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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憲兵向前撕開魚頭的衣服，讓魚頭上身整個都裸露了出來。土肥木屐就用沾鹽水的皮鞭，狠狠地一鞭子就抽打在魚頭的裸露的身上。魚頭小的時候放牛沒少挨東家高瞎子的打，也捱過他的皮鞭抽，年代久遠，似乎有些忘記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並沒有小鬼子土肥木屐打下來的鞭子厲害，土肥木屐用沾過鹽水的牛皮鞭子狠狠地抽在魚頭裸露的身體上，魚頭小時候被燒紅的鐵鉤子燙過，那是他記憶力最不能接受的痛疼，這種痛疼直能痛到心底。而土肥木屐這沾過鹽水的鞭子打下來，比那鐵鉤子燙要疼過千倍萬倍，只覺得像一條火蛇一下子深入到了自己的皮肉，火燒火燎直往心底鑽，痛疼難忍！
再怎麼難忍，魚頭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忍住，魚頭只有一個信念，不能慫在小鬼子的手裡，被小鬼子看了笑話，老子就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土肥木屐用力打過魚頭一鞭子，復手又是一鞭子，兩鞭子打下來，兩道血痕印在了魚頭裸露的上身子上，魚頭只覺得兩股火舌直噴向他的心底，他的心臟在劇烈地痙摩著，魚頭的臉上即刻滲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汗珠彙集成一條小溪，聚集到到魚頭的鼻尖上，就順著魚頭的鼻尖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汗珠滴在地上溼透了一片黑土……
土肥木屐連著兩鞭子狠狠打下來，土肥木屐竟有些氣喘吁吁，而土肥木屐極力掩飾自己體力不支氣喘吁吁的樣子，土肥木屐問：“怎麼樣，這第一道菜的味道怎麼樣啊？”
魚頭說：“不怎麼樣，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
土肥木屐聽魚頭這樣一說，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叫：“給我狠狠地打，往死裡打，看看是我們的刑罰硬，還是你魚頭的骨頭硬！”
土肥木紀咆哮著，將牛皮鞭子又丟進鹽水裡，一個赤裸著滿身肥膘的憲兵衝過來，伸手從鹽水裡撈起那條飽沾鹽水的牛皮鞭子，劈頭蓋臉地將掄圓的鞭子，暴風驟雨般地抽打在魚頭的頭上、臉上和身上，魚頭只感覺到自己好像在烈火中焚燒，他被周身的火焰包圍著、舔食、，灼燒著。魚頭感覺自己這一秒鐘自己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下一秒鐘必定死去。
就在魚頭漸漸覺得自己就要被鬼子打死之時，密集如雨的鞭子忽然離他而去，魚頭的耳朵被打的嗡嗡鳴響，彷彿在遙遠的一個世界裡，魚頭聽到了一聲喝斥：“八嘎！”
一堵破牆似的物體隨即倒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很響的聲音。魚頭有些欣喜，因爲自己還能聽到聲音，聽到小鬼子的罵聲，說明自己還沒有死，魚頭驚歎生命力的頑強和偉大。魚頭的神志如此清晰，體力卻明顯不支，由於渾身痛疼，魚頭感覺自己有些陣陣昏厥，魚頭強撐住，信念告訴他決不能讓自己昏厥，在鬼子面前低頭，魚頭堅持將頭又頑強地擡了起來，魚頭努力睜開被血漿迷濛了的眼睛，魚頭
發現原來倒地的砸響是打手的憲兵被土肥木紀一腳踹倒，土肥木紀在罵：“八格牙路，打死了人犯，你想讓司令官殺我腦袋，是麼？”
那個倒地的打手憲兵，亮著一身肥膘，卻在不停地打著哆嗦，連聲否認：“不敢不敢，長官我哪裡敢哪！”
土肥木屐卻還是不依不饒，土肥木屐踹倒得打手奪了其鞭子，土肥木屐揚起鞭子沒頭沒臉在憲兵打手亮出的肥膘子上就是狠狠的兩鞭子，打手的肥膘肉也被抽起了兩個血痕，打手憲兵嚎叫著倍感委屈，說：“長官，你就別打了，我是在執行你的命令，你不是說往死裡打麼？”
土肥木屐又是兩鞭子，打得憲兵打手在地上嚎叫著滾動起來，土肥木屐說：“該打，這麼沒腦子，我叫你往死裡打，你就往死裡打，我叫你馬上去死，你怎麼就不去馬上就死呢？”
