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都住在了鎮上,鎮里的房間多,每個房間都是放了2張床,一張床能睡兩個大人或者兩個小孩,大家擠一擠,一晚上也就這樣過去。文欣買了那么多的東西,大部分也都是給奶奶、大叔和莫默買的,不過卻沒有在鎮上就給他們也是決定回家在弄。
晚上文欣趁機問了小姑姑李蘭什么時候去大姑姑李桃那里,表示自己也要跟著去,李蘭很高興,于是說了7天后收拾好了就帶著三個表哥去,而小姑父則依舊照顧攤子,以為已經有了很多老顧客,還真是走不開。
第二天每個人,當然這說的是小家伙們,都興奮的回去了,莫大叔駕著牛車把人一個個人都送回家,文欣和他們約定好第二天大家一起上山去看看有沒有好東西,提前給大姑姑家準備禮物。
一回到家,文欣就高興的拿出來自己逛街的成果,一個個的都擺在客廳的地上,桌上實在是放不下了,精美的木盒子裝著的都是在金銀首飾店里面給奶奶買的飾品,送給小姑姑家的禮物文欣已經偷偷的交給了小表哥,讓他轉交。小孩子小不懂事,文欣一說是禮物,就開開心心的接了,不過雖然也是好東西,卻也不是那么的貴重,所以文欣也不擔心小姑姑會在事后還給送回來。
“奶,這些都是給您的!”從禮物堆里面挑出給奶奶買的純金純銀首飾,也不給奶奶說教的機會,直接說道:“奶,雖說這些都是花的大叔的錢買的,可大叔是我爹,就是您兒子,兒子就得給娘花錢,爹就得給女兒花銀子,所以您也別說我啥,大叔可花錢的時候可高興!”說著眼睛就看向了另一邊又裝面癱的大叔。
莫大叔也明白了文欣想要干嘛,于是也接口道:“丫頭說的對,這些您想帶就帶著,不想帶就存起來,銀子不禁花,您存著這些,以后日子難過的時候,還能拿出來換錢哩!不說這個,就說等以后您外孫外孫女還有妞妞成親的時候,您也可以給他們置辦彩禮、添嫁妝啥的。”一番話絕對是阻了奶奶所有想說的話!
文欣開始說話的時候,奶奶就已經打開了盒子,好奇的想看看自家孫女兒給自己買了啥禮物。一打開,那閃瞎人眼球的東西,立馬就嚇了奶奶一跳,立馬就想斥責文欣不懂事,她可是知道這些東西可都是莫大叔付的錢,這孩子怎么就…奶奶都不知道怎么說。
可隨著文欣和莫大叔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話,奶奶便顫了顫嘴,啥也說不出來,眼睛有些紅,心里卻滿滿的,手上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文欣遞過來的十個盒子,里面要么是金耳環銀耳環,手鉗手鐲子,要么就是翠綠翠綠的翡翠鐲子玉戒指。文奶奶暗自感嘆:不想臨來老,自己還能得到一個孝順的兒子,看都給自己買了那么多的金銀首飾!
最后奶奶把盒子都抱起來,顫聲說道:“好好,奶奶這就給你們存著,以后你們都成親的時候,這些就給做彩禮添嫁妝!”奶奶還真就當了真,而且心里也是這樣想的。她一個就快要入土的老家伙,哪里還需要帶什么金銀首飾,還是鎖起來,等大侄子成親的時候置辦彩禮,給妞妞以后做嫁妝!
