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煙索性給兩人的黃道吉日也一并測了,很快算出了大好日子,“臘月十八就是最好的日子,這一天結婚絕對夫妻恩愛,子孫滿堂,家宅安寧。”
周母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忙說道:“那就這一天,時間是倉促了點兒,可也來得及,我親自操辦,一定要在老家風光大辦,十里八鄉的親戚朋友都要接過來喝酒,滬城這邊你們再辦一場,請你們的朋友來喝酒,彩禮也不能少,我回去和你姐商量商量。”
之前還有點病歪歪的老太太,現在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擻,風風火火地就要回家和大女兒辦喜事,周易搞得哭笑不得,勸道:“您老人家可別湊熱鬧了,這事我去辦。”
“你哪辦得好,必須我親自看著,行了,就這么說定了。”
周母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也沒因為管瑤是二婚就怠慢了,表示一定要隆重,該有的程序一步都不少,還讓管瑤和家里人約個時間,她要親自登門拜訪,商定結婚細節。
老太太的態度讓管瑤心里很暖,她本來還想著婚禮簡單一些就行,畢竟她是二婚,年紀也不小了,不好意思辦得太隆重。
但周易母子的態度讓她很開心,女人不管多大年紀,都希望有一場盛大的婚禮,管瑤也一樣。
來的時候周母病懨懨的,走的時候虎虎生風,年輕了至少二十歲,江寒煙送他們到了門口,打趣道:“請柬別忘了啊。”
“肯定不能忘。”周易笑容滿面,今天真是意外之喜了,給母親看病變成了給他娶媳婦。
管瑤朝他嗔了眼,現在她很懷疑周易母子和江寒煙是串通好的,不過她心里也很歡喜,那層窗戶紙終于扯破,一切都水到渠成。
又過去幾天,江寒煙接到了管瑤電話,問她對拍賣會有沒有興趣。
“是紅蘋果基金舉辦的慈善拍賣會,每年都辦一次,拍賣品挺豐盛,江小姐要是有興趣,我這有請柬。”管瑤笑著問。
江寒煙一聽拍賣會就來了興趣,紅蘋果基金她聽說過,好像是滬城一些闊太太們搞出來的慈善組織,幫助弱勢群體的,雖然有些爭議,但也確實做了些善事。
而且紅蘋果基金舉辦的慈善拍賣會很高大上,不亞于專業拍賣行,每年都會出現一兩樣相當有收藏價值的拍賣品,不像有些慈善拍賣會,搞的都是些空有噱頭東西。
“好啊,我正好去見識一下,能帶家屬去嗎?”江寒煙問。
“當然可以,請柬我讓人給你送過來。”管瑤笑著說。
“成。”
江寒煙也沒客氣,和管瑤寒暄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管瑤之所以有拍賣會的請柬,是因為拍賣會請了她公司的明星上臺表演,而且紅蘋果基金和唐朝公司也有合作關系,搞幾張請柬很容易。
第二天晚上,管瑤派人送來了兩張請柬,江寒煙和陸塵一起去,豆豆在家玩,他對這種場合不感興趣,寧可和金閃閃在家看電視。
拍賣會三天后舉辦,在滬城最豪華的酒店,江寒煙收了請柬,回頭和陸塵準時參加,若是有合心意的拍賣品就拍下,沒有就算了。
錢她肯定不捐,捐給這種慈善組織,還不如自己做善事,很多打著公益的慈善組織,其實都有貓膩,前世江寒煙就知道一個名聲特別響亮的公益組織,給貧困病人捐款的平臺,很多善良的百姓都在平臺上捐了錢,江寒煙自己也捐了。
結果沒幾年后,爆出來這個公司是盈利機構,而且幾年內老板就上了福布斯富豪榜,掙了N個億,這錢是哪來的?
當時聽到這個報道后,江寒煙氣得飯都吃不下,她捐款的時候窮得只能吃泡面,可看到求助信息里可憐巴巴的人,她還是捐了二十塊,這可是她三天的伙食費了。
結果是給他人作嫁衣,人家老板當富豪,她還是苦哈哈地吃泡面,好氣啊!
從此以后,江寒煙就不再相信任何公益組織了,也不再捐一分錢,想做善事就自個做,把錢和東西交給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好過給那些所謂的平臺。
鬼知道錢有沒有真正花在弱勢群體上。
離拍賣會還有兩天,一夜間溫度急降,第二天是周末,一早就聽到了屋頂上的沙沙聲,外面下起了雪沙子,珍珠一般晶瑩,接在手上瞬間就化了。
江寒煙還在賴床,迷迷糊糊聽到豆豆興奮的叫聲,小家伙還興沖沖地跑過來和她說,小手凍得紅通通的,跟紅蘿卜一樣。
“江姨看,下雪了。”
豆豆伸出手,想讓江寒煙看他手掌里的雪沙子,快化了,手心里都是水,還冒著熱氣,看得江寒煙全身都冷,她對這些一點都不感興趣。
下雪她也不會聯想到任何意境和雅趣,只覺得冷。
“等下大了叫你陸叔去堆雪人玩。”
江寒煙敷衍地看了眼,就鉆進了被窩,還裹緊了被子,她就奇怪了,明明屋子里門窗緊閉,可為什么肩膀那兒還是有風在叟叟地吹?
“江姨你快出去看,雪下大了。”
過了會兒,豆豆又跑進來了,他太開心了,特別想和親愛的江姨一起分享快樂。
但江寒煙真的不想要這種快樂,她現在明白了,冷風都是這小家伙帶進來的,屋子里好不容易捂起一點熱氣,小家伙進進出出的,全發散了,還帶進來一股寒風。
“不看,我要睡覺。”
江寒煙用被子蒙住了頭,除非天上下金子,否則她絕對不會起來的。
“江姨,雪像鵝毛一樣了。”
豆豆第三次跑了進來,小嘴叭叭叭地叫,手一直在滴水,因為他接了好多雪,想帶給親愛的江姨看,結果還沒跑進屋,雪就化了。
“啊……化了,江姨快出去看,鵝毛大雪!”
豆豆在身上擦干了手,伸進被窩去拽江寒煙,想讓她快點起來看大雪。
江寒煙其實并沒睡著,她就是想在被窩里多賴會兒,冰冷的小手觸到了她的臉,凍得她靈魂升天,這特么簡直就是地獄般的折磨。
好想揍死這小兔崽子!
“陸塵你死哪去了,趕緊把這小崽子提溜出去!”
江寒煙要瘋了,她好不容易攢起來的熱氣啊,全讓這兔崽子給凍沒了。
剛買早飯回來的陸塵,門口就聽到了這充滿怨念的叫聲,無奈地搖了搖頭,進屋將興奮過頭的豆豆提溜了出來,又聽到了電話鈴聲,便放下早飯去接電話。
“喂,是江小姐嗎?我是宋錦書,在古玩市場賣罐子的那個。”
男人語氣小心翼翼,還有種窘迫的局促感,陸塵想起來了,元代青花瓷那個罐子,江寒煙說能賣八個億。