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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沖天從迷濛中慢慢醒來,腦袋還有些暈眩,腰背痠疼,想是昨夜殺伐太猛所致。
關沖天不由得伸手敲了敲腰,牀邊的女孩伸手替他揉捏腰部,關沖天以爲是昨夜和自己全宿整晚的楚雨音,不由得一時情動,伸手一把摟住那女孩子,就要親吻,手也上下摸索。
那女子使勁地一掙,後退了幾步,關沖天以爲是楚雨音害羞,剛要調笑她,擡眼卻見這女孩子是水雲。
他腦袋一時有些懵,“咦,怎麼是你呀?楚楚呢?”
剛纔關沖天的手摸到了水雲身上某個綿軟的半珠體,此時,水雲滿臉緋紅,似乎是又羞又氣,板著臉向關沖天拼命比劃著,無聲地控訴著剛纔關沖天摸自己的行爲。
關沖天有些歉意地向前湊了湊,“水雲,剛纔我弄錯了,我把你當成楚楚了,你別生氣了,好嗎?”
水雲先是搖搖頭,接著又使勁地點點頭,似乎是很生氣的樣子,並狠狠瞪了關沖天一眼。
關沖天笑,“你這丫頭,你倒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呀?”
水雲這次很確定地點點頭,雖然她沒說,但是意思很明白,很生氣。
水雲閃著一雙靈性流溢的明眸,向關沖天做了幾個很氣惱的手勢,關沖天大概看出她手勢的大意是:我真的很生氣,很生氣!
關沖天擡眼仔細打量眼前的水雲,發現這小妮子是越來越漂亮了。有一種與衆不同的清純、雅緻之美,尤其是她身上的香氣,雖說離關沖天好遠,仍能隱隱地聞到。
關沖天捻了捻手指,笑著說:“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以後不親你了,也不摸你了,還不行嗎?”
可是水雲的表情好像還是不依不饒的樣子,拼命地打著手勢。
關沖天忽然說道:“要不,我給你講故事吧,這回我給你講施劍翹替父報仇,殺死大軍閥孫傳芳的故事吧。”
水雲很喜歡聽關沖天講故事,尤其喜歡聽一些女兒替父報仇的故事,前幾天關沖天給她講了《聊齋》裡的《商三官》、墨西哥復仇電影《牧師的女兒》,她都聽得津津有味,一有時間就纏著關沖天要他再講一個。
聽關沖天說要給自己講故事,水雲剛纔還怒氣衝衝的表情慢慢地緩和了下來,伸出兩個手指。
關沖天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求自己講兩個。
“我講兩個你就不生氣了,對嗎?”
水雲好像不大願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關沖天伸出一隻手,“那我們一言爲定。”說著示意水雲跟自己擊掌。
水雲警惕地看著關沖天,往前湊了湊,小心翼翼地和他擊了一下掌,然後跑出去搬進來一個小板凳兒,放在關沖天的牀前,坐下,雙手託著腮,等著關沖天講故事。
關沖天捋了一下施劍翹刺殺孫傳芳的故事脈絡,開口講道:“從前呀,有個將軍施從濱,他有個女兒叫施劍翹,施從濱非常喜歡自己的這個女兒,後來這個施從濱被他的上司一個叫孫傳芳的人給殺死了,她聽說後發誓一定要替父報仇……”
講到這裡,關沖天忽然看見水雲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突然淚光閃爍。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停止了講述,問水雲,“水雲,你怎麼了?”
水雲抹了抹眼淚,搖了搖頭,打手勢催關沖天繼續講下去。
關沖天繼續講道:“這個施劍翹是個弱女子,而他的仇人孫傳芳是個大將軍,她想報仇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就算這樣她也沒有放棄替父報仇的信念,天天練習武功,到處打聽有關仇人的消息,多年以後,她忽然聽到一個消息……”
喬小安從外邊走了進來,躬身稟報道:“王爺,李大人和朱大人求見。”
關沖天皺了皺眉頭,“他倆來幹什麼?”
喬小安說:“兩人看上去很著急的樣子。”
關沖天拍了拍水雲的臉,“水雲,咱們今天暫時講到這兒,我出去看看他們找我有什麼事,好不好?”
水雲一臉遺憾地點了點頭,站起來離開了房間,走在走廊上的這個水雲沒有看到在假山後又有一個水雲用驚愕的目光看著她,這個水雲手裡拿著一個空空的袋子。
關沖天來到客廳,見李見清和朱玉林站地客廳,連坐都不坐。見關沖天進來,倆人馬上走到他跟前,一起深鞠躬,“王爺。”
關沖天見兩個行這樣的大禮,有些不解地問:“你們兩個到底找我有什麼事呀,行這樣的大禮,來坐,坐下說。”
朱玉林直起身,焦急地說道:“王爺,都火燒眉毛了,就不要坐了。”
關沖天笑,“到底是什麼事呀?把你們倆急成這個樣子?”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王爺,不能讓你那個隨從周少榮當駙馬。”
“哦,原來是爲這事呀。可是這事是女王陛下決定的,你們找我也沒有用呀?”