看著奶奶那樣子,文欣就知道奶奶啥想法了,暗地撇撇嘴,忙把奶奶給攔下,“奶,您等會兒。”說著便抽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個翡翠鐲子,“奶,這玉鐲子不值錢,戴著也不怕別人惦記,您戴著吧好看呢!”都說翡翠養人,老人戴玉養身,這可是她特意買的,可不會讓奶奶像對待金銀一樣吧玉也給封藏。她不懂玉,但想來古代造假應該沒有那么厲害,而且這里的翡翠還沒有金銀值錢,所以這剔透的玉鐲子,肯定是這真的。她挑的是那個玉器店里面成色最好的玉鐲子,奶奶帶久了一定會有點作用吧!等她以后更有錢了,就去大的地方去買更好的玉鐲子給奶戴。
奶奶知道金銀貴重,畢竟那都是實在的錢,但是她卻不知道玉器也值錢,看著這個烏青的手鐲,還真以為是不怎么之前的家伙,看著文欣期盼自己戴著的眼神,奶奶也就溫柔的笑笑,讓文欣給戴上了,并且以后一直都沒有摘下來過。哪怕后來文欣再買了更好的玉鐲子,因為這是孫女第一次給自己買的禮物,她自然不舍得隨意的摘下來。
見奶奶高興的帶了,文欣笑的樂不可支,立馬又抽出一個盒子,不由分說的打開,里面是一個只用一根紅繩串起來的一尊玉觀音,老人信佛,平時都要合手拜拜念叨念叨,所以看到有玉觀音,文欣好不猶豫的就買了,而且還買了四個,一家人大家一個。
“奶,您看這個是觀音菩薩,您也給貼心戴著,菩薩保佑喔!”文欣的聲音有一種誘哄后小孩子的嫌疑,“奶,這個觀音據說開光了,肯定更加的靈驗,您以后要求菩薩啥的,您就直接拿著這個玉觀音合手祈禱,觀音大士一定能更加清楚的聽到的。我買了兩個哩,咱們兩一人一個,大叔和莫默的是一尊佛祖,咱一家人一人一個玉觀音、玉佛戴著,神仙知道咱赤誠,肯定保佑咱事事順心,一家平安!”說著還去地上的盒子里拿出了其余的三個,一一的打開,果然如文欣所說,一尊觀音兩尊佛。
比起玉手鐲顯然還是玉觀音更得奶奶的心,再加上聽了文欣的話,奶奶是完全沒有抗拒啥的,雙手合十然后暗地里念了一聲菩薩保佑就戴上了玉觀音,貼身放好,想讓觀音菩薩能時刻聽到自己的心聲,保佑她們一家人。
玉器就這兩觀音兩佛家一個玉鐲子,就這就花了2500錢,其中玉鐲子是最便宜的,而被奶奶小心的抱著的那些所謂的金銀,卻是加起來都比不過奶奶手里面的那一只玉鐲,畢竟那些金銀文欣買的大都都是比較小件的,奶奶住在村里,很少去外面,文欣是一點都不擔心奶奶會發現其實玉的價值高過了她藏起來的金銀,也不擔心被惡徒認出玉的價值劫財害命。
見奶奶抱著裝金銀的盒子拿去鎖起來了,文欣便把已經打開的兩個佛拿出來,把更大更厚的那個玉佛祖遞給了莫大叔,小一些的佛遞給了莫默,自己帶上了小巧的玉觀音,同時威脅高興的接過玉佛的一大一小,“你們可都得貼身戴好了,要是發現你們取下來了,哼哼,以后都不給你們買禮物了!”
后面的東西也都好分了,文欣也不說什么,直接把東西劃一劃,就給分好了,而買的各色的布和稱的棉花讓奶奶收好,有時間的時候就給大家做衣服,冬天快要來了,也該準備準備!還有一些家里面用的東西,就讓莫大叔收進了倉庫!
等莫默把東西放好之后,文欣便拉著她,趕在奶奶前面上了山去看雞去了,不過她是相信趙嬸子能把自家的雞照顧好的,不過奶奶那個愛操心的心,她還真擔心才剛回來,她就爬山去看她的寶貝雞。
“莫默,諾,這個給你。”半山上,莫默見文欣不知道哪兒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遞給自己,疑惑的看了看手上的東西,又疑惑看了看文欣。這奇怪的東西是什么?
“嘻嘻,沒有見過吧!來我給你剝開!”她拿到不是什么,而是棒棒糖,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對于這里來說卻是很稀奇的東西就是了。文欣幫莫默剝開糖紙,然后遞給莫默,“諾,這個是糖果,你吃吧!”說著自己也拿出一根,剝開含在嘴里。
莫默看著文欣瞇著眼含著糖,手抬了抬試探性的把所謂的糖果放進嘴里,濃郁的甜瞬間在最里面蔓延,莫默瞪大了眼睛,這個是什么糖果?在莫家他已經吃過不少的糖果,但是卻還是從來沒有吃過那么甜的糖!而且他相信別人肯定也沒有吃過,因為去過不止一次的鎮上,他知道鎮上買糖果的地方根本就沒有這種奇怪而又非常甜的糖果!
莫默已經不止一次覺得文欣的奇特,不過他什么也沒有說,也不會說,莫默覺得這是屬于他和文欣的秘密,才不會告訴別人呢!在他的心里,文欣就是他的小仙女,把他拉出泥潭救贖他的小仙女。既然是小仙女,那么會一些仙法,會別人不會的東西,變出外面沒有的東西,也是正常合理的。
“你可不許把我給你吃這個糖的事情告訴別人哦,不然以后我可就不理你了!”文欣吃著糖,慢慢的朝著山頂走去,心里卻是跟臉上淡定完全不一樣的忐忑。
空間里面的東西,她不可能一輩子都一個人偷偷的在空間里面獨享,她會拿出來,只要拿出來,那就肯定會被發現端倪,她希望自己有一個同盟,雖然她不會說出空間的事情,但也希望有一個分享或分擔,還有一個人擋在自己的前面,既然莫默是自己選得未來要生活在一起的人,她希望他能夠通過這個考驗!還有奶奶和莫大叔,都是自己最親的人,以后她也會慢慢在他們的面前,一點一點的顯露自己能不知從哪兒,拿出什么東西來的不同!不知道空間能不能進其他人,如果可以,或許某一天她還會帶他們去看看吧!
