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什麼奸,洛玉你胡說什麼?”
花昭立時反駁了洛玉的話語,將事情說完,末了還憤憤不平唾了一口。
“該死的駱淮卿,別再讓我遇上!”
洛玉驚歎:“小姐,你和公子,還,還……”
“親一下怎麼了?不就是碰了碰嗎?他是第一個,又不會是唯一一個,就當我扶貧了!”
花昭不屑說完,掀起被子上塌休息,遮擋她早已紅的不行的耳根子。
她雖然在娛樂圈見慣了是是非非,但作爲一個武替,還真是連個手都沒跟人牽過來著。
洛玉被自家小姐的言論驚的不輕,反應過來時連忙熄燈離開。
夜色蔓延,花昭逐漸沉入夢鄉,呼吸綿長沉穩。
駱淮卿自房樑上落下,站在花昭的塌前,將遮住她臉頰的被褥往下扯了扯,露出那點硃紅。
大掌輕撫,反覆揉弄。
他不是唯一一個嗎?
是了,她日後就要嫁給許澤烜了,做未來的皇后娘娘,母儀天下。
而他,就只能站在玉階之下,看著她跟旁人恩愛纏綿。
久違的暴戾自心中涌出,駱淮卿擡起花昭的下巴,俯身吻上,激烈纏綿,像是做最後的掙扎。
這次之後,就真的是,橋歸橋,路歸路。
“也許我就不該貪圖銀子,遇見你。”
駱淮卿眸光幽深晦澀。
他先前一直覺得他對花昭的所有情愫都是荼蘼花開從中作祟,可現在,荼蘼花開已摘,他卻對她還是念念不忘,難以忘懷。
跟在她的身後,見到許澤烜對她呵護備至,只想將兩人徹底拉開,連她披回來的那件衣衫都格外礙眼。
可他,又有什麼資格呢。
駱淮卿自嘲笑開,將那件被他收起的,屬於許澤烜的外衫掏出,蓋在花昭的被褥之上。
她有許澤烜,而他,自會在黑暗處靜靜守護她。
駱淮卿起身,他莫名想起了小說中的橋段,昏睡中的人會牽住離去人的手。
以往對此嗤之以鼻,現在卻無比期待。
然而沒有,花昭毫無動靜,別說牽手,連翻個身都沒有。
他,什麼都沒有。
夜間疾馳,駱淮卿在黑夜中游蕩,不知歸處,不知時間。
暗處的影子悄然退下,向著皇宮的方向飛快略去,找到御書房輕敲著門。
沒過一會,門被皇帝的貼身大太監江公公親自打開,暗衛步入行禮。
高座上的皇帝笑吟吟道:“看見你,想來朕不曾猜錯。”
“陛下所言極是,左相大人今日先是與花家小姐舉止親暱離開,隨後又同時跳崖,因爲怕被左相察覺,屬下不敢冒進,只看見左相與花小姐兩人……像是發生了什麼,隨後左相離開,半途又回頭去找了花小姐,在花小姐的房間呆了許久後在街上,屬下並不敢靠近。”暗衛如實稟告。
皇帝揮手讓他退下,擡眼看江公公:“你也跟了我大半輩子了,你覺得,眼下該怎麼行事爲好?”
江公公被問到,想了想道:“花小姐與左相來往甚密,爲三皇子妃恐怕有所不妥。”
“不妥?哪裡不妥?”皇帝反問,直問得江公公啞口無言後,又道:“老四不是個省油的燈,老三又何嘗沒有心思?”
“……三皇子瞧著,”江公公欲言又止。
皇帝嗤笑,“別的不說,就問先前花昭給樑音婉下藥,可有下錯?那個時候,老三不就確實對樑音婉下了手?可惜只可惜老二,被矇在鼓裡,全然不知!還當樑音婉真是對他情根深種,殊不知全是右相的好手段!”
這話江公公不敢接,皇帝含笑嘆道:“誰都想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可怕就怕最後不過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罷了。”
江公公拱手:“一切都在陛下掌握之中。”
“朕的掌握?”皇帝搖頭:“待朕離去,這江山還是得駱淮卿出面才能護得住,剩下幾個自詡聰明,實則沒一個玩的過右相,說起來,朕也還真豪氣,究竟最後鹿死誰手。”
“左相再聰穎,也是陛下調.教出來的。”江公公溫聲討好。
皇帝嘆氣:“朕就厭煩你這點,沒有駱淮卿來的直爽,你也跟了朕許久,有什麼不敢言說的?”
江公公垂眸,想了想道:“那依陛下的意思,今日四皇子提的事情。”
“如他所願,事關花家,朕也很期待老三和駱淮卿各有什麼反應。”皇帝笑瞇瞇的。
江公公擡手告退:“老奴這就去安排。”
第二日清晨,江公公拎著聖旨前往花家,含笑宣佈了花家要接駕,並且安排皇帝出遊的事情。
這是莫大的榮幸。
花正輝激動的手都在發抖。
江公公溫聲道:“花大人無需如此,皇上說了,貴府大小姐有趣的緊,能教出花大小姐的花家定然也是不會錯的。”
“能得陛下青眼,實是小女上輩子的福氣!”花正輝跟著誇耀。
江公公擡眼打量一圈,開口詢問:“怎麼不見花大小姐在府上?”
接旨是要全家都到的。
花正輝連忙解釋:“公公莫要誤會,小女昨夜染了風寒,如今病弱昏迷,臥牀不起,還望公公莫要見怪。”
說著便是鼓鼓囊囊的錦囊遞上。
份量不輕。
江公公笑納,叮囑道:“花大人這說的是什麼話,花大小姐染病,自然要好生將養,只是花大人還是早做準備爲好,今日雜家離宮的時候,聽說皇后娘娘和洛妃娘娘正在清點庫房呢。”
花正輝不明所以,江公公輕笑:“花大人莫不是忘了昨日花朝節,花大小姐的言語?昨晚陛下回宮以此賞了兩位娘娘,兩位娘娘大悅,賞賜的隊伍大抵馬上就要到了。”
他話音落下,便有小廝前來稟告。
“老爺,皇后娘娘和洛妃娘娘派人來了,好長的隊伍!”
花正輝瞪了眼來人,隨後跟江公公寒暄道:“家裡下人沒見過世面,還望江公公莫要見怪。”
江公公笑著擺手道:“不妨事不妨事。”
兩人寒暄著出了門,便見花府門口,一邊立著個威嚴穩重的嬤嬤,另一邊立著個清麗脫俗的姑娘。
“喲,是江嬤嬤和懷月姑娘親自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