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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頭摸起了石頭,二丫放開了手裡的鞭子,兩個人目光一對,剛要動手的時候,魚頭忽然發現城門樓上有很多的鬼子兵,鬼子兵們嚴陣以待,好像在等待著什麼,魚頭髮現這是鬼子設的一個圈套,兩個鬼子兵的崗哨只不過是誘餌,是在誘他們上鉤,如果他們這一次一旦動手,奪鬼子的槍目的不但不能達到,他們還會受到城門樓上鬼子居高臨下的射殺,如果那樣的話他們兩個上了鬼子的圈套不說,還必定性命難保,更何況這兩個鬼子兵哨兵非常警覺,他們就近在眼前,魚頭二丫一旦暴露後,他們的刺刀子彈,也都是要人命的。
二丫剛拉開了架勢,手裡的牛皮鞭子幾乎就要甩出去的時候,魚頭拽了二丫一把,魚頭說:“有鬼子,停止行動!”
魚頭制止了這次行動,二丫有些惱怒,二丫不屑地問魚頭:“事到臨頭你怕了?”
魚頭將食指放在嘴脣上,輕輕地噓了一聲,用手指對著城門樓上指了指,二丫向南城門的城門樓上看了看,城門樓上黑咕隆咚,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魚頭對二丫悄聲地說:“我們走,這裡太危險了!”
二丫低罵一聲:“怕死鬼!”
魚頭聽到了,就像沒聽到一樣,魚頭一點反應都沒有,魚頭拉住二丫的手退出了他們準備襲擊南城門鬼子崗哨的那個位置,二丫說魚頭:“說好了的事情,就這樣黃了,你小命高貴怕死,我不怕死,我一個人去,小鬼子的兩個崗哨,我最多兩鞭子就行了!”
魚頭有些恨自己沒有腦子,評書上說的好:得一不可再往也。
自己是個豬腦子,自己昨天晚上與二丫就是在這裡打了鬼子的兩個崗哨,鬼子用軍車追他們,要不是魚頭二丫環境的熟悉,跑得快,恐怕早就被鬼子的機槍打死在玉米高粱地裡,今天晚上不省腦子,又來了,而且地方都沒有改變,自己不是豬腦子是什麼,這不是自己找死麼?
這個時候,二丫的誤解魚頭,魚頭也不做解釋,解釋二丫不會聽,而且也解釋不了,有時還會越描越黑,用事實說話比千言萬語的解釋要頂用的多。魚頭丟了手裡能傷人的大塊石頭,從地上摸到了一塊小的。大塊的石頭由於重量大,投擲的距離也就是十米二十幾米的,而小石頭投擲幾十米上百米是沒有問題的。
魚頭帶二丫在一道田埂前停下來了,魚頭說:“二丫,你就別生氣了,我怕死不怕死,我給你看一個西洋景,你一下就會明白的。”
魚頭將自己手裡剛摸到的那塊小石頭,用力一拋,小石頭就十分準確地落到了魚頭二丫他們藏身的那片草叢中,石頭的落地自然會帶著“爬嚓”一聲聲響,也就是這一聲聲響,一下子驚動了處在緊張警覺中的鬼子兵,城門樓上的探照燈,一下子打亮,照到了那片石頭落地的草叢上,城門樓上早有準備,等待已久的鬼子兵,聽到了響聲所有的槍彈火力,一下集中到了那片草叢中,打得那片草叢塵土飛濺,城門外的兩個鬼子崗哨
打了槍,還向那片草叢中投擲了兩枚手雷。
小鬼子這是將敵手一下子置於死地啊,二丫和魚頭趴在那道田埂下看得很清楚明白,尤其二丫看得很驚悸。鬼子槍打過了,手雷炸過了,小鬼子還不算完,小鬼子又開始對那片草叢進行了搜查,魚頭對二丫說:“我們快走!”
二丫這一次沒有任何反對,與魚頭撤上了更遠的距離,在那片小樹林旁停下了腳步,他們又趴在那裡繼續向後觀望。
小鬼子們搜查了那片草叢,當然一無所獲,鬼子又擴大了搜查的範圍,還是沒有發現什麼,鬼子並不泄氣,鬼子又向遠處他們認爲可疑的地方都打了一陣子槍。魚頭和二丫他們藏身的小樹林也被鬼子打了一梭子機槍子彈,魚頭和二丫都趴在地上,被鬼子機槍子彈打斷了的斷枝碎葉落了他們一頭一身。
鬼子又退回去了,二丫沒有了主意,很泄氣,難道他們等待準備了一天的奪槍計劃,就這樣作廢了?二丫對魚頭說:“魚頭哥,怎麼辦啊,我們搞不到槍,我們的仇就不用報了麼?”
藍水鎮原本黑咕隆咚的城門樓上,此刻又亮起了燈光,魚頭盯著藍水鎮城門樓上的燈光,魚頭堅定地說:“仇我們一定要報,槍我們也一定能搞到!”
二丫很鬱悶,這不是廢話麼,他們兩個鬼子的皮毛都沒有挨著,被鬼子趕出了這麼遠,還說報仇,還說奪槍,這不是做夢麼?
