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傷不起 15腦殘粉啊傷不起
凡八卦者,人恒八卦之。
蘇梨袂以自己的血淚為代價,得到了這么一個教訓。
伴隨著那聲大喊,二人周圍忽然之間圍滿了一圈人,正雙目炯炯,以觀察珍稀動物的目光研究著情形詭異的二人。
“你、快、給、他、們、解、釋、清、楚!”蘇梨袂頓覺丟臉,顧不得還倒在地上,踢了蘇風覺一腳,咬牙切齒地壓低了聲音狠狠地威脅道。
難不成有什么隱情?
雖蘇梨袂聲音不大,但魔教眾人耳力都不錯,自是聽得清晰,不由面面相覷。
也是啊,教主總不可能專程在門口放了塊代表通知事情的小木板,召喚大家來圍觀她采陽補陰吧?
當即,眾人尋求真相的殷切目光就投向了蘇風覺。
眾目睽睽之下,蘇風覺露出了一個似是隱忍,似是悲憤,又似是掙扎的表情,最后萬千情緒盡數(shù)斂去,化為了一臉堅定,然后,用視死如歸的悲壯語氣沉聲道——
“教主有令,萬死莫辭。”
話音落下,靜默片刻,隨即便是一片嘩然。
“這么說來……”
“聽左護法的語氣……教主是真的……真的把左護法……”
“可憐的左護法!”
“……”
蘇梨袂都快氣瘋了,掙扎著去踢已經(jīng)施施然起身的蘇風覺第二腳。
沒看到被綁住的是我嗎是我嗎?!
幾乎在她在心里這么想的同時,有教眾也疑惑地提出了這個問題:“可是……明明被綁住的是教主,怎么……”
蘇風覺臉上又露出了那種隱忍的無奈,欲言又止、遮遮掩掩地解釋道:“教主……喜歡這種……”
原來如此!
教眾們恍然大悟,紛紛用一種“人不可貌相”的詭異眼神打量著蘇梨袂。
被解開鞭子扶起來的蘇梨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咬牙切齒地向蘇風覺撲去。
蘇風覺異常從容地站在那里,不閃不避,只是略帶為難地瞟了瞟周圍的人,用一種商量的語氣小聲勸道:“教主,這里人多,不如我們回屋再……”
“你……”蘇梨袂僵在原地,對他怒目而視的的同時,一句帶著顫音的話不知從誰的口中傳出,悄悄鉆進她的耳朵,令她如遭雷擊——
“教、教主真饑渴!”
~晉~江~原~創(chuàng)~網(wǎng)~
被氣得一邊吐血一邊艱難地回到自己屋子的蘇梨袂在看到桌子上堆積如山的雪白紙片后,再次內(nèi)傷了。
口胡!我可是教主!蘇爾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么壓迫我!
她怒氣沖沖地走上前,準備伸手揮開那些礙眼的紙片,目光觸及最上面一張內(nèi)容后,忽然一愣。
咦……這似乎不是自己所想的一般——又是一堆爆料啊,她連連翻了好幾張,卻見都是大同小異的內(nèi)容,與爆料沒有半點關系,而是……
[酒肉和尚,你以為你是誰?膽敢污蔑我們英勇善戰(zhàn)的邪王殿下!]
[酒肉和尚,你再胡編亂造就等著瞧!]
[你這個臭和尚,我們美麗尊貴的邪王妃也是你能侮辱的?!你一定是得不到邪王妃的青睞所以才因愛生恨抹黑她!]
[酒肉和尚,英明神武的盟主不是你能對抗的!不自量力!]
[哼,你們這些壞人,再罵邪王夫婦,我就不買江湖八卦了,我也不讓我的好朋友和我的七大姑八大姨買!]
[酒肉和尚,再侮辱老子心目中的女神邪王妃,就等著老子上門砍死你!]
[酒肉和尚你個老禿驢!]
……
老、老禿驢=口=
看到這個無比惡毒的字眼,蘇梨袂無比憂傷,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心疼地發(fā)現(xiàn)果然掉了幾根。
難道是這張紙片上附加的怨念太深了嗎?
蘇梨袂對著手心里那幾根掉落的頭發(fā)輕吹了口氣,然后謹慎地把那張紙片用兩根手指夾起來,對著燭光仔細看,果然看到紙片的背后畫著一把看起來很有殺傷力的斧頭,她又翻過紙片,只見上面畫畫一般寫著幾個奇丑無比的字——斧頭幫幫主上。
字丑人傻,不好。
蘇梨袂嘆息著搖搖頭,把那張紙片放在蠟燭上點燃了。
目光放空地看著紙上燃起的裊裊青煙,蘇梨袂認真地開始思考。
看來下一篇的江湖八卦,該附贈點小禮品了。
原本以為這一整摞紙片都是這種腦殘粉的指責,沒想到壓在最底下一張紙中的內(nèi)容卻十分出乎蘇梨袂的意料。
這依然是一張來自腦殘粉的紙片,但似乎是……她的腦殘粉?!
