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沫仍舊心急如焚,那裡來顧得了什麼,一個勁的勸雷彥琛離開。
可雷彥琛就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容霸業(yè)怎麼也不明白季小沫和雷彥琛之間的感情,明明雷彥琛剛剛說了,不會用財團交換季小沫,可現(xiàn)在爲什麼又就留在這裡?
而季小沫這個孩子,真是個善良又好心的丫頭,明明自己都陷入險境,卻還要去顧著別人,如何能不讓人心疼?
就在容霸業(yè)想這些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季小沫的聲音:“爸爸,你幫我算算阿琛,讓他離開,離開這裡,否則他的腿一定會受傷的……”
容霸業(yè)心裡咯噔一下,一句話也沒說。
歐高盛卻是諷刺地笑了,這些情呀愛呀的,在他心裡一文不值,他壓根就不會相信。
“哈哈……看來你們還真是鶼鰈情深,雷彥琛,難道你打算爲季小沫做些什麼嗎?”
“我不需要他做,歐高盛,你不必在這兒假慈悲。”
“嘖嘖,真是嘴硬的丫頭,不過我倒是想知道,如果你死了,雷彥琛會不會傷心流淚?或者,他只是若無其事的另娶新歡?”
“閉嘴,歐高盛,你別在這裡挑撥離間,我不會信你的!”雷彥琛什麼樣的人,她一早就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當年剛和容毅澤離婚不久就和雷彥琛在一起。
雷彥琛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哦,是嗎?季小沫,我看你是自欺欺人吧?雷彥琛將財團看的比你重,難道你不知道嗎?還是你不願意承認?”
“這和你有什麼關(guān)係?歐高盛,你管好你自己就好。”
季小沫一邊說著,一邊找機會看看有什麼辦法能讓雷彥琛離開,可半天也沒什麼辦法,而雷彥琛似乎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不止如此,他還和歐高盛拉起家常來:“歐伯父,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親人,畢竟歐語嫣照顧了我五年的時間,怎麼樣,我們重新談個條件吧?”
“不可能,雷彥琛,我只要天鼎財團和容氏,除此之外我們沒有什麼可談的。”
“是嗎?了就算是天鼎財團和容氏,我們不也得好好商量其中的細節(jié)嗎?不如我們?nèi)ト菁铱蛷d喝喝茶,好好談談?”
喝茶?
雷彥琛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季小沫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忽然她看見歐高盛旁邊的大漢將另一把槍放在口袋裡。
她靈機一動,迅速的從那精神鬆散的大漢口袋中奪過槍,掙脫開鉗制她的幾個人,指著自己的胸口轉(zhuǎn)身,對雷彥琛說:“阿琛,你快走,快走啊!你要是不走,我就死在這裡!!”
她不想讓雷彥琛留下後遺癥,尤其是腿上那麼明顯的地方。
“沫沫,你先把槍放下,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
容霸業(yè)嚇的半死,他真的沒想到季小沫會忽然來這麼一下,忙勸說著,可似乎一點作用也沒有。
歐高盛也相當?shù)木o張,季小沫要是死了,他還有什麼籌碼?
憑藉雷彥琛的
狠毒,肯定會將他碎屍萬段的,這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
“季小沫,你別亂來,放下槍,聽到?jīng)]有?”
“歐高盛,你有什麼資格勸我?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知不知道?”
雷彥琛一直陰沉著臉,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平靜,可實際上他的心早就翻騰起來,那雙黑色的眸子,也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季小沫。
他一句話也沒有,只是那麼看著。
“雷彥琛,你走,你走啊!快走,要不然,要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季小沫咬牙狠下心來,她明知道的,雷彥琛放不下她,可這樣的話,她還是說了出來。
“季小沫,你真的不願意跟我走?”雷彥琛的臉色已經(jīng)黑的難堪,雙手握成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
“不願意,我爲什麼要願意?憑什麼你說和好就和好?當初和歐語嫣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想過我嗎?當初我拼命拼命想要留住你的時候,你有想過我嗎?我可以允許你進去我的世界,但是我覺不允許你在我的世界裡進進出出,這一次是我開除你了,雷彥琛,你走,給我走,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你!!”
