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釧聽到夫人 的暗示,知道夫人有意維護,便改變了昨日之事原有的情節,說:“夫人,昨日奴婢確實路遇三小姐。但是奴婢自知尊卑有別,并沒有冒犯三小姐?!?
和風懷抱寶劍,表情 冷峻的看著金釧冷冷的說:“金釧,你可別忘了,昨日和風也在?!?
金釧“呵呵 ”的發出了一陣冷笑,故意的把手中的絲帕擋在嘴角,冷嘲道:“和風不是應該跟著老爺隨身護衛的嗎?不知道和風什么時候隨身護衛三小姐了?!?
“放肆!”花清香怒拍桌案而起。
和風自知若是論巧舌如簧自己絕對是個笨蛋,但是,他對金釧姐妹的行為早就看不慣了,更加氣憤的是,金釧傷害到了三小姐。
和風忙說:“大少奶奶,昨日金釧取笑三小姐,被和風給扔出去摔到了胳膊。今日她的言語中,又有對三小姐的不敬,是不是要和風在摔她一次?!焙惋L滿目兇光,就差拔劍而起了。
銀釧之前為了拉攏和風曾經以色誘之,卻不想和風剛正不阿,不為她的美色所動,銀釧便懷恨在心有心除去和風,削弱沈家的實力。
銀釧站在旁邊輕輕的一笑,看著這幾個她從不放在眼里的沈家小姐,搖著扇子扭動著腰肢,不慌不忙的把話給頂了上去,眉眼一挑挑慢條斯理的說:“和風,你張口閉口的三小姐,叫的可真是親切。三小姐可是未出閣的姑娘,你可別忘了你的身份。”
銀釧的言下之意是想提醒沈家的人,和風有意對沈家的小姐圖謀不軌,或者是沈家小姐不知自愛,不知檢點。
沈雨軒走出八仙桌,順手拿起一個桃子沖著銀釧砸過去,正好砸到了銀釧的手,疼的銀釧她手中的扇子隨之落地。
“銀釧,你知不知道你只是我沈家的奴婢。在我沈家,還輪不到你一個奴婢說話?!?
二夫人心中甚是痛快,銀釧在主子面前毫無忌憚,肆意妄為。只是她忘了眼前的人是沈雨軒和花清香,這兩個小祖宗可是沒有那么好說話。
然后假意的說道:“軒兒息怒?!比缓笥謱︺y釧說:“還不退下!”
花清香向來會察言觀色,據她推斷,二夫人并非真心維護這姐妹兩個,至于為什么還有待詳查,便萬福道:“二嬸,銀釧目無尊卑哪能輕易的放過,還請二嬸恕罪?!?
雨堂弓著身子沒有抬頭,低聲的說:“二嬸,有些壞毛病不能縱容,還請二嬸以大局為重?!?
雨琪憤怒的起身怒道:“娘還要維護她不成?難道和風大哥的身份,還需要她一個賤婢來肯定嗎?”
沈家的這些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請二夫人定奪,把二夫人這個長輩捧的高高的。
二夫人假意無奈的搖搖頭,看著沈家的三少爺沈雨夕說:“夕兒,你的意思呢?”
沈雨夕吃著桃子,桃汁順著嘴往下流,搖著頭說:“大娘,雨夕不知道,雨夕不知道。”說完瞇起眼睛,咧著嘴傻傻的笑。
雨瑤忙拿起手帕,輕輕地擦去了沈雨夕嘴角的桃汁,聲音極為的柔和,關切地說;“三哥,你慢點吃,乖乖的,好不好?!?
“好,好,三哥最聽話?!?
二夫人無奈的搖搖頭說:“雨夕這孩子的毛病怎么就落下了呢!多好的一個孩子?。 ?
原來,雨夕五年前發了一次高燒,變成了一個癡呆兒。如今都十八歲了,用遍了天下良藥也不見好。
沈雨瑤看金釧姐妹在眾人面前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暗道:今日若是沒有人為我當家做主,我也不會放過她們。
二夫人在眾人的勸說下無奈的搖搖頭,摸著雨瑤的手說:“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雨瑤心中暗想,二嬸這是唱的哪出戲,十幾年了,這個橫行霸道的女人從來沒有這么溫柔過。
二夫人回過頭看著花清香,四目相對,花清香讀懂了二夫人心中所想,便嘴角微微的上揚,表現出一個能讓二夫人讀懂的笑容,以回應她已經明白了二夫人的意思。
花清香這時才明白了,這沈府的幕后推手另有他人,二夫人有勇無謀,做不了這許多的環環相扣之事。
看來,二夫人有意除掉金釧姐妹卻又怕打草驚蛇,這個女人若是善于謀劃,此時怎能向自己求助呢。
對于金釧姐妹背后的推手二夫人她應該是略知一二的,要不然一個主子懲戒奴婢哪能如此大費周章?不如自己就成全了二夫人的意思,趟趟路。
“二嬸,請您回避。”
二夫人聽到了花清香的話正合自己的意思,便會心的一笑,但是,這個笑容別人是看不到的。
“蝶兒,冬兒,你們送二嬸回金滿堂?!?
