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這種好事?”導(dǎo)演顯然還停留在興奮中難以自拔。
言睿笑瞇瞇的一邊擦手,一邊問,“石導(dǎo),什么喜事這么高興?”
不少人也來了興趣,湊上耳朵,心想笑成這德行,不是要結(jié)婚了,就是中彩票了。
只見石導(dǎo)昂首挺胸的站起來,對著全組人員宣布,“原本洽談的s市七峽谷外景場地租借,對方本來已經(jīng)以已經(jīng)外租為理由拒絕了,但是剛才得到消息,那邊來電話說,從后天開始,有三天時間七峽谷空余,如果我們有興趣,他們愿意以原本的租價半價讓給我們。”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居然也能給他們遇上?劇組所有人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畢竟場地出租向來只有漲價,沒有打折的,難怪石導(dǎo)笑得這么風(fēng)騷,《示愛》是小成本,又是石導(dǎo)自己做的,充其量就是找個幾個朋友以私人民意幾人一起投資,晨星先免費(fèi)借了內(nèi)室場地和部分外景,現(xiàn)在七峽谷那邊又說半價讓出剩余外景,這讓原本以為只能在外景街湊合湊合完成所有外景拍攝的石導(dǎo),頓時興奮得幾乎跳了起來,他真心覺得,《示愛》真是一部吉利的片子,頓時對票房的信心也莫名其妙的出來了,果然以單人名義做片子是對的,票房出來了,錢全是他們自己的,真好!
“外景時間有限,明天早上八點,所有人在公司門口集合。”c市離s市本來就不遠(yuǎn),找晨星借了車,也就七個小時就能開過去,下午兩三點就能到達(dá)目的地,住的地方安置好,后天開始就能正式拍了,原本的劇情其實大部分都在晨星的外景街拍完了,有個山谷遇險的劇情本來也想湊合著,加上后期特效,現(xiàn)在完全不用了,而那幾場戲湊在一起,估計也就兩天就拍完了,最后一天還能玩玩,頓時全劇組的人都沸騰了,為的就是那一天的公費(fèi)旅行。
果然都是新人啊,如果讓你去巴黎、倫敦拍外景怎么辦?那才是真正的天上人間啊親。
全組人都帶著雀躍的心情收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寧寧覺得之前還排擠她的工作人員對她也親切了不少,啥那間,本來對s市沒什么特別情緒的她,立刻笑了,拍外景的附帶價值立刻顯然了出來有木有。
和幾個工作人員一起和和美美的出了公司,還沒回過神來,就被眼前那輛黑色的賓利驚悚到了,她眼睛一睜,立刻熱情的挽著化妝助理的手,親昵的道:“小布,要去逛逛街嗎?去峽谷那樣的地方,驅(qū)蚊水可是必備的,雖然是冬天,但是那種地方的毒蚊子可是很多。”
化妝助理小布出外景經(jīng)驗不多,當(dāng)即也激動了,“那好,我們?nèi)ス浣郑抑啦叫薪钟幸患液芸蓯鄣拿缞y店,我們?nèi)ツ睦锟纯础!?
兩人邊說邊往馬路對面走,寧寧余光瞄到黑色賓利并沒有跟上了,送了口氣,挽著小布的手一路快閃的走進(jìn)那間美妝店,買了東西出來,兩人正準(zhǔn)備分手,寧寧突然看到街對面那輛熟悉的車影,頓時渾身一震,菊花一緊,拽著要離開的小布急忙道:“反正都出來了,再逛逛別的地方,你看,那個商場冬季甩賣,去看看。”
小布到底是少女,年紀(jì)輕,閱歷淺,哪里知道自己正被強(qiáng)迫擔(dān)當(dāng)擋箭牌,樂呵呵的答應(yīng)了,兩人一路往那商場走去。
出了商場又逛精品店,逛了精品店又去快餐廳吃了點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布的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從快餐店出來,她掰開莫寧寧的手,掙扎著說:“我要回家了,寧寧姐,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八點就要在公司門口集合。”
寧寧眼珠子亂瞄,嘴里卻無所謂的打著呵呵,“沒事,睡不夠在車上可以補(bǔ)眠啊,小布,我們再去看一場電影吧。”
小布臉色頓時一白,身子一歪差點暈倒,急忙搖頭擺手,“不去了,不去了,我要回家了,我媽等著我回家吃飯呢。”
“吃飯什么時候都能吃,你餓了,我請你吃,來來來,想吃什么?中菜還是西餐?我知道有家很不錯的葡國菜餐廳,葡國菜你喜歡嗎?”邊說邊卯足了勁兒的誘拐小綿羊。
小布都快哭了,抽著鼻子,可憐兮兮的說:“寧寧姐,你放過我吧。”
寧寧看人家小姑娘好像真的扛不住了,有點罪惡感的猶豫一下,就是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小布立刻抓起戰(zhàn)利品,腳下生火的咻的一下往人群里面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逃之夭夭,背影都看不到了。
寧寧嘆了口氣,任命的挪著腳,一步一步往馬路邊那輛熟悉的車影走到,駕駛座窗戶滑下,俊逸熟悉的臉龐顯露出來。“玩夠了?”
