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過獎了吧,芷君不過一個小小的女孩,又是剛進(jìn)宮,哪裡就有姐姐說的那個本領(lǐng)?”迎春看著面前的四菜一湯,明明杜中飢腸轆轆,卻絲毫也沒有食慾。
“哎呀,妹妹,我也沒有旁的意思。芷君是年齡不大,但自古英雄出少年,自從芷君來的那一天,我就看她非比尋常的,妹妹難道沒有同感嗎?若非如此,那救紅兒的事情,你們也不會全聽她一人的,就連五皇子都對她刮目相看呢,娘娘更是如此,你能說對她不看重嗎?”迎春微微一笑說道。
迎春無語,這個立春向來是伶牙俐齒,能把死人說成活人的,反正她是說不過她,不如就由著她說好了。
“妹妹呀,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雖然與娘娘更近些,有些事情也是比你知道的清楚,但這其中的苦楚,我不說想必妹妹你也是知道的。如今就是這樣的情形,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難道能眼睜睜地看著主子爲(wèi)難?你我同是綺羅宮的掌事宮女,主子若是得了榮寵,咱們這些坐下人的不也跟著沾光嗎?我看得出來,那小丫頭因爲(wèi)你救了她,一直對你感恩戴德的,你若是全力跟她曉以利害,她定沒有不盡力的。”迎春柔聲細(xì)氣的說道。
迎春的心卻是愈發(fā)地沉重,剛纔她本來還想說,芷君到底是個小女孩,修補仙鶴圖這麼重要的事兒,到底不能維繫在她一個小女孩身上,一會兒給她看看,若是她不能做,就讓娘娘把這差事讓別人去幹得了。可現(xiàn)下立春把所有的路都給堵死了,到讓迎春再也無法反駁。
“妹妹,姐姐再敬你一杯?!绷⒋嚎粗耗徊徽Z,心中更是有底。
迎春這次沒有舉杯,她覺得此刻舉起的根本就不是酒杯而是芷君的命運。把主子的榮辱大事抗在了肩頭,若是成功還好,若是不能成功,那便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fù)!
“妹妹,你也不必過於憂心,麗妃娘娘也不會把這千斤的重?fù)?dān)都放在芷君一人的身上,咱們綺羅宮上下這麼多人,也定會同心協(xié)力,齊來相助的。還有,我的女紅功夫也是不差的,我還會借線的手藝,方纔的那個洞我也看了,若是不行,咱們用借線的手法試試也可,所以,妹妹你真的不用像如臨大敵一般?!绷⒋赫诡佄⑿?,雙手再次舉起了杯子,臉上一片赤誠。
話說到了這份上,迎春卻再也無話可說,若不是再不肯受立春的這杯酒,到顯得她不通情理了。於是只好站起身,舉起了舉杯,誠懇地說道:“姐姐,芷君到底年紀(jì)太小,若是不能完成那仙鶴圖,還請姐姐多多幫襯,在麗妃娘娘跟前進(jìn)言,千萬不能把一切罪責(zé)都推在芷君的頭上!”
“是呢,妹妹你只管放心,我才說過,芷君是咱們綺羅宮的福星呢,我們自然會全力護(hù)佑芷君周全的。幹!“
“幹!二人雙雙一飲而盡。
“好了,都快三更了,我也打擾了你這麼久,這就回去了,妹妹好好歇著,一會兒等芷君從膳房回來你定要好好地跟她說說。”立春說著,就收拾桌上的杯盤飯碟。
迎春也幫她收撿起了一番,親自送她走到院外。
望著她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迎春不由又是一聲輕嘆,在這綺羅宮,她們雖然同是掌事宮女,但她到底和立春是差了一層的。這綺羅宮的所有事兒都是瞞不過她的,瞞不過她也就等於瞞不過麗妃。她們在膳房喝酒吃飯的事兒,立春可是清清楚楚的。
直到立春走遠(yuǎn)迎春才緩緩轉(zhuǎn)身。忽然看到院角落的薔薇叢中似有人影閃爍,她頓時心頭一緊,厲聲喝問道:“是誰?誰在那裡?”