回答文欣的是莫默的沉默,但文欣知道,莫默這就算是答應了。
七天后,文欣和莫默跟著小姑姑李蘭以及三個表哥坐牛車去大姑姑李桃家去了,大姑姑嫁到了哪里文欣不知道,不過現在住在了谷清鎮的竹子坳,是后面搬過去的,據說以前的村子有一年發大水給沖垮了,大姑姑公婆一家老小就去投奔了嫁到竹子坳的大女兒家,如今也算是落戶竹子坳,表哥表姐就是在竹子坳出生的。
谷清鎮是千樺鎮的鄰鎮,竹子坳里鎮很近,從千樺鎮去那里也不需要太久,早上出發快些兒晚上就能到。
本來是莫大叔套牛車送他們過去的,不過,莫大叔卻被莫名上門的媒婆截去了,想起莫大叔突然黑掉的臉,文欣就暗自幸災樂禍,她還是第一次見莫大叔吃癟的樣子,可惜她要去大姑姑家,不然她就能留下來看看了,不知道那媒婆去了跟一個面癱那話還說不說的下去,或者還沒有說幾句話就被莫大叔趕出去了。
李蘭見文欣一個人在偷著笑,她嘴巴嘟得老高,一臉幽怨的看著文欣道:“妞妞,去大姑姑家很高興?一個人在那吃吃的笑?”這都還沒有見到大姐呢,這妮子就那么高興,這要是見到了,那這丫頭不是跟大姐更好了?不得不說李蘭吃醋了。
額,小姑姑這是什么表情?咋一副被跑去的表情嘞!
“額,小姑姑,我這不是想到了大叔被媒婆給纏上了郁悶的表情嘛!哪里有偷笑了!”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笑好伐!
沒聽到衛星說是要見到她大姑而偷偷樂,李蘭心里總算有那么一絲安慰,又聽文欣說起莫大叔被媒婆纏上的事情,李蘭這心里可就沒有覺得哪里好笑的了,反而升起了擔心,她家小丫頭可是認了他做干爹的,這要是以后他自己娶了親,有了自己的小孩…再怎么說也是自己的親生孩子更親吧!
一想到以后自家寶貝侄女,會受到忽視,李蘭這心里又不禁憐惜起來,同時又罵起了自家的弟弟和弟媳,真的太不是人了,親娘不要了親閨女也給丟了,可憐她家娘和乖侄女!
眼見自家小姑姑突然就變了臉,文欣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跟表哥們和莫默面面相覷,她沒說奇怪的話惹小姑姑氣怒吧?沒有啊,只是說了大叔被媒婆纏上了呀!文欣眨了眨眼,四個男孩子也莫名的眨了眨眼,他們也不知道一下子出了什么事兒啊!
文欣無辜的聳聳肩,得,還是不說話了!
傍晚的時候,牛車到了竹子坳,竹子坳不愧是竹子坳,山上都是竹子,村路就在山于山之間的峽口,也有的在半山腰或者山頂!
他們都沒有去過李桃家,所以也不知道現在大姑姑李桃的家在哪里,于是只能一路的問到了大姑姑家,這一路走去,要說文欣最開心的那就是,她終于找到了這一趟的目標,她心水了很久的芋頭!就在小溪邊上的荒地里面,而且看那芋苗,其中還有香芋呢!
牛車把他們送到了一座矮山包下面,往側一點看去,能看到露出一角的竹屋!正是順著竹子坳村里人的指點過來的竹屋,這里應該是竹子坳的村尾,還是西邊,據說是最貧瘠的地方,幾乎沒有多少人家在這里居住,而大姑姑家公婆居然把大姑姑一家趕到了這里,就分了一座小山包給他們。
小姑姑李蘭還沒有看到大姑姑家是什么情況,只一看這樹村尾山頭,連竹子都長得歪歪小小的情況,就立馬紅了眼,要知道她們三姐妹的感情可是很好的,她算是兩個姐姐帶著長大的,而且歲數相差不是很大,她們以前沒有朋友,彼此就是最好的朋友。之前聽聞大姐的情況,她就紅了眼,現在親眼看到,哪里還忍得住,她也嫁的窮也嫁的遠,但是她卻過的順遂,男人尊重她,婆婆也不苛待她,可她大姐…上次大姐來居然啥具體的都沒有說,李蘭心里就有些怨怪,但心里為自家大姐不好受著。
文欣等人一見她的情況,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文欣使勁給表哥們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好好安慰安慰,她自己便往前走走,邊走還大喊:“夏表姐、小表姐,妞妞來看你來啦,在不在家啊,快出來迎接,不出來我可走了啊!”他們帶的東西挺多,而且現在小姑姑居然大姑姑家門前要哭出來了,她只得把大姑姑他們給喊出來幫忙。
天快要落山了,凌家沒有分到田地,所以白天也沒有什么要干的,夫妻兩個就在山下面勉強的開出一個菜園子,在山上開出點能種糧食的地出來。
而凌家幾個孩子就跟著大姐凌夏開始琢磨她從文欣那里學來的養蚯蚓的法子,整天到山上摳爛草爛葉子,去撿一些別人家不要的爛菜葉子老菜頭什么的伺候蚯蚓,雖然文欣說了東西不適合養,但他們還是想要試試,能多養一只下蛋的母雞也好!他們家已經從村里的王婆婆那里賒來了三只半大小雞,兩只母的一只公的,他們就天天去地里挖蚯蚓河里撈蝦子螺絲給它們吃!