寧寧深吸一口氣,很想說“這都是被你逼的”,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事已至此,說不說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慢吞吞的打開副駕駛座,扣好安全帶,黑色的轎車發(fā)動引擎,絕塵而去。
寧寧坐在車?yán)铮箲嵉目壑嚧鞍疾郏荒樀幕诤抻^,咬著唇哆哆嗦嗦的問:“你到底怎么了?歐文皓,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去卓教授那兒看看,你們關(guān)系好,肯定可以插隊。”有錢人的潛規(guī)則,她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
歐文皓嘴角一抽,又極快的恢復(fù)鎮(zhèn)定,淡淡的道:“我沒事。”
寧寧扭過頭,痛心疾首的看著他,“年輕人,不要諱疾忌醫(yī),有病就要治。”你的屬性已經(jīng)顛覆了你知道嗎?你現(xiàn)在可能還沒發(fā)覺有什么問題,但是一旦發(fā)現(xiàn),就是致命危機(jī)你知道嗎?癌癥病患者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到了晚期你知道嗎?知道嗎?
“我沒事。”耐著性子重復(fù),歐文皓覺得想跟這個女人正常對話,八級以上的耐心程度是必不可少。
“如果怕抽血,怕打針,我就去看心理醫(yī)生,關(guān)于這方面,還是打電話問問卓教授吧,畢竟他的熟人多,能幫你介紹個比較靠譜的,說不定也是個有教授資格證的。”對教授這一職位莫名的崇拜感到底是腫么回事?
歐文皓深吸一口氣,抓著方向盤的手指有些微微發(fā)白,“教授在中國,非常普遍。”卓擎只是個醫(yī)術(shù)稍微好點的腦科醫(yī)生,他不是華佗,謝謝。
寧寧卻仿佛根本沒聽到他的話,仍舊自顧自的道:“如果你不好意思打電話,我?guī)湍愦颍判模視芡褶D(zhuǎn)的說,是我的一個朋友,不會揭穿是你的。”說完,總算放過了那可憐的車窗凹槽,伸手進(jìn)口袋開始摸手機(jī)。
歐文皓終于眉頭一皺,忍無可忍了,“莫寧寧,你是白癡嗎?”話落,車子在路邊堪堪一劃,吱呀一聲,車停了下來。
突然剎車的沖力讓寧寧不由得往前一傾,回過神來,熟悉的男性氣息已經(jīng)將她籠罩,鼻息里聞到的還是那淡淡的煙草味。
他又抽煙了嗎?
有點悚然自己想到的第一重點居然是人家有沒有抽煙,回過神來,抬起頭,剛好對上一雙冷漠陰鷙的雙眸,寧寧心頭一震,急忙往后一靠:“不……不想看病就算了,不勉強(qiáng),不勉強(qiáng)。”
冷淡的氣場慢慢收斂,歐文皓吐了口氣,壓住自己所有的怒氣,才慢慢坐回去,淡然的目光掠過前方道路,啟動車子,繼續(xù)前行。
一路上,莫寧寧再也不敢多一句嘴,埋著腦袋裝啞巴。
車子行了沒多久就到了小區(qū)樓下,但歐文皓沒有停車,寧寧下意識的想到什么,晃過神來,歐文皓已經(jīng)將車子開到了停車場,挺好位置,下車,轉(zhuǎn)頭看著她。
“你也下車?”這家伙今天也打算睡這里?不過也對,小皓皓還在他手上。
歐文皓并不打算回答她這無聊的問題,徑直走向電梯,寧寧急忙跟上,電梯一路到了樓層,出了電梯,寧寧就快步往自己家門口跑,正扭著鑰匙,就見旁邊一道黑影籠罩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戚戚微微的望過去,好心提醒,“你家在隔壁。”
“嗯。”清淡的應(yīng)了一聲,高大的男人卻并沒打算走。
莫寧寧忍著暴跳的青筋,咬了咬牙,還是在對方更強(qiáng)大的氣場下,打開了門,小心翼翼的竄進(jìn)去,反手正準(zhǔn)備關(guān)門,卻發(fā)現(xiàn)門關(guān)不上,視線往下,一雙大手淡定的掰著門沿。
“你到底想做什么?”入室搶劫什么,你之前為什么不好說,作為一個跨國集團(tuán)的執(zhí)行總裁,隨便搶劫弱勢群體家什么的,不覺得太無恥了嗎?
歐文皓并不打算跟她廢話,輕松地掰開門,然后側(cè)身鉆了進(jìn)去,鞋子也不換,直接走進(jìn)去。
廚房里,賢良淑德的小烯烯正在做飯,熱炒的響起竄入鼻息,歐文皓掃了廚房一眼,心滿意足的坐到餐桌上,等著開飯。
喂!隨隨便便就坐上去算什么回事?你這是蹭飯呢?還是搶飯啊魂淡。
小烯端著最后一盤菜出來,看著一站一坐的一男一女,眉頭微微皺起,盯向自家媽咪,不滿的道:“你站著做什么?吃飯了。”
寧寧張目結(jié)舌,為什么家里多了這么大個活人兒子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兒子你沒看見嗎?有人來我們家蹭飯啊,就在你眼前,你真的什么都沒看到嗎?眼睛什么時候壞的?
“幾道小菜,歐先生不要嫌棄。”不管媽咪,直接坐到位置上,一邊很有家教的客套兩句,一般盛了三碗飯遞了過去。
寧寧凌亂的站在桌邊,傻傻的看著相處融洽的一大一小,腦中樞一根叫做理智的線,繃直,斷裂,粉碎,消失……
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邏輯可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