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軒剛走了進(jìn)來就被面對著殿門站著的顏景白看了個正著,他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而緊隨其後趕來的陸小鳳則張大了嘴巴,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指著他,向來伶牙俐齒的人連聲音都結(jié)巴了,“你你你......顏景白,顏兄......”
顏景白打趣,“不過幾日不見而已,就不認(rèn)得我了?”
正巧趕到聽了這句話的花滿樓微微一頓,也許是看不見的原因,他受到的刺激貌似比陸小鳳小很多,很快的就緩過神來。
他走到陸小鳳身邊,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回神,然後朝著顏景白的方向點頭道:“沒想到阿白竟是當(dāng)今聖上,能夠爲(wèi)友,是我等之幸。”
他雖言辭謙和,但顏景白知道,他們之間終究還是隔了一層了,恐怕再難恢復(fù)以往的惺惺相惜。
南王面色慘白,他連退幾步,望著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說道:“你們怎麼可能這麼快,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比武決鬥?!這附近、御書房附近應(yīng)該被本王帶來的人都控制了纔是?!?
顏景白的心思很快的轉(zhuǎn)了回來,他無限鄙視的看了南王一眼,說道:“王叔還以爲(wèi)你的那些小計謀成功了不成?!朕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謀劃自然不可能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你帶來的那些人,還有城西那座大園子現(xiàn)在怕是都已經(jīng)不存在了。”
所有的鎮(zhèn)定自若都已不在,南王忽然看向葉孤城,瘋了一般大吼道:“快!快給本王殺了他!”
殿內(nèi)的空氣突然陰冷了起來。
從一開始就一直躲避著西門吹雪視線的葉孤城忽然淡淡道:“石師在此,我不是他的對手?!?
南王的目光順著他的視線,一同望向那個白髮的男人,駭然道:“他是誰?”竟然連被人稱爲(wèi)劍仙的葉孤城都坦言不是對手!
葉孤城直言不諱,“他是我的師父?!?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只有南王面色灰敗,他知道這次是真的輸了。
一道冰冷森寒到極致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強(qiáng)烈的殺意讓他在也承受不住,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於是,這一場驚天動地的陰謀,以一種可笑到了極點的方式落下帷幕。
顏景白幾乎是以壓倒性的勝利完全碾壓對手。
南王被魏子云帶了下去,等待他的不是凌遲就是毒酒,一切都等明日的早朝做決斷。
殿內(nèi)空氣凝滯,兩個白衣的男人相互對視。
西門吹雪的目光從踏入殿門時就沒有從對方身上離開過,漆黑的眼睛冷澈如冰雪,他冷冷道:“我一直以爲(wèi)你和我是一樣的人。”一樣的心中眼中只有劍道
。
葉孤城目光復(fù)雜,“我不是?!?
“你不是!”西門吹雪點頭,“你不誠,對我不誠,對劍不誠?!?
葉孤城垂下眼眸,靜靜地看著手中長劍折射出的森寒光芒,忽然說道:“無論如何,今日是你我的決戰(zhàn)之夜?!?
西門吹雪沉默片刻,道:“是?!?
葉孤城道:“此刻,你手中有劍,我手中亦有劍。”
“是?!?
葉孤城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既如此,願與君一戰(zhàn)!”
西門吹雪的眼睛亮了,比天上的星子還要明亮。
兩雙顏色不同,卻同樣炙熱的眼睛齊齊看向顏景白,他撫了撫額頭,輕笑道:“朕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今夜借出太和殿,就不會食言,地方已經(jīng)借出,又怎麼可以少了決鬥的人?”
