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自進貢的貢品早他們兩日,這兩日宮中到處在準備著迎接他們。
蒙自以前不過是邊境小國,可東齊里子里腐爛成這樣,蒙自才漸漸騎到東齊頭上。
前幾年本有場硬仗要打,真打起來東齊到底繁盛百年,蒙自是打不過的。可狗皇帝偏偏長他人威風,非要送和親公主去那求和。
蒙自也有自知之明,攤了好處還不賣乖,近幾年不斷挑釁。
從小翠口中得知的時候,毫無疑問柏嫣又氣個半死。她說怎么進貢的都是好東西,原來是來炫耀的,家底都掏空了吧。
“今晚的接風宴,娘娘不能再亂來了。不管陛下做了什么,您就今日一晚當看不見成嗎。小翠求您了,您還有爾旭和爾冉呢。您要是有個什么事,他們怎么辦。”
“行行行,我盡力。”
她還是惜命的,只要狗皇帝不太過分,她也不管這閑事。
“換一個吧,換素一點的。”
爾馥這小臉太好看也是種負擔呢,柏嫣換上最素凈的衣裳。奶白色的,透著點溫暖的黃色,顯得人格外端莊素雅。正好皇后不都是這種形象,柏嫣滿意的點點頭,往宴席那去了。
她走進大殿的時候,除了狗皇帝還沒到,其余人都到了。
很多日不見了,她還是能一眼看到上首的人。他眼眸始終平穩,淡淡然不喜不怒的樣子。
柏嫣埋怨自己的眼睛太不安分,她趕緊直視前方,慢慢往上走,坐在最上頭。一想到狗皇帝會坐在她旁邊,她現在惡心的想吐。
“娘娘一會可千萬忍住啊。”
“知道啦,別嘮叨我了。”
裴霖抬眸看到小皇后鼓起嘴,和她的婢女在撒嬌說些什么。他沒過多的停留,沒再看過去。
可柏嫣不安分的眼睛轉著轉著就繞到他身上,磁鐵一般。
他今日也著了白色的袍子,兩人看上去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不過他的白色是純白,干凈的不沾染一絲雜色。
沒等一會,狗皇帝就到了。他臉上的怒氣和不耐煩在蒙自的使者到來后一秒變成諂媚的笑。
“坐坐,快請坐。路途遙遠辛苦各位了。”
柏嫣丟人的都不想坐在他旁邊,狗皇帝像過年時介紹你的大姨,熱情又不討好。
“這便是中原的王?”
其中一位女人看上去年歲不大,一襲紅衣,灑脫又奔放的顏色。
她聲音不低的問,殿里大家都聽見了,人人臉上表情不一,但統一的低下頭,除了蒙自人應答了句是,沒人說話。
“這便是中原的王后?”
女人高昂著頭顱毫不掩飾對她的不屑,柏嫣彎了彎唇角沒多說什么,“中原人都喜歡這樣的?柔柔弱弱,話都說不全,一看就不像好生養的樣子。”
柏嫣沒被氣到,倒是覺得好笑。她聽到坐在她下面一點的那位呵笑了聲,她也不忍了直接笑出聲,“快給允山公主賜座,別讓公主站著了,說出去旁人以為我們東齊仗勢欺人呢。”
“你!”
允山公主臉通紅被身邊人拽著坐下,柏嫣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允山公主有什么說什么,這樣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男人。他一臉胡子,穿著藏藍色的袍子,從進來到現在禮數周全,沒有半點輕視,始終不漏出本分心思。
宮里女人多的都快住不下了,他們還進獻了美女。
柏嫣咂巴嘴,這兩位美女身上穿的衣服加起來應該不過二兩,輕薄的被風一吹春光乍現。她自以為是個開放的現代人,穿衣自由,可她沒想到古代穿衣才自由呢。
身邊人早已猥瑣的淌口水了,等她們跳完后,狗皇帝立刻說,“好好,真好,賞快賞。美人快來朕這,哎喲。”
兩位美人扭著水蛇一般細長的腰坐上來,本來椅子很長坐她和狗皇帝綽綽有余,再加上兩人頓時擁擠起來。
柏嫣趕緊往旁邊娜到邊邊上,她在心里雙手合十,尊重祝福不打擾。
“娘娘”,小翠見她表情不好以為她生氣了,趕緊勸慰。
柏嫣擺擺手,她不僅不生氣還想給她們讓個位置。
狗皇帝就差沒在大庭廣眾下展示春宮圖了,蒙自使者臉上的表情就更鄙夷了。
柏嫣硬著頭皮看下面的表演,算計著什么時候能溜走。
一首歌舞結束,她本想喘口氣,蒙自使者中有一人站起來,“小王敬娘娘一杯,以示友好。”
他都這么說了,還是位小王,柏嫣也不好拂人面子,端起酒杯遙遙敬了一杯。
“我們蒙自的文化中,三杯為敬。小王先干,娘娘隨意。”
她又如何隨意,柏嫣咬咬牙跟上了三杯。她酒量不好,爾馥的酒量估計比她還不好。
這酒好辣,入喉有種苦澀感,她在現代只喝過啤酒,這種純度高的白酒她一點沒沾過。一杯下肚,身體火辣辣的熱起來,臉也肉眼可見的紅了。
那位小王的視線一直盯在她臉上,看上去不懷好意,坐下后他低聲用蒙自的語言說了句話。
聽懂的蒙自使者哈哈大笑起來。柏嫣聽不懂,但裴霖聽懂了,他說中原的皇后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誰敢玩上一次。
他揚起一側唇角,修長的手指輕扣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王也敬娘娘一杯,祝娘娘福壽齊天。”
哪來這么多王,柏嫣皺眉,小翠趕緊解釋,“蒙自分為六部,這位是北部的王,剛剛那位是西部王。”
“這人重要嗎,一部喝三杯我得死在這啊。”
柏嫣苦著小臉,旁邊坐著個死人,下面坐著一幫死人,她孤立無援。
“娘娘,這位比剛剛還重要些,北面為大啊。”
柏嫣嘆了口氣,早知道剛剛不喝了。以東齊的實力,現在打起來不好過的只有百姓了。坐在這樣的位置上,吃著百姓上交的稅,她不自覺的擔起責任。
“自然,這一杯以示長久和平。”
“娘娘等下,”他突然解下腰間的酒袋,遞給下人,“給娘娘嘗嘗咱們草原獨有的馬酒。”
北部王看著下人走上去雙手遞給皇后,然后倒進她的酒杯里,舔了舔唇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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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站起來前還說了句本王敢。
那酒里參了迷藥,保準這皇后娘娘睡死過去,他便能隨意享用。這藥的好處還在于早上醒來什么都不會記得。
柏嫣并不想喝,她知道現在能幫她的只有一個人。她再一次看向他,可他很明顯感受到她的視線卻沒有看向她,依舊直視著自己桌上的杯子。
也是,柏嫣扯了扯嘴角,她怎么就能自信的確定他會幫她呢。
她揚起頭,喝下三杯。草原的酒辣喉又辣心,她忍住沒吐出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紅了眼眶。
北部王見她喝下,沒多說什么坐下,不懷好意的等著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