“姐姐,是我!”一個文雅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人影漸漸走過來。
此刻雖然雨已經(jīng)停了,但是天還是陰鬱的,迎春拿起手中的宮燈,纔看清來人竟然是芷君。
她頓時一陣心酸,一把將芷君拉入了懷中,哽咽著聲音道:“芷君,你沒在膳房吃飯,跑到這裡做什麼?”
同時迎春也想到,芷君不知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和立春的話不知她聽到了多少。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在院子站了多久,怎麼還在那薔薇叢後面?那蚊蟲這麼多。”迎春好不心疼,忍不住舉起宮燈,上上下下地把芷君照個清清楚楚。
其實芷君是從膳房出來的時候,就一直在院外徘徊,本來想去迎一迎迎春的。後來看到迎春手裡捧著東西邁著沉重的腳步回來了,料定迎春那麼匆忙地被萍兒叫走,定沒有什麼好事兒。想起自己剛和青兒鬧個不愉快,這會兒的臉色也是不好看,故而便沒有這麼快進(jìn)屋去找迎春,而是想等自己的心緒略微平復(fù)一些,臉色好了一些再進(jìn)屋。
就在她剛想進(jìn)屋時,又卻見有人從那邊打著燈籠過來了。她本以爲(wèi)是碧璽回來了,但等身形走近才發(fā)現(xiàn),那並不是碧璽,看身量比碧璽高出很多,於是她便連忙躲在了薔薇花叢後。
那人走進(jìn)屋去,芷君忍不住悄聲走到了門口,聽到了裡面的說話聲,才知道來的人是立春,她和迎春的一番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芷君咱們進(jìn)屋去吧?!庇壕o緊拉住了芷君的手。
剛進(jìn)屋,芷君便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姐姐,把那副仙鶴圖讓我看看吧?!?
芷君很清楚迎春對自己關(guān)懷備至,方纔在屋裡更是極力維護(hù)自己。有這樣知心的姐姐相護(hù),她此生足矣。也正是有這個傾心護(hù)佑的好姐姐,她更應(yīng)該奮力一搏,爲(wèi)麗妃,爲(wèi)迎春,更爲(wèi)了自己謀一個好前程。
迎春沒有料到芷君竟然會如此開門見山,一時愣住了。
芷君卻微笑著拉住了迎春的手說道:“好姐姐,我知道你擔(dān)心的是什麼,但如今我已經(jīng)被推上了老虎背只能放手一搏了。其實正如立春所言,我們也不要那麼悲觀,盡力而爲(wèi),聽天由命,放手一搏,沒準(zhǔn)就能成功?!?
迎春心中微微震撼,爲(wèi)芷君的膽魄,更爲(wèi)了芷君的這份體貼。她不再多
言,將那幅仙鶴圖展現(xiàn)在芷君的面前。
雖然心裡早有準(zhǔn)備,知道這麗妃接下活定是世間的絕品,然而當(dāng)這幅圖真的展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芷君還是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怎麼了?是不是這個織補起來很難?你既不能勝任,那我頃刻就帶著這東西回了麗妃去,讓娘娘另請高明!”迎春立刻抱起了那幅仙鶴圖。
“不,姐姐,你先放下。讓我仔細(xì)瞧瞧再說。”芷君說道。
她之所以如此吃驚,不僅是因爲(wèi)這幅織品的技法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還是因爲(wèi)這幅織品讓她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她隱隱記得,自己幼年之時,母親曾經(jīng)做過這樣的一幅織品,雖然不和這個盡然相同,但卻有七八分相似。母親的那幅織品是獻(xiàn)給祖母作爲(wèi)壽誕之禮的。
“好,那芷君,你慢慢看,我再去拿兩盞燈來,把屋子再照得亮些?!闭f完,迎春就出去找燈了,片刻功夫,她就拿來了兩盞燈,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書案上,瞬間就把書案照得分外亮堂。
芷君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fù)崦窍生Q羽毛的地方,那麼柔軟,那麼光滑,彷彿觸手就是真的羽毛一般。是手織技法不錯,但是比她現(xiàn)下會的技法要難得多,她現(xiàn)在的手織技法是三層的,但是這隻仙鶴已經(jīng)達(dá)到了六層。這應(yīng)該是手織技法的最頂層手法了。母親的技法已經(jīng)達(dá)到了這個層次,但是卻不行。不過,好在只是進(jìn)行修補。達(dá)不到這個技法也是可以的。
迎春見芷君看得分外仔細(xì),眉頭也並非是皺在一起的,這心中便定了幾分。因著也不敢打擾芷君,便站在一旁屏住了呼吸,只是靜靜地觀瞧。
“姐姐,這手織品果然是世間奇絕,仙鶴的身子都是用六層手織編成的,我是自嘆不如呀!不過好在這破損的地方用的是三層,我的技法應(yīng)該還能達(dá)到這個才程度。”芷君又端詳半晌,才緩緩地說道。
“哎呀,那就太好了!”迎春只覺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芷君,你果然是世間的奇女子呀,自從織了這幅織品的繡娘死去之後,這幅仙鶴圖更成了世間的絕品,只可惜有殘了,但如今你若是能將它織補好了,便又是世間一絕了!”
