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森站在雨中,隔著雨幕看到程安妮靠在那個年輕男孩懷里,身上罩著他的衣服。他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很溫柔地在安撫她。
他們是一起來的嗎?
還是那個男孩兒特地為她而來?
原來,他不是她脆弱時的唯一依靠。
原來,她身邊已經(jīng)有了其他人。
陸禹森胸口像被一團郁氣堵住了,悶悶地很難受,可他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他幫了她,卻也傷了她,他根本不能讓她依靠。
他站在雨中沉默地看著他護著她走進酒店,許久,他才跟進去,把包交給前臺經(jīng)理,讓他隔天給她。
……
依偎在程澈懷溫暖的胸膛里,程安妮冰冷的心得到了一絲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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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弟弟從小就很乖,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可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感覺這個弟弟已經(jīng)長大了,可以讓她依靠。
“我們進去吧。”
“嗯。”
兩人走進酒店。
“程澈,我正到處找你呢……”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子走過來,愣了一下。“這位是……”
“這是我姐,程安妮。”
一聽是他姐,女孩兒失落的眼神瞬間亮起,忙打了聲招呼。“你好,我是程澈的同學(xué),暖暖。你是特地來看表演的嗎?”
“不是,我剛好過來出差。”
“原來是這樣,那也很巧啊。”暖暖有兩顆小虎牙,笑起來很可愛。“這是明天下午演出的票,歡迎你來哦。”
“嗯,謝謝。”
“你先回去,我送我姐回房再過來找你們。”
“好的,姐姐再見。”
等她離開了,程安妮才道:“她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嗯,性格不錯。”
“她喜歡你。”
“有嗎?我不清楚。”程澈云淡風(fēng)輕道。他那些朋友經(jīng)常會討論哪個女孩子喜歡他,但他沒放在心上。
“你不喜歡她嗎?”
“我只把她當(dāng)朋友。”
程安妮有些遺憾,“這么可愛的女孩子你都不動心,難道你不喜歡同年紀(jì)的女孩?你喜歡成熟姐姐型的?”
程澈沒有否認(rèn),只是微微一笑。“你的語氣好像媽。”
“嘁,嫌我啰嗦是不是?”
“哪敢啊!”
程澈把她送到房間門口,“我去找同學(xué)了,你早點休息。”他個子很高,摸了摸她的頭,笑容清澈溫暖。“姐,不管有多少不開心的事情,睡一覺就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前一天還狂風(fēng)暴雨,第二天卻晴空萬里。
被雨洗刷過的城市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陽光灑滿每一個角落,閃閃發(fā)亮,讓人身心舒暢。
五星級酒店餐廳。
靠窗位。
“聽說這兒的鱈魚很出名……穆贊小牛排也不錯……你要哪一個?”
李曼問了好幾遍都得不到回應(yīng),抬頭,對面的男人沉默地抽著煙,心不在焉,眉宇之間幾許煩緒。
才剛落座沒多久,煙灰缸里已經(jīng)有兩個煙頭。
她是在和一具“行尸走肉”約會,呵,這連約會都算不上,她不過是他無聊時的調(diào)劑品罷了。
他的身體在這,心卻早已經(jīng)飄到另一個女人那去了。
他一定很喜歡程安妮吧,否則不會為她心神不寧,煩惱不堪。
嫉妒到極點的時候李曼也問過自己,明知只是被利用,還要這么作踐自己嗎?
她身邊的追求者多得是有權(quán)優(yōu)勢的男人,為什么非他不可?她自己是千金小姐,根本不圖他的錢,也不圖他亞太首富的虛銜。
但不可否認(rèn),成功、權(quán)勢、財富是一個男人最大的光環(huán),陸禹森這樣的男人萬中無一,撇去那些光環(huán)也有他獨有的人格魅力。越是冷漠,就越讓人渴望征服。
即便是自不量力,她仍甘之如飴。
餐廳經(jīng)理親自來接待,李曼替兩人點了餐。
“今天下午我們酒店有音樂會,歡迎二位來觀賞。”
“謝謝。”
李曼接過宣傳單,隨便掃了一眼。
“咦,這不是程小姐的小男朋友嗎?”
本來在出神的陸禹森立即回神,差點就伸手把宣傳單搶過去。
他的身子已經(jīng)離開了靠背,死死忍住了,裝出一臉漠然,狠狠抽了口煙。
李曼知道他感興趣的不得了,很識趣地把宣傳單放到他面前。
“這個男孩兒長得很漂亮,還是學(xué)音樂的,難怪程小姐會喜歡他。”
眼前浮現(xiàn)出昨晚她靠在他胸膛上那一幕,陸禹森又禁不住有些嫉妒海報上那張年輕的臉,故意嗤之以鼻。“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毛頭,哪里值得托付?”
“這可未必,一個男人成熟與否,與年齡沒有必然關(guān)系。唐少年紀(jì)比他大,但我看行事作風(fēng)就不如他穩(wěn)重。而且那個男孩兒很會照顧人,程小姐被他打動是很正常的,換做是我也很難抗拒。”
李曼一雙纖纖玉手?jǐn)嚢柚Х龋笭枺俺墒炷腥擞谐墒炷腥说镊攘Γ贻p男孩兒有年輕男孩兒的魅力,最要命的是他這種成熟體貼的年輕男孩兒,女生都會被他迷住。如果程小姐和唐少離婚,和他在一起,也未嘗不是一段佳話。”
陸禹森的眉頭擰了起來,他對程安妮的感情,她早就看出來了,故意說這些是諷刺他、刺激他嗎?
李曼是因為吃醋才忍不住說這番話,但她還不想死,所以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轉(zhuǎn)而問:“剛好在這間酒店,吃完飯要去看演出嗎?”
陸禹森沒回答,狠狠戳熄了煙頭。
……
下午三點的音樂會。
幾百人的音樂廳,聽眾陸陸續(xù)續(xù)都到了。
陸禹森的位子靠中間,他一眼就找到了第一排的程安妮,她的樣子很興奮,一點兒也不見昨晚的哀傷,那個年輕男孩能夠治愈她的傷痛?
觀眾席暗下來,燈光集中在舞臺上,程澈第一個上場,身穿一襲白色禮服的他如同漫畫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全場女人的目光在他出場的那一瞬間都亮了,到處都是吸氣聲,那些女人癡迷的目光緊隨著他,根本不是來欣賞音樂會,而是來欣賞他。
陸禹森很不是滋味兒。
現(xiàn)在的女人都喜歡小白臉?呵,什么品位?
不就是會彈鋼琴嗎?他也會。
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