這個時候家里的男孩子還在河邊牢蝦子沒回來,夫妻兩個也在山上開地,家里就只有凌夏在收拾自己按照文欣所說制作出來正在晾曬的米粉。話說這買大米磨粉的錢,還是文欣在凌夏臨走的時候偷偷給的,不多只有一兩。正是因為這樣,凌夏才借著文欣說服她家爹娘那大米來制作不知道可不可靠的米粉。
回來第二天凌夏就把粉絲做出來了,也弄了一道吃了一頓,事實證明,凌夏的選擇是對的,這才得到了家里所有人的支持,暗地里面做米粉,只等有機會的時候拿到鎮上的酒樓去試賣。凌夏收著自己辛苦弄出來,可能拯救他們一家的粉絲,臉上充滿著希望的笑。
才剛把晾曬好的所有粉絲收起來,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凌夏還以為自己幻聽了,仔細一聽,還真是有人喊自己,而那熟悉的聲音,可不正是她喜歡的小表妹么?凌夏一驚,從家里面跑出來,側頭一看,嘿,還真是自家的小表妹過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小表妹的跟班,自家小姑姑和小表弟。
“哇,表姐,你可出來了,快,快來,你看看小姑姑,還沒有到你家門口,就紅了眼圈掉起了淚珠子,我不管小姑姑是因為你們家,你可得勸勸把小姑姑拉回你家里面去。”見到凌夏,文欣立馬有些夸張的把她拉到了小姑姑李蘭的面前,完全不顧這個小表姐見到他們有多么的吃驚,現在把自家小姑姑的眼淚勸回去才是真的。
見小姑真在掉淚珠子,凌夏也顧不上驚訝和驚喜了,忙挽著小姑的手,做著撒嬌的動作卻古怪的抱怨道:“小姑你咋了,咋一到我家就哭了?你可千萬別哭,要是讓我娘看到,肯定以為我欺負小姑了!”
李蘭見了凌夏,果然擦了擦眼沒有好意思在紅眼,她只是想起了小時候三姐妹在一起的日子,有些情難自禁,倒是在孩子們面前失了分寸。聽了凌夏的話,她撲哧一笑,“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就你還想欺負你小姑呢?”
“嘻嘻,我這兒不是在說笑嘛?我也不可能會欺負小姑不是!”凌夏吐舌一笑,轉而道:“對了,小姑你們咋來了?”她也不說李蘭紅眼的事情,岔開話題開始好奇小姑他們怎么來了。
“怎么你這是不歡迎我們呢!”李蘭被岔開了話,聽凌夏的話,故意嗔道。
凌夏頓時求饒,“哎喲,小姑我哪兒敢呀!”一行人拖著扛著東西,高高興興的進了凌夏家。
“小姑你們先在屋里坐著,爹娘在山后面開地呢我這就去叫他們回來,一會兒齊哥兒和云哥兒也該要回來了。”進了屋,凌夏拖來竹椅給大家做下,說了一句就出門去了。
凌夏走后幾人便細致的觀察起這竹屋來,都是用竹子起的,雖然粗糙但是看起來挺結實,一間小小的客廳,只夠放下幾張椅子,還有一張破木桌子,邊上一個小隔間看里面有些碗筷啥的,應該是廚房,最左邊三個竹門,應該是是隔開的三個房間。
真的是簡單的再不能在簡單的一個家,看著還都不如張家的木屋,不過還算安慰的是,這竹屋還算安全,完全能住人,夏天住著涼爽,可就是這冬天要還是竹屋,那冷風一吹,可就擋不住啥風了。
凌家的竹屋建在半山腰,是沒有院子的,只有屋前還有那么一小塊地,三只小雞崽在溜達,事兒在地上啄一啄找著有沒有吃的。
這是一座荒山頭,對面就是一竹山,山后面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說是一座矮山坡,卻也不是真的矮,想要上來這半山腰,還是要費一番功夫的,他們之前搬著東西上來,就費力老大的勁,誰讓他們又帶來一袋番薯呢!
