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你在這干嘛,你不去跟容容他們玩嗎?”顧朝把餐具都收拾好,拿到廚房清洗,卻看到鐵柱也跟著進來,就這樣看著她,也不說話。
“阿姨,我……我……”鐵柱欲言又止。
“嗯?你怎么啦?是跟容容吵架了嗎?”顧朝洗干凈手,摸了一下的臉。
自從有了容容這個小胖墩,顧朝就養成了一個愛好,那就是見到小孩子都想摸一下,當然了熊孩子除外。
鐵柱想了好久都不知道怎么開口,只說了句“阿姨王家不是好人,你要小心”就跑了。
徒留顧朝一個人在原地懷疑人生,她有那么可怕嗎?不過鐵柱這樣說的話,那就證明她的懷疑是對的了,可王哥具體哪里壞就要等徐暮嶼的消息了。
所以她這兩天要注意這一點,不能讓容容跟其他小孩過去王家那邊,別說她自私什么的,不跟節目組說王哥是壞人,自顧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可問題是她有證據證明王哥是好壞人嗎?她沒有,她有的是自己對王哥的懷疑,再加上鐵柱剛剛說的話讓她確定了自己的懷疑。如果她這樣無憑無據地跑到節目組前面,跟他們說:“王哥是壞人,我們要小心。”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沒有證據,別人只會認為你是瘋了,隨意造謠。
更擔心的就是有人跟王哥說起件事,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所以她只能在這幾天讓小孩少去王哥家。
顧朝拿出手機,在屏幕上打字,打了一行,她覺得語氣有點生硬,又刪了重新打字。
[顧朝:你有查到王哥的消息嗎?]
顧朝等了幾分鐘,對方并沒有回復,便把手機放回去。
看來那個王哥藏得還挺深的。
這幾天都是在割水稻,因為長時間握鐮刀的原因她的右手被磨出幾個水泡,一碰就很痛,又不敢把水泡挑破,只能避免碰到它。
*
大家都在賣力地割水稻,面朝黃土背朝天,一直低頭干活的人都沒有發現有個人悄悄離開了,來到一個小房子旁邊。
戚一瑾看了這棟房子幾次,在腦海里問系統:“系統,你確定那個人就是住在這里嗎?不會出錯?”
“嗯,目標人物就是在這里,宿主你可以開始你的計劃了。”系統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戚一瑾經過昨晚的事情后,已經變得不會懷疑系統的話,她拿出手機放在耳邊:“喂,你為什么會打電話給我?你竟然還要傷害顧朝!”
“顧朝”這兩個字,戚一瑾特意加重了聲音,使它傳了出去。
而這時,臨近這邊的窗戶從關上變成了打開,里面站了個人。
“宿主,目標人物已出現,請再接再厲!”
戚一瑾斂下心神,繼續打著電話:“顧朝究竟做了什么?讓你們這么設計陷害她?她不就是未婚先孕嗎?不就是把那個孩子當成命根子嗎?”
“你……你別亂來,我會……會再今天下午三點鐘找她的,孩子是無辜的,有什么沖關我們這些大人來,別傷害孩子!”
戚一瑾說完這句話,又在腦海里問系統:“系統,她相信了嗎?”
“經過我的數據分析,目標人物的信任度已達到89%。”
“看來這個人跟顧朝是真的有血海深仇,我就隨便說了幾句話,她就相信了,好了,我們走吧,劇本我都已經寫好了,就看她照不照著劇本走了。”戚一瑾直接把手機放回口袋,若仔細看的話,你會發現,手機從頭到尾都沒有亮起來過。
戚一瑾悄悄地離開,又悄悄地回去,竟沒有一個發現!她看著自己右側方的顧朝,正努力地把手里的水稻割斷,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下,對方抬手擦掉鬢角的汗珠,皮膚因為暴曬而變得通紅,倒是增添了一點清純。
還真是個美人呢,即使流汗也充滿魅力,真是讓人羨慕,羨慕得讓人生出毀掉那張臉蛋的欲望。
顧朝總感覺有人在看她,可等她的視線看過去,又沒有發現異常。
難道是自己疑心過重?
而旁邊的戚一瑾在顧朝抬頭時就低下頭,假裝在割水稻,等顧朝重新干活后,她才借著水稻的遮掩而偷懶。
顧朝我看你過了今天還能不能春風得意!還笑不笑得出來!
剛剛那通電話是假的,為得就是引蛇出洞,讓那條“蛇”替她沖鋒陷陣,萬一沒有成功,還可以把鍋都推到那人身上。
戚一瑾在電話里說了下午三點會把顧朝顧朝引開,留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那個人聰不聰明,能不能領會到她的意思就看她的造化了。
希望對方聰明點,能放手地大膽去干。
這也是昨晚她和系統商量好的計謀,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戚一瑾看中的那條“蛇”如今正站在窗邊,眼神飄乎。
天氣預報說下午有雨,她便上來把窗戶給關上,卻沒想到樓下打電話的聲音傳上來,一字不落。
她剛開始是不在意的,可那人口中的“顧朝”卻讓她愣住,腳底如同釘上了釘子,挪動不動。
她又偷偷把窗戶打開一點點,想聽得更清楚,樓下的打電話聲充斥她的腦海。
半響過后,她才癡癡笑出聲來,原來有這么多人想陷害顧朝,而不是只有她一個人,那她就可以放心地報復顧朝了,畢竟是為民除害!
而且樓下那個人說,顧朝三點鐘會離開,那是不是可以借這個機會把顧容給綁走?讓她也嘗試一下失去孩子的痛苦!
還真是天助我也!
不過要趕在王哥面前動手才行,不然她的心思就白費了。
時間漸漸接近三點,烏云爬了上來,擋住烈日,天空黑沉一片,烏云張牙舞爪,像是在昭示著什么。
顧朝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個不停,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如今右眼跳了,是不是說明……
她心里有不好的預感,當場就放下鐮刀,跟吳飛沉請假:“吳導,我不舒服,可以先回去一下嗎?”
顧朝向劇組租的房子走去,明明這條路走了很多遍,路徑也早已就熟記于心,可不知為何,她剛剛竟然走錯了好幾次!
“容容!鐵柱!”顧朝對著房子大喊,打遍每一個角落,卻沒看到他們。
“阿姨,容容不是你帶走了嗎?”那葦萱從房間出來,疑惑道。
“我帶走容容?”
“對啊,剛才有個人過來喊容容,說是你找他,鐵柱跟容容就出去了!”
顧朝的右眼皮跳得更厲害了,心臟也砰砰狂跳,她來不及跟那葦萱解釋,轉身而去。
恰巧這時,電話鈴響了。
“顧朝,我查到那個王哥的來歷了,他是……我現在已經報警了,你要照顧好容容他們。”
電話剛一接通,就傳來焦急的聲音,沒有平日冷靜自持的模樣。
顧朝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遍遍平復著心情,“暮嶼容容他……他不見了……我該怎么辦?”
她沒有想到這種事竟然還會再發生一次!是她沒做好媽媽的責任,才會讓容容出事。
“顧朝,這不怪你,我也有錯,要是我早點查到王哥的來歷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徐暮嶼感覺顧朝的聲音有點不對勁,安慰道。
此時的顧朝已經陷入擔心害怕,完全聽不進徐暮嶼的安慰,心里一個勁在祈禱,容容一定要平平安安。
不然她真的會瘋的,她已經不能再承受容容出事了。她無法想象,往后的生活如果失去容容,該是多么的暗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