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想到什么,又猛然抬起頭,道:“你在試探我?”完又自言自語:你放心,我是不會喜歡上你的。
“我會做到承諾的,生完孩子我就離開,不會跟你搶,也不會癡心妄想。”宋溫暖抬眸神色認真地看著霍琛,一字一句,極清晰地道。
“那好,等你準備好就履行承諾吧。”霍琛唇角微微一抿,剛剛吻她的氣息還留在嘴邊。
宋溫暖的神情讓霍琛不自覺有股罪惡感縈繞在心頭,但是,他還沒有完全信任她,他暫時不會告訴她,他不會對她怎樣,只是拿她來應付陳雪蓮。
既然宋溫暖誤會了,他也沒必要解釋什么。
氣氛頓時又陷入了尷尬,宋溫暖完那段話全身像被抽干了力氣,整個人就蔫了,對霍琛的話不知是應好還是不應好。
什么叫準備好了就履行承諾?她怎么好意思開這個口!
不知道爸爸的情況怎么樣了?宋溫暖拿起手機給醫(yī)院特護值班室撥了過去。
霍琛沉默了一會兒,就進了浴室,沒多久從里面?zhèn)鱽韲W嘩的水聲。
陳雪蓮的房間。
陳雪蓮坐在梳妝鏡前卸妝,一個中年女人正給她捏著肩。
“陳嬸,你老二這么防著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陳嬸是陳雪蓮的遠房親戚,在她嫁入霍家的時候就跟著過來了,算是陳雪蓮的親信。
陳嬸是個農(nóng)村人,沒讀過什么書,只知道聽話做事,所以陳雪蓮也不指望她回答什么,只是隱隱覺得有些事情她像要掌控不住了,心里有點不安。但是霍家,也就只剩下老二一個殘廢了,思及此,陳雪蓮嘴角微微上揚。
她給霍琛安排了那么多女人,他一個都沒看上,倒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宋溫暖,出現(xiàn)的時機有點不對,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我覺得二少對宋姐倒像真上心,不似作假。”對于陳雪蓮的詢問,陳嬸仔細回憶,然后出自己的看法。
陳嬸真沒見過霍琛對哪個女人這么有耐心過,宋溫暖是個例外。
如果真像陳嬸的,倒還罷了。如果他們是演戲,連最親密的關系都能扮演,這霍家老二的心思就太深沉了。
陳雪蓮低下頭,眉心又擰在了一起。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陳雪蓮的思緒,她揮手示意陳嬸把手機遞過來,看了一眼,是齊瀟月打來的,陳雪蓮心里冷笑,倒是可以利用這個傻姑娘試試他們二人。
陳雪蓮彎起雙唇,用保養(yǎng)得當?shù)募毎资种篙p輕劃開了接聽鍵,盡量以最溫柔的聲音接了電話。
“喂,瀟月啊,這么晚了找蓮姨什么事呀?”陳雪蓮的聲音溫溫和和,帶著幾分長輩的關懷,齊瀟月一聽,頓時委屈地哭了出來。
“蓮姨,嗚嗚嗚,琛他居然喜歡一個身份地位低下的賤人,也不喜歡我!你我該怎么辦?”齊瀟月一邊哽咽,一邊恨恨地開口,琢磨著怎么讓陳雪蓮幫她對付宋溫暖。
“你和老二二十年的情分怎么會比不上剛認識幾的宋溫暖,你啊,是被感情迷了眼。”陳雪蓮的聲音帶著幾分蠱惑,在她的有意誤導下,齊瀟月越聽越興奮,心情漸漸好轉(zhuǎn),最終認為霍琛今對她這番狠話完全是為了她好。
霍琛自卑于自己雙腿殘疾,為了不耽誤她的終身,于是找來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女人,故意在她面前演了一場戲,好讓她死心。
其實陳雪蓮并沒有這么,這些內(nèi)容都是齊瀟月自己腦補進去的。
齊瀟月暗暗發(fā)誓,要讓霍琛明白她對他的真心,宋溫暖那個女人實在太礙眼了,是該找個機會好好教訓她。
“好,再見,以后有什么心事也可以跟蓮姨。”陳雪蓮滿意地掛了電話,伴著一聲幾不可聞的冷笑。
霍琛房里。
宋溫暖按霍琛的,去衣帽間拉開衣柜屬于自己的位置,發(fā)現(xiàn)一年四季所有場合能用到的服裝都在里面了,大到正式場合穿的禮裙、到睡衣,應有盡有,今買的衣服都整整齊齊掛在里面。
就連內(nèi)衣、底褲都給她準備了,宋溫暖不由嘴角抽了抽,這準備工作做得真是充分,是早有預謀讓她住進來啊。
宋溫暖翻出一套保守的真絲睡衣,睡衣拿在手上感覺不到絲毫重量,那冰涼絲滑的手感,這睡衣穿在身上不是跟沒穿一樣么,她很不自在,還是自己穿慣的棉布睡衣舒服。
當宋溫暖抱著睡衣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霍琛扶著門框去拿掛在浴室墻上的吹風機。
“等一下。”宋溫暖快步上前,一把把他按回輪椅上,替他把吹風機取了下來,有點心疼地皺眉道:“你腿腳不便,以后這些事情叫我做就好了。”
霍琛從鼻腔里哼了一聲,“那我豈不是真成了殘廢了。”
宋溫暖一愣,是啊,有的人身殘心不殘。雖然腿腳不便利,驕傲如他,怎么會在力所能及的事情上接受別人幫助呢?
宋溫暖忽然想到以前看過的一則殘疾老人挑選護工的故事,換了一個又一個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的護工,老人都不滿意,最后卻偏偏選中一個對他態(tài)度并不是很好的護工。
別人問老人為什么?老人:“因為他常常忘記我是個殘疾人。”原來老人比生活便利更想要得到的,是尊嚴。
霍琛看似冷峻高傲的外表下,也是自尊心很強的吧?那她剛剛豈不是……
是她思慮不周了,宋溫暖拿著吹風機的手微微一僵,她剛剛的話一定觸碰到他的傷口了吧,看著他十分認真地道歉:“對不起。”
霍琛看著眼前女人宛若孩提般誠摯的神情,略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她為何忽然道歉。
呵呵,他可沒有那么脆弱,剛剛只不過隨意一句調(diào)侃的話,竟然讓這個女人當真了,霍琛內(nèi)心深處那根弦仿似被人輕輕撥了一下,很快便歸為平靜。
很好,霍琛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女人,能夠尊重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起碼不會讓他覺得膈應。
宋溫暖想了一下,把吹風機塞到霍琛懷里,“你自己吹吧,我先進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