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其實不夸張,也就顧明棠能鎮得住她。
但說句心里話,這丫頭一張嘴特別的欠打。
她屬于無差別攻擊。
和馮培玉囂張跋扈高人一等不一樣。
這丫頭和三歲小孩都能干起來。
要么說她的身邊總是有奇奇怪怪性子的人。
然后這里的氣氛就變了。
變成了馮培玉這個大小姐和方夢媛這個大小姐對峙的局面。
然后兩個保鏢和女助理似乎也看明白了。
在女助理的心里,敢和他們大小姐這么大小聲的,她還真從來沒見過。
據回來的人反饋說,在這片土地上,就是座上賓,幾乎每個人都用崇拜渴望向往的神情看著他們。
就算拿出一顆糖,都會贊嘆著說,這糖真的是太好吃了,就從來沒有吃過這么甜的糖果。
簡直能將他們從頭發絲夸到腳底板。
反正就是只要回來,只要披著香城人的身份,那就是座上賓。
女助理也很好奇,甚至同樣很向往。
她也想享受一下這種非同一般的待遇。
在南城接待他們的是馮家,在南城做生意,還有當地的幾個管理者。
就算對他們恭敬,可也體會不到那些人說的座上賓的感覺。
畢竟這里有一大半都是自家人。
他們在省城逗留了一天一夜。
大小姐性子高傲,覺得省城招待所環境不好,但也可能是大小姐著急見到沈從文,所以沒等將他們奉為座上賓呢,第二天早晨他們就出發來到渠臨縣城。
渠臨縣城是省城微不足道的,也是最偏僻的一個縣城。
女助理覺得到了這里之后,應該就能體會到這種感覺吧。
可哪里想到,還不如在省城呢。
倒不是說沒人將她們當回事兒,相反對她們招待很是客氣。
諸多無理要求也都能滿足。
可就沒有那種坐上賓的感覺。
女助理偷偷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笑盈盈的和剛才馬車下來的幾個人說話的顧廠長。
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人。
似乎自家大小姐拿她都沒有辦法。
還有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地人,可是在她的目光之下,卻知道他們非富即貴。
在這片土地上,特別富的人現在并不多。
就算是有錢了,也被稱為暴發戶。
那么,這些人就是貴了。
說話口音和當地不一樣。
那就不是當地人。
而這個和大小姐一起朝那片草地走過去的另一個姑娘,趾高氣昂的比她家大小姐還像個大小姐。
保鏢和她偷偷的說,“要不要去攔一下?”
女助理瞪了他一眼,“這是女孩子之間的較量,這時候你去攔她,大小姐會罵死你的。” 另一個保鏢深有同感。
不過卻很擔心,萬一輸了呢?
那他們三個不就會被遷怒嗎?
女助理也面露擔憂之色,是啊,大小姐要是被比下去了,肯定要拿他們撒氣的。
她不一定會對兩個保鏢做什么,但是一定會打自己的耳光。
女助理摸了摸臉,眼神暗了下來。
顧明棠將這三個人的小動作都看在眼里,不過卻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
陸梅英站在顧明棠的身旁,剛才她想問什么,被蘇世泉給捏了幾下手。
她就知道可能有些話是問不得的。
但卻笑盈盈的和顧明棠說,“一會我們要去兵團參觀,你能去嗎?”
顧明棠指了一下馮培玉,“這得看馮大小姐去不去了,她要是不去的話,我就開車送他們回縣城招待所。”
隨后又囑咐了一句,“大姐,你們晚飯之前回來就行。”
陸梅英點頭,答應下來,晚上這些人要聚在一起吃飯。
他們這些人肯定不能缺席。
這時候,馮培玉和方夢媛已經站在草地上。
馮培玉看到這匹馬,眼睛頓時露出艷羨之色。
她是個識貨的,知道這是一批罕見的千里馬。
她還知道這匹馬應該是人為馴服。
這樣的馬,如果她能擁有,此生無憾。
她忍不住朝前走了幾步,方夢媛在旁邊說道,“雖然我家烏騅通人性,可就你這樣的,搞不好它一蹄子將你踢飛,所以我警告你,不要往前走了,烏騅也是有安全距離的。”
這一次,馮培玉倒沒有賭氣,因為她知道方夢媛這話是真的。
不過還是不死心的問道,“這匹馬是誰的?”
方夢媛就等她問這句話呢,得意的揚起脖子,“這匹馬是顧廠長在漠北草原上親自馴服的,特別通人性,真要跑起來,吉普車都追不上它的。”
馮培玉眼神閃了閃,嘴角帶出一絲嘲諷之色,吹牛皮吧,就顧廠長那個樣子,還能馴服這樣的千里馬,肯定是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
她站在那里,看著千里馬,聲音很是溫柔的說道,“你在這里挺委屈的,想不想和我回香城?我家……”
“哈哈,你這話真是搞笑,烏騅在這里委屈?去香城才委屈好吧,看看地圖,才多大點的地方,就算你家有馬場,還能有這里的草原大,你可別說這些話了,烏騅真的能聽懂,它會笑話你的。”
方夢媛很不客氣的打斷了馮培玉的話,不過烏騅倒是沒有笑話馮培玉,基本是看都沒看她,只自顧自的悠閑吃草。
方夢媛不去看馮培玉難堪的臉色,人往前走,心思一動,忽然轉頭跟站在幾步遠的馮培玉說,“你想不想騎烏騅?”
馮佩玉冷笑了一下,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思。
他們馮家可不止香城有馬場,在國外也有個大農莊。
那里的馬場不知有多大。
她在國外呆了幾年,也不知道騎了多少世界都有名的良駒。
但說句實話,的確沒有眼前這個烏騅讓她心動。
她當然沒有上前,而是轉身就走。
方夢媛也不以為意,顯擺完了,就從馬上下來。
其實還是坐馬車舒服。
這邊顧明棠就等著馮培玉過來,等馮培玉站到路邊的時候,顧明棠就笑盈盈的問她,現在已經能說話了,那還要不要去兵團了?
馮培玉突然愣住了,忙將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對哦,剛才自己不能說話了,怎么突然間就能說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