“姐姐,看你把我誇的,我哪有這麼厲害呢?不過是恰巧跟隨家母學(xué)了這手織的手藝而已。”芷君莞爾一笑。
“那你也是奇才了,今日不早了,芷君呀,你也很累了,咱們快些休息吧!你後背的傷,今日也該換藥了。我去弄點熱水,咱們好好洗洗,洗完後,我給你上藥?!庇盒χf道。
“姐姐,咱們一起去弄水吧。”芷君道。
“你就不要跟我爭了,咱們姐妹還在意這個?”迎春笑著將芷君按在了椅子上。
芷君見拗不過,便只好坐在椅子上,繼續(xù)研究那幅手織品。她將燈拿得近些,看那丹頂?shù)钠茡p之處。有點參差不平,恐怕先要從底部手織一層,但又該如何與這布料銜接呢?
“喲,這是怎麼了,怎麼喝的這麼醉?”院外傳來了迎春的聲音。
芷君連忙站起身,一定是碧璽回來了。
走到院裡,果然看到碧璽歪歪扭扭的身子靠在蘭兒的身上。
“可不嘛,這孩子今日得了太后的誇讚,真是高興得都找不到北了,一個勁兒地喝,還和青兒拼酒呢,結(jié)果就醉成了這樣?!碧m兒說道。
“多謝蘭兒姐姐?!避凭B忙緊走幾步,從蘭兒手中接過了碧璽。
“芷君呀,今天青兒說話口無遮攔,你也別往心裡去,她絕非是有意針對你。都是因爲(wèi)紅兒到現(xiàn)在還在鳳藻宮內(nèi)被娟妃娘娘扣著,心裡不好受。”蘭兒看了迎春一眼,和顏悅色地對芷君說道。
“不會的,怎麼能呢?青兒姐姐心裡的苦我是再清楚不過的,同是一宮的好姐妹,我怎會同她計較呢?”芷君也展顏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都這麼晚了,我就趕緊回去了,青兒這會兒喝的不省人事了,我要趕回去照顧她啦!迎春姐姐我走了??!”
“你慢些走,看著點兒路?;厝ズ煤谜疹櫱鄡?。”迎春說道。隨後就幫著芷君將碧璽扶進(jìn)了屋中。
“姐姐,我再去多弄些熱水來。”看著碧璽滿臉的醉容,嘴裡還在胡亂說著話,芷君就忍不住一陣心疼。她將碧璽放在了牀上,轉(zhuǎn)頭對迎春道。
“嗯,我和你同去吧。你一個人,提那個大木桶有些費力?!庇赫f著緊走幾步趕上了芷君。
後院的偏房內(nèi)也有一個小火竈,這也算是迎春這個掌事姑姑的特權(quán)吧。有需要的時候,她可以燒些熱水,做些吃食什麼的。
“芷君,是不是青兒爲(wèi)難你了。”走進(jìn)竈間,迎春往竈臺下丟進(jìn)幾棵乾柴說道。
“沒有,青兒姐姐的心情不好。紅兒姐姐又沒有回來和她團(tuán)聚,她發(fā)幾句牢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避凭p描淡寫地說道。
芷君說著迴轉(zhuǎn)身又爲(wèi)迎春抱來幾根柴火。竈臺間的火苗正映襯著芷君姣好的面容,愈發(fā)顯得貌美如花,美豔動人。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如此姿容,這長大了還不要成了絕世的美人?只可惜,她卻的命卻這樣不濟(jì)!