不過文欣也看過了,這山底下根本就沒有適合建房子的平地,都是因為太小,所以也只能建在半山腰上了。與山海村能夠隨便選一塊地先欠著地皮費建房子,這竹子坳就不一樣了,不管是荒山還是什么地兒,想要用來建房子,那是一定要先付銀子才能建房子,不然就不成。
誰讓竹子坳距離鎮上進,想要搬進來的人也不少,這宅基地的地皮可不就緊張了?偏偏竹子坳可沒有多少這樣適合建房子的地兒!不交錢買地就想建房子?怎么可能!你要是開荒地種田那到沒有問題,荒山誰開了種糧食那就是誰的,這都是國家規定了的。
文欣溜達一圈就回來了,也沒啥好看的,一路走來,這竹子坳還真沒山海村好。
凌夏急急上山去叫自家爹娘去了,要是知道小姑來了,娘一定很開心。
而與此同時,凌家老房子那邊也收到了,老三家來親戚探親的消息,不僅是這樣,來探親的人還拉了一牛車的東西到了老三家。
老三,正是凌家不討喜的三兒子,而就是文欣的大姑父凌正,當初凌生身下來的時候長得周正,于是便取名凌正!也不知是凌家基因出了問題還是這名字真是取好了,凌正長大了還真是正!
人老實,聽爹娘的,爹娘讓做什么做什么,農田山上的一把好手,比他爹厲害多了,這本該是爹娘最喜歡的孩子,可偏偏凌正就是不討爹娘喜愛。為啥?不是因為他人不會說話,不曉得奉承爹娘,而是因為凌正這人,太正了啊!
家里哥哥弟弟山上玩在別人陷阱里面發現了肥兔子,趁沒人給逮回來加餐,要是不說出去,保證是沒有人知道,可凌正倒好,知道是誰家丟了兔子急上火之后,心里愧疚老實巴交的上了竹林逮了兩只肥竹鼠,上門給人送去了,又是道歉又是賠罪的。
自家娘出門去菜園子摘菜趁著鄰居家不注意,挪了點把人家好不容易盼大了的茄子辣椒韭菜給一窩端了,凌正知道后,好家伙,立馬趁著家里娘不知道的時候,去菜園子里面翻倍兒的摘了菜又給人送上門去了。
自家哥哥跟人玩水一起掉水里面了,這娃倒好,急忙把別家娃給救起來了,巴巴的給人送回家去了,自家哥哥卻任憑的忘在水里面撲騰!咳咳,凌家是忘記了,凌正他哥把人推水里,雖說自己打滑也落了水,可他卻是會泅水的正在水里面優哉游哉撲騰著玩,對別家不會泅水的娃眼看著掙扎卻哈哈大笑呢!
最讓凌家受不了的是,雖說凌正呆板老實,讓做啥做啥,可讓他去偷相鄰谷場的谷子,去探探別家的消息啥的,這家伙倒好頭一點人一走,轉身就提醒讓別家小心著自家人點。
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這是所有婆婆嘴難以忍受的,凌家老太太自然也不是大度了,蠢兒子壞了家里那么多事情,這媳婦娶來了總要讓做婆婆的過過婆婆癮吧?讓媳婦兒做做活不過分吧?不然這媳婦是娶來做啥的?敢不聽爹娘公婆的話,那就是不孝,更何況還是買來的媳婦,還敢不聽話?
哎喲,這老實兒子是好,任憑婆婆折騰媳婦,讓做啥做啥保證是做的妥妥的,吃不飽穿不暖的也絕對不說啥,一點錯都揪不出來,讓你想打人那都沒有機會。把兒子媳婦制得服服帖帖,這本該是讓婆婆非常自得的事情了吧?
哦,不,絕對不這樣,這老實兒也不知咋的有不少小伙伴們,媳婦兒活多沒關系啊,小伙伴們的媳婦那都是好嫂子好弟媳,上門幫幫忙絕對沒有問題!回頭他干完活就上山下地的砍柴又砍竹的給人送去,小伙伴們誰家忙不過來不用說一句,自覺的就跑去了。媳婦兒沒吃飽?木有關系啊,上小伙伴們那兒吃點去,他還能上個竹林逮個把只竹鼠給兄弟們賠罪,一起吃個飯還能多些個歡聲笑語呢!