“是,小姐?!?
蝶兒和冬兒左右各一的攙扶著二夫人,二夫人假意的怒道:“花清香,你大膽,放肆……”
二夫人心花怒放的回到金滿堂,暫且不提,現在沒有了主子維護的金釧姐妹倒是老實了很多。
尤其是今早收到主人的命令不要傷害三小姐,可是她們,今天已經話里話外的說出三小姐行為不檢點的意思,現在想起來更加的后怕。
“來人,銀釧目無尊卑以下犯上,重打三十板子以儆效尤。”花清香說完,背著手走到金釧面前,看著平日里囂張跋扈的金釧說:“金釧攔路取笑主子掌嘴二十,無視主子的存在重打三十板子,執行吧!”
往日里,金釧姐妹依仗二夫人勢力在沈府橫沖直撞,鏟除異己,培植自己的勢力。今日要被執行家法,這些平日里被她們姐妹欺壓的奴才,可是像過年一樣的高興。
不過也有的奴才心中不痛快,那就是平日里與金釧姐妹狼狽為奸,偷盜掠奪沈家財產的人,她們的心中恨透了花清香。
當然,不管誰是忠奸,隨著金釧姐妹的鬼哭狼嚎的停止,沈家這些奴才是不敢再囂張了。
花清香與沈雨軒低聲的商議后,背起手,走到被汗水和淚水打濕的二人面前,看著她們目光中的仇恨,抬起頭說:“以后記住了,你們只是沈家的奴才。”然后看著身邊信得過的兩個婆子說:“把她們送到洗衣房,等她們的傷好了,就在洗衣房做事。”
銀釧被人扶起來大聲說道:“花清香,我們是韓府三夫人的人,你就不怕得罪韓府嗎?”
花清香正背著手準備回到八仙桌,聽到銀釧的話心中一驚,難道說沈府的幕后推手是韓家的人嗎?
“銀釧,你言下之意,你在沈府的目無尊卑惡奴欺主的行為,是受韓府的三夫人之命嗎?”
銀釧自知一時氣憤禍從口出,闖下了大禍驚恐萬分。因為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懲罰,主人的手段兇狠毒辣,她是見識過的。
于是銀釧趕忙追上一句:“大少奶奶,是奴婢一時對您不服氣胡言亂語。”
“既然如此,退下吧!”
花清香可沒有把她的話當成胡言亂語,看來韓府還真是在覬覦沈府的萬貫家財。沒想到懲戒了一個奴才,還有了意外的收獲。
金釧銀釧姐妹是找出幕后推手的線索,現在看來,沈府的奴才結黨營私的事,沒有那么簡單了。
不過既然有人在覬覦沈家,那么沈傲雪的回家之路定不平坦,對手絕不會輕易地讓沈傲雪回到沈家,那樣沈家豈不是如虎添翼嗎?
想到此處,花清香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呆呆的愣住了。
沈雨軒見她的娘子站在那里沒有動,便知道花清香一定是和自己想到了一起,便急忙走過來。
因為他知道,現在自己的身邊忠奸難辨,不可有絲毫的大意讓對手發現什么端倪。
沈雨軒把手小心翼翼的搭在花清香的肩頭,輕輕的說:“娘子,柴房的柳婆怎樣處置。”
沈雨軒的話把花清香從思緒中喚醒,急忙整理了一下思緒,深情的看著沈雨軒,柔柔的拍了拍沈雨軒搭在自己肩頭的手,一雙迷人的眼睛傳送出對夫君的愛戀。
此時,柴房里關著的柳婆聽到金釧姐妹的慘叫聲,已經嚇的不知所以,哆哆嗦嗦的蜷縮在柴房的角落里。
金釧姐妹可是她的主子,現在金釧姐妹也受到了懲治,自己該如何是好呢?
柴房的門終于打開了,進來兩個家奴把這個柳婆給拽出去,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說:“大少奶奶,這個惡婆娘帶上來了?!边@兩個家奴平時不知受了這個老婆子多少氣,現在是解了心中的惡氣。
花清香和沈雨軒已經回到了八仙桌,品茶聊天,那種世上無雙的濃濃愛意羨煞旁人。
花清香把這些惡奴的來路,都歸結到了金釧姐妹的那股勢力。看來只有把她們都聚在一起,在她們沒有防備的時候,才可以探聽到真實的消息。
“你在靜園說過什么還記得嗎?”
婆子此時只管跪下磕著頭,嘴里不停地說:“老奴知罪,老奴知罪?!?
花清香知道這個婆子另有人罩著,有意讓她這條惡狗亂咬人,因為被她咬到的人,此時倒是可以信賴的人,便不緊不慢的說:“知道是罪過,你還是那么氣勢洶洶的辱罵主子,那你的罪過可就大了?!?
柳婆抬起頭看著花清香,一雙狡猾奸惡的眼睛在眼窩中轉來轉去,然后看著陳媽說:“大少奶奶,是她讓老奴做的,你就饒了老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