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沈珍珠進(jìn)了寢殿,將她放在床上,夏千寒才緩緩說道,“是齊忠輝干的?”
沈珍珠先是一愣,“齊忠輝干啥了?”
“把你傷成這個德行的人,是不是齊忠輝?”夏千寒重復(fù)說道。
沈珍珠點點頭,又搖搖頭。
夏千寒當(dāng)即眉頭一皺,“你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還是不是?”
“說是吧,直接罪魁禍?zhǔn)灼鋵嵤羌t雀,要說不是吧,他又脫不了干系。是他,非要把我調(diào)到廣蘭殿的。”
沈珍珠說道。
夏千寒臉色更加難看,“他將你掉到了廣蘭殿當(dāng)差?”
沈珍珠無奈的點點頭,“是啊,不然,我有病才會去那里的呢?”
“什么時候的事,調(diào)令下了嗎?”夏千寒說道,語氣急切。
沈珍珠搖搖頭,“八成是下了吧,我還真是不知道。”
夏千寒,一敲她的腦袋,“你還能知道什么?”
“很疼唉!我現(xiàn)在可是病號!”沈珍珠捂著腦袋喊道。
夏千寒已經(jīng)起身,理也沒理她就走了出去。
“乖乖的在床上睡覺,哪里都不許去。”他邊走邊說道。
沈珍珠往床上一趟,她才不出去呢,這床這么軟,好吃的也多,她要是走,她就是虎。
寢殿里變的異常的安靜,她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禁不住想起那個夢。
好可怕的夢,一個讓她至今都無法分辨的夢。
那里的一切都太逼真了,閉上眼睛,車水馬龍,高樓大廈,午夜霓虹......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被扒開了腦袋,突然間被灌了進(jìn)去一樣。
顧思雨,顧思雨!
這個到了今天,已經(jīng)慢慢熟悉,甚至在腦海中扎下了根的一個名字,梗在她的咽喉。
突然,她的眼前出現(xiàn)一張美麗的面孔。
她抱著顧思雨,哭泣不止,悲傷的幾欲昏倒。
顧思雨,好像是死了,一動不動的。
然后,有人過來,將女人拉開,將她放到輪椅上帶走。
女人哭喊著不肯離去,“思雨,思雨,我的女兒!”
現(xiàn)在一切都更清晰了,顧思雨躺在病房里,看似死了,其實是睡著了。
突然,沈珍珠一下自夢境中醒來。
她忽的彈起身子,雙眼園瞪。
“媽媽!”她輕輕
呼喚出聲。
沒錯,過去三年里,她曾經(jīng)夢到過一個女人,她就是這樣叫那個女人的。
腦海中仿佛有什么在用力拉扯著她的腦神經(jīng)細(xì)胞,疼的刺骨,她卻想用力將一些記憶拉出來。
終于捂著腦袋,她疼暈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她看著顧思雨站在她的面前。
她費力的起身,“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顧思雨竟然開口了,她說,“我是你,你也是我。”
沈珍珠搖著頭,不肯相信,“怎么會是這樣?我不信,這無法解釋!”
顧思雨卻笑了笑,“是的,這本就是無法解釋的事。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我就是你。”
說完,她瞬間向自己壓了過來。
沈珍珠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想躲避身體卻一點也動不了,想推開她,手伸出去卻穿過了顧思雨的身體。
顧思雨帶著微笑,竟然直接進(jìn)入了她的身體。
“不要!”
忽的一下,沈珍珠睜開眼睛。
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滿頭大汗,剛才只不過是睡著了。
頭,不那么疼了。
可是,剛才的一幕猶在眼前。
她摸摸自己的身體,心里仍舊覺得驚恐萬分。
這個夢,簡直太可怕了。
可是,隨后她發(fā)現(xiàn),她的腦海中多了很多記憶。
都是以顧思雨為中心的往事,從她懂事開始,與媽媽逃亡,屢次被抓,學(xué)習(xí)架子鼓,自己坐在空蕩的房間里唱歌的情景。
到最后,她被顧長郡差點害死,成了植物人。被她媽媽藏了起來,顧長郡非要她死不可,逼著媽媽交出她。
媽媽一口咬定,她死了,可是,顧長郡卻一直不信,甚至找來了陰陽先生,要招來她的魂魄,以確定是否真的死了。
這一段的記憶,她記得很清楚。
她離開顧思雨的身體,一路飄飄蕩蕩的被招到了顧長郡的面前。
就在她將要被打到魂飛魄散的一刻,天空突然發(fā)生異變,她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吸到了一個漩渦中去。
之后的記憶,她就完全沒有了。
但是,如今她可以確定的是,她是顧思雨,從現(xiàn)代社會靈魂穿越而來。
所有的往事都?xì)v歷在目,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心中的痛,痛入骨髓般,讓她無法承受。
“媽!媽!”她揪著胸口的衣服低低的歡呼著。
她瞬間明白了一切,原來她就是顧思雨。
盡管她很難以置信,但是,事實證明,她的確是顧思雨。
她成了植物人之后,穿越到了大夏。
她的魂魄被打散之后,有一縷魂魄并沒有跟著穿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之后,又回到了顧思雨的身體里。
后來,媽媽的朋友在她的床前哭著告訴她,媽媽死了,是顧長郡害死的。
那一縷魂魄產(chǎn)生了巨大的念力,正好趕上她身體最弱,凝聚力最低的時候,被召喚了回去。
然后,才有了那場復(fù)仇。
她咬著手背,心如刀割。
心里一遍遍的說道,“顧思雨,好樣的。我為媽媽報了仇,媽媽終于可以瞑目了。”
到了此時,她以前腦海里那些個古靈精怪的主意和莫名蹦出來的詞語,都不難解釋了。
那是她在現(xiàn)代的習(xí)慣,和常說的語言。
哭了很久,終于,她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有些事,竟然那么離奇,可是,卻單單就發(fā)生了。
讓你措手不及,卻又不得不接受。
她擦干了眼淚,拍拍自己的肩膀說道,“顧思雨,加油!沈珍珠,加油!”
在那個世界,沒有了媽媽,她便毫無牽掛了。
如今,老天竟然如此眷顧,讓她能繼續(xù)生存下去。
那么,她便不能辜負(fù)上天的期望。
她要在這個時代,努力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自失去記憶以來,她一直都很想記起所有的事。
如今,終于她想起了一部分。
可是,那感覺卻并沒有當(dāng)初預(yù)想的那樣驚喜,反而讓她痛徹心扉。
那么,接下來她到了大夏之后的那兩年的記憶,又會是怎樣的呢?
她只希望,是溫暖多過于寒冷,幸福多過于痛苦的。
流盈館
夏千寒與夏千夜坐在大殿中,夏千夜看著夏千寒陰沉的臉,“哥,那個誰好多了吧?”
夏千寒點點頭,“死不了。”
夏千夜吐舌,“要是真的死了,你還不得心疼死?”
“誰說我會心疼?”夏千寒黑著一張臉說道。
“昨天只是找不到人而已,瞧你急的那樣,嘴還那么硬。”夏千夜揭開他的老底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