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腿筆直修長,并沒有癱瘓病人的病態模樣,她按了上去,肌肉堅硬,應該是她在書上看到的癱瘓的后遺癥,宋溫暖心中不免生起一股疼惜的情緒。
她學著在江艾雪父親那兒學到的手法,從霍琛的大腿部往下推,動作輕柔,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重復著。
之前因為吹個頭發都喊手酸的宋溫暖,此時額頭上、雙頰上掛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正明了她很認真地在做這件事。
“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宋溫暖停下手,一邊腿揉了,另一邊沒揉,正好給霍琛形成一個對比。
實際上,這個問題問得傻氣極了,哪有第一就見成效的?霍琛笑而不語,伸手替她擦去多余的汗水。
宋溫暖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臉,照她這么折騰,這澡就白洗了。對于身上的粘膩,她也只能一會兒再去補個沖涼。
“沒什么感覺,暖,其實你不用這么做的,我這病并不是按摩就能治好的,反正治不好,你也別費心了。如果你累了的話,就去休息吧。”
霍琛話音剛落,宋溫暖眼眶就紅了,“你特么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自己都把自己放棄了,別人怎么幫你?”
宋溫暖不知道是心疼、生氣還是委屈,情緒上來了就是忍不住,她費心費力的做這些事情,他就一句反正也治不好,一點都不領情,他到底有沒有心?
其實霍琛根本不是這個意思,他現在已經百口莫辯,什么都是錯的了。
沒一會兒,跟兔子一樣的紅眼眶里就溢出了淚水,霍琛一下子就慌了,他已然相信女人就是水做的,宋溫暖一定是從他身上流出去的體液而不是掉下的肋骨。
“看什么看,我不管你了,你愛誰誰誰吧。”宋溫暖一把把毛巾從霍琛的腳底抽出來,丟到他的身上,皮外一點都不疼,但就像砸到了他的心底的巖漿里,濺得他心臟生疼。
“惱了?”霍琛拉住了宋溫暖的胳膊,不讓她起身離開。
她臉上寫的不滿難道不夠大嗎?她才不要跟一個沒心的人理論。“我看著像惱了?”口是心非果然是女人的強項,她只怪霍琛沒眼色。
“我的腿已經被判好不了了,我不想你做無用功而已。”霍琛右胳膊在床上一撐,他就坐了起來。他伸出胳膊輕輕一攬,他雖沒用力,但從側邊看來,宋溫暖就像半靠在他懷里一樣。
她根本沒去想這個動作有多曖昧,還一味生著他的氣。
霍琛抬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水珠,眼淚混著汗液,有幾滴滴進了宋溫暖的嘴里,她皺起了眉頭,這味道并不好。霍琛似看出了她的想法,把手指上沾染的放進嘴里嘗了嘗,又咸又澀。
他俯身把宋溫暖嘴角的殘留都盡數吞噬,并阻隔了還欲流淌過來的水珠。
一言不合就動口還真是霍琛的風格,宋溫暖用力往他胸前一推,轉身進了浴室。
為什么,明明想跟她拉開距離,不想陷得太深,感情這種東西他依然不需要,可偏偏有時候就是想靠近,情不自禁,讓他懊惱不已,心里兩個矛盾的人在打著架。
霍琛還以為,今就到此為止了。宋溫暖進去半晌,他也沒聽到淋浴的聲音。正疑惑間,宋溫暖巧的身影又躥了出來,她已經清理好一臉的狼狽,只有鼻尖還是紅紅的甚是可愛。
宋溫暖并不溫柔地扯過剛才憤怒中甩在他身上的毛巾,重新疊好,墊在霍琛的腳底。不由分再次把他的肩膀按到了床上。
霸王硬上弓?霍琛的腦子里的這次詞一閃而過,這還真跟眼前嬌的女孩掛不上勾。
不是第一次抱她,霍琛自然知道宋溫暖摟起來香香軟軟的,看上去嬌,實際上她骨架很,還是很有肉感,即便如此她還是稱不上豐滿。
宋溫暖重復左腿的動作,卻意外地發現霍琛的臉上布滿了汗珠,像在隱忍著什么,她低呼松開了手。“阿琛,很痛嗎?是不是碰到哪兒了?”
癱瘓損傷的是有運動神經,又不是痛覺神經,被一個自己存有好感的女孩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有感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被讓你一本正經地問出來,霍琛也是臉色微窘,他的心里被一個想法侵占,讓她知道自己對她的欲~望。
思及此,他拉著宋溫暖的手按在了……
“霍琛!”一而再、再而三地調戲她,宋溫暖忍了。雖然一直提醒自己要有心理準備,可是他們的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宋溫暖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就掙脫了他鐵鉗般的大手。
“暖,我只是讓你知道……但我不會勉強你。”霍琛的話像給宋溫暖吃了一顆定心丸。
“混蛋!下流!無恥……”宋溫暖幾乎是把自己所會的所有臟話都罵了一遍,才打住。“你話算話,要不就別動歪心思,要不就自己忍著。”
宋溫暖完,從旁邊拿過一條薄毯子,纏上了霍琛的腰間,閉著眼睛把少兒不宜的一幕遮了起來。
霍琛詫異地看著宋溫暖,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
既然不是把腿按傷了,她稍稍放心,按著自己學的方法給他完整按了一遍。這兩趟下來,時間就過去了半個多時,她的身上又積攢了不少的汗水。
宋溫暖一言不發,重新找了一件睡衣到浴室沖了一個涼,不忘把頭發盤到頭頂。
出來的時候霍琛識趣地靠在一邊的床頭按著手機,沒有主動招惹宋溫暖,倒是緩解了不少二人之間的尷尬。
第二、第三、第四……宋溫暖一直都堅持了下來,每九點半的時候準時給他按摩,只是這次學聰明了,做完這一切后,她才進浴室洗澡。
霍琛側身,看著被厚厚的頭發遮住襯托得越發嬌的臉蛋,他的心里五味雜陳。
宋溫暖嚶嚀一聲,丟掉了自己抱著的抱枕,蹭掉了被子,向霍琛這邊翻了三百六十度,隔著被子攬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