土肥木屐這樣說話，憲兵打手也只能自認倒黴。土肥木屐放下了鞭子，憲兵打手乖乖退到一邊，一聲不敢吭，噤若寒蟬去了。
魚頭看到了這一情景，精神爲之一振，魚頭哈哈大笑，土肥木屐驚愕了，土肥木屐問：“你、你笑什麼？”
魚頭說：“我看到了一場好戲，一場狗咬狗的好戲！”
土肥木屐惡狠狠地說：“笑笑笑，有你哭著求饒的時候，我就不信二十六道菜，整治不服你這麼一個血肉之軀，就是鐵澆鋼鑄的人，我這一次也會讓他低頭服軟！”
土肥木屐將手一揚說：“來呀，給換換花樣，上第二道菜。灌火油、涼水、辣椒水，一樣不可少，動手！”
兩個赤裸上身的鬼子憲兵再次撲上來，將魚頭從緊綁的橫木上解了下來。魚頭由於被捆綁的時間太長，血脈不通，四肢麻木，又捱了那麼重的鞭刑，被解下來兩條腿根本就不會走路，被這兩個憲兵打手拖著，又被摁在了一隻長條凳子上，雙臂向後綁牢，兩條腿也被綁在凳子上，脖子被凳子上原有的皮帶扣住，一個人冰棍一樣被固定在凳子上，打手們就開始強行撬開魚頭的嘴，先是往裡灌火油，火油也就是從前人們說得煤油，現在市面上已經很少見了。
火油這東西，真不是能入口的東西，火油入口味兒衝，五臟六腑都像在起火冒煙不說，煤油灌進腹腔裡還隔氣，讓受刑的人整個呼吸困難，人完全可以窒息而死，可是，小鬼子這樣折磨人也是有規律可循，小鬼子折磨人好像能很好地掌握火油使用量的上限，火油灌到一定數，就改用灌涼水，涼水越灌越多，魚頭的肚子球一樣地迅速膨脹起來，小鬼子還不歇手，還在繼續往裡灌，直到灌的水一滴也不往裡進，小鬼子才停下了手，土肥木屐湊上去問：“魚司令，感覺怎麼樣啊？”
小鬼子不是人，小鬼子折磨人的方法魚頭聞所未聞，魚頭想罵小鬼子，發現他的身體到處撐
滿了水，自己已經發不出了任何聲音，土肥木屐得意地訕笑，然後再一揮手，一個大塊頭的鬼子憲兵在魚頭的肚子上踏上一隻腳，在踏上一隻腳，整個人就站在魚頭隆起的肚子上，這個時候魚頭的口鼻立刻就有水柱竄出，這個大塊頭的鬼子憲兵再用力向下一踩，魚頭只覺得自己的肚子將要被踩爆，隨著大塊頭小鬼子踩下去的壓力越來越大，魚頭口鼻上的水柱越竄越高，魚頭的肚子很快地癟了下去，魚頭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閉上了眼睛。
一個小鬼子的憲兵打手問土肥木屐：“長官，人犯好像有些神志不清，該不會給弄死了吧，司令官可不想讓他死。”
土肥木屐看了魚頭一下，用手又撥了魚頭的腦袋一下，魚頭沒有什麼反應，土肥木屐提起一桶涼水，一下子全澆在魚頭的臉上，魚頭打了一個寒戰，魚頭慢慢睜開了眼睛，魚頭用眼睛盯著土肥木屐一言不發，土肥木屐趕忙抓住這個時間問：“魚司令，我想問一下，這道菜的口味怎麼樣啊？是不是適合你，味道淡了還是鹹了，是不是給一點評論？”
魚頭說，魚頭有氣無力地說：“小鬼子，不得好死。”
土肥木屐顯然沒有聽清，問身邊的兩個打手：“他剛纔說了什麼，你們誰聽到了，這個司令是不是撐不下去了，準備與我們合作？”
兩個打手都搖搖頭，回答：“沒聽清。”
土肥木屐對兩個打手狠瞪一眼，大罵一聲：“廢物！”
兩個憲兵打手急忙把脖子縮一縮，沒有敢之支聲的。
土肥木屐再回過頭來看魚頭，土肥木屐一廂情願地認爲魚頭撐不住了，魚頭肯定會答應與他們合作，他大功告成了，所以，土肥木屐再回過頭來，明顯地有些和顏悅色問：“魚司令，剛纔說了什麼，我沒聽清，可以不可以再說一遍？”
魚頭太虛弱了，魚頭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土肥木屐將耳朵側到了魚頭的一邊，魚頭又說了一遍：“小鬼子，不得好死！”
魚頭被折磨的渾身無力，說話幾乎都是氣聲，土肥木屐當然還是什麼都沒有聽到，土肥木屐急了，有些抓耳撓腮，土肥木屐說：“魚司令，你大點聲，我什麼都沒聽到！”
土肥木屐說著俯下了身，將耳朵幾乎貼到了魚頭的臉上，魚頭忽然擡頭，一口咬住了土肥木屐的耳朵，土肥木屐大驚，緊接著就殺豬般地嚎叫起來，兩隻手擊打、猛推魚頭的頭，魚頭緊緊咬住土肥木屐的耳朵不放，兩個憲兵打手撲上來幫忙，他們終於掰開了兩顆靠在一起的腦袋，可是土肥木屐沒有了半隻耳朵，土肥木屐捂著沒有了半隻耳朵的腦袋，就像犯了癲癇一樣又跳又叫，魚頭說著竟將咬到嘴裡的那半隻耳朵咀嚼著吞了下去，魚頭哈哈大笑，魚頭說：“吃了這麼多的菜，就這道畜生耳朵最有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