“姐姐,你看這火夠不夠旺?”
“哦……夠了,夠了,不用再添柴了。”迎春有些走神,聽到芷君問,驀然回神兒。
“芷君,若是青兒爲(wèi)難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可不想讓人欺負(fù)我妹妹。”迎春說道,說著還憐愛地摸了摸芷君的髮辮。
芷君的頭髮順滑如緞,烏黑如雲(yún)。
“不會的,哪能呢?有姐姐這位掌事姑姑的護(hù)佑,誰又敢欺負(fù)我呢?”芷君甜甜地一笑,順勢享受地躺在了迎春的肩膀上。
方纔蘭兒的一番話其實讓芷君還是覺得挺舒心的,她絕對相信青兒只是一時口無遮攔。
一時水燒開了,迎春用水舀子將水舀到了木桶中,二人
合力提起木桶朝竈屋外走去。
“喝,喝呀,我還沒喝夠呢!青兒姐姐,我覺得你聰明伶俐,長得又俊,又比掌事姑姑差幾分呢?”
迎春和芷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碧璽在屋中說著夢話。
迎春微微一怔,心道:原來這碧璽卻是和青兒一起喝酒呢!這背地裡怎麼還攪合上了掌事姑姑的事兒呢?
“姐姐,您不要多想,碧璽這孩子向來說話不知分寸。也是當(dāng)年在家中被嬸孃寵過分了。等明日她醒了,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她,讓她再不敢胡亂說話?!避凭娪好碱^微皺,連忙說道。
迎春微微一笑道:“哪能多想呢?碧璽不過一個孩子而已。”
二人走進(jìn)屋,芷君顧不上自己洗漱,連忙繳了熱棉巾,走到碧璽的身邊仔仔細(xì)細(xì)地位碧璽擦拭著臉龐,和身子。
看著芷君悉心服侍著碧璽,迎春忍不住走上前,扶著芷君的肩膀說道:“芷君,你這個做姐姐的可真是沒的說。其實你也只比她大一歲而已,可是你對碧璽的呵護(hù)寵愛,真不亞於一個母親對女兒了??墒牵芯湓?,就算你不愛聽,姐姐也要說給你聽?!?
“什麼話?姐姐只管說來便是了。”芷君的目光卻還停留在碧璽的身上。心中微嘆:“這個妹妹呀,自己不在她身邊,她就如此放縱,須知果酒喝多了也是傷身的?!?
