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行蹤鬼祟的女人走了進來,戴著一頂鴨舌帽,大圍巾遮住半邊臉,只露出兩隻眼睛。
但即便她包裹得這麼嚴實,並且隔著一段距離,唐澤還是一眼認出她,她就是化成灰他都認識。
而且她身上背的包他也認得,她唯一一個上檔次的gucci包,才幾千塊錢。他之前還嘲弄過她窮酸,明明在他們唐家得了那麼多好處,連個像樣的包都沒有,裝逼給誰看。
她這樣鬼鬼祟祟,很明顯就是來**,而且**的對象絕對是陸禹森!
她居然敢……
答應他的話都當放屁嗎?
唐澤怒了,大步走了過去。
“唐少、唐少……”張董事有點懵。
……
唐澤是希爾頓酒店的常客,而且爲了避免遇到一些熟人,程安妮喬裝了一番,酒店裡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打量她,好像她是恐怖分子。
餐廳經理走了過來。“小姐,請問您找誰?”
“陸禹森。”
“嗯?”
“陸禹森。”她扯下圍巾,稍微大聲了一點點。
“哦,您說陸總?您是程小姐嗎?”
她忙點頭。
“他在裡面的vip包廂,我帶您去。”
程安妮一聽是包廂就有點兒忐忑了,就兩個人,還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今天來可沒打算跟他發生點什麼啊。但如果現在打退堂鼓,他肯定不會放過她,估計結果更慘。
“程小姐,這邊請。”
“謝謝。”程安妮正準備跟他走,一隻手突然猛地從身後拽住她,嚇了她一跳,一轉頭就對上了殺機騰騰的唐澤,臉色頓時慘白。
他一把摘掉了她的帽子和圍巾。
“啊——”她低叫了一聲,忙捂著臉。
“遮什麼遮?你特麼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來這見誰?”他氣勢洶洶地質問。
“我、我約了一個客戶。”
“客戶呢?”
“他臨時有事,所以……”
“還騙我?你特麼當我是傻逼嗎?”唐澤氣得直翻白眼。“你來見陸禹森是不是?”
“我……不是這樣的……”她百口莫辯。她也是被逼的好嗎?
“行啊你,程安妮,那頭答應得好好的,一轉頭就跑來**,你以爲你偷偷摸摸我就不知道?我也真是蠢,居然會相信你這個女人說的話!”
經理在旁邊目瞪口呆地看著,程安妮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你小聲點行不行?”
“怎麼?你也知道羞恥?既然做得出來,還怕人知道嗎?”
“我、我也不是自願的。”
“你不是自願?難道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有膽子做沒膽子認?你可真夠下賤!”
“別在這吵行不行?”程安妮想把他拽走。
“程小姐,那陸總……”經理話還沒說完,就被唐澤一記可以殺人的目光嚇得不敢吱聲了。
“叫他玩蛋去!靠!”
……
上車後,唐澤罵了一路,但程安妮一個字都沒回,望著窗外,嘴巴閉得死死的。
唐澤的聲音叫她心情煩躁,但更讓她心煩的是陸禹森那邊。他肯定以爲她又爽約了,還不知道會怎麼對付她呢,後果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罵你呢,你聽到沒有?耳朵聾了嗎?”
“你罵吧,我聽著呢。”
“你什麼意思?已經沒皮沒臉了是嗎?”
“今天這事兒是我不對,如果罵我能夠讓你解氣,那你儘管罵吧。”
她這麼說非但沒有讓唐澤消氣,反而更加暴躁了。“你……真特麼賤!程安妮,你可真夠**的,就剩一個星期要離婚了你都忍不了?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這麼想被男人幹是不是?你真是……有時候我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你。”
明明跟自己強調過一萬次以後她的事情與他無關,可還是忍不住暴怒。一想到她和陸禹森在**上**的畫面,怒火更是控制不住,在胸膛裡熊熊燃燒著,就快把他活活燒死了。
如果真能殺了她就好了,一了百了,輕鬆很多,可偏偏不捨得,所以只能把自己氣個半死,而她一點都不在乎,也許還在心裡偷著樂。
唐澤也問過自己,爲了她,值得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可就算不值得,他還是繼續自虐。
……
車子拐進了一條後巷,越來越黑,程安妮心裡打起了小鼓,忍不住問道:“這是去哪?”
“怎麼?怕了?”他的眼神陰沉沉的,還隱隱透著幾許殺機。“怕我殺了你麼?”
“我要下車。”
他反而將車子開的更快了。
她臉色發白。“你這個瘋子,我要下車,聽到了沒有?放我下車!”
她尖叫著。
前面一道光透出來,越來越亮,車子一個大幅度拐彎,從巷子裡鑽出去。
程安妮急忙逃下車,眼前的環境有些熟悉,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a大的西門。
……
a大校園內,夜風習習。
八點多,剛下晚修的學生三三兩兩,有說有笑地回宿舍。
年輕的臉上意氣風發,洋溢著青春活力,叫人羨慕。
籃球場上,一些學生揮汗如雨,籃球“啪啪啪——”地響。
輕鬆的校園生活多麼令人懷念。
唐澤點了幾瓶啤酒,全都打開了,一瓶推到程安妮面前。
她望著來來往往的學生,羨慕他們的青春活力,羨慕他們簡單的生活,她們則羨慕她有一個這麼帥的男朋友。
偶爾唐澤一個無意間的眼神掃過去,女生們都會激動得臉紅。
她嘴角染著一絲淺笑,看了好一會兒纔回神。“爲什麼帶我來這?”
“想來就來,你管得著嗎?”他的語氣依舊蠻橫霸道。
程安妮禁不住回憶起從前,她從初一一眼見到他就愛上了他,那時候她的成績不怎麼好,但爲了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拼了命努力。那年高考,她是全市文科狀元,他是理科狀元,她終於如願以償和他同校。
其實她並不需要成爲狀元才能夠和他同校,可他太光芒耀眼,她努力接近他,希望他們的距離能小一些,再小一些。
而那段時間最困擾她的一件事是擔心他有女朋友,幸運的是初中、高中三年,他一直都是單身,給了她無限希望和動力。
某種意義上來說,因爲他,纔有了現在的程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