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澤野重重捂著臉,諷刺冷聲的笑不斷響起,橘黃色的陽光打落在身上,清晰映著他那副受傷的樣子。
紅著眼,視線從未從沈小宛身上移開過半分。
無論是三年前或者是三年後,御澤野的視線從來都只會停留在沈小宛身上,從來不看別的女人一眼。
對他來說,沒有一個女人能比得上沈小宛。
他可以只要她沈小宛一個,爲什麼她沈小宛不可以只要自己一個呢?
沈小宛聽著御澤野的話,鋒利的匕首泛著銀色的冷光,反覆刺入心臟,撕心裂肺的痛令她呼吸緩慢。
靜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櫻脣微張卻說不出半句話,不是因爲她默認,是說不出來。
被御澤野的氣場完全性的壓制。
現在她說什麼,面前的男人也不會相信半分,不是嗎?
御澤野認定的事絕對不會有改變的可能性。
沈小宛不願意回答,僅僅因爲她不願意讓御澤野的答案落下一個確定,因爲這些問題通通都是沒用的。
御澤野啊御澤野,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說的話都是假的嗎?
跟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難道你還不清楚她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
爲什麼始終要這樣誤解她?這般認爲自己是這種貪財棄愛的女人,在你的心裡,她就真的這般不堪?
抿了抿脣的沈小宛深呼吸一口氣,淚水擠滿了眼眶,打著轉,倔強的不願流下來。
喉嚨感到被火燒般的灼熱跟刺痛,根本無法發出半點的聲音。
“沈小宛……”
許是不再願意聽見御澤野的話,沈小宛用盡全力將他推開,拔腿就跑,一個回頭也不願意給予。
“沈小宛!”
御澤野大喊一聲,雙腳紮根在原地,邁開一步後,卻沒打算追上去。
乍看之下,並不是沈小宛捨棄了他,是他主動放開了她,是心甘情願的。
臉上沾著淚珠的女人飛快的跑著,長髮迎著強風肆意吹拂起來,偶爾會拍打臉龐而隱隱作痛。
微弱的抽泣聲不斷響起,紅著眼的沈小宛很是熟悉路跑到某向某個地方,一抹熟悉的衣服模糊映入,毫不猶豫飛撲過去將那男人緊緊抱住。
咬著牙,閉著眼,晶瑩的淚水不斷滑落下來,浸溼了整張小臉,委屈二字都刻在額頭上,完全沒有消散的跡象。
嵐言風雙手舉起,低頭看著懷裡緊緊抱著自己的小女人大哭特哭的樣子,呼了一口氣,維持現在的動作,待她哭夠爲止。
“感覺好點了嗎?”嵐言風遞上紙巾,看著身旁哭紅了眼的女人。
沈小宛接過紙巾點了點頭,擦乾淚水跟鼻涕後,深呼吸一口氣,張開嘴說:“抱歉,把你的衣服都弄髒了。”
沈小宛的臉色掠過一絲的尷尬,淺淺笑了笑。
她完完全全沒想過自己竟然會第一時間來找嵐言風,更沒想過自己會毫不猶豫抱住一個初相識不久的男人。
這種行爲讓清醒過後的沈小宛感到狐疑,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嵐言風低頭看了看沾滿了眼淚鼻涕的衣服,無奈一笑說:“沒事,衣服終歸要洗的,而且這套衣服有很多套。”
看著沈小宛強迫自己露出笑容的難過樣子,大手壓著她的腦袋,揉了揉,直到頭髮凌亂得不像話,直到這女人發狂打掉自己的手。
緊皺眉宇的沈小宛一臉不爽瞪著嵐言風,用手梳著凌亂的頭髮。
“你這是在幹什麼?”
嵐言風是哪根筋不對?
竟然敢把她的頭髮給弄亂,他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對女人來說,頭髮很重要,不可以被人輕易弄亂,而嵐言風是知道這一點,並且故意對沈小宛這樣做的。
“看你笑的樣子比哭還難看,我看著就難受。”
看著一隻魔爪欲想伸過來弄亂她的頭髮,扁著嘴的沈小宛再度毫不猶豫將這隻魔爪打下,怒氣衝衝的說:“你才難看。”
嵐言風看著面前隨時隨地對自己伸出利爪的小貓,眉眼彎彎,溫潤的笑如沐春風般落入沈小宛的心坎。
陣陣的暖意充斥著
四周,完全不見有半點的冰冷。
一時之間,沈小宛神情呆滯看著露出笑容的嵐言風,完全無法招架的樣子。
而這種情況,嵐言風是見多了。
通常女人對他的笑容都是無法招架,總是會露出一副呆呆的樣子,以往自己都會覺得那些女人很討厭,現在卻對沈小宛沒有這樣的看法。
反而覺得她這樣子多多少少有些可愛。
“你爲什麼一過來就抱住我?難不成是對我起了歪念?”雙手抱胸的嵐言風輕輕一笑的說。
身旁的女人始終呆愣愣毫無反應的樣子,狠狠彈了彈她的額頭。
一陣刺痛傳來,沈小宛捂著通紅的額頭,嘟著小嘴,滿是不悅的看著嵐言風。
沒事幹嘛彈她的額頭,她又不是沒聽見他的話。
“你是神父不是嗎?”
“我想要禱告,不可以嗎?”
沈小宛輕而易舉便能想到回答,完全沒有半點的猶豫,一副很是認真的表情。
確實。
自己會第一時間跑過來找他抱住他大哭,可能真的因爲面前的男人是神父的關係,這纔會對他沒有半點的防備。
如果自己去找上官的話,他肯定會去找御澤野理論的。
到時候,這兩個男人又會再度爭吵起來,可能還會動起手來,這是沈小宛最不願意看見的場面。
“可以。”嵐言風整理好衣服,溫潤正直的笑著說,“你現在可以禱告了。”
“……”
轉了轉眼珠子的沈小宛完完全全沒反應過來,根本不知道嵐言風會突然之間變成這個樣子,完全超乎自己的意料。
她,張了張嘴,堵塞在心裡的話無法順利說出。
畢竟這是她跟御澤野的事,就算是禱告也不願意對著人說出來,寧可找個樹洞把心中的不爽全給喊出來算了。
嵐言風看著沈小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深知這女人是絕對說不出令她傷心難過的事情。
他之所以會站在門口完完全全是因爲要下班的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