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蘭回神后急忙阻攔。“你干什么啊,快住手!”
“你這個不孝女,看看你干的好事!”程峰指著地上的程安妮怒吼道,“她偷人的事你也知道吧?慈母多敗兒,都是你給慣的!”
“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動手打自己的女兒!”徐慧蘭急得流眼淚。她的性子比較柔弱,這些年受了委屈也一直是忍氣吞聲的,不敢和程峰起激烈的沖突。
“好好說?她干出這種丟人的事兒你叫我怎么好好說?”
早上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程峰只差沒氣得活活爆血管。
程安妮倒在地上,捂著臉,半邊臉已經痛得麻木了。但再痛也比不上心痛,眼前這個她名義上的父親根本就不把她當人對待,她只是他的一件利用工具。
“干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我們程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她含著淚冷笑?!澳惴判?,我會離婚,不會丟你的臉。”
程峰一聽她要離婚就更惱怒了,“離婚?誰同意你離婚了?你現在跟我回唐家道歉,給他們磕頭認錯?!?
他憑著一股蠻力硬是把程安妮從地上拽了起來,她掙扎著?!拔也蝗?,我死也不去,我……”
“啪——”又是一耳光,抽在她另一邊臉上,兩邊臉都腫了起來。
“你住手啊……她是你女兒……你瘋了……”徐慧蘭想掰開他的手,但程峰抓得牢牢的,咬牙切齒地罵道?!拔覜]這么下賤的女兒!都是你慣的,這筆賬我回頭再跟你算。”
“跟我去唐家。”
“我說了不去?!背贪材萜此罀暝?,“去了又怎么樣?他們全都知道我**了,磕頭認錯就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我已經臟了,我沒臉再去他們家,我也不想回去……你松手、松手!”
眼見就要被拖出房間,程安妮狠狠咬了程峰一口。
程峰痛得慘叫一聲,手背上一道很深的牙齒印?!澳氵€敢咬我?”
“我死都不會回去,我這婚我離定了。”
她披頭散發的模樣更加瘋狂不顧一切,一時間程峰都拿她無可奈何。
“離婚,你說的倒是輕松,那程家怎么辦?你不是不知道,這幾年程家都是靠著唐家照顧,不然你媽能過這樣的好日子?”
“別拿我媽當借口,你都是為了你自己。在你眼里就只有錢,而我不過是你謀財的一件工具罷了。你根本不考慮我在唐家過的是什么日子,你只在乎錢?!?
程峰氣得連翻了幾個白眼,“你還反過來怪我?當初你明知道唐澤不喜歡你,還死乞白賴地黏上去,難道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們結婚?”
“既然你知道他不喜歡你,還是要嫁,那不管他怎么對你,你都得受著。現在受不了了要離婚了,你考慮過家里的情況嗎?程氏現在還有好幾個項目在和唐家談,那可是好幾十個億,你一離婚,什么都沒有了,你負責得起嗎?”
程安妮越聽越心涼,她無法相信他與她有血緣關系。但凡他有一點人性,就不該把利益放在女兒的幸福前面。
“張嘴閉嘴都是錢,你眼里除了錢還有什么?你太自私了!”
“我自私?你以為我是為了我自己?我辛辛苦苦擴大程氏,不都是為阿澈?”
“阿澈根本就沒想過要繼承程氏!”
程峰一臉荒唐,“他是我唯一的兒子,將來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他不繼承誰繼承?難道你嗎?”
“那我又算什么?我也是你女兒?!?
“是,錯就錯在你是女兒!”
程峰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徐慧蘭沒辦法改變,只是一個勁哭。
“這幾年你從唐家得到的好處也夠多了吧?我已經犧牲了三年,你還想我犧牲多久?”
“別扯什么犧牲,當初你自己要嫁給他,現在移情別戀,還被人家抓住了,就想離婚了,不就是這么回事嗎?你能不能長點腦子,陸禹森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人家可能對你動真格?別做夢了!到時候他玩膩了你,一腳踹了你,你一個子都得不到!”
“倒不如跟我去唐家道個歉,看唐澤能不能原諒你,就算將來非得離婚,也得拖到這幾個項目簽下之后,至少拿到點離婚補償金,你以為你離婚后還有男人敢要你嗎?到時候還不是要花我的錢?”
張嘴閉嘴都是錢,程安妮忍無可忍,“你要去自己去,反正我不去,我一定要離婚,你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好了!”
她奪門而出。
“安妮……”徐慧蘭著急追出去。
但很快程安妮就被幾個保鏢拖了回來。
“你這是干什么,快放開她……”
程峰把徐慧蘭拽出房間,“你現在完全瘋了,等你腦子清醒了再跟我談。”
保鏢把程安妮丟在地上,鎖上了房門。
“爸、爸……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媽……”程安妮手機沒電,又沒充電器,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很絕望。
……
另一邊,唐澤打了一晚上的電話程安妮都是關機。
他找了一大圈沒找到人,就來了醫院。
“爸,安妮來過了嗎?”
“我剛跟她談完,她走了。”唐景行一臉疲憊。
“你跟她談什么?”
“我看到了那些照片?!碧凭靶械卣f,過了憤怒的勁頭,整個人異常冷靜?!八完懹砩氖?,你早就知道了吧?虧你能忍到現在,你一點尊嚴都沒有嗎?”
唐景行搖了搖頭。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的就是唐澤。
唐澤苦笑?!拔也皇菦]有尊嚴,只是她比尊嚴更重要。”
“但你的隱忍換回了什么?不過是讓自己更難堪罷了。我很清楚安妮的個性,我想,從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沒有想過回頭。我已經同意你們離婚了,你趕緊把手續辦了,拖下去更難看。”
唐澤失落地站在那,明知道已經無力回天,卻仍忍不住留戀,自嘲一笑。“這是我唯一的選擇了吧?”
拖了這么久,早已精疲力竭。
離婚也好,還她一個自由,也還自己一個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