于是十里八村那都是知道了凌家老太太虐待媳婦的事兒了,這把凌家兩老氣的那是心也疼干也疼,肺都不知道有沒有給穿個孔出來,還好凌家的其他兄弟姐妹那都是比老三早幾年娶了親嫁了人,要不是實在被村頭村尾明里暗里的說道,他們壓根都不會給這家伙娶媳婦。現在這樣可好?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就讓這個兒子打光棍一輩子,還買啥媳婦給他?
如此諸多不知凡幾,你說這樣胳膊往外拐的崽,誰家喜歡?反正凌家一大家子都不喜歡,好不容易實在受不了了,等個機會找個由頭,就把凌正給分出去了單過了。再怎么能干,一個頂幾個,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這會兒,凌家一大家子正在吃晚飯,晚上回來的時候聽到老三媳婦家的有人探親來了,還趕了一牛車的東西來,這不一大家子邊吃飯,便說起了這個事情。
“爹娘,你說這老三媳婦的親戚這次會不會送好東西來?聽說是滿滿的一牛車呢!咱要不要去看看去,要真有好東西,難不成咱還便宜老三那家子?”凌家老大凌福榮扒了一口飯,眼珠子咕嚕嚕的轉,朝坐在上首的爹娘說道。
當初凌家老太太方阿妹嫁進來沒多久懷上,還一舉得男可把凌家當初的老爺老太太高興的,認為這是凌家的福氣和殊榮,誰讓他們那代生了七八個女兒就得了一個兒子?如今兒子第一胎就是兒子,可不是福氣、殊榮?于是取名凌福榮。
凌家老太太聽了大兒子的話白眼一翻,滿眼不屑,“上次那男人不也送了一麻袋東西過來?還以為是好東西,興奮的跑過去,居然是一麻袋長得就營養不良的番薯,給豬吃都不一定要。連番薯都種不好,可見那家人是多么的窮了,探個親,他們也好意思就送一麻袋小番薯過來,我都替他們不好意思的。你奢望那家的又能送什么過來?上次那老太太來和那女人回去帶回來的不都是腥死人的玩意兒?那些玩意兒狗都不吃,他們居然送了過來不說,老三家的居然還稀罕的什么勁兒,自己去了又還帶回來一車子那玩意兒。”
能買一個媳婦回來,說明其實凌家還是過得去的,所以對那番薯,凌家老太太還真看不上眼,要真為一點喂豬番薯,就跑去老三家鬧,這村里還真不知道又會傳出什么。再加上后面幾次次次都說是滿滿一牛車的東西,可跑過去一看帶回來的都是老遠就能聞到腥氣的玩意兒,聞著就讓人作嘔,別說是拿回家來,去動動翻翻都沒有興趣了?這會兒一聽又是說什么一牛車的東西,老太太是完全的沒有興趣了。
凌福榮一聽還真是這樣,于是也不怎么感興趣了,撇撇嘴又扒了一口飯,不在說凌正家的事情了。
一邊剛好來娘家做客的小女兒凌巧兒,這個時候卻沉思了一會兒開口:“娘話兒不能這么說,你們都說凌正老實木訥,可我看家里就他最精明。看看,不聲不響自己交了那么多朋友兄弟,村里叔嬸可都對她稱贊有加,咱家卻被他拖累成啥樣?我看八成他們家肯定是收到了好東西,可是都被他們藏起來了,那臭哄哄的東西,肯定是他們故意弄的,就是不想讓咱去搜。”做妹妹的連三哥都不叫,直接稱呼姓名,似乎凌正不是哥哥而是陌生人,這凌家家教一定不咋!不過別說,這女人心思還蠻多,居然讓她給猜到了。
老太太頓時一聲尖叫,手上的筷子啪一聲拍在桌上,“啥?你是說咱都被騙了?”仔細想了想最疼的小女兒的話。腦海過了幾遍,覺得就是小女兒說的那樣,她覺得自己被不討喜的三兒子聯合他那狐貍精的媳婦把她這個做娘的給欺騙了,這簡直就是大不孝,最主要的是三兒有好東西居然自己藏起來,不老老實實的孝敬他得娘哥姐弟妹?簡直是豈有此理!
“娘,我也覺得小妹說的對,不然誰家探親送那臭哄哄的連豬都不吃的玩意兒?這不是得罪人?”老四凌來福也開口說道,一邊的老五凌讀書沒有接上話,卻也一邊快速的扒飯夾菜的同時使勁的點頭,表示他也贊同小妹的觀點。
凌巧兒見自家五哥不聲不響的就把桌上僅剩的一塊肥肉給夾走了,頓時臉上不虞,把炒了肉的那盤菜的菜湯全倒進自己碗里,完了還狠瞪了一眼低頭只顧吃飯的老五凌讀書。這可是娘見她回來了特意給她割得肉,是給她吃的,這五哥怎么這么不要臉,趁著她在說話就把最后一塊肥肉給夾走了。要不是他沒有考上秀才,她能嫁現在那個只知道喝酒打人的臭男人?明明說了能考上的,最后居然沒有考上,真可惡!