西葉二人盡皆釋然,就連陸小鳳都有些高興。
原本作爲(wèi)他們的朋友,陸小鳳是最不希望看到兩人決鬥的。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在葉孤城謀反失敗後,等待他的註定是朝廷的制裁。
他最終會死,與其死在皇帝的聖旨下,不如死在這場決戰(zhàn)中,死在西門吹雪,這個他所認(rèn)定的對手的劍刃下,也算是成全了他身爲(wèi)一個劍客的尊嚴(yán)。
清風(fēng)微徐,吹開天際厚厚的雲(yún)層,也撩起所有人的衣角。
明月依舊是那輪明月,太和殿也還是那座太和殿,連觀戰(zhàn)的人都沒有一絲變化。
夜幕之下,琉璃碧瓦之上,兩個白衣的身影劍氣沖天。
顏景白負(fù)手站在窗邊,遙望著遠(yuǎn)處屋檐上那兩個縱橫交錯的人影,淡淡道:“你不救葉孤城?”
“爲(wèi)何要救?”石之軒斜倚在榻上,神情慵懶,“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可他是你的徒弟?!鳖伨鞍滓膊恢罓?wèi)何自己脫口而出的就說了這麼一句。
石之軒驚訝,雖然他是背對著他站著的,可他彷彿能夠看到他此時緊皺的眉頭,他心情頗爲(wèi)不錯的說道:“你不想讓他死?”
顏景白轉(zhuǎn)身,目光幽深的看著他,說道:“他如何與我何干,只是覺得你這個當(dāng)人師父的爲(wèi)免不近人情。”
石之軒忽然站了起來,從容不迫的向他走來,高大的身影充滿壓迫感,他現(xiàn)在的身高要比顏景白高了一些,連看他都是垂眸俯視的,這讓顏景白的眉心皺得更緊了。
他慢慢地伸出食指,點在對方褶皺的眉心,聲音輕緩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陛下應(yīng)該最清楚的不是嗎?即使是我的徒弟又如何?是生是死與我何干!”
他說的很是無情,偏偏聲音又是那般的輕柔,顏景白的眼底漸漸涌上冰寒
。
“不過,”石之軒話題一轉(zhuǎn),接著說道:“你自然是不同的,如果想要救人的是你的話,我自會出手相助!”
兩雙形狀不同卻同樣漆黑深邃的眼睛靜靜對視,顏景白甚至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對方指尖那一點冰涼的溫度。
良久良久,他終於說道:“朕要葉孤城活著?!?
話音剛落,石之軒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
微微垂下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濃密的陰影,顏景白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說要救人不過是試探而已,而試探出的結(jié)果應(yīng)該是讓他滿意的,可那種滿意中又夾雜著一些驚訝,一些茫然,還有一絲興奮忐忑以及不知所措,總之複雜到了極點......
決戰(zhàn)已經(jīng)到了尾聲,葉孤城是打定主意要死在西門吹雪劍下的,所以在最後一劍時微微偏了偏。
西門吹雪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只是想要收劍已經(jīng)來不及,眼看那柄曾殺過無數(shù)惡人的劍就要刺入對方的心臟,西門吹雪瞳孔緊縮,漆黑的眼中倒映著葉孤城蒼白的臉。
啪啪!鬼魅一般的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兩人之間,連續(xù)兩下,便卸了當(dāng)今兩大用劍高手手中的長劍。
所有人都是震驚之極,要知道,在劍客的手中奪劍,尤其那兩人不是別人,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時候,這裡面的困難有多大,甚至比一下子殺死他們兩個的困難還大,只因他們都是將自己手中的劍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
“那個人到底是誰?”司空摘星看著那個如神似魔的男人,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陸小鳳摸著鬍子苦笑,“一個你我都得罪不起的人?!?
石之軒袖擺一揮,兩柄長劍各自歸入主人的劍鞘中,他望著葉孤城淡淡道:“回白雲(yún)城吧?!?
簡單的一句話讓葉孤城琥珀色的眼眸驀然睜大,“他......”
石之軒再次看他一眼,不知是否是月色的關(guān)係,那雙眼睛中彷彿帶著深深的寒意,然後他再沒有說什麼,瞬間消失不見。
“剛纔你的劍偏了?!焙薮笈瓪獾穆曇粼诙呿懫穑~孤城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一雙閃著火光的眼睛。
這樣顯而易見的怒意在西門吹雪身上是極少見的,他從來都是冷淡孤傲的,由此可見他已經(jīng)氣到了什麼地步。
“西門......”葉孤城上前一步,想要攥住他的衣袖,卻被對面的人輕輕一避,閃開了。
葉孤城皺眉,道:“死在你的劍下對我而言是最好的結(jié)局?!?
