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舒南點點頭，“嗯，關係到明年的戰略部署，全世界分公司的首腦都會來，我不得不去。”
樑爽一聽這麼重要，自然不會在這種節骨眼上鬧脾氣，她本身也不是真的那麼任性。雖說有點失望，但孰輕孰重，她分得清楚，她能體諒。
“那好吧，你早點去。”
“會議要開三天，所以我可能也沒辦法趕回來和你跨年。”
鄭舒南覺得遺憾，也覺得很愧疚，現在是他們感情發展的關鍵期，他很不想在這時候“冷落”她，也希望每一個節日都能陪伴在她身旁。
“沒關係的，我在家裡也是一樣的。每年跨年我都趕各種party，今年不想那麼折騰。”
爲了減輕他的心理負擔，她玩笑道：“老了，熬不起夜了，就想早點睡。”
她的包容讓他心疼，揉揉她的腦袋，“回來我會加倍補償你。”
“你說的，我只收現金哦。”她調皮地眨眨眼。
“談錢傷感情，我用**償還。”
“……那還是錢吧。”
“我的**是無價之寶。”
“對我來說並不是。”她很不給面子地說。
兩人相視一笑，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鄭舒南已經儘量把車開的很慢很慢，但三十分鐘的路程飛逝，很快就到了樑爽別墅門口。她沒有立即下車，顯然也是不捨得。
“要不要進去坐坐？”
“不了，這個時間林老師應該已經休息了，不好去打擾。要不你去我那？”
樑爽有些心動，但她明白如果去他家會發生什麼，所以還有些猶豫。
鄭舒南怕她誤會，忙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我就是特別單純地想和你待一會兒，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喝東西？”
“不了，我今天忙了一整天，特別累了，我就想睡覺。”
她眼皮都打架了。
“你現在的情況不宜太操勞。”鄭舒南避開了“懷孕”這個字眼，“好好休息，好好照顧自己。”
“知道了，你也是啊。”
她暗笑自己幹嗎要這麼不捨得，好像要分開十天八天似的，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啊。
想到這，她的心便暖暖的，很充實，很安心。
“那我先回去了。”
“好。”
樑爽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剛要下車，忽然心頭一動，轉身過去將脣貼在了他脣瓣上。
鄭舒南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陡然睜大了眼。
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已經鬆開他。
此刻的樑爽不似平時那副大女人的模樣，臉紅撲撲的，更像是害羞的花季少女。
“晚安。”她輕咬脣瓣，害羞地小跑下車。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許久，鄭舒南才恍恍惚惚回神，她……主動吻了他，第一次。
嘴角越揚越高。
孩子氣地撫摸著脣瓣，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回味著。
好甜啊……
一個人坐在那，心神盪漾地回味了許久許久。
……
樑爽爲人義氣，朋友多，所以咖啡廳開張當天，基本上所有邀請的朋友都來捧場，店外的花籃都擠不下了。
“恭喜啦……我們的女強人。”
“越來越美了，一定是愛情的滋潤吧，好羨慕哦。”
“老闆娘，要給我們打折哦……”
見到那麼多老朋友，樑爽的心情也超級愉快，忙前忙後，熱絡地招呼著。
“恭喜。”
一道溫柔的男聲在頭頂響起，像是冬天雪花融化的聲音。
“程澈，你來了。”樑爽眼睛一亮。“我還以爲你很忙，抽不出空。”
自從程澈離職後，就去了程氏上班，擔任代理總裁，程峰本來就重男輕女，對這個兒子厚愛有佳，全心全意栽培他。
經過幾個月的歷練，程澈已經褪去了幾分初出茅廬的青澀，變得更加成熟了，不過臉還是那麼清秀，眉目俊美，脣紅齒白，像日系漫畫中走出來的美少年，美好的不真實。
不過樑爽還是私心覺得相比從商，藝術更適合他，他應該成爲一名最優秀的音樂家。
“今天這個日子，不管多忙也要回來。”
他是搭乘凌晨三點的飛機趕回來的，就是爲了她。
他希望她能看到自己的變化，把他當成一個真正的男人，而非弟弟。
“裡面有很多蛋糕飲料，先進去坐吧，我一會兒來找你。”
“好。”
樑爽迎賓到十一點多，朋友差不多都到齊了，她進去找程澈，他被幾個女孩子包圍著，還是那麼受歡迎，不過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容易臉紅了。
他的目光朝她這邊望來，微微一笑，那笑容美得讓人忘記呼吸，清澈的眼神，長長的睫毛，如同山間的小鹿。
如此美好的男孩兒，不染纖塵，他真的不該進入商場這個勾心鬥角的圈子。
他看她的眼神和看其他人的不一樣，這讓樑爽稍微有些壓力。他的心意她都懂。
不過他們是不可能的，而她也並不想逃避，所以保持自然就好，把他當成一個弟弟，一個親近的朋友。
他走向她，讚美道：“咖啡廳很漂亮。”
樑爽點頭，欣然接受讚美。“裝潢花了我不少心思研究呢，我也是第一次做這個，全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去佈置的，反正我自己很喜歡這種清新簡潔的北歐風，我覺得很舒服。”
“嗯。”
看著她，在哪都好，在哪兒他都感到幸福。
“爲什麼突然想到開店？”
“辭職了，閒不住，總得找點什麼事情做吧，但又不想幹太累的。身體是自己的，得省著點用。你也是啊，你現在是日理萬機的大總裁，一定超級忙，注意休息。”
“好。”
她的一兩句關心都讓程澈溫暖，像小小的棉絮覆在他心上。不管怎麼樣，他在她心裡都是佔據一席之地的吧。
“對了，明晚跨年夜你有約嗎？”程澈問道，溫柔的眼神叫人不忍拒絕。
樑爽看得出他眼中的期待，他沒有親口向她表白過，但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這種事情還是裝傻的好，挑破了，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
“有啊。”
“哦。”程澈眼裡掠過一抹失落，“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