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不能走!”越瑾被扶下去了,可是相國大人又將劍鋒指向越晟,冷冷地說道。
“舅父……”越晟低下頭,他閉上眼睛,像是在冰與火中來回煎熬,他此刻應(yīng)該怎么辦,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
太陽繼續(xù)向下沉著,越晟和相國大人對峙的影子不斷地變換著位置,顯得倉促而又無可奈何。
囹圄院內(nèi)……
屋外,那受傷的黑衣人拿著火把,帶領(lǐng)著同樣拿著火把的士兵,將屋只團團圍住,準(zhǔn)備放火。
屋內(nèi),蘇妍趴在梓慕的懷里,只是留有著殘存的意識,她張張嘴唇,極力地想對梓慕說些什么。
這時,臉色蒼白而且極度痛心的梓慕低下頭,將自己的耳朵放在蘇妍的唇邊。
“梓慕,如果我不在了,你要好好活,把我的那份時光,……,也要,活過。”
蘇妍的聲音很小,帶著細(xì)細(xì)弱弱的氣息,但是梓慕都聽到了耳里。他使勁地?fù)u搖頭:“不會的!妍兒,你會永遠(yuǎn)和我在一起!”
蘇妍剛想微微一笑,突然她眉頭緊皺,又昏死了過去!
“妍兒!”梓慕一驚,只見那蠱蟲又開始蠕動,它已經(jīng)從蘇妍的脖頸爬到了她的臉部,現(xiàn)在正向蘇妍的額頭爬去,接著,它便會咬噬蘇妍的腦髓……
“不,妍兒,妍兒,你不會死的,絕對不會的!”梓慕用那只受傷的手緊緊地攥住蘇妍那受傷的手,西歇斯底里的叫喊道!此時的他,幾近瘋狂,他不顧俊銘的勸阻,也不顧外面的形勢,只是緊緊地抱著蘇妍,將蘇妍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梓慕剛剛愈合的傷口又開始流血,殷紅的鮮血慢慢地流滿蘇妍的手心,然后浸濕了那包在傷口上的布條,接著,沁進了蘇妍的傷口里面。
蘇妍和梓慕的血,相容在一起了。
這時,一個令人震驚的景象突然出現(xiàn)了!
那慢慢爬往蘇妍腦髓的蠱蟲突然停止了蠕動!
它在蘇妍的皮膚下面似乎頓了頓,然后跳轉(zhuǎn)過頭,以更快的速度向下爬去!
這時,昏迷中的蘇妍似乎好受了一點,纖眉似乎也舒展了一些。
梓慕驚奇地看著蠱蟲慢慢地向下爬去,一時呆住了。
“梓慕!不要!快將你的手從蘇妍的手上拿下來!快!”俊銘看到這里,突然想到了那天卓老的飛鴿傳書的內(nèi)容,不禁心急如焚!
是的,那蠱毒的解決之法,就是在最高貴的皇族之人的手上。皇族之人需在自己的身上劃出一道傷口,以那流出的的血作為引子,讓蠱蟲自己從中蠱者的體內(nèi)爬出,但是,蠱蟲會順著那道傷口進入施救者的皇族人體內(nèi)。
但是,中了蠱毒的皇族之人不會有三七二十一天的毒發(fā)日期,蠱蟲因為極為貪戀皇族之人的血液,因為他們的血液最是滋補,所以,蠱蟲當(dāng)即就會趴入施救者的腦髓里,瘋狂吸食!
孑孓蠱毒,以一命換一命,用心毒辣,解法難求,實屬人間難見!
正是因為如此
,俊銘才遲遲不肯說出那蠱毒的解決之法!不光是因為他和梓慕從小到大的情誼,更是因為他赤族之人的使命就是保護皇族之人!
但是,梓慕卻欣喜地看著蠱蟲慢慢地向下爬,看著蘇妍的眉頭慢慢地舒展。梓慕,似乎知道了孑孓蠱毒的解法,是不是讓蠱蟲進入自己的身體,妍兒就能活下來?若是妍兒活下來,他還在乎什么?
“不!梓慕!你會因此喪命的!快把你的手拿開!”俊銘奮不顧身地向梓慕撲去,想將他的手從梓慕手中拿開。
誰知,梓慕卻嘴角微揚,呆住一般的看著蘇妍漸漸放松的臉色,卻用另一只手,毫不猶豫地拍向俊銘!