[偉大的酒肉和尚爺爺,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這封字跡滿滿的信,開頭的“爺爺”一稱就把蘇梨袂雷得外焦里嫩,但看在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封粉絲來信,她還是深吸了口氣,硬著頭皮看了下去。
[你寫的報道都好好看啊!特別是連日春-色,雖然還沒寫完,可是我好喜歡啊~我覺得那個白蓮花仙子真討厭,她老是阻止邪魅公子和盟主王子在一起!我好喜歡邪魅公子和盟主王子,可是邪王也很喜歡……哎呀好為難,干脆讓他們都在一起吧!和尚大人你覺得怎么樣?
對了,聽說丐幫是江湖中最大的幫派,門下子弟遍布江湖,處處是耳目,大人你消息這么靈通,一定和丐幫有關系吧?那么,在這封信的最后,我小小聲問一句,酒肉和尚大人,你是丐幫幫主嗎?]
丐、丐幫幫主?!
我去!
在無比艱難地看完這封信后,蘇梨袂的臉變青變紅變紫變白,有轉(zhuǎn)化為變色龍的趨勢,恰在此時,隨著一道輕盈的身影竄進房中,一個關切的聲音傳入耳中:“教主,你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中毒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蘇梨袂終于回過神。
循聲望去,卻見依然穿得鮮嫩嫩的殷九九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她旁邊,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她。
蘇梨袂掃了一眼門,這才想起自己進來時因覺身心疲憊所以忘了關門,暗自扶額,她強打起精神問道:“我沒事……你有事嗎?”
想起自己的目的,殷九九臉不由紅了紅,扭扭捏捏地埋下頭,有些不開心嘟起了嘴:“教主,上次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連日春-色什么時候才能繼續(xù)寫啊?”
“呃……這個啊……”完全沒有想到殷九九因這件事二度造訪,蘇梨袂不由一愣,待反應過來后,眼神開始有些心虛地游離。
因為斷了這么久,靈感早就枯竭,她已經(jīng)理所當然把那文地視為一個大坑,一如既往地打算坑掉了。
此時對上殷九九小姑娘熱切的追問和殷切的目光,早就棄坑棄成習慣,已經(jīng)毫無負罪感的蘇梨袂難得地有些慚愧。
正當蘇梨袂絞盡腦汁在思考著用什么理由可以搪塞過去時,殷九九似乎察覺到什么,忽然抬起頭,一臉懷疑地看著她:“教主,你不會不打算繼續(xù)寫了吧?”
“……”對上她帶著控訴和質(zhì)疑的眼神,蘇梨袂語噎,但還是硬著頭皮死也不承認,“當然不會,我可是很……”她本想說自己是很有坑品的,奈何說來大概對方也聽不懂,好在殷九九并不在意她未完的話,只拍了拍胸口放心地說:“那就好,我還擔心教主怕被正派的人報復,因此放棄了呢。”
“報復?什么報復?”敏銳地聽到了某個字眼,蘇梨袂小心肝一顫,驚訝地問道。
“咦,教主你不知道嗎?”殷九九睜著雙烏溜溜的眼睛奇怪地看著她,“你剛一回來,正派的人就查到了你的身份發(fā)了通緝令了呀!”
我我我……我去!
“沒關系,反正我們和正教中人本就勢不兩立,只是以后教主行走江湖需作些偽裝罷了。”殷九九卻毫不在意地隨口安慰了一句,依然一心只關注一直心心念念著的《連日春-色》后文,期盼地問道:“教主,那你什么時候開始繼續(xù)寫呢?”
從這個壞消息的打擊中回過神的蘇梨袂終于想到了拖延時間的借口,義正言辭地說道:“正派中人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肯定不會再信我寫的東西,武林人會知道是我們借江湖八卦來故意破壞武林秩序,再寫一定會給魔教的聲譽帶來影響。”
一席話說完,蘇梨袂自認為是極有說服力,能輕而易舉地說服殷九九。
誰知殷九九一點也不在意,彎起眼眸笑得很歡快:“教主不必擔心,大長老們打探過了,沒有人知道酒肉和尚就是教主,也沒有人知道江湖百曉生就是蘇爾長老。”
“……”蘇梨袂默默內(nèi)牛滿面,想了半天終于又想出個借口,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不是我不想繼續(xù)寫啊,可是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我的文有一日能有漫畫、呃,我是指連環(huán)畫,奈何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所以總是沒有動力……”
“連環(huán)畫?”話還未說完,殷九九眼睛一亮,歡呼雀躍地毛遂自薦,“我來畫好了!”
“你?”沒想到殷九九還會畫畫,蘇梨袂心里暗暗叫苦,忽然靈光一閃,連忙用一種欲言又止的口吻拒絕道“可是……我想找有經(jīng)驗些的,你……”
“有經(jīng)驗……”
看到殷九九狀似沮喪地垂下頭,蘇梨袂如釋重負地露出一絲笑意,孰料未等笑意加深,下一刻殷九九就雙眼亮晶晶地抬起頭:“給江湖八卦畫過軒轅景和聞佑的圖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