡你家,我睡我家。別想歪了。”
陳學謙已經(jīng)不想和這人說話,轉頭就往外走去。
白飛飛跟在後面巧笑嫣然,絲毫不在意他的鬱悶。
這一夜陳學謙滿心無奈的睡在160平的湖景房裡。看著窗外的莫愁湖,一時有些恍惚。
明天就是5月30日,正是他的陽曆生日。
然而他的家人都只記得他農(nóng)曆的生日,而身邊的朋友,甚至就連陳倩都不記得他的生日,更別提幫他慶生了。
前世這個日子就像是專屬於他自己一個人的節(jié)日。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會一個人找個地方喝上一杯,或者自己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而重生後,他卻越發(fā)感覺到孤獨。總感覺和身邊所有人都有著一種莫名的疏離感。
於是前世這樣一個完全專屬的節(jié)日,一時他倒格外想找個人傾訴一番。
就在他想著該找誰時,驀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