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氣氛很僵,陸禹森強勢得讓人膽寒,那么多雙眼睛也只是看著,沒有人敢上前管事,就算宋倩倩真的受辱,也沒有人會幫忙。
這一幕可真是稀奇,平時宋倩倩那么囂張,誰都不放在眼里,這會兒也知道害怕?更多人都是抱著一種等著她難堪的心態。
現在的她,就像一個可笑的跳梁小丑。
宋倩倩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羞恥得要命。
程安妮沒接香檳。
這種場合,這么多雙眼睛,她不想鬧事,更何況她和宋倩倩本來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再怎么樣,她也要考慮裴御。
“怎么?不會么?”陸禹森看了眼周揚,“周特助,你親自示范一下怎么潑。”
“是,總裁。”
周揚接過香檳就往前一步。
“你敢。”宋倩倩往后躲了一步。但如果周揚真的潑,她也不敢躲避不敢反抗。
“不必了。”程安妮開口。
周揚停住了腳步。
她只是輕松一笑。“既然宋小姐說是不小心,那就應該真的是不小心吧,道個歉就行了。”
她居然還想讓她道歉?宋倩倩恨得咬牙切齒。
無奈她的“靠山”太強大,他漆黑的眼神一沉,宋倩倩就害怕了,心不甘情不愿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眾目睽睽之下瞅瞅,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那事兒就這么算了。”程安妮微微一笑,從容離開,身姿曼妙,背影驕傲如女王。
裴御的目光緊隨著他們,握緊了拳頭,一種強烈的不安籠罩在他心頭。
他們,什么關系?
……
離開酒店。
陸禹森追上程安妮,“剛才為什么不潑回去?”
“有必要嗎?”
“她侮辱了你。”
“你以為是這樣,但其實不是,我看著像那種會讓人欺負的人嗎?”她揚著下巴,五官清秀美麗,可是有一種柔弱女人沒有的堅韌,就像是一株……仙人掌。
從不犯人,但是自保能力很強,別人休想欺凌她。
“陸先生,謝謝你幫我,但我還是那句話,我可以保護好自己,不需要你插手我的事。”
程安妮說完就把手腕從他手里抽了出來。
陸禹森愈發覺得她不識好歹,不像其他女人那樣挖空心思取悅他也就罷了,他幫了她,連一句謝謝都沒有,還一直很想擺脫他的樣子,她這么防著他究竟是為什么?
他跟了上去,她剛一拉開車門,他就一把甩上。
“嘭——”
她的身子都跟著抖了一下。
“你干嘛?”
安妮很慌,那天的吻讓她羞于面對他,而且他剛才的幫忙也在她心里掀起了軒然大波。
哪個女人能抗拒來自男人如此強勢的保護,她怕自己會**。
“你不潑回去,是因為裴御?”
“是也很正常,他是我的上司,我讓他女朋友難堪有什么好處?”
“你們就只是上下屬關系?”
程安妮一聽這話就特別敏感,張嘴就反問。“你想說什么?”
現在是她的私人時間,她沒有必要對他忍氣吞聲,恭恭敬敬的。
“他不就是你那個為了他連工作都不要,一分一秒都要黏在一起的男朋友?”
他一定是聽了那些謠言,并且還相信了,程安妮就覺得很不舒服。
別人怎么想無所謂,可是他不能。哪怕他失憶了,她還是沒辦法把他真的當成一個陌生人,她愛著他,愛了很多年。
他對她來說是特別的人,一言一行都強烈影響著她。
“你寧愿相信你聽到的?”
“我不需要聽那些流言蜚語,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冰冷的語氣掩飾著妒意。“那晚我親眼看到,就在一間跆拳道社旁邊的餐廳里,你們坐在窗邊,你握著他的手。”
程安妮記起來了,想發笑。“那只是我在鼓勵他。”
“需要牽著手鼓勵?”
“您眼神兒不好吧?我只是把手放在他手背上。”
當時他自我否定得厲害,導致她情緒也激動了一點,一時沒注意才放他手上,但是,并沒有任何過分的行為。
“那也不行!”
真是好笑!
“你是我什么人?憑什么說不行?我的事不要你管。”
她惱羞成怒地轉身去開車,但他一把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著他,驚愕之中他的身影壓了上來。
她本能就想躲,但他更快,兩手撐在了她頭兩側,她無處遁逃。
所有動作他一氣呵成,就像利落而霸氣的雄獅,黑襯衫下蘊藏著狂野之氣。
她心驚肉跳。
視線中,只容得下那雙漆黑霸道的眼眸,隱隱躍動著怒意。
耳旁響起他低沉的嗓音。“不管過去你屬于哪個男人,但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和他們斷得干凈徹底。將來,我也不允許你和除我以外的任何男人糾纏!”
霸氣的嗓音,震懾了她的心。
喉嚨里,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
程安妮被陸禹森拽進車里,她反抗不了,緊挨著車窗門,全程望著窗外,無視他一直緊盯著她的眼神。
身子瑟縮著,不敢看他,怕一眼就被他熾熱的眼神融化。
熟悉的街景從窗外掠過,就快到小區了,她道:“在這放我下車。”
司機從后視鏡看了眼陸禹森,沒他的命令,不敢停。
“停車。”她又說了一次。
“你住的地方有這么見不得人?”
她咬著下唇,害怕他知道她住的具體位置,以后跑來找她。
“不說是么?看來你比較喜歡我調查。”
對前座的周揚道:“查出程組長的地址。”
程安妮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卻無可奈何,她就像他手心的蚱蜢,插翅難飛,心不甘情不愿地咬牙說道:“往左拐,前面就到了。”
司機拐進了左邊。
駛入了小區。
小區很大,幾十棟一模一樣的樓。
在離她那棟樓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程安妮讓他停車。
“你確定你住這棟?”
“你管我住在哪。我有腿,自己會走,快停車!”
陸禹森使了個眼色,司機把車停穩。
她剛要下車。
男人似笑非笑地上挑著眉峰,往外望了一眼。“不請我上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