俊銘一個斜身,然后滾落在地,小白忽的跑上前去。它看看梓慕和蘇妍,又看看俊銘,不知如何是好。
接著,那蠱蟲順著蘇妍的胳膊來到了蘇妍手掌的傷口處,似乎很想出去。
看到這里,梓慕微微一笑,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蘇妍的臉,然后將緊握蘇妍的手留出了一條縫隙,供蠱蟲出來。
誰知,那蠱蟲極其狡猾,它那黑紅的大腦袋在蘇妍的傷口處時隱時現(xiàn),就是不肯出來。很久之前,許多解蠱之人用皇族之人的血液將蠱毒引出,試圖在蠱蟲將要進入皇族之人身體的時候?qū)⑺プ。@樣,中蠱之人和那個皇族之人都會得救,但是,古往今來,沒有一次成功過。
梓慕似乎看出了蠱蟲的猶豫,他開始運氣,使更多的鮮血從自己的傷口流出。
鮮紅的血液不斷地流入蘇妍的傷口,那黑紅的蠱蟲再也隱忍不住,探出了自己的腦袋,這時,梓慕終于看清楚了那蠱蟲的真是面目。它應(yīng)該全身黑紅,像是還沒有完全好的結(jié)痂的顏色,著蠱蟲只有一只眼睛,全是白色,此時正窺伺著周圍的一切。它的嘴尖尖的,類似蚊子的嘴,它一邊窺伺著周圍,還不忘貪婪地吮吸著梓慕的鮮血。
梓慕轉(zhuǎn)頭看了看昏過去的蘇妍,微微一笑:妍兒,若是早知道這樣就能解除你的苦痛,那該有多好!
想到這里,梓慕將自己的傷口輕輕地靠近蠱蟲,讓它進入自己的體內(nèi)。
可是,那蠱蟲以為有危險,驚得瞬間逃到了蘇妍的體內(nèi),一下子竄到了蘇妍的胳膊上,開始咬噬蘇妍的血脈。
“啊!”此刻,剛剛舒展眉頭的蘇妍在昏迷中又發(fā)出更加痛苦的叫聲。
梓慕心急,全身用力,只見更多的鮮血從他的傷口流出,流滿了蘇妍的傷口,浸濕了她的衣服。
“梓慕,你這是何苦!”俊銘上前,卻沒有了阻止梓慕的勇氣,梓慕、妍兒,為什么一定要犧牲一個?
就在這時,房門的門低突然傳來一個黑黑的濃煙!頓時嗆得他們睜不開眼睛!
俊銘轉(zhuǎn)過頭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房屋的門窗不知何時著了火!
與此同時……
越晟依舊與自己的舅父在御書房的院子里對峙著,他不愿忤逆扶植自己的舅父,更不愿意失去蘇妍,只好在這里痛苦地糾結(jié)著。
相國大人冷冷地看著越晟心如刀絞:要想成大事,怎可為了兒女私情變成這般!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痛!
就在這時,宮人慌慌張張地跑來,他沒顧得上行禮,直接癱跪在地上,結(jié)巴著說道:“皇上,相國大人不好了!金冰國的皇宮門口突然集結(jié)了大概3000人的兵馬!像是要硬闖我們金冰國的皇宮!
“什么?”相國大人和越晟同時一驚,連忙問道,“可知來人是誰?”
“回皇上,相國大人,那來人帶著面具說是要來接那個叫做蘇妍姑娘的人回去,剩下小的就不知道了!”那人哆哆嗦嗦,這才把話說完。
越晟沉沉地站起身,他眉頭緊皺:那來人,應(yīng)該是只身留在金冰客棧的炎彬吧!現(xiàn)在妍兒被關(guān)了一天,他就知道了!而且,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集結(jié)了這么多的人馬!這樣的人,一定不可小覷!
不過,他來的正好,這金冰皇宮,已不再是妍兒的容身之所,將她接回去也是好的!
于是,越晟轉(zhuǎn)過頭,對相國大人說道:“那人應(yīng)該是來接蘇妍姑娘的,舅父,我們一起去接蘇妍姑娘,然后將她送回到那人的身邊吧。”
相國大人一愣,但是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他冷冷地問道:“那來人是什么來歷,竟敢青天白日地擅闖金冰皇宮?”
“這,”越晟雖然知道炎彬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任務(wù),但是他行蹤太過神秘,竟沒有查出他們的身份?
“回舅父,就算我們不清楚那人的來歷,憑著他能集結(jié)三千兵馬圍在我們的皇宮外,也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越晟看著無動于衷的舅父,開始心急了!
可是,此刻心急的越晟,哪里知道蘇妍此刻的危險處境?
“那蘇妍已經(jīng)被我關(guān)在囹圄院內(nèi),估計此刻已經(jīng)被我的手下刺殺了!”相國大人風(fēng)輕云淡地說出了這句話。
“什么?”越晟頓時呆在了原地,他看著自己的舅父,似乎沒有聽見舅父的話,他不明所以地?fù)u搖頭,“舅父……,你……”
“紅顏禍水,留著何用?”相國大人依然不知悔改,他看向越晟,淡淡地說道。
這時,越晟突然聽得到“轟”地一聲,緊接著耳邊就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跌跌撞撞地向囹圄院跑去。
相國大人皺了皺眉頭,又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士兵,失望地看了一眼越晟,對那士兵說道:“現(xiàn)在馬上召集人馬,隨我去拿皇宮門口,去會會那圍堵在金冰國皇宮門口的人!”
“是!”那人磕完頭,慌慌張張地跑走了!
此刻,金冰國的皇宮門口……
炎彬騎著一匹白馬,他的劍眉緊皺,星眸里全部是怒火和擔(dān)憂。今天,他穿著蘇妍為他買的黑色錦緞袍子,長長的黑發(fā)被那玉冠豎起,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炎彬手持韁繩,定定地看著那快要被自己手下攻破的大門:這一次,我無論如何讓都不會讓妍兒有事!一定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