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齊力凝著南宮瑾一行的幽深眸子漸漸微瞇,眉頭不禁微皺,面上也是無盡的疑惑,“爺身后的那乘戰車中的人質到底是誰?”他久久的盯著那乘漸行漸遠布幔遮蔽的小型戰車,突然,他猛地瞪大了雙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恐憂心。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吧,南宮瑾一行便來到了北冥大軍臨時搭建的營帳,藍驍一邊扯過現下滿臉兇神惡煞的烏雅昊焱,一邊出于禮儀的向南宮瑾一等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烏雅昊焱滿眼嗔怨的瞪了藍驍一眼,繼而將那欲要奪眶而出的怒目瞪向現下依舊平靜冷峻的南宮瑾,隨之還不忘將那緊緊握在手中的巨斧狠狠地向南宮瑾身前舉了舉。
南宮瑾那黝黑的眸子在怒目微瞪的烏雅昊焱臉上停留數秒之后,便將眸光移向藍驍,他見藍驍如此有禮,也很是有禮的沖藍驍回以一禮,繼而回眸沖身后的兩名黑甲微微頷首,便見兩名黑甲將士接過銀甲士兵手中的戰車,跟著南宮瑾欲要駛進營帳。
藍驍本就對這個神秘的戰車心存疑慮,現下南宮瑾竟要將此一不明物體駛進談判營帳,心中的疑慮不免愈加強烈,于是他便抬步上前,伸出一只手擋在南宮瑾身前,一臉凝重的道,“懿王爺,您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龜……懿王爺,你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作為一個戰敗國,我北冥肯答應給你一個公平談判的機會已經夠大度了,你可別得寸進尺!”烏雅昊焱見狀,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推開藍驍抓著自己的手,將手中的巨斧狠狠地掄向地面,滿臉怒氣的道。
南宮瑾那如墨的眸子猛地掃向烏雅昊焱掄向地面的巨斧,眸光在那塵霧飛揚的巨坑上停留數秒之后,眉頭微皺,眼角微微上揚,面上閃現一絲不羈的神色,繼而他將眸光凝向滿臉兇神惡煞的烏雅昊焱,“烏雅將軍是吧?您無需動氣,至于這輛戰車,只是小王代表南蒼國給您北冥的一點小小的誠意!”說著眸光不由得凝向身后的那乘戰車,面上依舊是那種不羈的神情。
“哼!誠意?你們南蒼蠻夷不耍詐就不錯了,哪還會有誠意?!依我看這只是掩人耳目的謊言罷了!”烏雅昊焱聽了南宮瑾的這番話一臉的鄙夷道。
“烏雅將軍,說話不能這么直白啊!”藍驍聽了烏雅昊焱這番話中有話的言語,眸光很是犀利的掃了一眼南宮瑾身后的戰車,有表情嚴肅的瞪了一眼烏雅昊焱,雖然他面上是那種很是責備的神情,但從他那雙矍鑠的眸子中顯然看到他這話中也另有所指。
“呃……”南宮瑾聽了藍驍與烏雅昊焱這兩人這一唱一和的對話,不禁一愣,顯得十分尷尬,其實他也知道他們話中的意思,于是沉寂片刻之后,他又再次出聲,“兩位將軍,您如果這么想小王的話,那您就真的誤會小王了!小王本次既然舉了白旗,那必然會帶著十足的誠意來結束這場戰爭的!”說到此處,他猛地抬步上前,伸手撩起戰車上的布幔,隨著布幔的漸漸掀開,藍驍與烏雅昊焱立即目瞪口呆,半晌未說出話來。
齊力和韻寒等人,見戰車的布幔被掀開了,也不由得心間一緊,個個屏氣凝神,雙目緊緊的盯著戰車,等待著戰車中的人質被帶出,可能是應為他們想要見到車中之人的意愿太過強烈,顯得此時的時間過得十分緩慢,也許等待的時間片刻功夫,他們卻覺得已過了幾個世紀。
“什么!一個女人,龜……懿王爺,你確定這就是你所說的誠意,你把我們北冥當成什么了!”良久,烏雅昊焱猛地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深深地望了一眼躺在戰車中面紗覆面的女子,滿面憤怒的抓著南宮瑾的衣襟咆哮道。
“烏雅將軍,休得無禮!”藍驍見戰車中是名昏睡的女子,心中也很是憤恨,感覺北冥的節操被徹底玷污了,但他還是能夠保持基本的冷靜的,出于禮儀,他還是滿面嚴肅地沖著烏雅昊焱呵斥道,繼而自己雙手微握,告歉道,“烏雅將軍本就是急性子,希望懿王爺大人不計小人過!”話雖如此說,但也明顯感覺到他眸中的那似憤恨。
“懿王爺,既然您如此不自重,那也休怪我北冥不給您留言面!”待到烏雅昊焱松開南宮瑾的衣襟很是不滿的退到一邊之后,完全沒有顧忌此時已面色暗沉的南宮瑾,一臉凝重的道,“烏雅將軍說得對,你南蒼作為一個戰敗國,原本就只能順從我北冥開出的條件,但出于禮儀,我北冥愿意給你南蒼一個公平談判的機會已經算是很大度了,而您卻如此的藐視我北冥,侮辱我北冥將士,是不是太過目中無人,得寸進尺了!”說到此處明顯感到他的臉色依然鐵青。
“哼!藍將軍,你也別太欺人太甚了!”隨著藍驍那犀利的話語一句句爆出,南宮瑾的臉色越來越暗沉,最后實在耐不住,眼眸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戰車中昏睡的人兒,終于暴怒出聲,“這,就是本王所能想到的給北冥最大的誠意了,您卻一次次藐視,侮辱本王的誠意是不是太過欺人太甚了!”說到此處明顯感到南宮瑾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凄楚。
望著眼前突然爆發的南宮瑾,藍驍和烏雅昊焱不由得一怔,眸中閃過一絲的莫名其妙,繼而眸光變得愈加憤怒,本來就是南蒼國無禮在先,他們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對北冥的將領叫囂。
就在藍驍欲要再次出聲之時,便見南宮瑾已上了戰車,緩緩地俯下身子將車中昏睡的女子輕輕扶起,面色很是凄楚,“我心愛的依兒,為了南蒼百姓的安危,您就暫時先犧牲一下,等將藍宇安全送回北冥之后,本王定會加倍補償你!”說著眼角竟不禁閃過些許晶瑩,不知是心中使然還是特意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