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餐館里,藝人彈唱著鄉村民謠,幾對情侶正開心地拍照聊天,空氣中充滿了戀愛香甜的味道。
然而陸禹森這邊是另一個世界,其他人的快樂并沒有感染他們這一區。在這兒,空氣是冷的,凝滯的,讓人透不過氣。
他沉默著將手抽了出來。“對不起。”
他很難說出“我不能帶你走”這句話,但是“對不起”已經說明了態度。對他來說,離婚已經定局,只是時間性的問題而已。等安妮那邊離婚后,他就會正式向葉慈提出來。
但第一步是安妮先離婚,在這過程中,他不允許任何意外出現。如果她知道葉慈的存在,肯定會縮回去,到時候更麻煩。
葉慈的心一直往下沉,跌入了谷底后還在往下**。
他從來沒有愛過她,現在,他還愛上了別人。
這一點他們彼此都很清楚,可她還是裝聾作啞地爭取,求他帶她一起走,試圖修復他們的婚姻,然而還是沒用啊。
她很想大吵大鬧發脾氣,斥責他的背叛,她有什么資格?是她明知他不愛她還非要嫁給他,是她沒有能力讓他愛上自己,都是她咎由自取。
如果她跟他吵,他會直接提出離婚吧?所以她不敢,哪怕只是自欺欺人,只要他不離婚就行。
臉色已經非常勉強,卻擠出了一抹苦笑。“我亂說什么呢,媽這邊還要人照顧,你又那么忙,我跟你過去的確不方便。我還是留在這吧,只要你一個月能回來一次就行了。肚子好餓啊……快點東西吃吧……你知道我喜歡吃什么的,我去趟洗手間。”
眼淚馬上就要奪眶而出,她逃進了洗手間,邊哭邊擦眼淚,她不想讓他看出她哭過。也許他不會在乎,可她不想讓他討厭她。
旁邊的女孩問她怎么了,是不是失戀了,她滿心苦澀卻無法對任何人訴說。
她的丈夫愛上別人了……
這頓飯吃葉慈一直強顏歡笑,陸禹森心情很壓抑,沒辦法再面對她。吃完飯就讓司機送她回去,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地散步。
走到了廣場上,一些工人正在搭舞臺,明晚將在這里舉辦跨年倒數活動。
幾個女孩子在發傳單,邀請路人一起倒數。
陸禹森接了一張,抽煙時掃了一眼,傳單上畫著一顆粉紅色的心,上面寫著——新年的第一秒,陪在你身邊的是誰?
他答應過過完新年在走,但滿腦子都是程安妮,此刻看到這個問題,更加蠢蠢欲動。
他無比強烈地清楚意識到,他最希望和她一起跨年,這些以前對他沒有任何意義的節日因為遇到了那個人才變得格外珍貴。
不僅僅是新年的第一秒,以后每一年,這一輩子,他都希望陪在她身邊。
陸禹森熱血澎湃,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想和她在一起,他現在就想見到她!
……
帝國集團將舉行盛大的跨年晚宴,程安妮幫梁爽也要了一張請柬,兩人一起去參加。
兩人擠在鏡子前化妝。
梁爽在刷睫毛膏,瞇著一只眼睛,哼哼唧唧。“我是給你面子才去參加你們公司的晚宴,不然誰愿意見鄭舒南那個大**啊。我都能想到他今晚騷包的樣子,嘖嘖,一副大爺有錢,全世界就是本大爺最帥的架勢,哈哈……其實就是個大傻逼。”
程安妮樂了。“你對他好像很大意見。”
“你知道我討厭種馬,尤其是自以為是的種馬。什么帝國集團總裁,裝得人模人樣的,背地里開酒吧、夜總會、鴨店,都不是人干的事兒,臭不要臉,就應該拖出去打靶。”
“其實他除了花心一點,人還是不錯的。”安妮補了點腮紅。
“他給了你多少錢,你要這樣維護他。”
“他是我上司,平時很照顧我。”
“嘁,那都是看陸總的面子。你信不信如果沒有陸總,他分分鐘潛了你,他才不管你有沒有老公呢,人渣、敗類。話說回來,你有沒有找陸總問清楚?”
“他在英國,我不想在電話里說,只能等他回來。”
“哦,那他回來跨年么?”
“不知道。”
“怎么說也是一個重要的節日,都想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過,如果他不回來,該不會是那邊有人了吧?”
見她臉色一暗,梁爽忙嬉皮笑臉道:“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別當真啊。戀愛中的女人就是敏感,一個玩笑都開不得。我叫的車快到了,趕緊換衣服吧!”
程安妮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剛才還挺開心的,這會兒卻明顯心事重重。梁爽是開玩笑,可她總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忍不住猜他是不是真的有了另一個女人。
是她太敏感想太多還是……總之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麻煩。
……
晚宴可以帶家屬,所以很多人都是成雙結對,好在單身男女也不少,程安妮和梁爽兩個女人結伴出席并不顯得突兀。
作為晚宴的主辦人,鄭舒南當然要盡地主之誼,負責接待賓客,而他本人也很熱衷這種事情。今晚他的女伴是西班牙名模伊麗莎白,金發碧眼,一米七五的身高,雪白的大長腿,這樣的尤物連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梁爽小聲在程安妮耳邊吐槽。“我說的沒錯吧,你看看,摟著個模特,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你吃醋了?”
“我吃他的醋?開什么玩笑,我都恨不得撓花他那張臉。”
鄭舒南帶著美女女伴走了過來,一臉戲謔地打量梁爽。“喲,今兒個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怎么?不歡迎么?不歡迎我走就是了。”梁爽作勢要離開,鄭舒南拉了她一下,她反手一推,瞪了他一眼,好像他有艾滋病一樣。
“怎么能不歡迎呢?您大駕光臨,我們整場晚宴都蓬蓽生輝,歡迎得不得了。”
梁爽咬了咬牙,想抽他丫的。
“對了,陸總今晚會來嗎?”安妮忍不住問道。
今晚是個特別的節日,她其實很想見到他,按耐不住的那種,要不也不會直接問鄭舒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