“我看你對你這妹妹也太過寵溺了,她呀也是太過不懂事了,我只怕有朝一日會給你惹來大的麻煩。故而,以後你還是留意一下她的言行,讓她更加地檢點些纔好。要不然……”後面的話迎春到底沒有說出來,她的預(yù)感向來很準(zhǔn)。她總覺得這個碧璽日後未必會對芷君有真心的姐妹情誼,真是難爲(wèi)芷君一撲心地對她。
“嗯,姐姐,我知道你話裡的意思。以後,我也會多加規(guī)範(fàn)她的。”芷君並沒有完全領(lǐng)會迎春的意思。
“喝,喝,接著喝呀,怎麼都不喝了呢?我還沒喝夠呢!”牀上的碧璽翻了個身,嘴裡胡亂地說著。
可迎春和芷君都沒有注意到,方纔迎春在說那番話的時候,她分明已經(jīng)半瞇著眼睛,那眼中分明有仇恨迎春的光芒在閃動。
隨後,迎春和芷君也簡單地洗漱了一番,迎春給芷君看了看後背的傷,好得很快,大部分已經(jīng)癒合了,隨後二人各自上牀躺下。
芷君和碧璽睡在一張牀上,迎春睡在另外一張牀上。
這一晚,芷君做了了個夢。她夢到了孃親,孃親一臉悽然,在夢中她的心都在痛。她想拉著孃親的手問一問,六層手織技法應(yīng)該如何操作,可是孃親卻只是望著她垂淚。她心裡著急,勸孃親不要哭了,就一下子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到碧璽在對著書案上的那幅仙鶴圖在發(fā)呆。
“碧璽,你可覺得好些了?”芷君連忙穿上外衣裙子走到了碧璽的身邊。
經(jīng)過一夜的好睡,碧璽看起來倒是神清氣爽,全沒有昨夜宿醉的痕跡。
“好多了,昨晚妹妹可是一通好睡呢。姐姐,這是什麼?”碧璽笑意盈盈地說。
“這是太后的仙鶴圖,是太后給麗妃娘娘讓她修補的,麗妃娘娘又把這活計交給了我。”
“麗妃娘娘可真是好手段!”碧璽忽然冷冷地說道。
“哎呀,碧璽,你胡說些什麼?仔細(xì)讓外人聽了去,你怎能說這種對娘娘大不敬的話呢?”芷君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四下看看,幸好碧璽的聲音不大,迎春也不在房中。
“嗯,姐姐說得是,是妹妹胡說了。我日後一定會管好自己的嘴,定不給姐姐惹任何的麻煩?!北汰t轉(zhuǎn)過臉,撒嬌地?fù)ё×塑凭牟弊诱f道。
妹妹的乖巧瞬間讓芷君的心中充滿了憐愛,她不由緊緊地將碧璽抱在了懷裡,喃喃說道:“好妹妹,我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姐姐日後定會加倍地疼愛你的。”
“喲,你們姐妹都醒啦!”迎春抱著一大笸籮針頭線腦走了進(jìn)來。
“姐姐,你這拿來的都是些什麼?”
“我去把咱們綺羅宮所有能用的材料都蒐集來了。立春一早前來傳話,說娘娘讓你這幾日靜心修補這幅仙鶴圖,旁的活兒什麼也不用幹。娘娘還說,碧璽也是個心靈手巧的,昨日還得了太后的誇獎,就讓她留在你身邊幫忙,旁的也是什麼都不必幹。對了這是娘娘特意額外賞賜你們的黃金,每人一兩。”迎春放下了那一大笸籮東西,又從懷裡掏出了兩錠金子。
“那感情好!多謝娘娘,迎春姐姐,不如你帶著我們姐妹一起去謝恩如何?”碧璽很是歡喜。
“不用了,等你修補好了,一併再去謝就是了。哦,不,到那時就不是你們謝娘娘,而是娘娘要重重獎賞你們兩個了?!?
“真的,太好了!”碧璽忍不住快樂地跳了起來。
“芷君,怎麼樣,好弄嗎?”
“嗯,應(yīng)該差不多了,我一會兒就開始修補了?!?
“不忙,膳房特意爲(wèi)你們做了清淡可口的早飯,吃了再做也不遲?!闭f著,宮女沁兒走了進(jìn)來,手裡提著食盒。
迎春將菜品一一擺了出來,有銀絲鴿子蛋,碧玉筍,黃金糯米糕,另外還有粳米粥。這菜式做得都是極精緻的,看著就讓人倍有食慾。
“娘娘今日也是吃這些呢!”迎春笑道。麗妃對芷君姐妹有這樣的待遇也是讓她倍感欣慰的。
“娘娘對我們的姐妹簡直恩重如山呢!”碧璽不由感激萬分。
“嗯,我們姐妹無有所報,只能傾心將這仙鶴圖修補好來報答娘娘的恩德。”芷君一字一句地說道。
“來,快趁熱吃吧,回頭涼了,就不好吃了?!庇何⒍耸⒑昧孙埵痴f道。
“嗯?!避凭捅汰t應(yīng)聲做到了桌旁。
此刻,衆(zhòng)人的心情可謂是喜悅的,然而不久,她們的心情就會一落千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