季小沫的話音剛落,雷彥琛的腿傷猛地加重,整個人支撐不住,普通一聲跪在地上。
季小沫心裡咯噔一下,淚水順著臉頰落了下來,扣著扳機的手毅然決然的動了起來……
容家後院門縫裡,蘇東旭早就埋伏在那裡了,不過司少皇帶的人還沒有過來,他急得要死,但也只能安靜的待著。
他又撥了司少皇的電話,可電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正在通話中。
季小沫的話讓他震驚不已,他一直以爲季小沫對雷彥琛的心從來沒有變過,可現(xiàn)在才真正的明白,原來季小沫這麼恨雷彥琛。
蘇東旭得到這個結(jié)論,著實有些不寒而慄,畢竟在國外季小沫和雷彥琛的點點滴滴,他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黎明的容家後院,到處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息,在季小沫扣動扳機後,僅僅只是一秒鐘的時間,在場的衆(zhòng)人就聽到砰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接著季小沫的身體就軟綿綿的躺在血泊裡。
結(jié)束了,所有的一切都結(jié)束了,季小沫緩緩地閉上雙眼,再也沒有遺憾,這一次她終於比雷彥琛先走,她終於救了他。
如果沒有她,他就什麼後顧之憂都沒有,他一定可以好好活下去,然後再找一個美麗善良的女孩結(jié)婚,然後過一輩子……
雷彥琛聽到槍聲,呆呆的愣在原地,放佛世間的一切都再也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係似的,他的周遭安靜極了。
歐高盛和容霸業(yè)也是,他們的震驚完全超越了自己的想象,一動不動的愣在原地。
直到哐啷一聲,容家的後門被踢開,司少皇帶著十幾個警司的人,衝進來的時候,在場的人才從他們的思緒裡回過神來。
雷彥琛幾乎是匍匐著爬往季小沫身邊的,豆大的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打溼了衣襟。
雷彥琛爬過的地方,全都被血染紅了,他一
邊爬,一邊大口的喘著粗氣,口中喃喃地喊著“季小沫,季小沫,不可以,不可以,不準你死,不準……”
但是那躺在血泊中的人,卻再也不會回答他,再也不會,時間彷彿就在這一刻定格了一樣。
歐高盛剛想逃,就被司少皇帶著的人,團團圍住,司少皇滿臉的血漬,兇狠地盯著歐高盛:“歐高盛,你竟然殺了我妹妹?告訴你,司家不是好惹的,我不會放過你!!”
“冷靜,司少皇,你冷靜一點,你妹妹是自殺,她是自殺的,你想想,她死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
司少皇纔不管這些,他只知道季小沫是他最疼愛的妹妹,是他們司家剛找到,受了那麼多苦的妹妹,他跨大一步,一腳踹在歐高盛的腿上。
歐高盛腿一彎就跪在地上,周圍全都是警司的人,密密麻麻,他的手下早就逃的逃,死的死,有的投降了,他現(xiàn)在全是明白了什麼叫做狡兔死走狗烹。
他一直以爲,這些都是對他忠貞不二的手下,可是他卻忘記了最殘忍的一句話,什麼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這些人呢?
他頹廢的將槍放在地方,目光呆滯的望著遠方,一動不動……
在一場劇烈的大戰(zhàn)後,容家後院顯的格外的安寧,尤其是連不知名的蟲鳴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雷彥琛緊緊地抱住季小沫的身體,一點也不肯鬆開,直到救護車呼嘯著開來……
司少皇急得要死,忙勸慰著:“阿琛,放開沫沫,讓我抱她去救護車上。”
雷彥琛一句話也不說,司少皇沒辦法,只好讓醫(yī)生過來檢查,醫(yī)生只是看了一眼就搖搖頭,給了殘忍的宣判:“她死了,子彈離胸口太近!”
司少皇心裡猛地一顫,示意醫(yī)生離開,可誰知卻被一直沒有說話的雷彥琛喊住:“等等,你給我救活她,否則我,我一定會讓整座醫(yī)院爲她陪葬!”
顯然雷彥琛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理智,要不然也不會這樣,司少皇看在眼裡:“阿琛,你理智點,讓沫沫安靜得走!”
“司少皇,你,他,媽的廢什麼話,帶路……”雷彥琛一陣咆哮,司少皇沒辦法,只好起身帶路,示意那醫(yī)生準備急救。
只有不到一分鐘的路程,可雷彥琛像是走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到了救護車上,季小沫被放在活動牀上。
救護車也呼嘯著開向醫(yī)院,雷彥琛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雙手緊緊地牽著季小沫的雙手。
醫(yī)生在一旁做急救,一會兒嘆氣,一會兒皺眉,救護車上安靜極了,司少皇在一邊難受極了。
這件事情太嚴重,就在剛剛他已經(jīng)給父母去了電話,舒儀和司偉大概晚上就能到,現(xiàn)在他都不忍心看季小沫和雷彥琛。
救護車上分外的安靜,只能聽到輪胎與柏油馬路摩擦的聲音。
忽然,醫(yī)生驚喜的聲音響起:“她還有氣息,她還有氣息,真是太奇蹟了……”
雷彥琛霍地站起來,他的整顆心臟都撲通撲通的跳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