凌家家主凌四也是低頭只顧著吃飯,老太太一巴掌拍桌子都沒有影響到他,自然也沒有看見女兒的臉色,當然看見了也不會說什么,這教育孩子的問題是老伴的事情,他只要在外面干好活就成。而這個時候老太太自己也沉浸在被老三凌正欺騙的自我臆想中,也沒有看到女兒惡狠狠的盯著她的寶貝蛋子老五。
老大和老四倒是看見了,不過他們也是當沒有看見,這兩個可是爹娘的寶,他們愛吵就吵愛鬧就鬧,就是掐架不還有爹娘在么?反正晚上煮飯的是他們家婆娘,早讓她們留好東西給自家娃兒吃了,兩個男人嘿嘿的對視一樣,接著扒飯!
瞪完了哥哥,凌巧兒就著香噴噴的肉菜湯扒飯,接著對自家娘說道:“娘,我看啊,咱明天就去凌正他家看看,絕對能夠搜出好東西來,就算沒銀子,難不成一些糧食都沒有?他家分出去的時候可沒有分糧食,咋那么久了還沒給餓死?沒有出去討吃的?也沒有聽說誰家的去接濟他們多少了啊,肯定是那女的家里給他們送來了糧食。”她家那死鬼用把家里的糧食拿去換酒了,明天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從娘家拉一點糧食回去,不然她回去喝西北風去?要是凌正那邊搜出多謝糧食,說不得她還能多拉一些回去呢!凌巧兒暗自算計。
“得去,得去,明個兒你們都去,一定要看看到底是個啥情況,要是三兒他敢騙我,娘做主了,你們把三兒他家的東西都給拉回來。”老太太說的一臉憤憤然,下了決定之后,心里就已經確定明天自家幾個兒子一定能把好東西來回來,于是臉色咻然一變恢復正常,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過,端起碗正兒八經的開始吃飯。
另一邊的凌正等人可是不知道,自己家又遭惦記了,不止遭惦記,還有被搜家的可能!哦,不是可能,是一定會被搜家。
凌正家,凌夏急忙忙的去了山上找爹娘去了,在山背后東側找到了正在賣力鋤地的爹娘,凌夏急匆匆的跑上山都來不及擦一把喊,見到人忙大聲一喊:“爹娘,你們趕緊回家,小姑帶著表哥和妞妞表妹來了,正在家里等著呢!”
遠遠的兩夫妻一聽女兒說什么,對視一眼,凌正清晰的看見了自家媳婦眼中的驚喜,忙拍拍媳婦的肩膀,“妹妹來了,那咱快些回去!”李桃點頭忙把鋤頭一抗,兩人急忙忙的往山下去,凌夏見爹娘聽見了也轉身再往山下跑去。
李桃下得山來,一見坐在屋里的小妹李蘭,忙放下鋤頭進屋,擦了擦手里的泥土,就和迎上來的李蘭抱了個滿懷,“小妹,你咋來了?”
“知道了姐姐的消息,哪里有不過來看看的道理!”說著李蘭就不滿的說道:“姐,你上次咋不說你家里的情況,你看看你現在的竹屋,都還沒有我家的木屋子好呢!還那么偏僻,之前說是村尾,可你這…都還在村里不?還住在這貧瘠的山上。”姐夫在一邊,李蘭也不好直接說凌家太過分的話,不過卻也這么表現出來了。
凌正聽到李蘭的話嘿嘿笑笑,沒有說話,幫著女兒收拾文欣他們帶過來的東西,一麻袋番薯,一麻袋各種干海貨,海帶扇貝之類,還有藏的深的幾尺布以及一些糖果點心。
文欣從自家這個大姑父進門的時候就好奇的盯著看了,之前大姑父來過家里面,不過那個時候還沒有聽說過自家大姑父的奈爾事跡,這一次她來之前,可是聽說了這個憨厚老實的大姑父生平做過的一些事情了,從莫大叔口中聽到大姑父凌正的事情,她可是瞪大了眼。果然最不能小瞧的就是老實人了。
她覺得她家大姑父正是絕了!誰說她家大姑父老實愚蠢?在她看啊,大姑父最精明不過來,或許不叫精明而叫剔透,或許可以說是大智若愚?要不是大姑父,就單單凌家做的那些事情,估計這凌家早就被這竹子坳的人趕出去了也不一定,但是現在凌家雖然名聲不好,但是卻好好的生活在竹子坳里面,她看吶,還不都是她這大姑父給挽回的!