西門吹雪的面色更冷了,他最後看他一眼,身形一閃,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葉孤城微微一愣,想也沒想就朝他的方向追了上去......
兩人屋頂上的談話底下觀戰(zhàn)的人並沒有聽到,他們只看到兩道白影一前一後都走了,在場諸人面面相覷,一會兒之後轟的一下也散了,比武的兩個人都離開了,他們還呆在那兒幹嘛
!
就是不知道這一戰(zhàn)到底是誰輸誰贏,觀看了這一戰(zhàn)的人都有些惋惜。
唯一開心的恐怕就只有陸小鳳了,雖然今晚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他還受了一點小小的驚嚇,但結(jié)局卻是出乎意料的好......
皇帝寢宮內(nèi)。
顏景白洗完了澡,準(zhǔn)備睡了,這一個晚上他也累了。
石之軒躺在牀上,撐著腦袋看著他道:“葉孤城沒死。”
顏景白挑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在他的話語中聽到了些許邀功的意味。
“嗯?!彼膽?yīng)了一聲。
石之軒撩起他鬢角的一縷髮絲,接著道:“我今晚貌似聽到一句很有趣的話。”
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他將那縷黑髮湊到嘴邊親了親,眼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
“卿本佳人,奈何從賊!我那徒兒皎皎如明月,飄逸如飛仙,確實是仙人之姿,陛下也喜歡的緊吧?!?
顏景白先是訝然,而後有些好笑道:“朕不過是惋惜葉孤城的人才品性而已,你又在胡說些什麼!”
“我在胡說?”石之軒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了他身上,雙臂一伸,將對方籠罩在懷中,溫?zé)岬臍庀姙⒃谒叄氨菹聫膩聿皇切能浿?,又?wèi)何要救他?”
“人是你救得,與朕何干!”顏景白伸手推了一下,沒推開,他皺眉道:“你起來,朕要睡覺了。”
石之軒低低的笑了起來,緊貼在一起的身子能夠讓顏景白清楚地感覺到他胸口的震動,他柔聲道:“那可不行呢!你今天讓我不夠高興了,所以要補(bǔ)償?!?
顏景白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冷聲道:“你以爲(wèi)我今天就高興了?”
“哦?”石之軒親了親他的下巴,道:“說來聽聽?!?
“朕說過,朕的事情自己會解決,你不許插手,可你今晚卻去了御書房?!边€是帶著一大票的人一起去的,讓他的計劃二計劃三都沒來得及用上,雖然省了他不少時間,但以他的性子終歸是有些不痛快的。
“那換我補(bǔ)償你?!笔師o所謂的笑笑,然後手一揮,明黃的牀帳便飄落下來,形成一方小小的,只有兩個人的天地。
顏景白似有所悟,“你要做什麼?”
石之軒輕笑,“做一些讓你不再關(guān)注別人的事情?!?
本就不嚴(yán)實的裡衣被挑開,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顏景白忍著在自己身上動來動去的手掌,眼角泛起紅暈,他不想演戲演得連自己的身體都賠上去,可是再讓他繼續(xù)摸下去,吃虧的就是自己了
。
那是絕對不能忍的!
他咬了咬牙,一翻身將毫無準(zhǔn)備的石之軒壓在身子底下,望著對方驚訝的眼睛,他快狠準(zhǔn)的親了上去。
“你要壓我?”
石之軒實在是驚訝的不得了,怎麼看他都是壓人的那個吧。
顏景白冷哼:“朕只壓人,不被人壓!你想壓朕,免談!”
穿越前的顏景白不可能被人壓,穿越後做了幾十年皇帝的顏景白更不可能屈與別人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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