朱玉林大聲吼道:“王爺,您也是樓蘭國的親王,怎麼眼瞅著我們樓蘭國危在旦夕,您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呀?”
關沖天喝了口茶,聽朱玉林這麼說,放下茶杯,“我說朱大人,你這話是不是說得太玄乎了,就一個駙馬怎麼就弄得樓蘭國危在旦夕?”
“他是高昌人呀,他是穆朗的屬下呀,你想想,一旦他是穆朗派到我們這兒當奸細,還當了駙馬,那我們樓蘭國是不是危在旦夕?”
關沖天仰天大笑,邊笑邊搖手,“不會的,不會的,朱大人,他周……周少榮是不是當上駙馬的,你們就放心好了。”
朱玉林和李見清對視了一下,李見清問:“王爺,您這話怎麼說呀?他怎麼就不當上駙馬了?”
關沖天看了看兩個人,問:“你們知不知道‘試婚宮女’的事呀?”
李見清點點頭,“當然知道,這事兒跟‘試婚宮女’有什麼關係呀?”
關沖天張了張嘴,又笑,“我早上起來替樓蘭國佔了一卦,得的是上上大吉籤,這簽上說呀,這周少榮一定當不上這個駙馬。”
朱玉林猛地站起來,跑到關沖天的跟前兒,“我的王爺呀,這女王陛下上午剛剛下了道聖旨,欽命公主和駙馬明天完婚,你怎麼還說這個姓周的小子當不上駙馬呀?”
關沖天眨眨眼睛,“那個試婚宮女不會是沒回去吧?”
李見清說:“這不可能,按皇家祖制沒有試婚宮女回去稟報,女王陛下是不會下旨讓公主和駙馬完婚的。”
關沖天站起身,一臉疑色地說:“等等,你是說這試婚宮女見過女
王陛下,而且這周少榮過關了?”
“當然關過了,如果沒過關,女王陛下怎麼會下旨完婚呀?”
“這不可能呀,這不可能呀。”關沖天怎麼也想不通周冷秋一個女人是怎麼過昨天晚上和試婚宮女試婚這一關的。
他正在詫異的當口,卻見周冷秋從外邊走了進來,皺著眉頭,一臉沮喪的樣子,完全沒有春風得意的樣子。
關沖天跟她開玩笑,“哎喲喂,我的駙馬爺,你這是怎麼了,昨天晚上試得不爽快還是怎麼的,怎麼這腦門子官司呀?
周冷秋橫了他一眼,問:“楚雨音在哪兒,爲什麼不在她的房間?”
“你找她幹什麼?”
“我找她當然是有事情在問她,她在哪兒,是不是你把她給藏起來了?”
“你這話問得奇怪,我爲什麼要把她藏起來呀?”
周冷秋轉身要往外走,李見清上前攔住了她,“周少榮,你等一下。”
周冷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李大人,有什麼事?”
李見清眼睛在周冷秋臉上掃了掃,“周少榮,我不管你是不是高昌人的奸細,但是你一定不能當我們樓蘭國的駙馬。”
周冷秋冷淡地翹了一下嘴角,“李大人,爲什麼呀?”
“很簡單,因爲你是高昌人,你不會不知道你們高昌人和我們堅昆人幾百年的仇恨,你當我們樓蘭國的駙馬會弄出大事情出來的。”
“大事情?什麼大事情?”
“我告訴你吧,現在有不少朝中大臣聽說你要當我們樓蘭國的駙馬,已經有人在尋找殺手要伺機鋤掉你,到時候我們公主可就成寡婦了,按我們樓蘭國的王室規矩,公主一輩子只能嫁給一個男人,如果你死了,就會害了她一輩子的,還有,我們兩族人這些年雖說還相互仇視,可是我們並沒法有動刀兵,我怕一旦你成了們的駙馬,會引起兩族的大動干戈,到時候外國就會趁機漁翁得利,對我們兩族都沒有好處。”
李見清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通,周冷秋剛要說話,站在她背後的朱玉林忽然從靴子裡抽出一把短刀,刺向周冷秋後背。
關沖天站在周冷秋對面,大吼:“小周,小心!”說著,伸手想把她推開,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周冷秋聽到他的喊聲,微微一怔,接著猛一回身,用身體迎著朱玉林的短刀,那刀正好刺在她的腹部上。
關沖天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因爲以朱玉林的五十多歲的年紀,加上他並不會武功,而周冷秋的武功不是一般的高,另外她生性機警、敏捷,剛纔關沖天已經事先提醒了她,她不會傻到躲不也躲,反而回過身迎著朱玉林的短刀。
可是周冷秋就是這樣做了。
朱玉林見自己刺中了周冷秋,先是本能的一驚,接著他拔出刀還要再刺,關沖天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短刀,大吼道:“朱玉林,你是不是瘋了!”
李見清也在後面抱住了有些瘋狂的朱玉林,“朱大人,你不能這樣,他現在可是駙馬爺呀。”
朱玉林氣咻咻地說:“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能讓他當上我們樓蘭國的駙馬爺。”
周冷秋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洇滿了鮮血的衣襟,身子晃了晃,慢慢地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