二丫問:“魚頭哥,你這不是在說胡話麼?如果沒睡醒的話,現在也該醒來了!”
二丫的一句話太傷自尊了,讓魚頭火冒三丈,魚頭本想跳起來,但還是剋制了下來,魚頭平靜了一下心情對二丫說:“我說的不是胡話,真得不是胡話,現在正是時候,評書上叫著什麼來著?”
魚頭腦海裡蹦出了一個詞,這個詞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這個詞,魚頭這樣說著去看二丫,希望二丫這個時候能給他個提醒,二丫卻煩了,二丫說魚頭:“看我作甚,叫什麼我怎麼會知道,看了也是白看!”
忽然,魚頭想起來了,魚頭高興地說:“我想起來了,這個詞就叫回馬槍,這個詞的意思就是說古時候有敵對雙方兩員大將各自都騎在馬上格鬥,其中一位大將不抵,忽然撥馬就走,做出一副敗象敗走的假象,另一位越戰越勇的大將不知是計,提馬就追,誰知敗走的那員大將敗走是假,用計是真,就在那得勝的大將疏於防守,打馬追來之時,那位敗走的大將忽然回馬一槍,那員眼看就要得勝的大將防不勝防,被一槍斬於馬下。我今天就是要用這個回馬槍,咱們也給鬼子來一個回馬槍!”
前面說過了,一個普通的中國人他可以不識字,但你不能說他就是沒有文化,因爲他的文化已經溶於了他的血液中,他的日常生活裡面,魚頭就屬於普通中國人的典型。
二丫聽魚頭這麼一說,二丫同意說:“那我們這就回去,給小鬼子殺他一個回馬槍!”
魚頭意志更加堅
定,魚頭說:“回去,殺鬼子一個回馬槍!”
一塊探路式的石頭,使鬼子折騰一通,卻一無所有,鬼子又返回了藍水鎮,哨兵繼續站崗,大多鬼子都回去睡覺去了,城門樓上留了一個鬼子兵,這個鬼子兵在這個夜深人靜之時,他擡頭看看天,天上星星迷濛,處在睡眠中;看看城門外,到處夜色朦朧,天地此時此刻也都處在酣睡裡,這個鬼子哨兵的上眼皮子就有些沉重,自覺不自覺中,總往下眼皮上磕,這個鬼子哨兵就乾脆放下槍,依著城垛也就朦朧了過去。
再說南城門下兩個鬼子哨兵,這兩個鬼子哨兵緊張過後是疲憊,其中一個鬼子兵對另一個鬼子兵說:“你看著點,我小睡會,注意看到長官查哨,一定事先叫醒我!”
另一個鬼子士兵連忙點頭,這個點頭的鬼子士兵是一個列兵,而要睡覺的鬼子哨兵是一個上等兵,這個鬼子列兵點頭以後,怕那個上等兵沒有看清,所以就又補充了一句:“是長官!”
上等兵走的時候,好像還有一點不放心,叮囑一聲說:“小心一點!”
列兵回答:“是長官!”
鬼子的軍規是很嚴厲的,但嚴厲的軍規,有時候也阻止不了生理的需要,是人都得睡覺的,不睡覺這怎麼能行呢?
上等兵回到城門洞裡,席地而坐,頭倚著關閉的大門很快就睡了過去,一會兒就傳出了很響的酣睡聲,那個列兵倒很清醒,一個人端著大槍在城門口走來走去,眼睛很警惕地巡視著四周。
魚頭和二丫又返回了他們原來的位置上,原來的位置被鬼子的兩顆手雷炸出了兩個坑,他們趴在坑裡反倒更容易掩蔽。魚頭觀察了一下,城門樓上已經沒有了鬼子的身影。城門樓下還是兩個鬼子的哨兵,所不同的只有一個鬼子兵在站崗,另一個鬼子兵睡覺去了,這真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魚頭和二丫做了分工,魚頭低聲對二丫說:“我對付這個站崗的鬼子,你負責拿走睡覺那個鬼子的大槍!”
二丫點頭,魚頭將手中的石頭放下來,又從地上摸起了一塊更大一點的石頭,這塊石頭最好一下子下去直接要了這個小鬼子的命。小鬼子的哨兵迎面走過來,魚頭握緊了石頭盤算著,就在小鬼子走過來,轉身又要走過去背對著魚頭的時候,魚頭一躍而起,手一揚,那塊拳頭大的石頭帶著風聲,在小鬼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就砸到了小鬼子的後腦勺上,這個小鬼子的哨兵一頭栽倒在地上。
魚頭擊倒了這個站崗的小鬼子,二丫就衝了上去,直奔城門洞裡睡覺的那個鬼子,一把就抓走了放在小鬼子身邊的三八大蓋槍抓,這個鬼子上等兵睡覺比較驚醒,也許是二丫的腳步驚動了他,不管怎麼說當二丫三八大蓋抓在手裡,這個鬼子上等兵也正好睜開了眼睛,這個小鬼子就想衝過來奪回他的槍,二丫想都沒想,端起刺刀,一刺刀就刺進了這個鬼子的胸口,一股黑血竄出來噗了二丫一臉、也矇住了她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