凌正正在收拾東西,突然感覺到被什么人盯著,抬頭一看,是見過幾次的小侄女,她家女兒回來后可不止一次的夸贊這小姑娘厲害,他也吃過這孩子做的飯,這么小小年紀就能頂的上太多的媳婦子,確實非常厲害,凌正朝著文欣咧嘴一笑。
文欣嘻嘻笑著朝著凌正走來,“大姑父,妞妞幫您收拾呀!”她可是做過工作的,自然知道凌家那邊什么情況,前幾次據說牛車都遭到了攔截了。要不是她聰明這東西不就被那些無恥的人拿去了?要想不被那些人得逞,最主要的還是要看大姑父,依照大姑父那么多年來的做法,應該不會讓她失望才對。
凌正忙攔下了文欣說道:“誒,好孩子,不用你幫忙,姑父能行,要是你要幫姑父呀,就跟你表姐去叫她小城叔和小茶叔來家里一趟!雖然天晚了,但還是能順便四處看一看的。”凌正的意思是讓文欣可以趁著去叫人這一路四處看看。
文欣想到自己這次來的目的,點點頭,拉上莫默去叫之前回來之后就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表姐凌夏了。
一出門就迎上了凌夏帶著兩個小男孩,正是大姑家的表哥,“夏表姐,大姑父讓你去叫你小城叔和小茶叔來家里一趟!”
“叫小城叔和小茶叔?成,我這就去,齊哥兒云哥兒,你們進屋去陪小姑說話去!”讓兩個弟弟回家,凌夏帶著明顯要一起去的文欣和莫默一起去叫人去了。
在路上的時候,文欣指著那一地已經枯萎的芋頭苗,不經意對凌夏問道:“夏表姐,那誰家的芋頭呀,苗都苦了,咋還不挖回去?放地里就不怕爛掉了?”
“啥?”凌夏有些不清楚狀況,一見文欣指的什么,頓時笑道:“你說那個,叫芋頭?那不是誰家種的,是野生的,不是啥好東西。那東西皮不好削還癢手,村里有好幾個地方有長,誰家吃不上飯了才去挖的,有人煮了不小心被那水汽觸到了都癢臉呢,吃了還被癢了喉嚨據說可難受了,雖然后來才知道要費好些柴煮軟了才能吃但還是沒人喜歡。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就弄過一次的家伙被癢了可難受,手都給抓破了的東西,就是那個。打那以后爹娘就在不讓我弄那個了。”
“呀,表姐,你說的就是那個呀!”文欣驚呼,接著又奇怪的說道:“可是,表姐這個明明就是芋頭啊,煮熟了可好吃啦,小心一點用鐮刀刮皮就不會被癢到,就是癢了也沒事兒,用醋或者酒洗一洗泡一泡就好很多了,那芋頭沒煮熟自然會癢人了,要熟了才能開鍋蓋的啦!而且削皮怕癢的話,難道還不會先煮熟了再剝皮呀?煮熟了那芋頭皮可好剝了,表姐,你們這兒的人真笨!芋頭可是好東西,跟番薯一樣的啦!今天太晚了,明天咱弄一些回去,我給你們做好吃的。”都說一早被蛇妖十年怕井繩,果然是這樣,不過是一次被癢怕了,就認為這不是好東西!芋頭可是比番薯好吃多了。
“啊?”凌夏聽得有些傻眼!但是卻絕對不會懷疑文欣是亂說,凌夏覺得肯定是文欣認識這個東西,也吃過這個東西,所以才知道的那么清楚,一聽芋頭跟番薯一樣,頓時眼冒精光看著那還在地里面的芋頭。話說在這東西現在可是沒人要的,要是她把東西弄回家去,那不是說自家又多了好多的糧食?又聽文欣用這叫啥芋頭的做好吃的,頓時對著芋頭也信心滿滿。
那什么小城叔小茶叔的家比較遠一些,好在這兩人是鄰居,所以走了一段路,凌夏把兩個人叫回了家。
把人叫回去了,文欣這才知道他家大姑父打的什么主意,居然是要把東西加上凌夏剛做好的粉絲放在好朋友的家里面去,雖然大姑父的說法是家里沒有地方放,還要空出地方給他們這些親戚住,但不知怎么的文欣就是覺得,其實大姑父是知道他爹娘那邊會有什么動作,這才連夜的要把東西都給轉移出去。
沒有留兩個叔叔吃完飯,兩人也沒有在意什么,承諾著給姑父看好東西,就背著東西又很快回去了。
晚上文欣和凌夏表姐跟兩個姑姑擠在一間房間,幾個表格和姑父分兩個房間。兩個姑姑打地鋪他們兩個小姑娘睡床上,凌夏拉著文欣再說這些天她的成果,兩個姑姑也在說著悄悄話,偶爾聽聽兩個小姑娘的話,不知什么時候大家睡去,一早大家卻準時按照生物鐘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